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xù)開口。
“你為了那個剛認識不久的女人，不問青紅皂白就認定是我擄走了她。你為了她，用鞭子抽得我皮開肉綻！”
我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恨意。
“那個時候，你怎么不想想我們八年的感情？”
江無佯攥著我的手，卑微的解釋。
“不是的！阿愿，那是我不對，是我混蛋！”
“我取消了婚禮，我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冷冽打斷他的話。
“所以呢？”
“我不在乎了，因為你我再無關系?！?/p>
我向前一步，直視著他的雙眼睛，一字一頓。
“別叫我阿愿?！?/p>
“我嫌臟?！?/p>
他顫抖著，從后腰猛地掏出了一把銀色的手槍。
“宋愿！你非要用這種方式來逼我！”
江無佯卻不管不顧，他將槍口直直地對準裴野玄的眉心。
“說！你跟他走，還是跟我走？”
“你今天不給我一個答案，我就先殺了他！”
裴野玄臉上毫無懼色。
江無佯被他這種輕蔑的態(tài)度徹底激怒。
但他更怕的，是我的選擇。
他手一轉，槍口猛地調轉方向，
對著我，也對著他自己。
“你告訴我，你是選殉情，還是選跟我走！”
他眼里的瘋狂讓我覺得可笑又可悲。
我迎著他的槍口，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殉情？”
“江無佯，你也配？”
我的手輕輕覆上他握槍的手，語氣沒有一絲波瀾。
“你問我選什么？”
“我選你死。”
我握住他的手，將槍口死死地抵在了他自己的心臟上。
我湊到他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
“現(xiàn)在，收起你那副深情的嘴臉。”
“再用這種惡心的眼神看我，我就親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江無佯渾身僵硬，呆愣在原地。
他握著槍的手在劇烈顫抖。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無法承受我的話。
他緩緩張開嘴，聲音沙啞的難聽。
“你說什么？”
“阿愿，你只是在說氣話，對不對？你不可能這么對我……”
我松開他的手，后退一步。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江無佯眼神復雜。
“清淤的父親是為了救我才死的！他臨死前把女兒托付給我，我不能不管她！”
“我發(fā)過誓要照顧她一輩子，但這只是責任，不是愛情。”
“她懷孕只是那晚我喝多了，把她認成你了……”
我冷冷地看著他，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報恩？你的恩情可真是貴重。”
“為了報一個人的恩，就要把我過去八年的付出當成垃圾一樣踩在腳下？”
“江無佯，我問你，這些年，你為我擋過幾次子彈？我又為你擋過幾次？”
“我為你九死一生，斬殺仇家，這份恩情，你報了嗎？”
他張著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替他回答，眼神中滿是厭惡。
“你沒有?！?/p>
“我已經(jīng)不愛你了，江無佯?！?/p>
我轉頭的瞬間，江無佯企圖抓住我的手。
卻被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狠狠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