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空椅與熱搜生日蠟燭燃盡時，楊紅娟等來的不是丈夫，而是他和小三的緋聞熱搜。
她攥著離婚協(xié)議沖進公司，撞見胡香蓮正替他整理領帶。 “你襯衫上有香水味。
”楊紅娟聲音發(fā)顫。 黃晟皺眉：“無理取鬧。” 直到她決絕離開，
黃晟才在胡香蓮手機里發(fā)現(xiàn)： 那些親密照片，都是她偷拍的。
而楊紅娟早已帶著他的商業(yè)機密，投奔了死對頭公司。 他跪在雨里求她回來，
她只遞過一把傘： “黃總，別弄臟了新買的鞋。”城市華燈初上，霓虹像潑灑的油彩，
在落地窗外流淌成一片迷離的光海。酒店頂層的旋轉(zhuǎn)餐廳里，水晶吊燈折射出冰冷的光，
刀叉在空蕩的餐盤邊緣反射著冷硬的弧度。楊紅娟獨自坐在窗邊，精心打理的卷發(fā)垂在肩頭，
一身剪裁得體的酒紅色長裙襯得她皮膚白皙，只是那精心描繪的妝容，
此刻在餐廳中央那座插著“30”數(shù)字蠟燭的蛋糕映照下，顯得有些突兀的艷麗。桌上，
兩份餐具，一杯香檳氣泡早已在杯壁碎裂，徒留一絲酸澀的余味。
她看著對面那把始終空著的椅子，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冰涼的酒杯杯壁，
指甲上昂貴的蔻丹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光，卻暖不了心底那片持續(xù)降溫的荒蕪。五年了。
結婚五年，這是黃晟第一次，答應回家，陪她過生日。這個承諾，像一顆投入死水的小石子，
在她沉寂的婚姻湖面，曾短暫地漾起過一絲漣漪。
她甚至提前一周訂好了這家以昂貴和視野著稱的餐廳，
幻想著窗外璀璨的夜景能成為他們關系回暖的背景板。手機屏幕在桌面上無聲地亮起，
又暗下。第十七個未接來電。她點開微信，置頂?shù)膶υ捒蚶铮?/p>
最后一條消息停留在下午四點十七分：【臨時有急事，晚點回?！繘]有稱呼，沒有解釋，
更沒有一句“生日快樂”。冷冰冰的幾個字，像一把鈍刀，反復切割著她的期待。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壓下心口那股翻涌的酸澀和難堪?；蛟S，真的有急事？他是公司總裁，
日理萬機……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自己狠狠掐滅。再急的事，
連一條信息的時間都沒有嗎？還是說，她這個妻子，這個生日，
根本排不上他“急事”的優(yōu)先級？“女士，您的蛋糕……”侍者走過來，
看著那座燃盡、燭淚凝固的蛋糕，又看看對面空著的椅子，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同情。
楊紅娟扯出一個極其勉強的笑容，聲音有些發(fā)干：“謝謝，麻煩打包吧。
”她不想再對著這空蕩的座位和冰冷的蛋糕，像一場無聲的審判。
就在她拿起手機準備結賬時，屏幕頂端猛地彈出一個推送通知，鮮紅的標題像淬了毒的針，
狠狠扎進她的瞳孔——【爆！晟天集團總裁黃晟深夜密會神秘女子，酒店共度良宵！
】下面配著一張偷拍角度極其刁鉆的照片?；璋档木频曜呃?，
黃晟穿著她去年送他的那件深灰色羊絨大衣，背影挺拔。他微微側著頭，
正對著一個穿著米白色風衣的女人低語。女人身形嬌小，長發(fā)披肩，看不清正臉，
但那依偎的姿態(tài)，那親密無間的距離，像一把燒紅的烙鐵，
瞬間燙平了楊紅娟所有的僥幸和自欺欺人。照片里，黃晟大衣的衣角，被那女人輕輕挽著。
而那個女人身上那件米白色風衣……楊紅娟的瞳孔驟然收縮！那是胡香蓮！他的首席秘書！
那個永遠穿著得體職業(yè)裝、笑容溫婉、工作能力極強的女人！那件風衣，
上周她去黃晟辦公室送文件時，胡香蓮就穿著，當時她還隨口夸了一句顏色襯人。
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血液似乎瞬間凝固。
里優(yōu)雅的背景音樂、侍者低聲的詢問、窗外流動的霓虹……所有的聲音和景象都扭曲、褪色，
只剩下那張照片，像一把鈍刀，在她心臟里反復攪動。
