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qū)W軍回來后,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軌,但又有些東西不一樣了。他依舊忙,但住在宿舍的時間少了,回家的時候多了,兩人之間的交流不再局限于吃了沒,沒事吧,偶爾會聊起一本書,一部電影,或者某個學(xué)生趣事。 沈?qū)W軍還是會給她帶東西,有時是一包紅糖,有時是幾本新的備課筆記,依舊沉默寡言,但眼神里的審視和疏離少了,多了些不易察覺的關(guān)切。
南薇也漸漸放松下來,她開始習(xí)慣生活里有這么一個人存在,習(xí)慣他帶來的安全感,甚至習(xí)慣了他笨拙的關(guān)心方式。
一天晚上,兩人都在燈下忙自己的事,沈?qū)W軍在看一份文件,眉頭微鎖。 南薇給他倒了杯水,隨口問:“遇到難題了?” 沈?qū)W軍接過水,揉了揉眉心:“嗯。演習(xí)方案有點問題?!?她不是太懂,但還是說:“慢慢想,總會有辦法的?!?/p>
沈?qū)W軍看了她一眼,忽然說:“你上次說的那個引導(dǎo)學(xué)生多思考的辦法,具體是怎么做的?” 她有些意外,沒想到他會對這個感興趣。她大致講了講分組討論和鼓勵發(fā)言的方法。 沈?qū)W軍聽得很認真,聽完后沉思了一會兒:“有點意思?;蛟S可以借鑒到帶兵上?!?/p>
這下?lián)Q南薇驚訝了,她沒想到自己的一點教學(xué)心得,能給他帶來啟發(fā)。 兩人就著這個話題,竟然聊了小半個晚上。雖然大多數(shù)時候是南薇在說,他在聽,偶爾提問或點評一句,但氣氛格外融洽。 這是一種全新的體驗,他們不再是隔著鴻溝的陌生人,而是在某種程度上,可以交流想法的伙伴,這讓她感到一種久違的愉悅。
然而,就在她覺得一切都在向好時,筆記本又一次顯現(xiàn)了預(yù)示。這次畫面異常清晰:她自己在一條昏暗的巷子里,被一個看不清面目的人猛地推了一把,重重摔倒在地,頭磕在硬物上,畫面最后定格在一雙驚慌逃跑的舊膠鞋上,字跡帶著一種不祥的清晰:“三天后,下班路,危險!”
她看著那畫面,渾身發(fā)冷,這次的危險,是針對她自己的!而且時間地點如此明確!是誰?為什么? 三天后,下班路上,昏暗的巷子,被推倒,頭磕硬物,這不再是模糊的預(yù)警,而是一場即將發(fā)生的、針對她的具體襲擊。
是誰?張?zhí)m?王小虎媽媽?還是其他因為她和沈?qū)W軍的關(guān)系而嫉恨她的人?筆記本沒有給出答案,只留下了那雙破舊膠鞋的模糊影像。她不能告訴沈?qū)W軍,無法解釋信息來源,這次她必須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