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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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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黎念結(jié)婚第五年,撞破她和舊情人靳燼在暴雨夜糾纏。靳燼是落魄畫家,

黎念用我的錢養(yǎng)他,甚至偷走我母親遺物變賣。我捏碎靳燼的右手,將他囚為活體標(biāo)本。

黎念跪地求饒,我逼她親眼看著靳燼被凌虐至死?!拔撬?,”我將她按在靳燼冰涼的尸體前,

“吻你的愛情。”第一章雨像瘋了似的往下砸,砸在邁巴赫的擋風(fēng)玻璃上,

雨刷器開到最大檔,也只能勉強(qiáng)撕開一片模糊的水幕。車?yán)飷灥孟駛€蒸籠,

混合著皮革和外面濕漉漉的泥土味兒。我,賀凜,剛從一場跨時區(qū)的視頻會議里抽身,

骨頭縫里都透著乏。司機(jī)老陳在前面,把車開得又穩(wěn)又慢,

小心避開地上那些被暴雨沖出來的水坑。手機(jī)屏幕在昏暗的光線里突兀地亮起來,

是黎念發(fā)來的消息。“凜,雨太大,我在畫廊這邊避避,別擔(dān)心,晚點回。

” 后面還跟了個笑臉表情。畫廊?星瀾畫廊?那地方在城東,

離她下午去的瑜伽館隔了大半個城。我皺了皺眉,手指劃過屏幕,

點開手機(jī)里一個不起眼的圖標(biāo)。屏幕立刻分割成幾個小窗口,

其中一個窗口的畫面清晰起來:星瀾畫廊對面的街角,一個隱蔽的攝像頭正對著畫廊的側(cè)門。

畫面上,一輛眼熟的白色保時捷911停在雨里。那是黎念的車。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雨沒有半點要停的意思。車?yán)锇察o得只剩下雨點砸落的轟鳴和空調(diào)的低鳴。

