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直接去總裁辦報到。」
老爺子揮了揮手，「行了，你回去吧?！?/p>
程皓渾渾噩噩地走出董事長辦公室，感覺自己像是踩在云彩上，輕飄飄的，一點都不真實。
【叮！】
【特殊任務(wù)完成?！?/p>
【獎勵發(fā)放中……恭喜宿主獲得技能：「大師級訂書機維修」?！?/p>
程皓的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什么玩意兒？
大師級……訂書機維修？
他看著技能介紹，上面寫著「你可以徒手拆解、組裝并修復(fù)世界上任何一款訂書機，成功率100%」。
程皓：「……」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算了，習(xí)慣了。
這個怨種系統(tǒng)，就不能指望它能給點什么陽間的東西。
他乘電梯下樓，把通行卡還給張大爺，又是一陣千恩萬謝。
張大爺看著他，眼神復(fù)雜。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來頭？」
「董事長可從沒讓一個外人進過他辦公室?！?/p>
程皓苦笑一聲：「大爺，我就是個送外賣的?！?/p>
說完，他轉(zhuǎn)身融入了夜色之中。
而此時，36樓的總裁辦公室里，姜月汐剛剛結(jié)束一個跨洋視頻會議。
她揉了揉疲憊的眉心，內(nèi)線電話突然響了。
是爺爺打來的。
「爺爺，這么晚了，您還沒休息？」
「月汐啊，我給你找了個新助理?！?/p>
電話那頭傳來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
姜月汐一愣：「助理？」
「我現(xiàn)在的助理團隊很完善，不需要……」
「我已經(jīng)決定了?！?/p>
「他叫程皓，明天就去你那報到?！?/p>
「程皓？」
「！」
姜月汐的聲音瞬間冷了八度，「爺爺，您說的是今天下午在電梯里……」
「沒錯，就是那個小伙子?！?/p>
老爺子樂呵呵地說道，「我覺得他很有趣，也很有能力，放在項目部屈才了?！?/p>
「你帶在身邊，好好培養(yǎng)?！?/p>
「培養(yǎng)？」
姜月汐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直跳，「爺爺，他今天在公司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這種精神狀態(tài)不穩(wěn)定的人，怎么能……」
「好了，就這么定了?！?/p>
「我相信我的眼光?！?/p>
老爺子不容置喙地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姜月汐握著聽筒，站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里，第一次感覺到了什么叫「無能為力」。
她閉上眼，腦海里全是程皓在電梯里，聲嘶力竭地喊著「拖拉機上山，轟轟烈烈」的畫面。
明天……
她要怎么面對這個……行為藝術(shù)家？
第二天，程皓成了天啟集團的「名人」。
當他抱著一個小紙箱，從項目部的角落，一路挪到36樓總裁辦門口時，收獲了無數(shù)道注目禮。
那些眼神里，有震驚，有嫉妒，有不解，但更多的是一種「看勇士」的崇拜。
畢竟，不是誰都有勇氣跟冰山女總裁告白，并且還能在第二天直接升職到總裁身邊的。
「程皓是吧？」
「姜總在里面開會，你先在這里等一下。」
總裁秘書李姐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干練女性，她上下打量了程皓一番，眼神里寫滿了探究。
程皓點點頭，老老實實地在門口的椅子上坐下，像個等待老師訓(xùn)話的小學(xué)生。
總裁辦的門隔音效果極好，但程皓的耳朵里，卻總能幻聽到里面?zhèn)鱽斫孪帽涞穆曇粽f「把他給我扔出去」的命令。
一個小時后，會議室的門終于開了。
幾個部門總監(jiān)魚貫而出，看到門口的程皓，表情都變得有些微妙。
最后，姜月汐走了出來。
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裝套裙，襯得整個人愈發(fā)清冷。
她的目光在程皓身上停留了零點一秒，隨即轉(zhuǎn)向李姐。
「李姐，帶他去辦入職?！?/p>
「另外，通知下去，這個周末的公司團建，所有人都必須參加。」
說完，她便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全程，沒有跟程皓說一個字。
程皓松了口氣，又有點失落。
好歹自己也是她名義上的新助理，這也太無視了吧？
不過也好，只要不把他扔出去就行。
周末，公司團建。
地點在市郊的一個度假山莊，兩天一夜。
