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我把 “和你 5 年不如情人一夜快活” 砸在陳默臉上時,
他手里的五周年蛋糕還冒著熱氣,奶油濺在他手背,他卻只盯著我,
紅著眼重復:“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闭模航裉焓俏液完惸Y婚五周年的日子。
我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指尖捏著他剛送我的鉑金項鏈。鏈子很細,墜子是顆小小的心形,
冰涼的金屬硌得我指腹發(fā)疼??蛷d里沒開燈,只有陽臺透進來的月光,
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他剛從浴室出來,頭發(fā)還滴著水,卻沒像往常一樣坐過來陪我,
只是彎腰從鞋柜上拿起客房鑰匙?!敖裉煊悬c累,我睡客房。”他的聲音很輕,
像落在地上的羽毛,沒等我回應,客房的門就“咔嗒”一聲關上了。我盯著那扇緊閉的門,
突然覺得喉嚨里堵得慌。五年了,從結婚第二年開始,他就總找各種理由躲著我。
第一次他說工作壓力大,我信了,還給他燉了烏雞湯;第三次他說腰不舒服,
我陪著他去醫(yī)院檢查,結果醫(yī)生說他身體沒問題;去年我提出想要個孩子,他沉默了半宿,
最后只說“再等等”。我等了一年又一年,等來的只有他越來越沉默的背影,
和每年紀念日一成不變的“貴重禮物”——第一年是手鏈,第二年是耳環(huán),第三年是手表,
第四年是戒指,今年是這條項鏈。這些東西被我放在首飾盒最底層,從來沒戴過。
我想要的不是這些冷冰冰的金屬,是他睡前能抱我一下,是我難過時他能說句“別怕,
有我”,是兩個人能像別的夫妻一樣,窩在沙發(fā)上看電影,聊聊天??蛇@些,
陳默從來沒給過我。上周和蘇曉喝咖啡,她盯著我眼底的黑眼圈,放下杯子問:“林薇,
你到底圖陳默什么?他除了給你錢,還能給你什么?你總說想被愛,
但你連自己要什么都沒搞清楚——是要有人陪,還是要有人真的懂你?”當時我沒敢接話,
只是攪動著杯子里的咖啡。我怕一說出口,眼淚就會掉下來。我不是沒試過和陳默溝通,
去年生日那天,我把他堵在臥室門口,問他是不是不愛我了。他愣了很久,
最后只是說“別胡思亂想”,然后繞開我,去了書房,一整夜都沒出來。從那以后,
我就不怎么問了。我開始學著自己給自己找樂子,下班去逛商場,周末去看畫展,
假裝自己過得很好。直到三個月前,我在畫展上遇見了周明。他主動過來跟我搭話,
說喜歡我剛才看畫時專注的樣子。我本不想理他,可他說話時眼睛亮晶晶的,
帶著一種我很久沒見過的熱情。他問我喜歡哪個畫家,我說我喜歡莫奈,他立刻接話,
說莫奈的《睡蓮》里藏著最溫柔的光,還跟我講他去年去法國看莫奈畫展的經(jīng)歷。
那天我們聊了兩個多小時,分開時他問我要微信,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給了。
之后他經(jīng)常找我聊天,知道我婚姻不幸福,卻從不說陳默的壞話,
只是偶爾說“你這么好的人,值得被好好對待”。他會記得我喝奶茶要三分糖、不加珍珠,
會在我加班晚了的時候,問我要不要送我回家,會在我抱怨工作累的時候,
發(fā)來一段搞笑的視頻逗我開心。今天晚上,看著陳默躲進客房的背影,
我心里那點被壓抑了五年的委屈,突然像洪水一樣涌了上來。我拿出手機,
手指在屏幕上懸了很久,最終還是點開了和周明的聊天框,發(fā)了兩個字:“在嗎?
