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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吞噬天道 歲月一壺酒 123520 字 2025-08-26 08: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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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青衫背影,就像一根釘子,死死地釘在了這條由時空法則構成的虛幻之路上。

他明明只是站在那里,卻仿佛將整個世界的“理”,都踩在了腳下。周圍流淌的萬象幻影,

那些現(xiàn)實世界的倒影,在靠近他三尺范圍時,便會無聲無息地扭曲、消散,

仿佛那里是一片連“存在”本身都無法印染的絕對禁區(qū)。顧弦的瞳孔,在那一瞬間,

也凝縮成了最危險的針芒狀。他體內(nèi)的湮滅之力,第一次在沒有他主動催發(fā)的情況下,

自發(fā)地、警惕地、如同遇到了天敵般緩緩流轉(zhuǎn)起來。這不是能量層面的壓制,

而是一種……“位格”上的碾壓。就好像,他是紙上畫出的猛虎,而對方,是那個執(zhí)筆畫虎,

隨時可以擦掉他的人。袖子里的老油條,已經(jīng)徹底“死機”了。

它所在的那個由湮?之力構成的“虛無之殼”,是它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心理防線。

它甚至不敢再發(fā)出任何神念,生怕一絲一毫的波動,都會被那個恐怖的存在捕捉到。

“師……父?”水鏡的聲音,輕得像夢囈,帶著七分難以置信,三分深入骨髓的悲慟與恐懼。

她眼中的清冷與堅毅,在看到那人轉(zhuǎn)過身的剎那,徹底崩塌,化作了漫天的水霧。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清癯,溫和,眼角帶著幾縷淺淺的皺紋,

像是鄰家一位飽讀詩書、時常在午后打盹的教書先生。他的眼神,更是平靜得如同一口古井,

不起半點波瀾。但就是這張看似普通至極的臉,卻讓水鏡渾身顫抖,幾乎站立不穩(wěn)。而顧弦,

在看到那張臉的瞬間,心中卻掀起了滔天巨浪!這張臉……他見過!不是在現(xiàn)實中,

而是在他融合那塊“鎮(zhèn)魔源碑”時,在那些破碎的、混亂的、如同噩夢般的傳承記憶里,

他曾看到過一個模糊的身影。那個身影,也穿著一身青衫,也曾站在這條“天機路”上,

對著某個看不清面容的存在,發(fā)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質(zhì)問——“以眾生為蠱,

煉一枚長生不死丹,這便是爾等所求的天道嗎?!”當時,

顧弦只當那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記憶碎片。可現(xiàn)在,那個記憶中的身影,

與眼前這個溫和的青衫男子,緩緩重合。他,就是水鏡的師父。那個百年前,

被譽為天機閣第一天才,卻因試圖反抗“祭品”命運,最終身死道消的……觀星客!

他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你……還活著?”水鏡的嘴唇哆嗦著,終于問出了這句話。

青衫男子,也就是觀星客,看著她,眼中那死寂的古井,終于泛起了一絲漣漪,

那是一種混合了欣慰、憐惜與歉疚的復雜情緒?!拔襾硪娔?,并非我仍存于世。”他的聲音,

和他的人一樣,溫和而平靜,卻又帶著一種穿透時空的滄桑感,“你看到的,只是我當年,

留在這天機路上的一道……‘不甘心’罷了?!币坏啦桓市牡膱?zhí)念,竟能在此地停留百年,

甚至擁有如此恐怖的威壓?這人生前,該是何等驚才絕艷的存在!“我等你很久了。

”觀-客的目光,越過了水鏡,落在了顧弦的身上。他的眼神,不再溫和。

那是一種……審視。就像一個最高明的匠人,

在審視一塊未經(jīng)雕琢、卻蘊含著無限可能性的璞玉。不,更像是一個頂級的獵手,

在審視一頭他從未見過的、足以打敗整個食物鏈的……絕世兇獸?!肮?,

‘他們’還是成功了?!庇^星客輕聲嘆息,語氣中聽不出是喜是悲,“以湮滅為根,

以不屈為骨,以眾生怨念為薪柴……好一個歹毒的‘鎮(zhèn)魔源碑’,

好一個……完美的‘變數(shù)’?!彼拿恳痪湓?,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敲在顧弦的心上。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你是誰?”顧弦終于開口,聲音沙啞而低沉。

他沒有問對方怎么知道的,這種問題毫無意義。他只想知道,眼前這個本該死去的人,

究竟是敵是友?!拔沂钦l,不重要。”觀星客搖了搖頭,“重要的是,你想成為誰。

”他向前踏出了一步。轟!整條天機路,猛地一震!那由月光凝聚而成的道路,寸寸龜裂!