老陳從后視鏡里看我,眼神帶著詢問?!叭バ菫懏嬂??!?我的聲音干澀,沒什么情緒。

老陳應(yīng)了一聲,方向盤一轉(zhuǎn),車子無聲地滑入雨幕更深的方向。

車子停在畫廊對面街角一個不起眼的陰影里。隔著厚重雨簾,

只能看到畫廊側(cè)門那一點模糊的輪廓。白色的保時捷孤零零地停在那兒,像被遺棄的玩具。

又等了大概十分鐘。側(cè)門開了。兩個人影擠在狹窄的門框下,共用一把傘。傘面壓得很低,

遮住了大半張臉。但那個身影,就算化成灰我也認(rèn)得。黎念。

她穿著早上出門時那件米白色的羊絨大衣,緊緊依偎著旁邊那個高瘦的男人。

男人的手緊緊攬著她的腰,另一只手撐著傘,大半都傾斜在她那邊,

任由雨水把自己的半邊肩膀澆透。他們走得很快,幾乎是跑向那輛保時捷。

男人拉開副駕的門,幾乎是半抱著把黎念塞了進(jìn)去。動作熟練得刺眼。然后他繞過車頭,

坐進(jìn)駕駛位。車子發(fā)動,尾燈在雨里劃出兩道猩紅的光暈,迅速遠(yuǎn)去。“跟著那輛車。

” 我的聲音像淬了冰。老陳沒說話,只是穩(wěn)穩(wěn)地跟了上去。兩輛車在暴雨的掩護(hù)下,

一前一后,穿梭在霓虹模糊的城市血管里。

白色保時捷沒有開往我們位于半山、價值過億的婚宅“云棲苑”,

而是拐進(jìn)了城南一個老舊的高檔小區(qū)——水岸名邸。這小區(qū)有些年頭了,綠化很好,

隱私性也湊合,是一些不想太扎眼的有錢人或者……偷情者的好選擇。

保時捷熟門熟路地滑進(jìn)地下車庫。我們的車停在小區(qū)外一個隱蔽的角落。

車庫入口的攝像頭死角,清楚地拍下黎念和那個男人下車。男人很高,穿著黑色的長款風(fēng)衣,

濕透的肩膀顏色更深。他再次摟住黎念,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句什么,

黎念側(cè)臉露出一個模糊的笑。兩人依偎著走向電梯間。我看著手機(jī)屏幕上同步傳回的畫面。

另一個微型攝像頭,粘在黎念常用的那個愛馬仕手袋內(nèi)側(cè)夾層里。畫面晃動得很厲害,

只能看到電梯光潔的墻壁和他們緊貼的下半身。電梯在上升,數(shù)字停在了“17”。

然后畫面一陣晃動,聽到輕微的開門聲,接著是關(guān)門落鎖的“咔噠”輕響。光線亮了起來。

鏡頭里出現(xiàn)玄關(guān)的磨砂玻璃隔斷,接著是客廳。很典型的藝術(shù)從業(yè)者的公寓風(fēng)格,

巨大的落地窗被雨簾模糊,墻上掛著風(fēng)格強(qiáng)烈的抽象畫,

角落散落著畫架、顏料桶和未完成的畫布。空氣里似乎都飄著松節(jié)油的味道。

鏡頭被隨意地放在玄關(guān)柜子上,角度剛好對著客廳中央那張看起來就很舒適的米白色大沙發(fā)。

黎念脫掉濕漉漉的大衣,里面是一件貼身的黑色羊絨衫。那個男人——現(xiàn)在我看清了他的臉。

輪廓很深,鼻梁高挺,眼窩有些凹陷,下頜線帶著點桀驁的弧度。是靳燼。

一個幾年前在藝術(shù)圈曇花一現(xiàn),很快又因為酗酒和丑聞銷聲匿跡的畫家。

他居然還在這個城市,還和黎念……靳燼也脫掉了濕透的風(fēng)衣,里面是件灰色的薄毛衣。

他伸手,一把將黎念拉進(jìn)懷里。黎念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呼,隨即融化在他臂彎里。

“想我了嗎?”靳燼的聲音透過微型麥克風(fēng)傳來,帶著點沙啞的磁性,還有一種刻意的慵懶。

黎念沒回答,只是仰起臉,主動吻了上去。吻得急切又投入,像久旱逢甘霖。

我坐在邁巴赫的后座,冰冷的皮革貼著我的西褲。窗外的雨聲震耳欲聾,

但車?yán)锏目諝庀袷悄塘?,帶著一種粘稠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我盯著手機(jī)屏幕上那兩個忘情糾纏的身影,每一個細(xì)微的動作,每一次唇舌的觸碰,

都像燒紅的鋼針,一根根釘進(jìn)我的眼底,再狠狠扎進(jìn)心臟深處。血液似乎瞬間凍住,

又在下一秒被點燃,在血管里狂暴地沖撞,燒得五臟六腑都在痙攣。五年。結(jié)婚五年,

我給了黎念她能想象到的一切極致奢華。名流云集的世紀(jì)婚禮,全球限量的珠寶,

遍布幾大洲的度假別墅,連她心血來潮想開畫廊,我也砸下重金讓她玩票。

賀太太的光環(huán)讓她在頂級社交圈里如魚得水。她享受著賀凜妻子這個身份帶來的一切,

卻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用我的錢,滋養(yǎng)著她舊情人的落魄和她的背叛。屏幕里,

黎念發(fā)出細(xì)碎的、愉悅的喘息。她微微偏過頭,

目光迷離地掃過玄關(guān)柜子——也掃過了那個藏著攝像頭的包。那眼神里沒有半分愧疚,

只有沉溺情欲的迷醉。一股腥甜猛地涌上我的喉嚨。我死死咬住后槽牙,

硬生生將它咽了回去。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的皮肉里,疼痛尖銳,

卻壓不住心底那片瘋狂滋長的、冰冷的毀滅欲。背叛。如此赤裸,如此廉價。

靳燼似乎嫌沙發(fā)不夠,一把將黎念抱起。黎念的驚呼帶著笑。鏡頭搖晃著,

捕捉到他們走向臥室門的背影。門被靳燼用腳踢開,里面光線昏暗?!芭椤钡囊宦曒p響,

臥室門關(guān)上了。手機(jī)屏幕上的畫面定格在緊閉的臥室門上,然后徹底黑了下去。信號中斷了。

微型攝像頭的電量或者傳輸距離到了極限。車?yán)锏乃兰疟粺o限放大。雨點瘋狂敲打車頂,

像無數(shù)只冰冷的手在拼命拍打。老陳坐在駕駛位,背脊挺得筆直,像一尊石雕。

他透過后視鏡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擔(dān)憂,有震驚,但更多的是對風(fēng)暴將至的凝重。

我靠在椅背上,緩緩地閉上眼睛。胸腔里那顆心臟,在最初的劇痛和狂怒之后,

跳動的節(jié)奏反而變得異常緩慢、沉重。每一次搏動,都像冰冷的鐵錘在敲打胸腔內(nèi)壁。

沒有歇斯底里,沒有失控咆哮。極致的憤怒和羞辱,往往以最沉默、最冰冷的形式呈現(xiàn)。

像深埋冰川下的火山,醞釀著焚毀一切的熱量。黎念。靳燼。

這兩個名字在我舌尖無聲地滾過,帶著血腥味和刻骨的寒意。背叛的代價是什么?我睜開眼,

眼底最后一絲屬于“丈夫賀凜”的溫度徹底熄滅,只剩下深淵般的漆黑。那里面沒有怒火,

沒有痛苦,只有一種近乎非人的、絕對零度的冷靜,以及一絲……殘忍的興味。游戲開始了。

我拿出另一部加密手機(jī),屏幕幽藍(lán)的光映著我毫無表情的臉。

撥通了一個標(biāo)注為“K”的號碼。響了三聲,那邊接通了,沒有任何寒暄,

只有一片等待指令的沉默?!安橐粋€人,” 我的聲音平穩(wěn)得沒有一絲波瀾,

在雨聲的背景下顯得格外清晰冰冷,“靳燼。過去五年,

所有行蹤、財務(wù)狀況、人際關(guān)系、污點。事無巨細(xì)?!薄笆?,賀先生。

”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毫無感情色彩的男聲?!斑€有,” 我頓了頓,

目光透過被雨水沖刷得模糊的車窗,望向水岸名邸那幢亮著零星燈光的17樓,

“盯死17樓那間公寓。任何進(jìn)出記錄,接觸人員,實時同步。啟用最高級別監(jiān)控。

”“明白?!彪娫拻鞌?。我重新閉上眼睛,將手機(jī)屏幕按滅。黑暗重新籠罩下來。

老陳終于忍不住,聲音壓得很低,帶著試探:“先生……回家嗎?”回家?