”他秒回:“怎么了?是不是不開心?需要我過去嗎?”我盯著屏幕,眼淚突然掉了下來。
我回復他:“好?!卑胄r后,手機震了一下,是周明發(fā)來的定位,就在我家樓下。
我抓起包,沒給陳默留一張紙條,甚至沒敢去看客房的門,輕輕帶上門,快步走下樓梯。
樓下的路燈很暗,周明的車停在陰影里,他看見我,立刻推開車門走下來。
他穿了件黑色的外套,手里拿著一件米色的針織衫,走到我面前,
把衣服遞過來說:“晚上風大,別凍著了?!蔽医舆^衣服,指尖碰到他的手,他的掌心很暖,
和陳默常年冰涼的手完全不一樣。我突然想起剛才在客廳里,陳默遞項鏈給我時,
指尖也是涼的,沒在我手上多停留一秒。“上車吧,我?guī)闳€地方。
”周明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語氣很溫柔。我坐進車里,他遞來一杯熱奶茶,
還是我喜歡的三分糖、不加珍珠。我咬著吸管,
心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我受夠了這樣的日子,受夠了陳默的冷漠,受夠了自己騙自己。
哪怕只有一晚,我想嘗嘗被人在乎、被人愛的滋味。車子發(fā)動的時候,
我回頭看了一眼我家的窗戶——客廳的燈還沒開,客房的燈亮著,像一個沉默的句號。
我轉過頭,看著前方的路,把奶茶杯握得更緊了。這一次,我不想再回頭了。
2車子在夜色里開了二十多分鐘,最終停在一家酒店門口。霓虹燈牌的光映在車窗上,
晃得我眼睛發(fā)花。周明熄了火,轉頭看著我說:“這里很安靜,不會有人打擾我們。
”我攥著奶茶杯,指節(jié)都泛了白。剛才在車里壓下去的愧疚,這會兒突然又冒了出來。
我想起陳默早上出門前,特意問我晚上想吃什么,我說想吃糖醋排骨,
他下班回來手里就拎著新鮮的排骨;想起他昨天晚上,
在書房里對著電腦查“夫妻情感溝通技巧”,屏幕亮著的光映在他臉上,
我當時還以為他在忙工作,沒在意。“我……”我張了張嘴,聲音有點發(fā)顫,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陳默他……其實沒做錯什么?!敝苊魃焓诌^來,想碰我的頭發(fā),
我下意識地躲了一下。他的手停在半空,頓了頓,然后收了回去,語氣還是很溫柔:“林薇,
你別騙自己了。他要是真的在乎你,會五年都對你這么冷淡嗎?你守著這樣的婚姻,
到底圖什么?”他的話像一根針,扎在我最疼的地方。我咬著嘴唇,
眼淚差點掉下來:“可我畢竟是他的妻子,這樣做……是我對不起他?!薄皩Σ黄穑?/p>
”周明笑了一下,不是嘲諷,更像是無奈,“那誰對得起你?這五年你受的委屈,誰看見過?
你晚上一個人哭的時候,他在哪?你想要個擁抱的時候,他在哪?林薇,
愛不是單方面的將就,是兩個人的互相在乎。他給不了你的,我能給你?!蔽铱粗难劬?,
他的眼神很認真,不像在說謊。可我腦子里還是亂糟糟的,一會兒是陳默沉默的背影,
一會兒是這五年里那些無人訴說的夜晚,一會兒又是周明掌心的溫度。
“我再想想……”我推開車門,想下去透透氣,腳剛落地,就被周明拉住了手腕?!跋胧裁矗?/p>
”他的聲音比剛才沉了點,“想回去繼續(xù)跟他過那種冷冰冰的日子?想再過五年,十年,
還是像現(xiàn)在這樣委屈自己?林薇,機會不是一直有的,你到底在怕什么?”我怕什么?