周圍的黑暗,仿佛被投入了一顆恒星,瞬間沸騰起來!無數(shù)破碎的時空亂流,

化作猙獰的巨獸,咆哮著從四面八方涌來,卻又在靠近他周身三尺時,

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撫平、鎮(zhèn)壓!僅僅是向前一步,便引動了時空暴亂!

這已經(jīng)不是“力量”可以形容的范疇了。這是“道”!他就是道,道就是他!

水鏡在這股威壓下,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不得不連連后退。而顧弦,卻站在原地,

一步未退!他體內(nèi)的湮滅之力,在這一刻,被徹底激發(fā)!灰色的氣流,在他周身瘋狂盤旋,

形成了一個絕對的、排斥一切的領域!觀星客的“道”,壓迫而來,卻在那灰色領域的邊緣,

被不斷地“抹除”、“消解”!一個,是構建了整個世界秩序的“有”。一個,

是終結了整個世界秩序的“無”。兩種截然相反的、最本源的力量,

在這條狹窄的時空夾縫中,展開了最無聲、也最兇險的對撞!顧弦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

他的七竅,開始滲出細密的血珠。對方的境界,高出他太多太多,就像一片汪洋,

在試圖淹沒一簇火苗。即便他的火焰,是能夠焚盡萬物的湮滅之火,但面對無窮無盡的海水,

也終有力竭之時。然而,他的眼神,卻越來越亮!

那是一種找到了對手的、瘋狂而熾熱的戰(zhàn)意!他體內(nèi)的每一滴血,每一個細胞,

都在這股極致的壓力下,瘋狂地嘶吼著,咆哮著!他能感覺到,

自己對湮滅之力的理解和掌控,正在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被強行拔高!“不錯。

”觀星客的眼中,終于露出了一絲贊許。他停下了腳步,那股足以壓塌萬古的威壓,

也隨之煙消云散。天機路,恢復了平靜。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幻覺。噗!

顧弦再也支撐不住,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單膝跪倒在地,劇烈地喘息著。他的身體,

像被掏空了一樣,但他的精神,卻前所未有的亢奮。就在剛才那短短的十幾個呼吸間,

他學到的東西,比他過去十幾年加起來還要多!“師父!”水鏡連忙上前扶住他,

擔憂地看著他。顧弦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他抬起頭,死死地盯著觀星客。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想看看,這枚能夠掀翻棋盤的棋子,究竟夠不夠硬。

”觀星客的語氣,依舊平靜,“現(xiàn)在看來,比我想象的,還要硬一些。”他頓了頓,

繼續(xù)說道:“我留在這里,只為兩件事。第一,是等一個像你這樣的‘變數(shù)’出現(xiàn)。第二,

是告訴你一件事?!彼哪抗猓兊脽o比深邃,仿佛看穿了過去未來,

看穿了層層疊疊的因果?!袄谆停蛔銥閼?。他只是‘他們’推到臺前的一條狗。

真正可怕的,是天機閣。”水鏡聞言,身體猛地一震?!皫煾福薄疤鞕C閣,

從創(chuàng)立之初,就不是為了守護懸云峰,也不是為了推演天道?!庇^星客的聲音,

帶著一絲冰冷的嘲諷,“它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養(yǎng)蠱’。每一代的閣主,

每一位驚才絕艷的弟子,從踏入天機閣的那一刻起,就都是被圈養(yǎng)的‘祭品’。

我們推演天機,窺探命運,不是為了避禍,而是為了讓‘他們’,

能更精準地找到像你我這樣的‘異數(shù)’,然后……將我們,變成他們想要的‘蠱’。

”“我們,是‘他們’的眼睛,也是‘他們’的獵犬?!边@番話,如同九天驚雷,

在水鏡和顧弦的腦海中炸響!天機閣,這個在懸云峰內(nèi),地位超然,神秘莫測的圣地,

其存在的真相,竟然是如此的殘酷與骯臟!“那我……我們……”水鏡的聲音,

徹底失去了血色。如果連天機閣都是牢籠,那這世間,還有何處是凈土?“你不一樣。

”觀星客看著自己的弟子,眼中流露出一絲真正的溫柔,“我拼盡最后的神魂,

在你身上留下了一道‘欺天之印’,蒙蔽了他們的感知。在他們眼中,

你只是一個資質(zhì)平庸、循規(guī)蹈矩的普通弟子,永遠也成不了合格的‘祭品’。所以,

你是安全的?!彼聪蝾櫹遥骸暗灰粯?。他這只‘蠱’,已經(jīng)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他們’現(xiàn)在,一定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不對勁。天機閣,就是為他準備的、最華麗的……囚籠。

