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蘇家流落在外的真千金,有個談了三年的戀愛腦未婚夫,沈聿舟。
我被接回蘇家的第一天,假千金蘇暖,梨花帶雨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她端著一杯加了料的牛奶,
柔柔弱弱地遞給我:「姐姐,你剛回來,身子弱,喝點牛奶補補。」我接過杯子,
轉(zhuǎn)身塞進沈聿舟手里,笑得比她還甜:「你看你,臉都白了,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你先補補。
」他一口干了。1.我重生了?;氐教K家金碧輝煌的客廳,鼻尖還縈繞著上一世溺水時,
那股冰冷刺骨的河水味。水晶燈折射出的光,晃得我有些睜不開眼。眼前,
蘇暖穿著一身潔白的公主裙,像一朵不勝涼風的嬌嫩小花。她小心翼翼地捧著一杯溫牛奶,
怯生生地走到我面前?!附憬?,你剛從鄉(xiāng)下回來,肯定吃了不少苦,」她聲音細細的,
帶著點惹人憐愛的顫音,「我特意讓張媽熱的牛奶,你喝了,晚上好睡覺?!刮铱粗?/p>
眼底的情緒藏得很深。就是這杯牛奶。上一世,我傻乎乎地喝了下去,結(jié)果半夜急性腸胃炎,
上吐下瀉,折騰得去了半條命。而第二天,我那名義上的父母,只皺著眉說我嬌氣,
是在鄉(xiāng)下吃慣了粗糧,腸胃受不住好東西。沈聿舟,我的未婚夫,
也只是淡淡地說了句:「以后注意點。」沒人懷疑過他們捧在手心里長大的蘇暖。此刻,
沈聿舟就坐在我對面的沙發(fā)上,長腿交疊,姿態(tài)閑適。他今天穿了件高定灰色西裝,
襯得他肩寬腰窄,整個人像從時尚雜志里走出來的男模。他正低頭看著手機,
似乎對我們姐妹間的「親密互動」沒什么興趣。聽見蘇暖的話,他才掀起眼皮,
朝我這邊看過來,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我心里冷笑一聲。他大概是覺得,
我這個剛從鄉(xiāng)下找回來的未婚妻,又土又上不了臺面,此刻的局促不安,讓他覺得丟臉了。
我接過蘇暖手里的牛奶杯,入手溫熱。然后,在所有人錯愕的注視下,我轉(zhuǎn)身,
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到了沈聿舟面前。「聿舟,」我把杯子往他面前一遞,笑得眉眼彎彎,
聲音甜得發(fā)膩,「你看你,最近為了公司的事都熬瘦了,眼下都青了。這牛奶你喝吧,
補補身子要緊?!股蝽仓坫蹲×耍菑埾騺聿懖惑@的俊臉上,難得地出現(xiàn)了一絲空白。
他大概在想,我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畢竟以前的我,在他面前總是小心翼翼,
生怕哪句話說錯,惹他不快。蘇暖也傻眼了,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一張小臉漲得通紅?!附憬悖@是我特意為你……」「哎呀,都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呀?!?/p>
我打斷她,繼續(xù)把杯子往沈聿舟嘴邊送,「聿舟工作這么辛苦,都是為了我們蘇家,
他才是最該補補的那個。你說對不對呀,妹妹?」我這聲「妹妹」叫得又甜又軟,
蘇暖的臉色卻白了。沈聿舟的視線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似乎想從我這過分燦爛的笑容里,
分辨出什么端倪。但他什么也沒看出來。他可能只是覺得我今天有點反常,
有點……熱情得過了頭。最終,他還是接過了杯子,大概是出于男人那點可笑的自尊心,
讓他無法在一個小姑娘面前拒絕這點「好意」。「行了,就你話多。」
他語氣里帶著點無奈的寵溺,仰頭,將一整杯牛奶喝得干干凈凈。我看著他滾動的喉結(jié),
笑意更深了。真乖。喝完,他還把空杯子遞給我,像個等著被夸獎的小朋友。
我滿意地接過杯子,轉(zhuǎn)身遞給已經(jīng)石化的蘇暖?!该妹?,麻煩再幫聿舟倒一杯吧,
我看他好像還挺愛喝的?!固K暖:「……」當晚,沈聿舟成功進了醫(yī)院。急性腸胃炎,
伴隨低燒,醫(yī)生說得虧送來得及時。我那名義上的父母,蘇總和蘇夫人,
