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崇禎十七年,李自成兵臨城下,山河破碎,社稷將傾。
絕望的末代帝王在煤山自縊前一刻,竟迎來了開國太祖洪武大帝朱元璋的靈魂附體!
一個鐵血開國君主,一個瀕臨絕境的亡國之君,當兩段帝王宿命交織,是坐視朱家江山覆滅,還是逆天改命,再造乾坤?
洪武天子以崇禎之軀,誓要斬盡貪腐,重整軍武,驅(qū)逐韃虜,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這不是簡單的重生,而是兩個時代意志的碰撞,一場彌補歷史遺憾、帝國絕境逆襲的鐵血傳奇!
風(fēng),刮在臉上,像刀子。
不是應(yīng)天府皇宮里那種溫吞的、帶著六朝脂粉氣的風(fēng),而是冷的,絕望的,像塞北刮了三天三夜的白毛風(fēng),能把人的骨頭縫都吹出響來。
我睜開眼,看到的不是熟悉的奉天殿,而是一棵歪脖子老槐樹,枝杈猙獰,像一只只伸向天空求饒的手。一根白綾,冰冷地勒在我的脖子上,那股窒息的痛苦,讓我這具身體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朱由檢。
大明,崇禎十七年。
李自成兵臨城下,京師旦夕不保。
我……不,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大明的末代天子,萬念俱灰,在此,煤山,求一個“君王死社稷”的體面。
荒唐!
一股起于草莽、平定天下的滔天怒火,在我胸中轟然炸開!
朕,朱元璋!大明太祖高皇帝!咱辛辛苦苦從蒙古韃子手里一寸寸搶回來的江山,咱親手為子孫后代打下的基業(yè),就這么被這群不肖子孫糟蹋成了這副模樣?
死?
咱當年領(lǐng)著兩千淮西子弟,面對陳友諒六十萬大軍的時候沒想過死!咱在鄱陽湖被圍,身邊箭如雨下的時候沒想過死!咱北伐蒙元,收復(fù)燕云,建立這煌煌大明的時候,更沒想過死!
你一個朱家子孫,國都還沒破,江山還沒丟干凈,就想著一根繩子了此殘生?
廢物!
“陛下……陛下!您……您三思??!”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耳邊哭嚎,帶著絕望的顫音。
我轉(zhuǎn)過頭,脖子上的刺痛讓我皺眉。一個老太監(jiān),叫王承恩,是這身體最后的忠仆。他跪在地上,死死抱著我的腿,老淚縱橫。
我眼中的迷茫與懦弱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尸山血海里磨礪出的冷酷與威嚴。我抬起手,緩緩扯下脖子上的白綾,那動作不快,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王承恩?!?/p>
我的聲音沙啞,卻沉穩(wěn)如山。
老太監(jiān)猛地一顫,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他看到了一雙怎樣的眼睛?那不是崇禎皇帝平日里憂愁、猜忌、疲憊的眼神,那是一雙鷹隼般的眸子,銳利,霸道,仿佛能洞穿人心,看透生死。
“奴……奴婢在……”
“傳朕旨意?!蔽覍⒛菞l白綾扔在地上,像是扔掉一件垃圾,“召京營三大營所有主將、五城兵馬司指揮、錦衣衛(wèi)指揮使、東廠提督,半個時辰內(nèi),于德勝門城樓見朕。遲到者,斬!”
王承恩懵了,徹底懵了。
這還是那個優(yōu)柔寡斷,總是在“戰(zhàn)”與“和”之間徘徊,被文官集團耍得團團轉(zhuǎn)的皇帝嗎?這道命令,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帶著一股撲面而來的血腥氣。
“陛……陛下……李賊……李賊已兵臨城下,人心惶惶,此時召見……恐……恐生兵變??!”
“兵變?”我冷笑一聲,那笑聲里帶著尸山血海的煞氣,“誰敢變?朕,就在城樓上等著。告訴他們,朕要親眼看著,誰是忠臣,誰是奸賊。朕也要讓城外的李自成看看,他面對的,是誰的江山!”