”顧弦沉默著,消化著這駭人聽聞的信息。他終于明白,為什么水鏡能知道那么多秘密,

卻又能安然無恙。原來,是這位已經(jīng)“死去”的師父,用自己的所有,

為她換來了一份虛假的“平庸”。“所以,你攔住我們,是不想讓我進去?”顧弦問道。

“不?!庇^星客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個堪稱詭異的笑容,“我不僅要你進去,

我還要你……把天機閣,鬧個天翻地覆。”“為什么?”“因為,

那里藏著‘他們’的……根?!庇^星客一字一頓地說道,“他們自以為是棋手,

將眾生玩弄于股掌。卻不知,棋手,也是有弱點的。他們的弱點,就藏在天機閣最深處。

那是一個連他們自己,都無法輕易觸碰的禁忌。我當年,就是因為察覺到了它的存在,

才遭了毒手?!薄拔艺也坏剿驗槲冶旧?,就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我的每一步,

都在他們的計算之內(nèi)?!薄暗悖灰粯?。”他的目光,灼灼地看著顧弦,“你的湮滅之力,

是超越了這方天地‘道’與‘理’的存在。你是唯一的‘變數(shù)’,是唯一能跳出棋盤,

去看到真相的人?!薄拔乙?,替我,也替無數(shù)像我一樣不甘的‘祭品’,去找到它,

然后……毀了它!”他的聲音,到了最后,已經(jīng)帶上了一絲壓抑了百年的、瘋狂的快意!

顧弦看著他,許久,才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我憑什么相信你?又憑什么,要幫你做事?

”“你不需要相信我,你只需要相信你自己?!庇^星客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虛幻,

仿佛隨時都會消散在風中,“至于幫我……呵呵,你不是在幫我,你是在幫你自-己。

毀掉‘他們’的根,你才能真正地,擺脫‘祭品’的命運?!薄拔夷芨嬖V你的,

就只有這些了。接下來的路,要靠你們自己走?!彼纳碛?,越來越淡,最后,

只剩下那雙依舊明亮的眼睛,深深地看了水鏡一眼?!扮R兒,記住,不要相信任何‘天機’,

要相信……‘人’。”話音落下,他的身影,徹底化作了點點青色的光屑,

融入了這條光怪陸離的天機路中。仿佛他從未出現(xiàn)過。但空氣中,

那股壓得人喘不過氣的威壓,卻真實地證明著,他來過。溶洞內(nèi),一片死寂。

水鏡怔怔地站在原地,淚水,無聲地滑落。顧弦則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手心處,

那道被觀星客的威壓震出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但那種被“道”碾壓的感覺,

卻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神魂之中。他緩緩握緊了拳頭。毀掉“他們”的根么?

這聽起來……似乎比單純的復仇,要有意思得多?!白甙伞?/p>

”他對著依舊沉浸在悲傷中的水鏡,輕聲說了一句。水鏡身體一顫,從失神中驚醒。

她擦干眼淚,眼中的迷茫與悲傷,漸漸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所取代。師父的最后一句話,

點醒了她。不要相信天機,要相信人。她抬起頭,看向顧弦,重重地點了點頭。

兩人不再言語,繼續(xù)朝著那座懸浮在虛空中的仙島走去。這一次,他們的心境,

已經(jīng)截然不同。如果說之前,他們是闖入者。那么現(xiàn)在,他們是……抱著炸藥的掘墓人。

踏上懸空仙島的剎那,顧弦感覺自己像是從深海浮上了水面。

那股在“天機路”上無處不在的、令人窒息的排他性規(guī)則,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