那個堆砌著昂貴贗品、充斥著謊言味道的“家”?我扯了扯嘴角,

一個毫無溫度的弧度在陰影里一閃而逝。“去公司?!?我說。

邁巴赫的引擎發(fā)出一聲低沉有力的咆哮,碾過濕漉漉的路面,撕開雨幕,

朝著賀氏集團(tuán)總部大樓的方向駛?cè)?。車窗外的城市燈火在暴雨中扭曲變形?/p>

像一幅幅猙獰的抽象畫。那里,才是我真正的王國。在那里,我能調(diào)動的資源,

足以讓某些人……生不如死。報復(fù)的藍(lán)圖,在冰冷的雨夜和更冰冷的心底,開始無聲地鋪展。

每一筆,都蘸著毒汁。第二章賀氏集團(tuán)頂層的總裁辦公室,占據(jù)了整層樓。凌晨三點,

這里依舊燈火通明,像一個冰冷的、高效運轉(zhuǎn)的精密儀器核心。巨大的落地窗外,

暴雨依舊在肆虐,城市的燈火在雨幕中暈染成一片混沌的光團(tuán),模糊不清。

我坐在寬大的黑色皮質(zhì)辦公椅里,背對著門口,面朝那片模糊的雨夜。

指尖夾著的雪茄燃著一點猩紅,煙霧在冰冷的空氣里緩慢升騰、扭曲。辦公室里沒有開主燈,

只有桌角一盞閱讀燈散發(fā)著慘白的光暈,勉強(qiáng)照亮桌面上攤開的幾份文件?!百R先生。

”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辦公室門口,像融入陰影的一部分。是K。

他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身形挺拔,面容是那種丟進(jìn)人堆就找不著的普通,

只有一雙眼睛,銳利得像鷹隼,沒有任何多余的情緒?!罢f?!蔽覜]有回頭,

聲音在空曠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清晰。K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平穩(wěn),沒有起伏,

像在念一份枯燥的報告:“靳燼,男,31歲。五年前因酗酒斗毆、抄襲指控及作品滯銷,

被主要畫廊放棄,徹底破產(chǎn)。名下無任何資產(chǎn),信用記錄極差。

目前靠接一些低端商業(yè)插畫和酒吧墻繪維生,收入不穩(wěn)定,長期拖欠房租和水電費。

”他停頓了一下,補(bǔ)充道,“他和黎念小姐曾是大學(xué)戀人,關(guān)系維持到七年前。分手后,

靳燼出國兩年,三年前返回本市。與黎念小姐重新建立聯(lián)系,

是在您資助她開設(shè)‘念·畫廊’之后。確切地說,是畫廊開業(yè)三個月后?!蹦睢ぎ嬂?。

我無聲地咀嚼著這個名字。用我的錢,冠她的名,養(yǎng)她的舊情人。諷刺得令人作嘔。

“黎念小姐通過畫廊賬目,以‘作品收購’和‘預(yù)付稿酬’的名義,向靳燼支付款項,

金額總計超過六百七十萬。此外,還有大量無法追蹤的現(xiàn)金往來。”K繼續(xù)匯報,

“靳燼的公寓租金,由黎念小姐個人賬戶支付。他使用的車輛,登記在黎念小姐名下。

他的日常開銷,包括畫材、衣物、甚至酒吧賬單,大部分由黎念小姐負(fù)擔(dān)?!睙熿F繚繞中,

我仿佛又看到那個雨夜,黎念依偎在靳燼懷里,那個依戀的姿態(tài),那個主動獻(xiàn)上的吻。

她用我的錢,精心豢養(yǎng)著她的愛情,維持著靳燼那點可憐的藝術(shù)家的體面?!敖鶢a本人,

”K的聲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有長期酗酒史,曾因酒后鬧事被警方拘留過兩次。

私生活混亂,與多名畫廊雇員、模特有染。對黎念小姐,他……”K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詞,

“更像是一種習(xí)慣性的依賴和索取。有錄音證據(jù)表明,他曾多次向黎念小姐抱怨您,

并慫恿她利用您的資源為他獲取更大的‘藝術(shù)發(fā)展空間’?!崩?。索取。依賴。

這就是黎念背叛婚姻、背叛我賀凜所換來的“愛情”。廉價得像陰溝里的污穢。

“還有一件事,賀先生?!盞的聲音更沉了幾分,“您母親留下的那枚‘冰魄’藍(lán)鉆胸針,

確認(rèn)失竊。最后一次出現(xiàn)在黎念小姐的首飾盒,是在兩周前。我們追查到,三天前,

本市一個地下黑市珠寶掮客手中出現(xiàn)了一枚特征高度吻合的藍(lán)鉆。掮客聲稱,

是一位‘匿名的有錢太太’急需用錢,委托他盡快出手。交易金額,

遠(yuǎn)低于那枚胸針的實際價值。掮客已將胸針轉(zhuǎn)手給一位東南亞買家,交易已完成,

追回難度極大?!北恰N夷赣H臨終前握在手里,叮囑一定要留給未來兒媳的東西。

它承載的不只是一顆價值連城的藍(lán)鉆,更是賀家傳承的象征。黎念知道它的意義。她竟然敢!