她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
“無理取鬧”……下午她因為黃晟又一次忘記答應好的家庭晚餐，在電話里帶著哭地質(zhì)問時，
他就是這樣不耐煩地打斷她的?，F(xiàn)在想來，那語氣里的厭煩，
或許并非僅僅因為她的“打擾”，而是因為……他的時間，早已被另一個人占據(jù)。
楊紅娟猛地站起身，椅子腿與地面摩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響，引來周圍幾道詫異的目光。
她顧不上這些，抓起椅背上那個裝著離婚協(xié)議的文件袋——那是她昨晚在律師那里簽好字，
原本打算等生日氣氛好一點，再“商量”的東西——像抓著一塊冰冷的盾牌，
跌跌撞撞地沖出了旋轉(zhuǎn)餐廳。夜風灌入領口，帶著深秋的涼意，
卻吹不散她心頭的滾燙和刺骨的寒意。她攔下一輛出租車，
聲音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晟天集團總部，快！”車子在夜色中疾馳，
城市的光影在車窗外飛速倒退，模糊成一片斑斕的色塊。楊紅娟死死攥著那個文件袋，
指關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離婚協(xié)議的紙張邊緣，硌得她掌心生疼。
腦海里反復回放著那張照片，回想著胡香蓮那張總是掛著得體微笑的臉，
回想著黃晟那句“無理取鬧”……屈辱、憤怒、心碎，像無數(shù)只螞蟻在啃噬著她的神經(jīng)。
晟天集團總部大樓燈火通明，像一座矗立在夜色中的冰冷巨獸。楊紅娟幾乎是沖進電梯的，
按下了最高層——總裁專屬樓層。電梯門打開的瞬間，
她一眼就看到了走廊盡頭那間辦公室虛掩的門。門縫里透出暖黃的光，
還有……一絲若有似無的、極其熟悉的香水味。不是她常用的那種清雅花香，
而是一種更甜膩、更具侵略性的味道，像極了胡香蓮身上常常散發(fā)出的氣息。
楊紅娟的心沉到了谷底。她一步一步走過去，高跟鞋踩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
發(fā)出清脆而冰冷的回響，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破碎的心上。她停在門口，深吸一口氣，
猛地推開了門。辦公室里很暖和，中央空調(diào)吹出舒適的熱風。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黃晟正站在辦公桌前，背對著門口，似乎在看一份文件。
而胡香蓮，就站在他身側，微微踮著腳，雙手正極其自然地、甚至帶著一絲親昵地，
為他整理著領帶。她的指尖劃過他頸側的襯衫布料，動作輕柔熟練，仿佛做過千百遍。
那畫面，刺眼得讓楊紅娟瞬間窒息。空氣仿佛凝固了。黃晟和胡香蓮同時被門口的動靜驚動，
轉(zhuǎn)過頭來。胡香蓮看到楊紅娟，臉上掠過一絲極其短暫的慌亂，
但隨即被一種恰到好處的、帶著點無辜和擔憂的表情取代。“楊姐？您怎么這么晚過來了？
”她的聲音依舊溫婉，像春日溪流，卻聽不出半點被撞破的尷尬。黃晟看到楊紅娟，
眉頭瞬間擰緊，臉上閃過一絲被打擾的不悅，隨即又恢復了慣常的冷漠?！澳阍趺磥砹?？
”他的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溫度，仿佛她只是一個不速之客。
楊紅娟的目光死死鎖在黃晟的襯衫領口——胡香蓮剛剛觸碰過的地方。那上面，
殘留著一縷極其淡雅、卻異常清晰的香水味。那味道，像一根毒刺，狠狠扎進她的鼻腔，
直沖大腦。她一步步走進辦公室，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里格外清晰。
她的目光從黃晟那張寫滿不耐的臉上，移到胡香蓮那雙看似無辜、實則藏著算計的眼睛上，
最后，定格在黃晟襯衫領口那一點若有似無的痕跡上?！澳阋r衫上，”楊紅娟開口了，