是濃郁到近乎化為實質(zhì)的靈氣,以及一種……仿佛與天地同壽的、古老而寧靜的道韻。這里,

就是天機閣。放眼望去,腳下是潔白如玉的廣場,廣場的地面上,

鐫刻著一幅巨大而繁復的周天星斗圖,每一顆星辰,每一條軌跡,都散發(fā)著淡淡的輝光,

仿佛在與天穹之上真正的星辰遙相呼應。遠處,瓊樓玉宇,雕欄畫棟,皆懸浮于云海之上,

彼此之間,有虹橋相連。仙鶴在云間輕唳,靈鹿在林中漫步,清泉自山巔飛流直下,

在半空中便化作了氤氳的靈霧,滋養(yǎng)著崖壁上不知生長了多少萬年的奇花異草。這里,

確實是仙境。一處與世隔絕、不染塵埃的仙境。但此刻,在顧弦的眼中,

這片仙境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縷空氣,都透著一股精心粉飾過的、令人作嘔的虛偽。

“祖宗……我的親祖宗……”袖子里,老油條的聲音再次響起,

帶著一種劫后余生的哭腔和夸張的諂媚,“您剛才真是太威風了!面對那種老怪物,

您竟然硬是扛住了!小的剛才差點以為自己要跟您一起魂飛魄散,提前去輪回路上排隊了!

您就是小的生命里的光,是小的黑暗中的指路明燈……”“閉嘴。

”顧弦心中冷冷地打斷了它,“你剛才不是‘死機’了嗎?

”“呃……這個……”老油條瞬間卡殼,隨即理直氣壯地說道,

“小的那是被您偉岸的身姿和不屈的意志給震撼得宕機了!是敬佩!純粹是敬佩!

”顧弦懶得理會這個活寶。他的神識,如同無形的觸手,小心翼翼地向四周蔓延開來。

他發(fā)現(xiàn),這里的空間結構,極其穩(wěn)固,甚至比外界要穩(wěn)固百倍。他的神識,每延伸出去一尺,

都要耗費比在外界大上十倍的心神。而且,空氣中彌漫的那種古老道韻,

似乎對他的湮滅之力,有著天然的壓制作用。在這里,他每動用一分力量,

都會變得無比顯眼,就像在白紙上滴了一滴墨。看來,觀星客讓他來這里“大鬧一場”,

并非易事。“跟我來?!彼R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她的情緒,已經(jīng)平復,

又恢復了那副清冷淡漠的模樣,只是眼底深處,多了一抹化不開的決絕。她帶著顧弦,

避開了廣場中央的主道,沿著一條僻靜的、由青石鋪就的小路,

朝著仙島深處的一片竹林走去?!拔覀円ツ模俊鳖?弦問道。“藏書閣?!彼R言簡意賅,

“師父說,‘他們’的根,藏在天機閣最深處。而整個天機閣,防衛(wèi)最嚴密,

也最核心的地方,就是藏書閣的頂層——‘觀星臺’。那里,

存放著天機閣歷代推演所得的所有天機密卷。如果說有什么地方,

能找到關于‘他們’的線索,只可能是在那里?!薄澳苓M去嗎?”“很難。”水鏡搖了搖頭,

“觀星臺,只有閣主和幾位資歷最老的長老才有資格進入。我們連靠近都做不到。

”“那我們?nèi)ゲ貢w做什么?”“藏書閣下三層,對所有內(nèi)門弟子開放。

里面雖然沒有核心機密,但卻記載了懸云峰萬年來的所有歷史、人物、乃至奇聞異事。

我想從里面,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師父當年,一定也曾在這里,尋找過答案。

”顧弦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他知道,水鏡比他更了解這里,聽她的安排,

是目前最好的選擇。兩人穿過竹林,一座古樸的九層石塔,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石塔通體由一種不知名的青黑色巖石建成,上面布滿了歲月的苔痕,塔檐下,

掛著一串串青銅風鈴,在山風的吹拂下,

發(fā)出一陣陣清脆悅耳、卻又帶著某種安撫心神力量的奇妙聲響。這里,便是藏書閣。然而,

就在兩人準備踏入藏書閣的瞬間,一個清朗中帶著幾分傲慢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

“水鏡師妹,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兩人腳步一頓,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的石階上,