為了填靳燼那個無底洞,她竟然連這個都敢偷!一股冰冷的殺意,如同實質(zhì)的毒蛇,

瞬間纏繞住我的心臟。指尖的雪茄被捏得變形,滾燙的煙灰簌簌落下,

燙在昂貴的羊絨地毯上,留下一個焦黑的印記。辦公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冰。

窗外的雨聲更加狂暴。“知道了?!蔽业穆曇舢惓F届o,平靜得像暴風(fēng)雨來臨前死寂的海面。

K微微頷首,身影再次悄無聲息地退入陰影中,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辦公室重新只剩下我一個人,面對著窗外無盡的雨夜。冰魄被賤賣的消息,像最后一根稻草,

徹底壓垮了心底那點僅存的、名為“夫妻情分”的虛幻泡沫。背叛。偷竊。踐踏。黎念,

你很好。靳燼,你也很好。你們成功點燃了我骨子里最深的暴戾和毀滅欲。

我拿起桌上那部加密手機(jī),屏幕亮起幽藍(lán)的光。撥通了另一個號碼。這次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背景音嘈雜喧鬧,混合著震耳欲聾的音樂和模糊的尖叫笑罵。“誰???

他媽的大半夜……”一個醉醺醺、不耐煩的男聲響起,帶著濃重的睡意和被打擾的暴躁。

是靳燼的聲音。我沉默著,沒有說話?!拔梗空f話!啞巴了?”靳燼的聲音拔高,

透著被酒精浸泡過的狂妄。幾秒鐘的死寂,

只有電話那頭嘈雜的背景音和我這邊冰冷的雨聲形成詭異的對比?!敖鶢a?!蔽医K于開口,

聲音不高,卻像淬了冰的刀子,清晰地穿透了所有噪音,精準(zhǔn)地扎進(jìn)電話那頭,

“你那只用來畫畫的右手,看起來很礙眼?!彪娫捘穷^瞬間安靜了。

背景的喧鬧似乎被按下了暫停鍵。緊接著,

傳來靳燼明顯帶著驚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的聲音:“……賀凜?你他媽說什么瘋話?

”“我說,”我清晰地,一字一頓地重復(fù),“你那只會偷別人老婆、只會畫些垃圾的右手,

我看它很不順眼。”“操你媽!賀凜你……”靳燼的怒罵還沒吼完,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聲極其沉悶的重?fù)袈暎袷鞘裁闯林氐臇|西狠狠砸在肉體上。

緊接著是靳燼短促凄厲到變調(diào)的慘叫,以及重物倒地的巨響。“呃啊——?。∥业氖?!

我的手——!”慘叫聲撕心裂肺,充滿了無法置信的劇痛和深入骨髓的恐懼。

電話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似乎有人靠近,

然后是一個陌生男人刻意壓低卻清晰無比的聲音:“賀先生,

目標(biāo)右手尺骨、橈骨粉碎性骨折,指骨多處斷裂。按您吩咐,處理干凈了。

”靳燼的慘嚎還在繼續(xù),像瀕死的野獸,充滿了絕望?!昂芎??!蔽移届o地吐出兩個字,

掛斷了電話。辦公室里重新陷入一片死寂。窗外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我松開手,

那支被捏得扭曲變形的雪茄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上,猩紅的火星掙扎了幾下,徹底熄滅。

拿起桌上的內(nèi)線電話,我的聲音沒有任何波瀾,

仿佛剛才只是處理了一份普通的文件:“通知安保部,半小時后,

把水岸名邸17樓東戶的靳燼,‘請’到西郊倉庫。清理干凈現(xiàn)場,不要留下任何麻煩。

”“是,賀先生?!彪娫捘穷^立刻回應(yīng)。放下電話,我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冰冷的玻璃映出我模糊的身影,面無表情,眼底深處翻涌著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風(fēng)暴。

這僅僅是開始。折斷一支畫筆,太便宜他們了。黎念,我的好太太,你很快就會知道,

背叛賀凜,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我會讓你親眼看著,你的愛情,是如何在你面前,

被一寸寸碾成齏粉。還有那顆“冰魄”,我會用靳燼的血,把它染得更紅。第三章清晨六點,

雨停了。天空是一種被水洗過、透著慘白的灰藍(lán)色。城市經(jīng)過一夜暴雨的沖刷,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和植物氣息,但鉆進(jìn)車?yán)铮?/p>