我怕自己真的變成一個壞女人,怕別人戳我的脊梁骨,怕多年后想起這件事,會后悔。
可我更怕,我這一輩子,都要這樣在無愛的婚姻里耗下去,直到把自己所有的期待都磨沒。
“我……”我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酒店的霓虹燈,那些光晃得我有點暈,“我只是覺得,
不該這么草率?!薄安萋??”周明松開我的手,從口袋里掏出煙,卻沒點燃,
只是夾在手指間,“三個月了,林薇,這三個月我對你怎么樣,你心里清楚。
我不是要你立刻跟他離婚,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值得被人疼,值得被人愛,
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連個正常的擁抱都得不到?!彼脑捪褚粔K石頭,砸在我心里。
我想起昨天晚上,我故意把被子踢到地上,想讓陳默幫我撿起來,可他只是翻了個身,
背對著我,假裝沒看見。那一刻的失望,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白甙伞!蔽彝蝗婚_口,
聲音有點啞,“就像你說的,我想知道,被人愛的感覺到底是什么樣的。
”周明眼睛亮了一下,把煙放回口袋,伸手幫我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fā):“別擔心,
我會讓你開心的?!彼麪恐业氖肿哌M酒店,前臺服務員抬頭看了我們一眼,
眼神里有點異樣,我下意識地想把手抽回來,卻被周明攥得更緊了。電梯里,
他按下12樓的按鈕,轉身抱住我說:“別怕,有我呢?!蔽铱吭谒麘牙铮?/p>
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不是陳默那種刺鼻的古龍水,是很清新的木質香。
他的心跳很穩(wěn),一下一下,撞在我的胸口。我閉上眼睛,
把陳默的臉從腦子里趕出去——就這一次,我想為自己活一次。電梯門開了,
他牽著我走到房間門口,刷卡進門。房間里沒開燈,只有落地窗外的城市燈光照進來,
能看到床上擺著一圈白玫瑰,是我喜歡的品種。他從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
輕聲說:“林薇,歡迎來到我的世界。”我沒有回應,只是盯著那些白玫瑰,
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開心嗎?好像有點。愧疚嗎?更多。我知道,
從踏進這個房間開始,我和陳默的婚姻,就徹底回不去了??晌也缓蠡?,至少現(xiàn)在,
我不后悔。3房間里的白玫瑰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混著周明身上的木質香,
把我包裹在一種陌生的溫柔里。他牽著我走到窗邊,指著遠處的摩天輪說:“你看,
晚上的摩天輪比白天好看,像會發(fā)光的童話。”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確實,
那圈彩燈在黑夜里轉著,把周圍的夜空都染得亮了些。這是我第一次在晚上看摩天輪,
陳默從來沒帶我去過游樂園,他總說“人多又浪費時間”?!跋矚g嗎?
”周明從背后輕輕環(huán)住我的腰,他的手臂很有力,卻沒讓我覺得壓迫。我點了點頭,
沒說話——我怕一開口,聲音里的哽咽會露出來。這五年,我像活在一個密不透風的殼里,
陳默的沉默是殼,我的將就也是殼,而現(xiàn)在,周明好像把這個殼敲開了一條縫,
讓我透了口氣。“餓不餓?我點了點吃的?!彼砷_我,轉身走到床頭柜旁,拿起手機。
我這才注意到,房間的小茶幾上已經(jīng)放了幾個餐盒,打開一看,
是我上次跟他提過的那家日料店的三文魚壽司,還有一碗味增湯,湯還冒著熱氣。
“我怕你晚上沒吃飯,提前讓他們送過來的,你嘗嘗,是不是你喜歡的味道?!蔽夷闷鹂曜?,
夾了一塊壽司放進嘴里。魚肉很新鮮,芥末的味道剛好,是我喜歡的口感。
陳默從來不知道我喜歡吃日料,他總說“生的東西不衛(wèi)生”,每次我提出想去吃,