正站著一個年輕人。他穿著一身玄色道袍,衣袍上用銀線繡著繁復的星軌圖案,面如冠玉,

目若朗星,賣相極佳。只是他那微微上揚的下巴,和眼神中那一抹毫不掩飾的審視與倨傲,

破壞了整體的氣質(zhì)。他看著水鏡,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情緒,有欣賞,

也有一絲惋惜,但更多的,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漠然。當他的目光,

落到水鏡身后的顧弦身上時,那份漠然,瞬間變成了毫不掩飾的……輕蔑與敵意?!斑@位,

就是你從外面帶回來的‘客人’?”男子的聲音,冷了幾分,

“一個連道律都未曾凝聚的……凡人?”他的感知,竟然無法看透顧弦的修為。在他看來,

這只有兩種可能。要么,對方是超越了他認知極限的絕世高人。要么,

對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體內(nèi)沒有絲毫道律能量的廢物。顯然,他更愿意相信后者。

“玄機師兄。”水鏡對著來人,不咸不淡地行了一禮,語氣疏離,“我?guī)裁慈嘶貋恚?/p>

似乎還無需向你報備?!薄笆菃幔俊北环Q為玄機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水鏡師妹,你可別忘了天機閣的規(guī)矩。此地乃清凈之所,嚴禁外人踏足。

你私自帶一個來歷不明的凡人進入秘境,若是被掌律長老知道了,

就算觀星客師叔的面子再大,怕也保不住你?!彼脑?,句句帶刺,顯然來者不善。

顧弦在一旁,默不作聲,只是冷眼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玄機師兄”。他能感覺到,

這個玄機,很強。比那個炎赤,要強上不止一個檔次。他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道律氣息,

空靈而飄渺,仿佛與這片天地的星辰運轉(zhuǎn),融為了一體。這是一個,

專修“天機推演”之道的修士。水鏡的臉色,也冷了下來:“玄機,我做什么,

自有我的道理。你若無事,還請讓開,我與我的客人,要去藏書閣查閱一些典籍。

”“查閱典籍?”玄機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個凡人,

來我天機閣的藏書閣查閱典籍?他識字嗎?他看得懂那些上古符文嗎?還是說,水鏡師妹你,

如今已經(jīng)淪落到,需要在一個凡人身上,尋找慰藉了?”這句話,已經(jīng)不是挑釁,

而是赤裸裸的羞辱了。水鏡的身體,氣得微微發(fā)抖,正要發(fā)作。顧弦卻伸手,

輕輕按住了她的肩膀。他上前一步,與那玄機對視,平靜地開口:“你說完了嗎?

”玄機眉頭一挑,似乎沒想到這個“凡人”竟然敢主動跟他說話。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顧弦,

就像在看一只不知死活的螻蟻?!罢f完了又如何?沒說完又如何?

你這只連修行門檻都未曾踏入的螻蟻,也配與我對話?”“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

”顧弦的語氣,依舊沒有任何波瀾,但說出的話,卻讓玄機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

“我只是想告訴你,話太多的人,通常都活不長久。尤其,是那種自以為是的蠢貨。

”“你找死!”玄機勃然大怒!他身為天機閣閣主親傳弟子,天資卓絕,地位尊崇,

何曾受過這等頂撞?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在他眼中的“凡人”!

一股龐大的、無形的精神威壓,瞬間從他身上爆發(fā),如同山崩海嘯般,

朝著顧弦狠狠地壓了過去!他要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當場跪下,神魂崩潰!

水鏡臉色大變,驚呼道:“不要!玄機,住手!”她知道玄機這“天星神算”的厲害,

這是一種直接作用于神魂的道律攻擊,無形無相,防不勝防!然而,

預想中顧弦跪地求饒、七竅流血的畫面,并沒有出現(xiàn)。顧弦依舊站在那里,身形挺拔如松,

甚至連衣角都沒有動一下。他只是靜靜地看著玄機,那雙幽深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憐憫?

玄機愣住了。怎么回事?他的天星神算,足以讓煉心境的修士都心神失守,為何對一個凡人,

竟然毫無作用?就好像……他剛才那全力一擊,打在了一團空氣上,不,比空氣還要空!

是打在了一片絕對的“虛無”之中!他不信邪,再次催動道律,雙眼中,

甚至有無數(shù)星辰幻影在生滅流轉(zhuǎn)!他要強行推演這個凡人的過去未來,

強行窺探他神魂的根基!“天機,開!”他低喝一聲,雙目中射出兩道璀璨的銀光,

直刺顧弦的眉心!然而,下一秒,玄機臉上的自信與傲慢,

便被一種前所未有的驚駭與恐懼所取代!在他的“天機視界”中,他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沒有過去,沒有未來,沒有因果,沒有命數(shù)……什么都沒有!眼前這個人,

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他就像一個憑空出現(xiàn)在宇宙中的、絕對的“黑洞”,

他所有的推演之力,所有的道律神念,在靠近對方的瞬間,就被那片深不見底的“無”,

徹底吞噬、消化,連一絲漣漪都未能泛起!“不!不可能!這世上,怎么會有‘無命’之人?