黑著臉把我堵在病房門口。「蘇晚!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明知道那是暖暖給你準備的,
你為什么要讓聿舟喝?」我媽,哦不,蘇夫人,柳眉倒豎,指著我的鼻子質(zhì)問。
「我……我不是看聿舟太累了,想讓他補補嗎?」我低下頭,委屈巴巴地攪著衣角,
「我不知道會這樣啊?!埂改悴恢??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是不是嫉妒暖暖比你討人喜歡,
嫉妒聿舟對暖暖好?」我爹,蘇總,一臉的痛心疾首:「晚晚,我們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
可暖暖是無辜的,她把你當親姐姐,你怎么能這么對她?」我心里簡直要笑出聲。瞧瞧,
這顛倒黑白的本事,蘇家祖?zhèn)鞯陌桑可弦皇?,我就是被他們這套說辭PUA到死。這一世,
我只想把他們的劇本,撕個稀巴爛?!赴?,媽,我真的沒有……」我吸了吸鼻子,眼眶一紅,
眼淚說來就來,「聿舟是我未婚夫,我怎么會害他呢?我只是……只是太心疼他了?!?/p>
病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沈聿舟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地靠在門框上。他看著我,
表情有些復雜?!甘迨?,阿姨,這事不怪晚晚?!顾曇暨€有些虛弱,「她也是一片好心?!?/p>
蘇夫人還想說什么,被沈聿舟一個眼神制止了。他嘆了口氣,朝我招了招手:「晚晚,
你過來?!刮夜郧傻刈哌^去。他抬手,似乎想摸我的頭,卻在半空中頓了頓,
最后落在了我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別哭了,」他放柔了聲音,「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以后別這么冒失了?!刮尹c點頭,把臉埋在他胸口,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更傷心了。
隔著一層薄薄的病號服,我能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我知道,他不是在安慰我。
他只是在平息一場他眼中的「家庭鬧劇」。他只是覺得煩。上一世他也是這樣,
在我被蘇暖冤枉,被父母責罵時,他總是這樣輕描淡寫地站出來,說一句「好了,別鬧了」,
然后把我拉到一邊,告訴我:「晚晚,你大度一點,讓著她?!箲{什么?憑她會哭會演,
憑她是他們養(yǎng)了十八年的寶貝疙瘩嗎?沈聿舟,這一世,我不鬧了。
我只想看你們這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怎么把自己玩死。我埋在他懷里,
嘴角勾起一個無人察覺的弧度。好戲,才剛剛開場呢。2.沈聿舟在醫(yī)院躺了兩天。這兩天,
蘇家二老和蘇暖天天去探望,煲湯送飯,噓寒問暖,演足了情深義重。而我,
這個正牌未婚妻,一次都沒去。我在忙著給自己置辦行頭。既然重活一世,
總不能還像上輩子那樣,穿著蘇家給我買的那些「乖乖女」套裝,活成他們想要的樣子。
我刷著沈聿舟給我的副卡,眼睛都不眨一下。上一世,我舍不得花他的錢,
總覺得我們還沒結(jié)婚,花他的錢理虧。現(xiàn)在想想,真是傻得冒泡。他的錢,不花白不花。
等我穿著一身裁剪利落的黑色真絲連衣裙,踩著七厘米的Jimmy Choo高跟鞋,
出現(xiàn)在沈聿舟公司樓下時,前臺小姐姐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她大概是沒見過我這副「妖艷賤貨」的打扮。以前我來找沈聿舟,總是T恤牛仔褲,
素面朝天,活像個來送外賣的大學生?!柑K……蘇小姐?」「我找沈聿舟?!刮艺履R,
沖她紅唇一勾。前臺小姐姐臉一紅,結(jié)結(jié)巴巴地拿起電話:「沈……沈總,蘇小姐找您。」
沒過一會兒,沈聿舟的特助陳宇就下來了。陳宇看到我,也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蘇小姐,
