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最近是身體不舒服。”他轉過頭，語氣又變得溫柔起來，“寧寧，別理媽，她就那樣。

不想吃就不吃，我明天帶你去醫(yī)院看看?！币怀缓?，配合得天衣無縫。這三年來，

他們一直都是這樣。張桂芬負責唱白臉，對我百般挑剔，各種打壓；賀衛(wèi)東負責唱紅臉，

在我受了委"屈之后，再來給我?guī)追职矒?，幾分體貼。我就是這樣，一步一步，

被他馴化成一只溫順的、離不開主人的金絲雀。我低下頭，扒拉著碗里的米飯，

掩去眼底的恨意。“對不起，媽，是我不好?！背酝觑?，我搶著去洗碗。在廚房里，

我聽見他們在堂屋里小聲地爭吵?！啊悴皇钦f去市里了嗎？怎么跑回來了？

”是張桂芬壓低了的聲音?！拔也环判模貋砜纯?。果然，她還是去了?！辟R衛(wèi)東的聲音里，

帶著一絲冷意?！澳恰龥]發(fā)現(xiàn)什么吧？”“應該沒有。我到的時候，她剛從陳家出來。

”“這個小賤人，跟那個陳玥一樣，都不是省油的燈！我就說，長得像的，心眼子也一樣多！

衛(wèi)東，你可得看緊了，別讓她翻出什么浪來！”“我知道了，媽。你別操心了，我心里有數(shù)。

”后面的話，我聽不清了。但僅僅這幾句，已經足夠讓我通體冰涼。他們承認了。

他們什么都知道。我洗完碗，回到房間。賀衛(wèi)東正坐在床邊，擦拭著他那雙寶貝的牛皮鞋。

他擦得很仔細，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鞋面被他擦得锃亮，能映出人影。

這是他多年雷打不動的習慣，無論多晚，多累，他都要把自己的鞋子擦得一塵不染。

他聽見我進來，抬起頭，對我招了招手，“寧寧，過來?！蔽易叩剿磉?。他拉著我的手，

讓我坐到他腿上，雙手環(huán)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寧寧，今天去陳家峪，

都看見什么了？”他問得云淡風輕，好像只是在問我今天吃了什么。我的心，

瞬間提到了嗓子眼。04“沒……沒看見什么啊?！蔽覐娧b鎮(zhèn)定，

聲音卻不受控制地帶上了一絲顫抖，“我那個親戚家，離村子還有一段路呢，我都沒進村。

”賀衛(wèi)東在我耳邊低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