那股揮之不去的、屬于高檔公寓的、混合著松節(jié)油和情欲的味道,依舊頑固地縈繞在鼻端。

邁巴赫平穩(wěn)地駛?cè)朐茥窔馀傻牡窕ㄨF門。這座位于半山、俯瞰全城的婚宅,

此刻在微熹的晨光中顯得格外寧靜奢華,巨大的落地窗映著灰白的天色,

像一座精心打造的冰冷墳?zāi)?。我推開車門,皮鞋踩在濕潤的鵝卵石小徑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管家林伯早已恭敬地候在門口,他臉上帶著慣有的謙卑笑容,眼神卻飛快地掃過我的臉,

捕捉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冰冷氣息?!跋壬貋砹?。太太她……昨晚回來得晚,

可能還沒起?!绷植穆曇魩е?jǐn)慎。我徑直走進(jìn)去,沒有回應(yīng)。玄關(guān)處,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一絲不屬于這里的、屬于靳燼身上的廉價煙草味。

我的目光落在玄關(guān)柜上,黎念常用的那個愛馬仕手袋隨意地扔在那里。就是那個包,

昨天清晰地記錄了她的背叛??蛷d里空無一人。巨大的空間空曠得有些瘆人。

我脫下沾了寒氣的外套,丟在沙發(fā)上,走到酒柜前,給自己倒了一杯烈性的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體滑入喉嚨,帶來一陣灼燒感,卻壓不住心底那片冰冷的荒原。

樓上傳來了腳步聲。很輕,帶著一絲遲疑。黎念穿著絲質(zhì)的睡袍出現(xiàn)在旋轉(zhuǎn)樓梯的頂端。

她的頭發(fā)有些凌亂,臉色蒼白,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

眼神里充滿了疲憊和一種……驚魂未定的惶恐??吹轿艺驹诳蛷d里,她明顯愣了一下,

扶著樓梯扶手的手指瞬間收緊。“凜?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她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還有一絲極力掩飾的緊張。她的目光飛快地掃過客廳,

似乎在確認(rèn)什么。我端著酒杯,轉(zhuǎn)過身,目光平靜地落在她身上。沒有憤怒,沒有質(zhì)問,

只有一種審視死物般的冰冷。這目光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白蛲碛甏?,”我開口,

聲音不高不低,聽不出情緒,“擔(dān)心你,去了畫廊。沒找到人。

”黎念的臉色“唰”地一下更白了,血色盡褪。她扶著樓梯的手微微發(fā)抖,

勉強(qiáng)扯出一個笑容,那笑容僵硬得像糊在臉上的劣質(zhì)面具:“啊……是、是嗎?

我……我后來看雨實在太大,就……就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了,手機(jī)沒電了,

忘了跟你說一聲……”她的解釋語無倫次,眼神閃爍,根本不敢直視我的眼睛?!熬频??

”我輕輕晃了晃杯中的酒液,冰塊撞擊杯壁,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哪家酒店?

需要我讓司機(jī)去取你落下的東西嗎?”我的語氣甚至稱得上溫和,

卻讓黎念臉上的血色徹底消失殆盡。她張了張嘴,喉嚨像是被堵住了,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恐懼,赤裸裸的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瞬間爬滿了她的臉。就在這時,

她放在睡袍口袋里的手機(jī)突兀地響了起來。尖銳的鈴聲在死寂的客廳里顯得格外刺耳。

黎念像是被這鈴聲燙到一樣,猛地一抖。她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jī),

當(dāng)看到屏幕上跳躍的“阿燼”兩個字時,她的瞳孔驟然收縮,

臉上最后一點強(qiáng)裝的鎮(zhèn)定也徹底崩潰,只剩下全然的驚恐。她像是握著燒紅的烙鐵,

手指顫抖著,下意識地就想按掉。“接。”我命令道。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像冰冷的鐵鏈瞬間鎖住了她的動作。黎念的手指僵在半空,手機(jī)鈴聲像催命符一樣響個不停。

她抬頭看向我,眼神里充滿了哀求、恐懼和絕望,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讓你接?!蔽抑貜?fù)了一遍,聲音更冷,帶著一絲不耐煩。那冰冷的壓力徹底擊垮了她。

她顫抖著,手指滑過屏幕,按下了免提鍵?!澳钅?!念念!救我!救我啊——!

”電話剛一接通,靳燼那凄厲到變調(diào)、充滿了極致痛苦和恐懼的嘶吼聲就猛地炸開,

像一把鈍刀狠狠刮過所有人的耳膜!“我的手!我的手被他們……啊——!別過來!別過來!

念念!賀凜!賀凜他瘋了!他讓人打斷了我的手!骨頭……骨頭都碎了!念念!快救我!