您……您這是?」「怎么,不認識了?」我把墨鏡戴上,「沈聿舟呢?」「沈總在開會,
您要不先去會客室等一下?」「不用了,我上去等他?!刮艺f著,徑直走向總裁專屬電梯。
陳宇想攔,又不敢,只能苦著臉跟在我身后。電梯門打開,正對著沈聿舟的辦公室。
我推門進去,大喇喇地坐在他的老板椅上,轉(zhuǎn)了一圈。嗯,視野不錯。陳宇給我倒了杯咖啡,
然后就跟個門神似的杵在門口,欲言又止?!戈愄刂?,有話就說?!刮叶似鹂Х龋?/p>
吹了吹熱氣?!柑K小姐,」陳宇斟酌著用詞,「您和沈總……是不是吵架了?」「沒有啊?!?/p>
我笑吟地看著他,「我們好著呢?!购玫侥馨阉瓦M醫(yī)院。陳宇一臉「我信你個鬼」的表情。
我也不在意,自顧自地打量著沈聿舟的辦公室。黑白灰的冷色調(diào),一如他的人,刻板又無趣。
墻上掛著一幅名家山水畫,我記得,這是他二十五歲生日時,我跑遍了半個城市,
才從一個老先生手里求來的。當時他收到禮物,高興得像個孩子,抱著我轉(zhuǎn)了好幾個圈。
他說:「晚晚,這是我收到過最好的禮物?!顾f:「晚晚,等我們結(jié)婚了,
就把這幅畫掛在我們的臥室里?!箍珊髞?,這幅畫掛在了他的辦公室。而我們的婚事,
也因為我被接回蘇家,變得遙遙無期。思緒被開門聲打斷。沈聿舟回來了。
他看到坐在他椅子上的我,腳步頓了一下。他今天穿了身藏青色的西裝,
襯衫扣子解開了兩顆,露出一小片蜜色的皮膚,頭發(fā)似乎是隨意抓過的,
有幾縷不羈地垂在額前。不得不承認,這張臉,確實有讓女人前赴后繼的資本。
「你怎么來了?」他走過來,語氣聽不出喜怒?!赶肽懔藛h?!刮艺酒饋恚叩剿媲?,
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領(lǐng)帶,指尖有意無意地劃過他的喉結(jié)。他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穿成這樣,想做什么?」他拉下我的手,握在掌心,眉頭又皺了起來。又是這種審視的,
帶著不贊同的表情。上一世,他總說我穿得太素凈,讓我多學學蘇暖,穿點亮色的衣服,
像個女孩子?,F(xiàn)在我穿得夠亮了,夠「女孩子」了,他又不滿意了。男人啊。
「當然是來給你個驚喜啊?!刮页槌鲎约旱氖郑谒k公桌上轉(zhuǎn)了一圈,
最后停在那幅山水畫前?!高@畫,還掛著呢?」沈聿舟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
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嗯?!埂肝疫€以為,你早就扔了呢?!刮逸p笑一聲,「畢竟,
現(xiàn)在蘇暖送你的東西,應(yīng)該都快沒地方放了吧?」我聽陳宇提過一嘴,
蘇暖隔三差五就往沈聿舟這兒送東西。今天送個親手做的領(lǐng)帶夾,明天送個自己繡的平安符,
后天再來個愛心便當?;影俪觯G茶本茶。沈聿舟的臉色沉了下來:「蘇晚,
你說話能不能別這么夾槍帶棒的?」「我哪有?」我一臉無辜,「我只是好奇嘛。畢竟,
我送你的東西,你好像都不怎么珍惜?!刮抑噶酥杆滞笊系谋?。
那是我用第一筆稿費給他買的,不貴,但很有紀念意義。他曾經(jīng)天天戴著??勺詮奶K暖回來,
他就換上了蘇暖送他的那塊百達翡麗。美其名曰,商業(yè)場合,需要撐場面。
沈聿舟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竿硗?,那不一樣?!埂概??有什么不一樣?」我步步緊逼,
「是送的人不一樣,還是東西的價錢不一樣?」「你非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p>
他似乎是懶得跟我爭辯,轉(zhuǎn)身走到辦公桌后坐下,開始處理文件。典型的冷暴力。
吵不過就逃避。我也不生氣,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走到他面前,雙手撐著桌子,俯下身。
我的裙子領(lǐng)口有些低,隨著這個動作,春光乍泄。我清楚地看到,他翻動文件的手,停住了。
「沈聿舟,」我湊近他,溫熱的氣息噴在他的耳廓上,「晚上有個酒會,你陪我一起去,
好不好?」他的呼吸亂了一拍?!肝彝砩嫌惺??!顾麆e開臉,聲音有些沙啞。「什么事?