我一把推開他,不再理會他的驚愕,大步向山下走去。這具身體虛弱不堪,常年的焦慮和節(jié)儉讓他氣血兩虧,但我胸中那股洪武元年的豪氣,足以支撐這副皮囊。
走下煤山,宮中的混亂景象映入眼簾。宮女太監(jiān)們哭喊著四散奔逃,有的甚至開始公然搶奪宮中財物。國之將亡,人心先亡。
一群亂兵,大約是潰散的京營士卒,看到我穿著龍袍,先是一愣,隨即眼中竟露出貪婪與兇光。為首的一個虬髯大漢,提著刀,獰笑著向我逼近:“皇……皇上?正好,拿你的人頭,去闖王那里換個封賞!”
好一個亂臣賊子!
我站定,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放肆!”王承恩尖叫著擋在我身前,“爾等亂兵,敢對陛下不敬!”
“滾開,老閹狗!”那大漢一腳將王承恩踹翻在地。
我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我的眼神,是我當年看那些元廷貪官的眼神,是我看那些不服管教的淮西驕兵悍將的眼神。那是一種視人命如草芥,卻又掌控一切的眼神。
那大漢被我看得心里發(fā)毛,腳步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
“你叫什么名字?在京營擔(dān)任何職?”我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朵。
“我……我乃神機營把總,張……張虎……”在我的注視下,他竟有些結(jié)巴。
“神機營把總,”我點了點頭,“食朝廷俸祿,守衛(wèi)京師,乃是你的天職。如今大敵當前,你不思報國,反欲弒君求榮。按我大明軍律,該當何罪?”
“罪?哈哈哈哈!”張虎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大明都要亡了,還談什么軍律!兄弟們,拿下他!”
他身后的亂兵蠢蠢欲動。
我沒有再說話,只是緩緩抬起了右手。
就在此時,一支羽箭“嗖”地一聲破空而來,精準地穿透了張虎的咽喉!
他臉上的獰笑凝固了,難以置信地捂著脖子,鮮血從指縫中噴涌而出,轟然倒地。
所有人都驚呆了。
我緩緩側(cè)過頭,看向箭矢射來的方向。黑暗中,一個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wèi)校尉,手持弓弩,快步而來。他身后,跟著十幾個同樣裝束的錦衣衛(wèi)。
這校尉約莫三十歲,面容剛毅,眼神銳利,在所有人都慌亂不堪的時候,他和他的人,依舊保持著陣型和警惕。
是個可用之才。
他走到我面前,單膝跪地,聲音沉穩(wěn):“錦衣衛(wèi)指揮僉事,李若璉,救駕來遲,萬死不辭!”
我看著他,腦中閃過崇禎的記憶。李若璉,一個忠臣,在原本的歷史中,城破之后,他寫下“死守社稷”四字,自盡殉國。
好,很好。我朱家的江山,還沒到眾叛親離的地步。
“李若璉,”我扶起他,“你做得很好。朕,記下了?!?/p>
我的目光掃過那些被嚇得魂飛魄散的亂兵,聲音冷得像冰:“這些叛兵,一個不留,全部就地正法!傳朕口諭,自即刻起,京城戒嚴!凡有趁亂打劫、動搖軍心、私通闖賊者,錦衣衛(wèi)可先斬后奏!朕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天,還沒塌!”
“遵旨!”李若璉眼中爆發(fā)出驚人的光彩,仿佛看到了希望。
他一揮手,身后的錦衣衛(wèi)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慘叫聲瞬間響徹宮廷。
我不再看那血腥的場面,轉(zhuǎn)身,目光投向巍峨的德勝門方向。
李自成,你以為你面對的是一個絕望的崇禎嗎?
不。
你面對的,是咱,大明太祖高皇帝,朱元璋!
咱的江山,咱親手來拿回來!
這腐爛到根子里的大明,也由咱親手,來刮骨療毒,再造乾坤!
煤山之風(fēng)依舊凜冽,但我心中,卻已燃起熊熊烈火。
崇禎十七年,不是大明的終點。
是咱,洪武天子,重整河山的起點!
朕,即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