聲音因為極力壓抑著翻涌的情緒而微微發(fā)顫，像繃緊到極限的琴弦，“有香水味。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帶著冰碴。黃晟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仿佛聽到了什么極其荒謬可笑的事情。他甚至低頭瞥了一眼自己的領口，隨即抬起眼，
看向楊紅娟的眼神里充滿了厭煩和輕蔑?！盁o理取鬧?！彼鲁鋈齻€字，冰冷、干脆，
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擲在楊紅娟的心上。這三個字，
徹底擊碎了她心中最后一絲殘存的、可笑的幻想。原來，
在她獨自守著空蕩的餐桌、看著生日蠟燭燃盡、被熱搜照片刺得體無完膚的時候，在他眼里，
她所有的質(zhì)問、所有的痛苦，都只是“無理取鬧”。楊紅娟笑了。那笑容里沒有一絲溫度，
只有一片荒蕪的冰冷和決絕。她不再看黃晟，也不再理會旁邊那個裝模作樣的胡香蓮。
她抬起手，將一直緊緊攥在手中的那個文件袋，像扔掉一件垃圾一樣，狠狠地、決絕地，
摔在了黃晟面前的辦公桌上?！昂灹怂??！彼穆曇舳溉话胃?，
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尖銳和力量，清晰地回蕩在寬敞的辦公室里，
震得胡香蓮都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文件袋口被摔開，
露出里面幾頁紙的標題——離婚協(xié)議書。黑色的字體，在暖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黃晟臉上的不耐和輕蔑瞬間凝固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桌上的文件，又猛地抬頭看向楊紅娟，
眼中第一次出現(xiàn)了除了冷漠之外的情緒——錯愕，以及一絲被冒犯的慍怒。
“你……”他剛想說什么。楊紅娟卻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不再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她挺直了脊背，
像一株在寒風中驟然繃緊的翠竹，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地面上，
發(fā)出清脆而決絕的“嗒、嗒”聲，一步步走向門口。那背影，沒有一絲猶豫，沒有半分留戀，
只有一種被徹底傷透后、破釜沉舟的冰冷決絕。她拉開厚重的總裁辦公室大門，
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
將身后那片令人窒息的暖光、那兩個錯愕的身影、以及那段五年婚姻的殘骸，
徹底關在了門內(nèi)。走廊里，應急燈慘白的光線打在她臉上。楊紅娟停下腳步，
背靠著冰冷的墻壁，終于卸下了那強撐的堅硬外殼。滾燙的淚水毫無預兆地洶涌而出，
瞬間模糊了視線。她捂住嘴，不讓自己發(fā)出一絲嗚咽，肩膀卻無法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就在這時，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顫抖著掏出來，屏幕上是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
只有簡短的一句話：【東西已到手，周總等您。】楊紅娟看著那條短信，淚水模糊的視線里，
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象征著權力和背叛的總裁辦公室大門。她擦干眼淚，深吸一口氣，
那決絕的冰冷重新回到眼底。她挺直脊背，再次邁開腳步，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
在空曠寂靜的走廊里，顯得異常清晰，也異常冰冷，一步步，
走向一個未知的、卻注定充滿風暴的未來。2 深淵與棋局冰冷的雨水砸在車窗上，
模糊了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也模糊了楊紅娟臉上縱橫交錯的淚痕。出租車內(nèi)，