比我還重要?」我伸出手指,勾住他的領(lǐng)帶,輕輕一拉,「是又要去陪你的好妹妹嗎?」
「蘇晚!」他終于忍無可忍,一把抓住我作亂的手,「你鬧夠了沒有?」「沒呢。」
我笑得更開心了,「沈聿舟,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埂肝易屇闩阄覅⒓泳茣?,
是通知,不是商量?!拐f完,我松開他的領(lǐng)帶,直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裙擺?!竿砩掀唿c,
我在‘夜色’等你。你最好準時到,不然……」我頓了頓,俯身在他耳邊,
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不然,我就把你喝加料牛奶進醫(yī)院的光榮事跡,
講給你生意場上的那些老朋友們聽?!顾纳眢w,徹底僵住了。3.晚上七點,
我準時出現(xiàn)在「夜色」會所門口。我換了條更惹火的裙子,一條正紅色的吊帶長裙,
后背開到腰際,布料緊緊地貼著身體,勾勒出玲瓏有致的曲線。門口的侍應(yīng)生看到我,
眼睛都直了。我沖他拋了個媚眼,扭著腰走了進去。酒會已經(jīng)開始了,觥籌交錯,衣香鬢影。
我一眼就看到了沈聿舟。他果然來了。他站在人群中央,眾星捧月一般。蘇總正帶著他,
跟幾個商界大佬談笑風生。而他的身邊,站著一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蘇暖。
她今天穿了條鵝黃色的紗裙,長發(fā)披肩,妝容清淡,看起來就像個不諳世事的鄰家妹妹。
她正仰著頭,一臉崇拜地看著沈聿舟,不知道說了句什么,
逗得沈聿舟和那幾個大佬都笑了起來。好一幅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畫面。
如果忽略掉我這個正牌未婚妻的話。我端起一杯香檳,慢悠悠地晃過去?!赴?,沈總,
聊什么呢這么開心?」我的出現(xiàn),讓原本熱絡(luò)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蘇總看到我這身打扮,
臉都綠了:「晚晚!你怎么穿成這樣就來了?像什么樣子!」「爸,
這可是今年最新款的禮服,」我轉(zhuǎn)了個圈,裙擺劃出優(yōu)美的弧度,「不好看嗎?」
幾個大佬的目光在我身上來回打量,帶著不加掩飾的驚艷和探究。沈聿舟的臉色,
比我爸還難看。他大步走過來,一把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
動作粗魯?shù)孟袷且o我套上麻袋?!父疫^來。」他壓低聲音,語氣里滿是怒火。
我任由他拉著我,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蘇晚,你故意的,是不是?」他把我抵在墻上,
雙手撐在我身體兩側(cè),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肝夜室馐裁戳耍俊刮已銎鹉?,
笑得天真又無辜,「我只是想讓你陪我參加酒會而已啊。」「穿成這樣?」他咬著牙,
「你是想讓全天下的人都來看你嗎?」「有什么不可以嗎?」我反問,「我身材好,
長得也漂亮,憑什么不能穿好看的裙子?難道非要我穿得像個修女,你才滿意?」
我瞥了一眼不遠處的蘇暖?!高€是說,你覺得只有蘇暖那樣的,才叫大家閨秀?」
「你能不能別老是針對暖暖?」沈聿舟的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她只是個小姑娘,心思單純,
你跟她計較什么?」又來了。又是這套說辭。上一世,我就是聽信了他這句「她心思單純」,
才一次次地退讓,一次次地被蘇暖踩在腳下。單純?一個能精準地在牛奶里下藥,
劑量控制得剛剛好,既能讓我難受得半死,又查不出什么大問題的小姑娘,心思能有多單純?
沈聿舟,你的腦子是被戀愛病毒入侵了嗎?「我計較?」我氣笑了,「沈聿舟,你搞搞清楚,
到底是誰在計較?是誰大半夜把我從床上叫起來,質(zhì)問我為什么要去你的公司?
