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省理工犯罪心理實驗室的上午，陽光透過百葉窗切成條狀，落在白色實驗臺上的三卷懸案卷宗上。電子屏正投射著一組扭曲的古文字，淡藍色的光映在莫妮卡的黑框眼鏡上，她指尖在觸屏上快速滑動，灰色連帽衫的袖口蹭過桌面的符號學(xué)專著，留下一道淺痕。
“第 1 個，盧恩字母‘Sowilo’，象征‘太陽與凈化’，對應(yīng) 2019 年冰島兇案現(xiàn)場的灼燒痕跡；第 2 個‘Algiz’，代表‘守護’，卻出現(xiàn)在受害者的項鏈吊墜上，明顯是兇手刻意留下的反諷；第 3 個……” 莫妮卡的聲音冷靜得像實驗室的恒溫系統(tǒng)，“‘Hagalaz’，混沌與毀滅，這三枚符文連起來，是克蘇魯神話里‘深潛者喚醒’的簡化儀式?！?/p>
電子屏上的時間顯示 10:10，距她接手這三起懸案剛過 10 分鐘。
“砰！”
咖啡杯重重砸在實驗臺邊緣，褐色液體濺到卷宗封皮。陳雅桐挎著黑色戰(zhàn)術(shù)包站在門口，皮衣拉鏈沒拉到底，露出里面印著 “刑偵精英” 的黑色 T 恤，她盯著莫妮卡的背影，語氣里帶著沒藏住的火藥味：“李天一，你倒是會選徒弟 —— 麻省理工的符號學(xué)天才，就瞧不上我這個跟你破過五起連環(huán)案的老搭檔？”
李天一從文件堆里抬頭，手里還捏著莫妮卡的博士論文《克蘇魯符號在現(xiàn)代犯罪中的應(yīng)用》，封面上用紅筆標(biāo)注的 “2024 年挪威可能出現(xiàn)模仿案” 格外顯眼。他靠在椅背上，指尖敲了敲桌面：“雅桐，你缺的是符號學(xué)理論支撐；莫妮卡，你缺的是現(xiàn)場刑偵經(jīng)驗。正好，你們組隊，我當(dāng)督導(dǎo)師，只給方向，推理自己來?！?/p>
莫妮卡終于轉(zhuǎn)過身，推了推眼鏡：“陳警官，我看過你的結(jié)案報告，2022 年倫敦毒殺案，你通過咖啡杯握痕鎖定左撇子兇手，很厲害。但符號學(xué)能提前預(yù)判兇手的下一步儀式，我們可以互補。”
“互補？” 陳雅桐挑眉，掏出手機點開相冊，屏幕上是李天一的 “導(dǎo)師手冊” 照片，其中一頁用熒光筆標(biāo)著 “新手易犯：重符號輕證據(jù)”，“我怕某些人對著一堆古文字，連現(xiàn)場的血跡方向都分不清?！?/p>
兩人的爭執(zhí)沒持續(xù)多久，實驗室的紅色電話突然響了 —— 是跨國刑偵專線。李天一接起電話，臉色漸漸沉下來，掛掉后他把兩張機票拍在桌上：“奧斯陸大學(xué)教授昨晚遇害，后背是放射狀的觸手狀傷痕，現(xiàn)場留了一枚刻著盧恩符文的石頭，挪威警方初步判斷是野獸襲擊，需要我們?nèi)ガF(xiàn)場。”
莫妮卡立刻抓起論文，翻到 “克蘇魯模仿犯特征” 那頁：“觸手狀傷痕是‘深潛者獻祭’的典型符號，盧恩符文如果是‘Hagalaz’，兇手下一步可能會選擇沿海地區(qū)，因為深潛者傳說與海洋相關(guān)?！?/p>
陳雅桐也收起了調(diào)侃的神色，從戰(zhàn)術(shù)包里掏出勘驗工具包：“我去訂最快的航班，現(xiàn)場痕跡交給我，符號解讀靠你 —— 但記住，別光顧著看屏幕，現(xiàn)場的每一滴粘液、每一道刻痕都可能是線索?！?/p>
李天一看著兩人默契分工的樣子，嘴角勾起一絲淺笑：“我的電話 24 小時開機，但別指望我直接給答案。莫妮卡，把你的符文筆記帶上；雅桐，別再偷偷拍我的手冊了?！?/p>
傍晚的波士頓洛根機場，莫妮卡坐在候機廳里整理筆記，陳雅桐湊過來，無意間瞥見筆記本夾著的一張深海生物圖鑒 ——“深潛者” 的插圖被紅筆圈出，旁邊寫著 “觸手直徑約 5cm，可能由液壓工具偽造”。
“這就是你說的符號學(xué)？” 陳雅桐的語氣軟了些，“還挺實用?！?/p>
莫妮卡合上筆記本，望向窗外即將起飛的飛機：“只是理論，能不能用上，要看現(xiàn)場?！?/p>
飛機轟鳴聲中，陳雅桐沒看見，莫妮卡的指尖在筆記本封面輕輕敲了三下 —— 那是盧恩符文 “溝通” 的手勢，像是在回應(yīng)某個看不見的存在。而李天一留在實驗室的電腦屏幕上，挪威警方傳來的現(xiàn)場照片里，那枚符文石的刻痕處，隱約有螺旋狀紋路，與某份 “神話祭壇” 的工具檔案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