空調(diào)的暖風開得很足，卻驅(qū)不散她骨髓里滲出的寒意。她蜷縮在后座，
手里緊緊攥著那份被她捏得邊緣發(fā)皺的離婚協(xié)議書，紙張的棱角硌著掌心，
帶來一絲尖銳的、近乎自虐的痛感，反而讓她混亂的思緒稍微凝聚了一瞬?！盁o理取鬧。
”黃晟那冰冷、帶著不耐煩的三個字，像淬了毒的冰錐，反復刺穿她的耳膜，
扎進心臟最深處。五年婚姻，她像一只勤懇的工蜂，
圍繞著他這個蜂王筑巢、采蜜、奉獻一切。她記得他所有喜好，記得他隨口提過想吃的餐廳，
記得他每一件襯衫的尺碼和熨燙的溫度。她以為，只要足夠好，足夠懂事，
足夠體諒他“事業(yè)為重”，總有一天能捂熱那顆看似堅硬的心?？涩F(xiàn)實是，
她精心準備的生日燭光，
只照亮了他和另一個女人親密無間的緋聞熱搜；她強忍著屈辱和心痛去對質(zhì)，
換來的卻是輕飄飄的“無理取鬧”和一句“別鬧了”?！拔恕笨诖锏氖謾C再次震動，
不是電話，是短信。楊紅娟深吸一口氣，帶著一種近乎麻木的平靜掏出手機。屏幕亮起，
依舊是那個陌生號碼，內(nèi)容卻比上一條更具體：【周總在‘觀瀾’頂層茶室等你。東西帶好。
】觀瀾。這座城市最頂級的私人會所，只對極少數(shù)權貴開放。周總……周慕白。
這個名字像一道驚雷，在她混亂的腦海里炸開。黃晟在商場上最強勁、最不擇手段的對手，
一個以狠辣和精準著稱的獵手。他為什么會找上自己？那條“東西已到手”的短信，
指的又是什么？一個大膽、甚至帶著毀滅性誘惑的念頭，如同黑暗中驟然亮起的鬼火，
瞬間吞噬了她所有的悲傷和茫然。黃晟不是覺得她無理取鬧嗎？
不是覺得她離不開他、離不開那個用他的金錢和地位堆砌起來的“家”嗎？
那她不如就“鬧”個徹底，鬧到他再也翻不了身！
司機在觀瀾會所奢華而低調(diào)的入口處停下車。楊紅娟付了車費，推開車門。
冰冷的雨絲瞬間撲打在她臉上，讓她打了個激靈。她挺直背脊，抬手抹去臉上的雨水和淚水，
動作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她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在酒店餐廳里顯得格格不入的酒紅色長裙，
昂首走進了那扇沉重的、雕花繁復的旋轉(zhuǎn)門。會所內(nèi)部金碧輝煌卻異常安靜，
空氣里彌漫著昂貴的香氛和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侍者無聲地引路，乘上直達頂層的專屬電梯。
電梯門無聲滑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空曠、雅致到極致的茶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雨幕中的城市天際線，室內(nèi)只點著幾盞暖黃的落地燈，光線朦朧，
將一切都籠罩在一種曖昧不明的氛圍里。一個身影背對著她，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身形挺拔，穿著剪裁完美的深灰色手工西裝。聽到腳步聲，他緩緩轉(zhuǎn)過身。周慕白。
楊紅娟只在財經(jīng)雜志和新聞照片上見過這張臉。比照片上更年輕，也更……危險。
五官深刻得如同刀刻，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條平直的線，一雙眼睛在昏黃的光線下，
深邃得像兩口古井，平靜無波，卻讓人本能地感到一種被洞悉、被評估的寒意。
他身上沒有黃晟那種刻意營造的疏離和上位者的威壓，卻有一種更內(nèi)斂、更致命的掌控力。
“楊小姐，請坐?！敝苣桨椎穆曇舻统翋偠瑤е唤z恰到好處的禮貌，卻聽不出任何情緒。
他指了指窗邊一套古樸的紅木茶具。楊紅娟沒有動，她站在原地，
像一只被逼到絕境、卻依舊豎起全身尖刺的刺猬?！爸芸傉椅遥皇菫榱撕炔璋?？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哭過的痕跡，卻努力維持著最后的鎮(zhèn)定。