是誰在我穿了條漂亮裙子之后,給我扣上一頂‘不知廉恥’的帽子?」「我……」
他一時語塞?!甘悄恪!刮姨嫠卮?,「是你一邊享受著我未婚夫的身份,
一邊又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是你一邊要求我做個循規(guī)蹈矩的蘇家小姐,
一邊又放任蘇暖在你面前搔首弄姿。」「我沒有!」他立刻反駁,「我和暖暖是清白的!」
「清白?」我冷笑,「那你告訴我們,你們倆大半夜在醫(yī)院走廊里抱在一起,算不算清白?
你為了她,把我一個人丟在項目發(fā)布會現(xiàn)場,算不算清白?你把我送你的手表收起來,
戴上她送你的,又算不算清白?」我每說一句,他的臉色就白一分。到最后,
他整個人都像是被抽干了力氣,靠在墻上,說不出一句話。這些事,都是上一世發(fā)生的。
這一世,還沒來得及上演。但我就是要提前說出來,讓他知道,我不是傻子,我什么都知道。
我就是要在他心里,埋下一根刺。一根名為「懷疑」的刺?!竿硗?,」過了很久,
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艱澀地開口,「你是不是……聽誰說了什么?」「重要嗎?」
我推開他,整理了一下被他弄皺的外套,「沈聿舟,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p>
「我要跟你,解除婚約?!顾耐酌偷匾豢s?!改阏f什么?」「我說,」我一字一句,
清晰地重復道,「我們完了。從今天起,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
兩不相欠?!拐f完,我不再看他,轉(zhuǎn)身就走。他想來拉我,卻被一個人影攔住了。是蘇暖。
她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一臉擔憂地看著沈聿舟?!疙仓鄹?,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她伸出手,想去扶他,卻被他一把揮開?!竸e碰我!」沈聿舟的眼睛,
一直看著我離開的方向,那里面,有震驚,有不解,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恐慌。
我頭也沒回地走出「夜色」。外面的空氣,真好。沈聿舟,這才只是個開始。你欠我的,
我會一點一點,連本帶利地討回來。4.我提出解除婚約,
就像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顆深水炸彈。蘇家炸了,沈家也炸了。
兩家的長輩輪番給我打電話,主題思想只有一個:小孩子家家,別鬧脾氣,
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非要鬧到解除婚約這一步?我一概不接。
手機調(diào)成靜音,世界都清凈了。沈聿舟更是瘋了。他一天給我打幾十個電話,發(fā)幾百條微信。
從一開始的質(zhì)問「蘇晚你到底在鬧什么」,到后來的懇求「晚晚,我們談?wù)労貌缓谩梗?/p>
再到最后的威脅「你再不接電話,我就去你家堵你」。我看著那些未讀信息,只覺得好笑。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上一世,我被蘇暖推下河,在冰冷的河水里掙扎的時候,你在哪里?
我被撈上來,渾身濕透,高燒不退的時候,你在哪里?哦,對了。那時候,
你正陪著你的好妹妹蘇暖,在巴黎看時裝秀。還是我最好的閨蜜林悅,
打電話把你罵得狗血淋頭,你才匆匆忙忙地趕回來。你回來的時候,
我已經(jīng)被下了病危通知書。你站在病床前,看著昏迷不醒的我,臉上沒有一絲心疼,
只有不耐煩。你說:「蘇晚,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嗎?」沈聿舟,你知道嗎?就是你那句話,
讓我徹底死了心。所以這一世,我不會再給你任何傷害我的機會。
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然后收拾行李,住進了林悅家。林悅是個富二代,
自己開了家設(shè)計工作室,典型的白富美。她也是我上輩子,唯一一個,真心待我的人。
我按響她家門鈴的時候,她正敷著面膜,穿著真絲睡袍,在客廳里做瑜伽。
看到我拖著行李箱,她嚇得面膜都差點掉了?!概P槽!祖宗,你這是……離家出走?」
「差不多?!刮野研欣钕渫赃呉环牛麄€人癱在她的沙發(fā)上,「收留我?guī)滋?。」「幾天?/p>
一輩子都行!」林悅激動地撲過來,抱著我一頓猛親,「說,
是不是跟沈聿舟那個狗男人吵架了?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東西!你早該把他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