!”玄機的心神,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沖擊,道心瞬間失守!噗!他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

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踉蹌著后退了數(shù)步,眼中滿是無法理解的瘋狂與恐懼。

他引以為傲的天機之道,在這個“凡人”面前,就像一個笑話!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現(xiàn)在,你覺得我配不配了?”顧弦看著他,緩緩地問道。聲音不大,

卻像一記最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玄機的臉上。

玄機的身體,在劇烈地顫抖。那不是因為受傷,

而是源于一種世界觀被打敗、信仰被碾碎后的、純粹的恐懼。無命之人!這四個字,

在他的識海中,如同億萬道驚雷同時炸響,將他二十多年來建立的一切驕傲與自信,

炸得粉碎!天機閣的弟子,修的是天機之道,信的是萬物皆有命數(shù),萬事皆有因果。

他們是命運的觀察者,是因果的解讀人??涩F(xiàn)在,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面前,他的“命”,

卻是一片空白!這已經(jīng)不是挑釁了,這是對他所修之道、所信之理的……根本性否定!

就好像一個算盡天下事的算命先生,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連眼前這個人是男是女都算不出來!

這種沖擊,比殺了他還要難受!“你……你究竟是什么東西?!”玄機指著顧弦,聲音嘶啞,

眼中布滿了血絲。他甚至已經(jīng)無法將顧弦當成一個“人”來看待。水鏡站在一旁,

也被眼前這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她知道顧弦的湮滅之力很詭異,能抹除能量和物質(zhì)。

但她萬萬沒想到,這種力量,竟然連“命運”和“因果”這種虛無縹緲的概念,

都能一并“抹除”!玄機的天星神算,在天機閣年輕一輩中,無人能出其右。

就算是閣中長老,也不敢說能如此輕易地讓他吃這么大的虧??深櫹?,從頭到尾,

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沒做。這是一種何等霸道的、不講道理的力量!“我是什么東西,

你還沒資格知道?!鳖櫹业难凵?,冷漠得像是在看一個死物,“現(xiàn)在,滾開?;蛘?,

我?guī)湍銤L。”“你……”玄機氣得渾身發(fā)抖,還想說什么。但就在這時,

一個蒼老而溫和的聲音,突兀地在三人耳邊響起?!靶C,退下吧?!边@聲音,

仿佛來自四面八方,又仿佛直接在神魂中響起,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威嚴。

玄機的身體猛地一僵,臉上的憤怒和不甘,瞬間被一種深深的敬畏所取代。

他朝著藏書閣的方向,恭敬地躬身行禮:“弟子……遵命?!彼苟镜氐闪祟櫹乙谎郏?/p>

那眼神仿佛在說“你等著”,然后才極不情愿地,轉(zhuǎn)身離開了。水鏡的臉色,

也變得凝重起來。她對著藏書閣的方向,盈盈一拜:“弟子水鏡,拜見閣主?!遍w主!

顧弦的心頭,微微一凜。能讓玄機如此恭敬,能被水鏡稱為閣主的存在,

無疑就是這天機閣的最高掌權者。也是觀星客口中,那個被圈養(yǎng)的、“祭品”的頭領。

“帶你的客人,來觀星臺見我?!蹦巧n老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話語中,

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疲憊。水鏡的身體,猛地一顫,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觀星臺?閣主竟然要讓他們,去觀星臺?那不是只有閣主和核心長老才能進入的禁地嗎?