周慕白嘴角似乎極輕微地向上彎了一下，那弧度轉(zhuǎn)瞬即逝，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當然不是。”他緩步走到茶桌旁，動作從容優(yōu)雅，親自拿起紫砂壺，
開始溫杯、洗茶、沖泡。行云流水的動作，帶著一種近乎儀式感的專注?！包S晟，
最近日子不太好過吧？‘星耀’那個項目，資金鏈繃得像根快斷的弦。
”楊紅娟的心猛地一跳。星耀項目，是黃晟公司最近投入巨大、孤注一擲的賭注，
也是他最近壓力最大、最晚回家的“理由”。周慕白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
識地攥緊了藏在手包里的那個小小的、冰冷的金屬U盤——那是她前幾天幫黃晟整理書房時，
無意中從他電腦加密備份里拷貝出來的。里面是星耀項目最核心的技術資料和財務模型，
黃晟視若生命。她當時只是出于一種連自己都說不清的、近乎絕望的備份心態(tài)，
沒想到此刻竟成了她手中唯一的、也是最大的籌碼?！斑@和周總有什么關系？
”楊紅娟強迫自己迎上他探究的目光，聲音盡量平穩(wěn)。“關系很大。
”周慕白將一杯泡好的、冒著裊裊熱氣的茶，輕輕推到她面前。茶湯清澈，香氣馥郁。
“黃晟為了這個項目，動用了他能動用的一切資源，甚至不惜……犧牲一些不該犧牲的東西。
”他抬眼，目光銳利如刀，直直刺向楊紅娟，“比如，他的婚姻，他的名譽。胡香蓮小姐，
似乎很擅長在關鍵時刻，制造一些‘意外’的‘驚喜’?！焙闵?！
這個名字像一根燒紅的鐵針，狠狠扎進楊紅娟的神經(jīng)。
她猛地想起黃晟襯衫上那若有似無的香水味，想起熱搜上那些角度刁鉆、親密無間的照片，
胡香蓮替他整理領帶時那副理所當然的嘴臉……一股冰冷的、帶著腥甜的怒意瞬間沖上頭頂。
“那些照片……”楊紅娟的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發(fā)顫，“是胡香蓮拍的？她故意泄露給媒體？
”周慕白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輕輕啜飲了一口，
姿態(tài)閑適得像在談論天氣?！皸钚〗愫苈斆?。”他放下茶杯，指尖在杯沿輕輕敲擊著，
發(fā)出清脆的篤篤聲，在寂靜的茶室里顯得格外清晰，“聰明人，應該懂得審時度勢。
黃晟現(xiàn)在，就像一個站在懸崖邊上的人，背后是萬丈深淵，腳下是流沙。他需要的，
不是妻子的‘無理取鬧’，而是……能把他拉回來，或者，推他一把的力量。
”他的話語帶著一種冰冷的誘惑力，像毒蛇吐信，在楊紅娟耳邊低語。拉回來？
還是推他一把？楊紅娟的心臟狂跳起來。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平靜的表象下，
涌動著怎樣的暗流？他接近自己，真的是為了幫她報復黃晟？還是另有所圖？那個U盤，
此刻在她手包里重若千鈞。“你想要什么？”楊紅娟終于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聲音干澀。
周慕白笑了，這一次，笑容清晰地浮現(xiàn)在他臉上，
帶著一種獵人終于等到獵物踏入陷阱的、志在必得的自信?！拔蚁胍?，很簡單。
”他身體微微前傾，目光鎖住楊紅娟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無比，“黃晟的星耀項目，
徹底失敗。而他本人，身敗名裂，再無翻身的可能?！彼D了頓，
目光掃過楊紅娟緊握著的手包，“至于你，楊小姐，你將得到你應得的一切：自由，尊嚴，
以及……足以讓你下半生無憂的財富。作為交換，我只需要你手里的東西，以及，
在合適的時候，做一件你早就該做的事?！彼斐鍪郑揲L的手指，在昏黃的燈光下，
指向楊紅娟的手包，動作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楊紅娟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了。
他果然知道！他知道自己手里有那個U盤！他甚至知道她今天會來！這一切，