他們在……啊——?。 睉K叫聲戛然而止,變成一聲悶哼,然后是重物拖行的摩擦聲,

最后是“嘟…嘟…嘟…”的忙音。死寂。客廳里死一樣的寂靜。黎念握著手機(jī),

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骨頭,軟軟地癱坐在樓梯臺階上。手機(jī)從她無力的手中滑落,

“啪嗒”一聲掉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屏幕碎裂開來。她臉色慘白如紙,

嘴唇劇烈地顫抖著,眼睛瞪得極大,空洞地望著前方,身體篩糠似的抖個不停。

巨大的恐懼攫住了她,讓她連哭泣都發(fā)不出來,只剩下牙齒咯咯打顫的聲音。

我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杯中的威士忌,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

靳燼那絕望的慘叫似乎還在空氣中回蕩,帶來一種奇異的、冰冷的快意?!翱磥?,

你的舊情人,”我放下酒杯,玻璃杯底與茶幾接觸,發(fā)出清脆的一聲響,“遇到點小麻煩。

”這聲音像驚雷一樣炸醒了黎念。她猛地抬起頭,那雙曾經(jīng)盛滿柔情蜜意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無邊的恐懼和難以置信的驚駭。她看著我,像看著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凜……賀凜……是你?真的是你?你……你把阿燼怎么了?”她的聲音嘶啞破碎,

帶著哭腔和極度的恐懼?!鞍a?”我微微挑眉,唇角勾起一個毫無溫度的弧度,

“叫得真親熱。我不過是幫你鑒定一下,你精心供養(yǎng)的所謂‘愛情’,到底值幾斤幾兩。

現(xiàn)在看來,”我頓了頓,目光掃過地上碎裂的手機(jī)屏幕,那里仿佛還映著靳燼扭曲的臉,

“脆弱得很,一碰就碎了。”“不!你不能這樣!賀凜!你不能這樣對他!

”黎念像是突然爆發(fā)了,她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手腳卻軟得不聽使喚,

只能狼狽地用手撐著臺階,仰著頭對我嘶喊,眼淚終于洶涌而出,“他只是個畫家!

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我!都是我的錯!你要報復(fù)就沖我來!你放過他!求你放過他!

”“沖你來?”我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低低地笑了一聲,

那笑聲在空曠的客廳里顯得格外瘆人,“黎念,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賀凜的妻子?你的命,

你的身體,你享受的一切,包括你用來養(yǎng)小白臉的錢,哪一樣不是我的?

”我一步步朝她走過去,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冰冷規(guī)律的叩響,

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臟上。黎念驚恐地看著我逼近,身體拼命往后縮,卻退無可退。

“你拿我的錢,養(yǎng)別的男人,偷我母親唯一的遺物去填他的窟窿,

在我的婚床上跟他翻云覆雨……”我停在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眼神像在看一堆令人作嘔的垃圾,“現(xiàn)在,你跟我說,沖你來?”我彎下腰,

冰冷的手指猛地攫住她的下巴,強(qiáng)迫她抬起頭,對上我毫無波瀾的眼睛。她的下巴冰涼,

皮膚因為恐懼而繃緊。“放心,”我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種毒蛇吐信般的陰冷,

“你們倆,一個都跑不了。游戲才剛剛開始,我的好太太?!薄拔視屇阌H眼看著,

你的阿燼,是怎么一點一點,被你所謂的‘愛情’,拖進(jìn)地獄的深淵?!蔽宜砷_手,

黎念像一灘爛泥一樣滑倒在地,崩潰地捂住臉,壓抑的、絕望的嗚咽從指縫里漏出來。

我直起身,不再看她一眼,轉(zhuǎn)身走向門口?!傲植?,”我對著門口垂手肅立的管家吩咐,

“看好太太。沒我的允許,她哪里也不準(zhǔn)去。切斷她所有的通訊設(shè)備。另外,”我頓了頓,

“把家里所有鏡子都給我砸了?!绷植纳眢w幾不可查地一顫,立刻躬身應(yīng)道:“是,先生。

”我拿起沙發(fā)上的外套,頭也不回地走出這棟華麗卻散發(fā)著腐朽氣息的墳?zāi)?。身后?/p>

傳來黎念徹底崩潰的嚎啕大哭,以及管家指揮傭人砸碎鏡子的刺耳碎裂聲。破碎的鏡子,

映不出完整的臉。就像破碎的婚姻,只剩下滿地的狼藉和尖銳的碎片。第四章西郊倉庫。

這里名義上是賀氏集團(tuán)存放大型工程設(shè)備的備用倉庫,實際上,

它有著更隱秘、更冰冷的用途。巨大的空間空曠而陰冷,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鐵銹、機(jī)油和某種難以形容的消毒水混合的味道。

幾盞高懸的工業(yè)探照燈投下慘白的光束,在地上切割出明暗分明的區(qū)域,光柱中塵埃飛舞。

倉庫最深處,被厚重的黑色隔音簾隔開了一個獨立的空間。K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守在入口處。我走進(jìn)去。這里的光線更加昏暗,只有幾盞冷色調(diào)的手術(shù)無影燈聚焦在中央。

