急得半夜給南方的花店打匿名電話，捏著嗓子問"小雛菊葉黃了咋辦"，接電話的是顧醫(yī)生，

聽聲音頓了下，慢悠悠說"可能是水多了，松松土透透氣"。陸軒掛了電話，

蹲在花盆前扒土，指甲縫里沾了泥，倒想起以前蘇雨涵蹲在陽臺種花，

他總笑她"像只刨土的小刺猬"，她當(dāng)時舉著沾泥的手拍他胳膊："這叫給花'撓癢癢'，

你不懂。"他開始學(xué)著做更多事。翻出蘇雨涵留下的食譜本，紙頁邊緣都磨卷了，

第一頁是糖醋排骨的做法，她寫著"陸軒愛吃甜口，冰糖要比菜譜多放半勺"。他照著做，

第一次糖熬糊了，排骨黑得像炭；第二次忘了放姜，腥得咽不下去；第五次終于做出點(diǎn)樣子，

裝盤時下意識往旁邊擺了雙筷子——以前總習(xí)慣給她也盛一碗，哪怕她不愛吃排骨，

也會陪他坐會兒。公司聚餐，有人點(diǎn)了腌篤鮮，湯色乳白飄著筍片。陸軒盯著那碗湯發(fā)愣，

助理小聲說"陸總不愛吃筍，我讓服務(wù)員換了"，他搖搖頭："不用。"舀了一勺，

筍嫩得很，卻沒蘇雨涵當(dāng)年蹲廚房剝的甜。那年他說林瓏不愛吃筍，

她默默把筍挑出來放自己碗里，沒說她其實(shí)最愛吃春筍。他現(xiàn)在才想起，

那之后家里再沒出現(xiàn)過腌篤鮮。他把林瓏徹底從生活里清了出去。林瓏來公司鬧過一次，

紅著眼問"你就這么不想要我了"，他正在給雛菊換盆，頭都沒抬："以前是我糊涂，

耽誤了你，也委屈了她。"林瓏罵他"沒良心"，

摔了他桌上的相框——是他后來洗的蘇雨涵蹲在海邊種花的照片，從朋友朋友圈存的。

玻璃碎了，他撿碎片時劃了手，血滴在照片上，像給她發(fā)梢染了點(diǎn)紅。

2.蘇雨涵的花店多了個?？汀Ｃ恐苋挛?，總有個穿灰大衣的男人來買一小束雛菊，

不說話，付了錢就走。開始她沒在意，直到某次男人彎腰看花時，

袖口露出道淺疤——和陸軒當(dāng)年幫她搬花架劃的疤位置一樣。她捏著包花繩的手頓了頓，

顧醫(yī)生正好從里屋出來，低聲說："他總在周三來，說這天是你們以前結(jié)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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