她下意識地看向顧弦,發(fā)現(xiàn)對方的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仿佛早就料到了這一切。顧弦確實不意外。他剛才故意激怒玄機,就是為了把事情鬧大,

把這天機閣背后真正管事的人給逼出來。他可沒那么多時間,

陪著水鏡在下面三層的故紙堆里,大海撈針?,F(xiàn)在看來,效果不錯。對方,比他想象的,

還要沉不住氣。這恰恰說明,他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讓這位高高在上的天機閣主,感到了……不安。

兩人對視一眼,不再猶豫,邁步走進了那座古樸的石塔。塔內(nèi),別有洞天。沒有樓梯,

只有一道盤旋而上的、由星光匯聚而成的光道。光道的兩側,是無盡的虛空,虛空中,

漂浮著一個個巨大的、散發(fā)著柔和光芒的氣泡。每一個氣泡里,

都封存著一排排望不到盡頭的書架,

上面擺滿了各種材質(zhì)的典籍:竹簡、獸皮、玉冊、金書……浩如煙海,令人嘆為觀止。這里,

就是天機閣的藏書閣。一個,收藏了整個懸云峰萬年知識與秘密的地方。兩人踏上光道,

身體便不受控制地,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舉著,緩緩向上飛去。越往上,

周圍虛空中漂浮的典籍就越少,但每一卷典籍上散發(fā)出的道韻,卻越發(fā)的古老與強大。

當他們穿過第八層的云霧時,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這里,就是觀星臺。

一個巨大無比的、露天的圓形平臺。平臺的地面,是一塊完整的、不知名的巨大黑色晶石,

晶石內(nèi)部,仿佛封印著一整片浩瀚的星河,無數(shù)星辰在其中緩緩運轉(zhuǎn),美輪美奐,

卻又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嚴。平臺的中央,站著一位身穿樸素麻衣、白發(fā)蒼蒼的老嫗。

她身形佝僂,滿臉皺紋,手中拄著一根由枯木制成的拐杖,看上去,

就像一個隨時都可能入土的、普通的山村老人。但顧弦卻能感覺到,她那看似衰朽的身體里,

蘊含著一片比星空還要深邃、比大海還要浩瀚的……道。她,就是天機閣的現(xiàn)任閣主,

天樞婆婆。天樞婆婆沒有看他們,她的目光,一直望著平臺邊緣的虛空。在那里,

一幅巨大的、由光影構成的畫面,正清晰地呈現(xiàn)在眼前。畫面中,是無盡的黑暗與死寂。

一條枯竭的、早已失去所有靈性的地下靈脈,像一條死去的巨龍,橫陳在那里。

而在靈脈的深處,一個被削去了四肢、抹去了意識、如同雕塑般跪在那里的身影,

顯得格外醒目。正是炎赤!而在炎赤的“雕塑”旁,兩個昏迷的掌律堂弟子,剛剛悠悠轉(zhuǎn)醒。

他們茫然地看著四周,看著身旁已經(jīng)變成“人彘”的師兄,臉上露出了極致的恐懼和混亂。

顯然,顧弦抹除他們記憶的手法,天衣無縫?!昂檬侄?。”天樞婆婆終于開口,

聲音沙啞而蒼老,“以湮滅之力,抹除存在,重構‘事實’。既留下了活口,

讓雷煌找不到直接的證據(jù)。又用如此慘烈的方式,將他的臉面,狠狠地踩在地上摩擦。

那個小瘋子,現(xiàn)在怕是已經(jīng)氣得快要走火入魔了吧?!彼恼Z氣,

像是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小事,甚至……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快意?水鏡不敢插話,

只是恭敬地站在一旁。顧弦則看著那畫面,眼神平靜?!八锊恢了?,但死罪可免,

活罪難逃。”“說得好?!碧鞓衅牌啪従忁D(zhuǎn)過身,那雙渾濁的、仿佛看透了世事滄桑的眼睛,

終于落在了顧弦的身上。她上下打量著顧弦,許久,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坝^星那孩子,

終究還是算對了一次?!彼脑挘屗R和顧弦,同時心頭一震!她知道觀星客!

她甚至知道觀星客的“計劃”!“前輩,您……”水鏡忍不住開口?!昂⒆?,你不必緊張。

”天樞婆婆的臉上,露出一個慈和的、卻又帶著無盡苦澀的笑容,“我若想對你們不利,

你們連踏上這座仙島的機會都沒有。”她頓了頓,目光再次回到顧弦身上,

語氣變得無比凝重:“告訴我,你想要什么?是為自己報仇,殺了雷煌,毀了掌律堂?

還是……想知道,你這一身力量的來源,想知道,那些將你當成‘蠱’來養(yǎng)的人,究竟是誰?