那里擺放著一張冰冷的不銹鋼手術(shù)臺。靳燼就被固定在那張臺子上。他赤裸著上半身,

身上連接著一些維持生命體征的管線和傳感器。

那張曾經(jīng)帶著點桀驁不馴、在黎念面前裝腔作勢的臉上,

此刻只剩下死人般的灰敗和極致的痛苦。他的頭發(fā)被冷汗浸透,一縷縷粘在額頭上。

眼睛半睜著,瞳孔渙散,似乎還殘留著昨夜那場突如其來的、如同地獄降臨般的恐懼。

他的嘴唇干裂,微微顫抖著,發(fā)出意義不明的、破碎的呻吟。最觸目驚心的是他的右手。

那只曾經(jīng)握著畫筆、撫摸過黎念身體的手,此刻被固定在手術(shù)臺旁邊一個特制的金屬支架上。

手腕以下,裹著厚厚的、滲出暗紅色血跡的紗布,紗布外面還固定著冰冷的金屬夾板和支架。

即使隔著這些,也能看出那只手以一種極其詭異的角度扭曲著,腫脹得不成樣子,

像一團(tuán)被揉爛后又勉強(qiáng)拼湊起來的肉塊。

穿著白大褂、面無表情的男人——賀氏集團(tuán)醫(yī)療團(tuán)隊里負(fù)責(zé)處理某些“特殊狀況”的劉醫(yī)生,

正戴著無菌手套,小心地拆解著靳燼右手上那厚厚的繃帶。鑷子夾著沾滿血污和藥膏的紗布,

一點點剝離。隨著最后一層染血的紗布被揭開,那只手的慘狀徹底暴露在慘白的燈光下。

皮膚是詭異的青紫色,腫脹得幾乎透明,上面布滿了猙獰的瘀斑。

五根手指以各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著,有的指關(guān)節(jié)反向突出,有的指骨碎裂刺破皮肉,

露出森白的斷茬和暗紅的血肉。整個手背和小臂前端,皮開肉綻,深可見骨。

碎骨渣混在凝固的血塊和黃色的組織液里,散發(fā)著濃重的血腥和藥味。

靳燼的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如同野獸瀕死的嗚咽。

汗水瞬間浸透了他的全身。但他似乎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像砧板上的魚一樣,

任由宰割。劉醫(yī)生拿起一個細(xì)長的金屬探針,動作精準(zhǔn)而冷酷,

輕輕撥弄了一下靳燼碎裂的腕骨處。靳燼的身體劇烈地彈動起來,

綁縛著他的皮帶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他猛地?fù)P起頭,脖子上的青筋暴凸,

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凄厲慘嚎:“呃啊——?。?!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吧!賀凜!

賀凜你殺了我!”慘叫聲在冰冷的空間里回蕩,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絕望。劉醫(yī)生不為所動,

繼續(xù)用探針檢查著其他碎裂的指骨,每一次觸碰都帶來靳燼新一輪的抽搐和慘嚎?!百R先生,

”劉醫(yī)生停下動作,聲音平板地匯報,“右手尺骨、橈骨粉碎性骨折,復(fù)位極其困難,

神經(jīng)和肌腱大面積撕裂、斷裂。掌骨、指骨多處粉碎性骨折,關(guān)節(jié)面破壞嚴(yán)重。這只手,

理論上已經(jīng)徹底廢了。感染風(fēng)險極高,即使截肢,后期恢復(fù)也會非常痛苦?!薄敖刂??

”我站在陰影里,看著手術(shù)臺上那團(tuán)爛肉,聲音平靜無波,“太便宜他了。他還要用這只手,

給我的好太太,留下點‘美好’的回憶呢?!蔽易叩绞中g(shù)臺邊,

冰冷的視線落在靳燼因劇痛而扭曲的臉上。他似乎感應(yīng)到我的靠近,渙散的眼神艱難地聚焦,

里面充滿了刻骨的仇恨和深入骨髓的恐懼?!案杏X如何,大畫家?”我微微俯身,聲音不高,

卻清晰地蓋過了他粗重的喘息和呻吟,“這只手,畫過不少畫吧?也摸過不少不該摸的地方?

”靳燼的嘴唇哆嗦著,想說什么,卻只吐出帶血的唾沫?!皠e急,”我直起身,

對劉醫(yī)生吩咐,“給他用最好的藥,最貴的設(shè)備,吊著他的命。這只手,

”我的目光掃過那團(tuán)爛肉,“給我‘修復(fù)’好。不需要它能動,

只需要它看起來……盡量完整一點。骨頭接上,皮肉縫好。我要它像個‘標(biāo)本’一樣,

掛在他身上。”“是,賀先生?!眲⑨t(yī)生沒有任何疑問,立刻開始準(zhǔn)備器械。

“不……不……”靳燼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爆發(fā)出更深的恐懼,他拼命搖頭,

身體在束縛帶下徒勞地扭動,“賀凜!你是個魔鬼!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啊!”“殺了你?

”我輕輕嗤笑一聲,“那多沒意思。你的念念,還在家里等著你呢。她為了你,

哭得眼睛都腫了。”我的聲音帶著一種惡意的溫柔,“你說,

要是她看到你這只‘完好無損’的手,會不會很開心?”靳燼的掙扎和嘶吼戛然而止,

只剩下粗重的、如同破風(fēng)箱般的喘息。極致的恐懼徹底淹沒了他。我轉(zhuǎn)身,

不再看那令人作嘔的一幕,對K吩咐道:“去把太太‘請’過來。讓她看看,她的愛情,

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是?!盞領(lǐng)命,身影無聲地消失在隔音簾后。

我走到角落里一張冰冷的金屬椅子旁坐下,點燃一支煙。煙霧繚繞中,

看著劉醫(yī)生開始給靳燼注射強(qiáng)效鎮(zhèn)痛劑和抗生素,然后拿起冰冷的手術(shù)器械,

開始在那只爛手上進(jìn)行“修復(fù)”。

骨鉆的聲音、縫合線穿過皮肉的聲音、靳燼壓抑不住的、斷斷續(xù)續(xù)的痛哼,

混合著消毒水的味道,構(gòu)成了一幅冰冷而殘酷的畫面。我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黎念的到來。

等待著她看到眼前這一幕時,臉上會露出怎樣精彩的表情。絕望?崩潰?

