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三年,因為結(jié)婚時一句我養(yǎng)你,我費心費力照顧家里,活得像個保姆。
這個雙十一,我老公顧偉,一個年薪百萬的男人,為了給初戀女友囤紙巾,花了十萬塊。
而我媽生病住院,我求他拿一萬塊,他卻說家里沒錢,指責(zé)我天天養(yǎng)著我什么事都不干,還吸他血補貼娘家。
我心寒了,把他的信息打包成“閑置物品”,掛上了閑魚。
“品名:二手老公;購買記錄:喪偶;轉(zhuǎn)手原因:過于孝順,孝順別人爹媽去了?!?/p>
沒想到,帖子火了。
婆婆當(dāng)天晚上就砸開我家的門,指著我的鼻子罵:“家丑不可外揚!你是不是想逼死我們?nèi)?!?/p>
我看著她身后臉色陰沉的顧偉,笑了:“沒錯,我就是想讓大家看看,你們家到底有多爛?!?/p>
1.
“喬然!你他媽瘋了!”顧偉的吼聲,震得我耳朵嗡嗡響,他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死死攥著手機,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身前的婆婆,那個一向在我面前裝慈祥的老太太,此刻面目猙獰,活像個剛從墳里爬出來的惡鬼。
“把那破帖子給我刪了!立刻!馬上!”婆婆尖著嗓子叫喚,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臉。
我靠在門框上,一點沒有要讓他們進來的意思。
“刪什么?”我掏了掏耳朵,故作不解。
“你還裝!”婆婆氣得跺腳,肥碩的身體都在發(fā)抖,“你把我們家霍巖掛在網(wǎng)上賣!你安的什么心!”
“哦,你說那個啊?!蔽一腥淮笪虻攸c點頭,“怎么了?我看閑魚上賣什么的都有,賣個老公不犯法吧?”
“再說了,我不是寫得很清楚嗎?二手,九成新,就是腦子有點問題,心里裝著別人,我這叫誠信經(jīng)營?!?/p>
“你!!”
婆婆被我堵得一口氣沒上來,指著我的手都在哆嗦。
“你瘋夠沒有?”顧偉終于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一把推開他媽,眼睛里像是要噴出火來。
我只是冷眼看著他們。
“我瘋了?”我輕笑一聲,目光轉(zhuǎn)向顧偉,“你為了別的女人隨隨便便花十萬塊,我媽躺在醫(yī)院里等著一萬塊救命你不給,到底誰瘋了?”
顧偉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大概沒想到,一向逆來順受的我,敢這么跟他說話。
“喬然,你別不知好歹!”他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現(xiàn)在全公司的人都看到那個帖子了,你讓我以后怎么做人?”
“你背著我養(yǎng)女人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怎么做人?”我反問。
“那是兩碼事!”
“哦?那你倒是說說,怎么個兩碼事?”
顧偉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一張臉憋得通紅。
婆婆見兒子吃了虧,一步竄上來,手指頭幾乎戳到我鼻子上。
“反了你了!我們顧家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娶了你這么個喪門星!”
“不孝順公婆,不體諒老公,現(xiàn)在還敢在網(wǎng)上敗壞我們家名聲!你這種女人放古代就該浸豬籠!”
她罵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中氣十足。
我冷眼看著她,覺得這三年對她的百般孝順簡直是個笑話。
我伺候她吃穿,照顧她起居,她生病我端屎端尿,比對親媽都親。
換來的,就是一句“喪門星”。
“滾出去?!蔽抑钢T口,聲音不大,但足夠清晰。
“你說什么?”婆婆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我說,讓你們滾出我家?!蔽乙蛔忠活D。
“你家?”婆婆拔高了音量,“喬然你搞搞清楚,這房子是我兒子買的,跟你沒半毛錢關(guān)系!要滾也是你滾!”
“房產(chǎn)證上寫著我的名字?!蔽姨嵝阉?。
這句話像是踩了顧偉的尾巴,他猛地抄起桌上的一個青花瓷瓶,狠狠砸在地上。
“砰!”
瓷片四濺,有一塊劃過我的小腿,留下一道血痕。
“喬然我警告你,別他媽給臉不要臉!”他雙眼赤紅,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馬上刪帖道歉,不然我讓你凈身出戶!”
血珠順著我的皮膚往下滾,有點疼。
但我心里,卻前所未有的平靜。
我沒理會他的咆哮,拿出手機,慢條斯理地?fù)芡宋飿I(yè)保安的電話。
“喂,保安室嗎?18棟A座1201,有人私闖民宅,尋釁滋事,麻煩你們上來一趟。”
2.
保安來得很快。
看到一地狼藉和劍拔弩張的我們,兩個年輕保安都愣住了。
“這是怎么了?”
婆婆立刻戲精上身,一屁股坐到地上,開始拍著大腿嚎啕大哭。
“沒天理了??!兒媳婦要把我們老的趕出家門啊!”
“我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
顧偉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壓低聲音對我吼:“喬然,你非要把事情鬧這么大嗎?”
我沒看他,只對保安說:“他們砸了我的東西,還威脅我的人身安全,麻煩你們把他們請出去?!?/p>
保安看看我腿上的血痕,又看看地上的碎片,面露難色。
“先生,太太,家庭糾紛我們不好插手,要不你們好好談?wù)???/p>
“談不了。”我態(tài)度堅決,“今天他們不走,我就報警?!?/p>
“你敢!”顧偉沖我低吼。
我直接拿出手機,作勢要撥110。
婆婆的哭聲戛然而止。
顧偉死死盯著我,眼神里滿是不可置信,最后,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好,喬然,你真行。”
他拽起還想撒潑的婆婆,摔門而去。
門關(guān)上的瞬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我脫力般地靠在墻上,看著一地狼藉,忽然笑了。
手機震動個不停。
閑魚的帖子下面,評論已經(jīng)炸了鍋。
“臥槽,年薪百萬給初戀花十萬囤紙巾?這得是什么牌子的紙巾,鑲金邊兒的嗎?”
