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柔驚馬受傷,沈清辭“受驚”,尚書府一時間倒是安靜了不少。
翌日,東宮卻派人送來了賞賜和藥材。給沈清柔的是上好的金瘡藥和壓驚補(bǔ)品,而給沈清辭的,份例竟與沈清柔相同,甚至還多了一味罕見的東海珍珠粉,最是安神養(yǎng)顏。
消息傳到躺在床上下不了地的沈清柔耳中,她氣得一把摔了藥碗,胸口劇烈起伏,牽動了傷口,疼得她齜牙咧嘴,更是恨極。
“憑什么!那個賤人!她憑什么得到殿下這般青睞!明明出丑的是我,受罪的是我!”她尖聲叫道,姣好的面容因嫉妒和憤怒而扭曲。
林姨娘連忙捂住她的嘴:“我的小祖宗,你小聲點(diǎn)!隔墻有耳!”她臉色也同樣難看,“殿下許是看在老爺?shù)拿孀由?,安撫一下嫡女罷了。你別自亂陣腳!”
“安撫?需要多送一份珍珠粉嗎?”沈清柔根本不聽,眼淚涌了出來,“殿下是不是……是不是看上那個賤人了?!”
與此同時,沈清辭看著太子送來的東西,臉上并無喜色,反而微微蹙眉。
太子此舉,看似關(guān)懷,實(shí)則將她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沈清柔母女此刻怕是恨不得生吞了她。
而且,太子為何突然對她示好?僅僅因?yàn)轳R球會上她“表現(xiàn)”得識大體?
不,宇文昊那個人,她前世看得清楚,最是權(quán)衡利弊,心思深沉。他絕不會做無意義的事。
他是在試探。試探她是否真的如表姐那般柔弱懂事,還是在借機(jī)打壓沈清柔?亦或者,他察覺到了什么?
沈清辭沉吟片刻,對送來賞賜的東宮內(nèi)侍溫婉道:“請代臣女叩謝殿下恩典。殿下厚愛,臣女愧不敢當(dāng)。妹妹傷勢未愈,臣女心中難安,這些補(bǔ)品,可否請公公帶回一些給妹妹?臣女留些尋常藥材安神即可。”
她態(tài)度恭順,言辭懇切,完全是一副友愛姐妹、不敢專美的模樣。
那內(nèi)侍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笑著應(yīng)下回去復(fù)命了。
沈清辭知道,這話一定會傳到太子耳中。
果然,東宮內(nèi),宇文昊聽到內(nèi)侍的回稟,執(zhí)筆的手微微一頓。
“她真這么說?”他抬起眼,眸中帶著一絲興味。
“回殿下,沈大小姐確是如此說的,神情不似作偽?!?/p>
宇文昊放下筆,指尖輕輕敲著桌面。沈清辭……這個沈家嫡女,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馬球會上鎮(zhèn)定識大體,如今又不貪慕賞賜,主動謙讓……是真的純善,還是心機(jī)更深?
他原本因沈清柔驚馬出的丑而對沈家女兒有些厭棄,此刻卻對沈清辭產(chǎn)生了更濃厚的興趣和疑慮。
“繼續(xù)留意沈家兩位小姐的動向?!彼愿赖?。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