還是……終于意識到,她所依戀的、背叛一切去維護(hù)的,不過是一灘即將腐爛的爛肉?

報復(fù)的快感,如同冰冷的毒液,緩慢而堅定地注入我的四肢百骸??粗鹑嗽谕纯嘀袙暝?,

看著背叛者在恐懼中崩潰,這滋味,比最醇的酒還要醉人。黎念,好好看看。

這就是你背叛我賀凜的代價。這,只是開胃菜。第五章黎念是被K“請”來的。

當(dāng)隔音簾被掀開,她被人幾乎是半架著拖進(jìn)這個冰冷刺骨的空間時,

她臉上已經(jīng)沒有任何血色,嘴唇被自己咬得鮮血淋漓,身體抖得如同秋風(fēng)中的落葉。

她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被手術(shù)臺上那個身影牢牢吸住。當(dāng)看清靳燼的慘狀,

尤其是那只被勉強(qiáng)“修復(fù)”、卻依舊腫脹變形、布滿猙獰縫合線的右手時,

她喉嚨里發(fā)出一聲短促到極致的抽氣,隨即像被扼住了脖子,所有的聲音都卡在了喉嚨里。

她的眼睛瞪得極大,瞳孔里瞬間布滿了血絲,充滿了極致的驚恐、痛苦和難以置信。

“阿……阿燼……”她終于發(fā)出一聲破碎的、氣若游絲的呼喚,身體猛地向前一撲,

想要沖過去,卻被K牢牢地鉗制住雙臂。“放開我!你們放開我!阿燼!阿燼你看看我!

我是念念?。 崩枘钕癔偭艘粯訏暝藓?,眼淚洶涌而出,模糊了視線。

手術(shù)臺上的靳燼似乎聽到了她的聲音,艱難地轉(zhuǎn)動了一下眼球。

當(dāng)他那雙渙散、充滿痛苦的眼睛對上黎念時,里面沒有重逢的喜悅,

只有更深的恐懼和一種……哀求?他腫脹的嘴唇哆嗦著,

發(fā)出微弱的氣音:“念……走……快走……”“不!我不走!賀凜!賀凜你放了他!

你到底要怎么樣!你要怎么樣才肯放過他!”黎念猛地轉(zhuǎn)向陰影中的我,嘶聲力竭地哭喊,

眼神里充滿了絕望的瘋狂。我沒有理會她的哭嚎,只是對劉醫(yī)生抬了抬下巴。劉醫(yī)生會意,

拿起一支粗大的注射器,里面是透明的液體。他走到靳燼身邊,

動作麻利地將針頭刺入他手臂的靜脈。靳燼的身體劇烈地痙攣了一下,隨即,

他臉上那極致的痛苦似乎被強(qiáng)行壓制下去,眼神變得更加空洞迷茫,呼吸也變得粗重而平緩。

強(qiáng)效鎮(zhèn)靜劑和肌肉松弛劑。確保他“安靜”地參與接下來的環(huán)節(jié)?!皠e急,念念,

”我緩緩站起身,踱步到手術(shù)臺邊,聲音平靜得可怕,“你的阿燼暫時不會有事。

我只是想讓他,還有你,親眼見證一點東西?!蔽夷贸鲆粋€平板電腦,屏幕亮起。

上面顯示著一個界面簡潔、卻透著一股隱秘奢華的在線拍賣平臺。

平臺的名字很隱晦——“暗流”。這是專為某些見不得光的交易提供服務(wù)的頂級地下拍賣場,

會員門檻極高,匿名交易,只接受加密貨幣。拍賣正在倒計時。當(dāng)前展示的拍品,

是一件來自古埃及第十八王朝的彩繪木乃伊棺蓋,起拍價高得令人咋舌。黎念的哭聲卡住了,

她茫然地看著屏幕,又看看我,不明白我的用意?!翱粗??!蔽颐畹?,聲音不容置疑。

倒計時結(jié)束。木乃伊棺蓋被一位匿名買家以天文數(shù)字拍走。畫面切換。

下一件拍品出現(xiàn)在屏幕上。當(dāng)那件東西清晰地展現(xiàn)出來時,黎念的呼吸猛地一窒!

她像被雷擊中一樣,整個人僵住了。那是一條項鏈。鉑金鏈條,

吊墜是一顆完美無瑕的、深邃如海洋的藍(lán)色鉆石,被無數(shù)細(xì)小的白鉆眾星捧月般簇?fù)碇?/p>

在拍賣臺的燈光下折射出冰冷而璀璨的光芒,仿佛蘊含著凝固的星辰大海。冰魄!

正是我母親遺失了的那枚藍(lán)鉆胸針!只不過,它被巧妙地鑲嵌改制成了項鏈吊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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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5 15:08: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