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我已經(jīng)身處一個純白色的房間。
手腕和腳腕上,都被冰冷的皮質(zhì)束縛帶牢牢固定在病床上,動彈不得。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藥水味,混合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腐朽氣息。
精神病院。
我又回來了。
上一世,我就是在這里,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最后在無盡的絕望中死去。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翻涌的恨意和恐懼。
不怕。
林晚,不要怕。
這一世,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之中。
“吱呀——”
房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走了進(jìn)來,身后跟著陳浩和張曼。
醫(yī)生姓王,我記得他。上一世,就是他,收了陳浩的錢,給我偽造了精神分裂的診斷報告,對我使用了大量的鎮(zhèn)靜劑和電擊治療。
“病人醒了?!蓖踽t(yī)生面無表情地翻看著手里的病歷,“從目前的情況看,病人的妄想癥和暴力傾向都非常嚴(yán)重,需要立刻進(jìn)行強(qiáng)制治療?!?/p>
陳浩站在他身后,眉頭緊鎖,臉上帶著一絲不忍和愧疚。
而張曼,則親昵地挽著他的胳膊,柔聲安慰道:“陳浩,別難過了,這也是為了林晚好。等她病好了,你們就可以重新開始了?!?/p>
真是惺惺作態(tài)。
我冷冷地看著他們,沒有說話。
“林晚,”陳浩終于走上前,聲音干澀,“你……你別怕,這里是醫(yī)院,醫(yī)生會治好你的。你只要乖乖配合治療,很快就能出院了?!?/p>
我看著他,突然笑了。
“陳浩,你忘了我日記里寫的話了嗎?”我的聲音很輕,卻像鬼魅的低語,“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一定不是自殺。兇手,就在我身邊?!?/p>
我的話,讓他的臉色瞬間煞白。
王醫(yī)生皺了皺眉:“病人還在胡言亂語,看來需要加大藥量了。”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支注射器,抽滿了黃色的藥液,朝我走來。
我看著那冰冷的針尖,上一世被強(qiáng)制注射藥物的恐懼和痛苦,瞬間席卷了我的全身。
不!
我不能讓他們得逞!
“別碰我!”我劇烈地掙扎起來,手腕和腳腕被束縛帶磨得火辣辣地疼,“我沒?。∧銈冞@是非法拘禁!我要報警!”
“報警?”張曼嗤笑一聲,走上前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鄙夷和憐憫,“林晚,你醒醒吧。你現(xiàn)在,就是一個誰都不會相信的瘋子。你覺得,警察會相信一個瘋子的話嗎?”
她湊到我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惡毒地說:“你知道嗎?陳浩已經(jīng)簽了委托書,把你的所有財產(chǎn)都交給我打理了。等你‘病好’出院,你將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