他都找理由推脫。而周明,只是我隨口提過一次,他就記在了心里。那天晚上,
我們沒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坐在地毯上吃壽司,聊各自的工作。
他跟我說他做設計時遇到的趣事,說有次為了趕方案,
在公司睡了三天;我跟他說我在公司里被同事?lián)尮?,說我其實不喜歡現(xiàn)在的工作,
只是為了穩(wěn)定才一直做著。他聽得很認真,偶爾會插一兩句,說“下次再有人搶你功勞,
你就跟我說,我?guī)湍阆朕k法”,說“要是真不喜歡,就換個工作,我養(yǎng)你也可以”。
我知道“我養(yǎng)你”這種話很虛,可從他嘴里說出來,我還是忍不住心動。
陳默從來沒跟我說過這種話,他只會跟我說“女孩子要有穩(wěn)定的工作”“別總想著辭職”。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陽光曬醒的。周明已經(jīng)起來了,正在浴室里洗漱。我坐起身,
看見床頭柜上放著一杯溫牛奶,還有一張便簽,上面寫著“我去買早餐,你再睡會兒”。
字寫得很工整,不像陳默的字,總是歪歪扭扭的。沒過多久,周明回來了,
手里拎著早餐店的袋子,里面有我愛吃的豆?jié){和肉包。他把早餐放在桌上,
笑著說:“這家店的肉包特別好吃,我排隊排了二十多分鐘呢。”我咬了一口肉包,
肉餡很足,湯汁也多,確實好吃。吃早餐的時候,他突然說:“林薇,我知道你現(xiàn)在有顧慮,
沒關系,我可以等。等我處理好家里的事,我就帶你走,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重新開始?!蔽沂掷锏亩?jié){杯頓了一下,抬頭看著他:“你家里的事……很麻煩嗎?
”他之前跟我說過,他家里有點事,需要處理,我沒多問?!耙膊凰懵闊?,就是一些瑣事。
”他避開我的眼睛,拿起一個肉包咬了一口,“你別擔心,我很快就能處理好。
”我沒再追問,心里卻隱隱有點不安,可那點不安,
很快就被他接下來的話沖散了——他說等我們重新開始,就去海邊買一套房子,
每天早上一起看日出,晚上一起散步。從那天起,我和周明見面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
他總是能精準地捕捉到我的情緒,我稍微有點不開心,他就會發(fā)來搞笑的段子,
或者帶我去吃好吃的。有一次我加班到晚上十點,給他發(fā)消息說“好累”,
他十分鐘就出現(xiàn)在我公司樓下,手里拿著一杯熱可可,還有一個暖手寶。
他把暖手寶塞進我手里說:“下次加班提前跟我說,我來陪你。”還有一次,
我跟陳默因為一件小事吵架了——他把我放在桌上的文件不小心弄濕了,我跟他發(fā)脾氣,
他只是沉默地拿紙巾擦,一句話都不說。我越看他那副樣子越生氣,摔門出去,
給周明打了電話。他很快就過來了,帶我去了江邊的公園。我們坐在長椅上,他沒勸我,
只是陪我看著江水,過了很久才說:“要是覺得委屈,就別忍了?!蹦翘焱砩?,他送我回家,
在樓下的時候,他突然抱住我說:“林薇,再等等我,很快就好?!蔽铱吭谒麘牙铮?/p>
點了點頭。我當時真的覺得,只要等周明處理好家里的事,我就能擺脫現(xiàn)在的生活,
就能擁有我想要的“被愛的人生”。那段時間,我像著了魔一樣,每天都盼著下班,
盼著和周明見面。我開始對陳默更加冷淡,他做的飯我不吃,他跟我說話我也不怎么回應。
他好像察覺到了什么,卻沒問,只是變得更沉默了。有一次我半夜起來喝水,
看見他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手里拿著我們的婚紗照,眼神很落寞。我心里揪了一下,
卻還是轉身回了臥室——我告訴自己,不能心軟,心軟只會讓我更痛苦。
周明還會給我送禮物,不是陳默那種冷冰冰的首飾,
是一些很小卻很貼心的東西——我隨口說一句“冬天打字手冷”,
他就給我買了一個加熱鼠標墊;我抱怨“家里的洗發(fā)水不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