白天是各種拓展活動，到了晚上，就是保留節(jié)目——篝火晚會加才藝表演。
程皓本來想找個角落裝蘑菇，奈何他現(xiàn)在是公司的紅人，走到哪都有人跟他打招呼。
「皓哥，牛逼??！」
「教教我們怎么追姜總唄？」
「皓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背景?。俊?/p>
「董事長是你親戚？」
程皓只能尷尬地笑著，一遍遍解釋自己只是運氣好。
篝火晚會的氣氛很熱烈，各個部門都派出了代表上臺表演。
唱歌的，跳舞的，說相聲的，五花八門。
程皓縮在人群的最后面，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叮！】
【團建特別任務(wù)已發(fā)布，請宿主立刻執(zhí)行?！?/p>
程皓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任務(wù)名稱：一個人的雜技團?！?/p>
【任務(wù)內(nèi)容：上臺表演一個震驚全場的節(jié)目。節(jié)目內(nèi)容必須包含：用嘴連續(xù)叼起十個蘋果，并用訂書機在自己的胸口完成一次「無實物」碎大石表演。】
【任務(wù)獎勵：怨念值+200，隨機物品一件。】
【失敗懲罰：宿主將在接下來的三天里，說話自帶電音效果?！?/p>
程皓：「……」
系統(tǒng)，你做個人吧！
用嘴叼蘋果就算了，雖然很傻，但努努力還能做到。
用訂書機……在胸口……碎大石？
這他媽是什么魔鬼任務(wù)？
！
還「無實物」表演？
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個神經(jīng)病嗎？
！
【系統(tǒng)提示：宿主，該你上場了。你看，主持人已經(jīng)在喊你的名字了?！?/p>
程皓猛地抬頭，果然，臺上的主持人正拿著話筒，滿臉壞笑地喊道：
「接下來，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有請我們天啟集團的新晉傳說，電梯戰(zhàn)神——程皓！」
「為我們帶來一個神秘的節(jié)目！」
話音剛落，所有的聚光燈，「唰」的一下，全部打在了程皓身上。
上千道目光，齊刷刷地聚焦過來。
程皓想跑，但腿像灌了鉛一樣。
他看到姜月汐就坐在第一排，雖然臉上沒什么表情，但那清冷的目光，仿佛在說：我倒要看看，你今天又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加油！」
「皓哥！」
「皓哥，我們支持你！」
不知道是誰帶頭喊了一句，周圍的同事們也跟著起哄。
程皓欲哭無淚，只能硬著頭皮，一步一步挪上了舞臺。
「那個……大家好，我叫程皓?！?/p>
他對著話筒，聲音都在發(fā)抖，「我給大家表演一個……絕活?！?/p>
他從旁邊的果盤里拿了十個蘋果，又問工作人員借來一個訂書機。
全場都安靜了下來，好奇地看著他要干什么。
程皓深吸一口氣，開始了自己慘無人道的表演。
他先把蘋果一個個扔在地上，然后，彎下腰，用嘴，像小雞啄米一樣，一個，兩個，三個……
全場爆笑！
「哈哈哈哈！」
「皓哥這是在干嘛？」
「行為藝術(shù)嗎？」
「笑死我了，這比說相聲還搞笑！」
程皓充耳不聞，頂著全場的笑聲，艱難地完成了叼蘋果的任務(wù)。
然后，他直起身，拿起那個訂書機，表情瞬間變得無比嚴肅。
「接下來，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他解開襯衫的兩顆扣子，露出……嗯，平平無奇的胸膛。
他把訂書機高高舉起，運足了氣，大吼一聲：
「喝！」
然后，對著自己的胸口，狠狠地……「啪」的一聲，按了下去。
當然，是空按。
可就在他按下去的瞬間，「大師級訂書機維修」這個技能，仿佛產(chǎn)生了奇妙的化學(xué)反應(yīng)。
他手里的訂書機，發(fā)出了一聲清脆悅耳，如同古鐘被敲響的「鐺——」的一聲！
那聲音，洪亮，悠揚，還帶著一絲禪意。
緊接著，他做出一副內(nèi)力反噬，氣血翻涌的痛苦表情，身體一晃，緩緩地，向后倒去。
全場，先是死一般的寂靜。
隨即，爆發(fā)出了雷鳴般的掌聲和笑聲！
「臥槽！」
「牛逼！」
「這演技！」
「這音效！」
「絕了！」
「皓哥不去當演員真是屈才了！」
「奧斯卡欠你一個小金人！」
程皓躺在地上，用手臂擋住臉，感覺自己已經(jīng)社會性死亡了n+1次。
而第一排。
姜月汐看著臺上那個「戲精附體」的男人，嘴角，幾不可察地，微微上揚了一下。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還是被旁邊的李姐捕捉到了。
李姐驚得差點把手里的水杯掉在地上。
天啊。
她跟了姜總?cè)辏€是第一次，看到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