”顧弦沉默了片刻,然后,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全都要?!薄昂呛恰靡粋€全都要。

”天樞婆婆笑了,笑聲中,充滿了自嘲與悲涼,“有野心,是好事。不像我們這些老家伙,

守著一個骯臟的秘密,守了上千年,守得連脊梁骨,都彎了?!彼种械墓照龋?/p>

在地上輕輕一點。嗡!整個觀星臺,瞬間亮起一道道璀璨的光芒。地面上那片星河,

開始瘋狂地運轉(zhuǎn)起來!一幅幅更加宏大、更加驚人的畫面,在他們周圍的虛空中,一一浮現(xiàn)。

顧弦看到了。他看到,在懸云峰之外,遙遠的大地之上,同樣有無數(shù)的宗門、圣地。

在那些地方,也同樣有像他一樣的“異數(shù)”,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

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覺醒了種種不可思議的、超越常理的力量。有的人,可以操控時間。

有的人,可以扭曲空間。有的人,甚至可以憑空創(chuàng)造生命!但無一例外,他們的結局,

都極其凄慘。他們就像一顆顆璀璨的流星,劃過夜空,綻放出驚人的光芒,然后,

便被一只只來自暗處的、無形的大手,掐滅、捕獲,最終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那些大手的主人,無一不是這方天地間,最頂尖、最古老的存在。他們有的是正道魁首,

有的是魔道巨擘,有的,甚至是高高在上、受萬民香火供奉的……神祇!“看到了嗎?

”天樞婆婆的聲音,幽幽響起,“這,就是‘養(yǎng)蠱’。這方天地,就是一個巨大的蠱盆。

而我們所有人,都是里面的蠱蟲。那些所謂的正邪之分,道魔之別,都只是一個笑話。

在‘他們’眼中,我們只有一個身份——祭品。”“他們,在害怕。害怕這方天地的‘道’,

正在走向衰亡。害怕那傳說中的、足以終結一切的‘無量量劫’,即將到來。所以,

他們需要煉制出一枚最強大的‘蠱’,一個完美的‘超脫者’,替他們,去擋住那場浩劫,

去延續(xù)他們的……長生不死?!薄澳愕匿螠缰Γ撬小悢?shù)’中,最接近‘劫’的本源,

也是他們眼中,最完美的……‘主藥’。”聽完這一切,顧弦久久沒有說話。他的心中,

沒有憤怒,也沒有恐懼。只有一種,冰冷到極點的……平靜。原來,是這樣。這,

就是他命運的真相。一個,為了拯救世界而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犧牲品。多么可笑,

又多么……諷刺。袖子里,老油條已經(jīng)徹底聽傻了。

它那點微不足道的、關于懸云峰陰謀詭計的認知,

在這場席卷了整個天地的、橫跨了萬古的巨大陰謀面前,簡直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

“那你們呢?”顧弦終于開口,他看著天樞婆婆,“你們天機閣,在這場盛大的‘祭祀’中,

又扮演著什么角色?”“我們?”天樞婆-婆的臉上,露出了更深的悲哀,

“我們是……記錄者,也是……看守者。我們負責記錄每一個‘異數(shù)’的出現(xiàn),

評估他們的價值,然后,將信息,上報給‘他們’。同時,我們也負責看守著這蠱盆里,

最危險的一樣東西。”她用拐杖,指向了觀星臺的最中央。那片由黑色晶石構成的地面,

緩緩裂開,一座由青銅澆筑的、布滿了玄奧符文的古老祭壇,從地底,緩緩升起。

在祭壇的中央,靜靜地懸浮著一塊……石碑。一塊,與顧弦融合的那塊“鎮(zhèn)魔源碑”,

一模一樣的石碑!“這是……‘鎮(zhèn)魔源碑’的……‘母碑’?!碧鞓衅牌诺穆曇?,

帶著一絲顫抖,“也是‘他們’整個養(yǎng)蠱計劃的……核心與根基!”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轟隆——?。?!整座懸空仙島,猛地一震!觀星臺的邊緣,那片籠罩著秘境的云霧,

被一股無比狂暴、無比霸道的力量,硬生生地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赤紅色的雷光,

如同決堤的洪水,瘋狂地涌了進來!一道充滿了無盡怒火與殺意的咆哮,

響徹了整個天機閣秘境!“天樞老妖婆!把我徒兒交出來!否則,今日我便踏平你這天機閣!

”雷煌!他竟然,直接打上門來了!


更新時間:2025-08-26 08:1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