難道都在他的算計之中？她感覺自己像一只被蛛網(wǎng)牢牢困住的飛蛾，掙扎只會讓纏縛更緊。
可是……黃晟那張冷漠的臉，那句“無理取鬧”，
胡香蓮那得意的笑容……像電影一樣在她腦海中反復播放。
自由……尊嚴……財富……這些詞像帶著魔力的咒語，誘惑著她。她受夠了！
受夠了那個冰冷的“家”，受夠了黃晟的漠視和背叛，受夠了胡香蓮的挑釁和羞辱！
她要黃晟也嘗嘗失去一切的滋味！嘗嘗被最信任的人從背后捅刀的滋味！
一股混雜著絕望、憤怒、報復快感和孤注一擲的瘋狂，如同巖漿般在她胸腔里奔涌、沸騰，
最終沖垮了最后一絲猶豫。她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打開了手包。
她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jié)發(fā)白，指尖觸碰到那個冰冷的金屬U盤，仿佛觸到了地獄的火焰。
她抬起頭，迎上周慕白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那里面沒有同情，沒有憐憫，
只有一片冰冷的、算計的深淵。但此刻，這深淵對她而言，
卻成了唯一的、可以吞噬黃晟的出口?！昂?。”楊紅娟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干澀，嘶啞，
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決絕，“我答應你。
”她將那個小小的、承載著黃晟全部野心和未來的U盤，
重重地拍在了周慕白面前的紅木茶桌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如同喪鐘般的輕響。
周慕白臉上的笑容終于徹底綻放，如同冰層下盛開的罌粟，美麗而致命。他伸出手，
修長的手指輕輕覆蓋在U盤上，動作帶著一種宣告勝利的優(yōu)雅?！昂献饔淇欤瑮钆?。
”他低沉的聲音在空曠的茶室里回蕩，如同惡魔的低語。窗外，雨勢更大了，
密集的雨點瘋狂地敲打著玻璃，發(fā)出噼啪的聲響，
仿佛在為這場剛剛達成的、充滿背叛與毀滅的交易，奏響著狂亂的序曲。
楊紅娟看著窗外被雨水徹底模糊的城市燈火，那曾經(jīng)象征著她和黃晟“家”的方向，
此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她知道，從她拍下U盤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
已經(jīng)無可挽回地墜入了另一個更深的、更危險的漩渦。而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與此同時，
黃晟的總裁辦公室里，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胡香蓮剛剛離開，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的微笑。黃晟煩躁地扯了扯領帶，
那上面似乎還殘留著楊紅娟離去時，那冰冷絕望的眼神帶來的刺痛感。
他煩躁地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燈火輝煌的城市，卻感覺不到絲毫掌控全局的快意。
“無理取鬧……”他低聲重復著剛才對楊紅娟說的話，試圖說服自己，
試圖壓下心頭那股莫名的不安。楊紅娟一向溫順懂事，怎么會突然變得那么……決絕？
那份離婚協(xié)議，那眼神……不像作假。他煩躁地掏出手機，想給楊紅娟打個電話，
手指懸在通訊錄上那個熟悉的名字上，卻遲遲按不下去。該說什么？道歉？解釋？
他甚至不知道該從何解釋。熱搜上的照片，確實是胡香蓮“不小心”被拍到的，
他當時正和她談一個重要的合作細節(jié)，位置是胡香蓮選的，角度……他皺起眉，
似乎確實有些過于親密了？但那只是工作需要！胡香蓮是他重要的合作伙伴，能力出眾，
懂得分寸。楊紅娟怎么會……“叮咚?！笔謾C屏幕亮起，是一條來自助理的微信：【黃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