“姐妹快跑!這種男人不分留著過年?”
“購買記錄:喪偶。哈哈哈哈哈哈,姐,你是我唯一的姐!”
當(dāng)然,也有罵我的。
“一個家庭主婦,老公年薪百萬還不知足?不知好歹?!?/p>
“肯定是你自己做得不好,老公才去找初戀的。”
一個自稱是顧偉同事的人私信我,說顧偉已經(jīng)在公司成了笑柄,連他們部門總監(jiān)都找他談話了。
他活該。
手機鈴聲響起,是顧偉。
我直接掛斷。
他又打過來,我再掛。
反復(fù)幾次后,他發(fā)來一條短信:“喬然,算我求你,把帖子刪了行嗎?我給你轉(zhuǎn)五萬,不,十萬!”
我看著那條信息,笑出了聲。
我媽急需救命的一萬塊他拿不出來,現(xiàn)在為了他的面子,十萬塊倒是隨手就來。
我回了他三個字:“滾遠點。”
沒過多久,我們家的親戚群里炸了。
婆婆在群里發(fā)了一段長長的語音,聲淚俱下地控訴我的“罪行”。
說我懶惰成性,結(jié)婚三年一毛錢不掙,全靠她兒子養(yǎng)。
說我心腸歹毒,連她生病住院都不肯拿錢,是個白眼狼。
還說我水性楊花,天天在外面勾三搭四,給她兒子戴綠帽子。
黑的說成白的,死的說成活的。
她顛倒黑白的本事,真是讓我嘆為觀止。
七大姑八大姨紛紛跳出來指責(zé)我。
“喬然啊,你怎么能這么對你婆婆?”
“顧偉多好的孩子,你可得知足啊?!?/p>
“兩口子過日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鬧到網(wǎng)上去像什么話!”
我看著那些虛偽的嘴臉,一句話都懶得回。
我直接把我媽的住院證明,還有我求顧偉拿錢的聊天記錄,一并發(fā)到了群里。
然后,我發(fā)了一句話。
“誰再多說一句,下一個掛閑魚的就是你?!?/p>
群里瞬間安靜了。
3.
我媽從醫(yī)院打來電話,聲音虛弱,卻透著一股堅定和鼓勵。
“然然,媽沒事,你別怕,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我跟你爸支持你。”
掛了電話,我眼眶有點熱。
這就是我的家人,無條件地信任我,支持我。
而不像顧偉和他媽,只會把責(zé)任推到我身上。
一個本地新聞媒體的記者聯(lián)系我,說想就這件事對我進行一個深度采訪。
我猶豫了一下,同意了。
既然他們不要臉,那我就把這層皮徹底給他們撕下來。
下午,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是喬然女士嗎?我是顧偉的直屬上司,我姓王?!睂Ψ降恼Z氣很客氣。
我心里一動:“王總監(jiān),您好?!?/p>
“喬女士,關(guān)于您和顧偉在網(wǎng)絡(luò)上的事情,公司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對顧偉的個人形象和公司的聲譽都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
“我知道。”
“公司高層很重視,希望你們能盡快私下解決。你看,能不能先把帖子刪了?有什么要求,你可以跟顧偉提,或者跟我提也行?!?/p>
他的話聽起來是在調(diào)解,實際上是在施壓。
我笑了笑:“王總監(jiān),這是我的家事,恐怕不歸公司管吧?”
“話是這么說,但顧偉畢竟是我們公司的骨干,他出了問題,項目也會受影響?!?/p>
“那是你們公司管理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蔽抑苯佣滤懒怂脑?。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喬女士,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把事情做絕了,對誰都沒好處?!彼恼Z氣冷了下來。
“他為了別的女人花十萬,讓我媽在醫(yī)院等死的時候,怎么沒想過給我留一線?”
我直接掛了電話。
沒過多久,我爸給我打來電話,語氣里滿是怒火。
“那個老巫婆找到家里來了!”
我心里一咯噔:“爸,你沒事吧?她沒對你怎么樣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爸冷哼一聲,“她剛在樓下撒潑,就被我錄下來了。我跟她說,再敢來騷擾我們,我就把視頻發(fā)到小區(qū)業(yè)主群,讓她在整個小區(qū)出名?!?/p>
我爸是退休教師,一輩子溫文爾雅,但骨子里比誰都硬。
“她被我嚇跑了?!蔽野值恼Z氣里透著一絲得意。
我松了口氣,心里暖烘烘的。
晚上七點,門鈴響了。
我從貓眼里一看,是顧偉。
他一個人來的,手里沒拿東西,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
我倒要看看,他還能耍什么花樣。
4.
顧偉瘦了,也憔悴了。
眼下的烏青很重,胡子拉碴,完全沒有了往日年薪百萬精英男的派頭。
他沒像昨天那樣發(fā)瘋,只是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我。
“我們談?wù)??!彼穆曇羯硢 ?/p>
我讓他進了屋。
他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插在頭發(fā)里,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喬然,我錯了?!彼痤^,眼睛里布滿血絲,“我不該那么對你,不該不給你媽拿錢?!?/p>
他開始打感情牌了。
“這三年,我知道你辛苦。是我忽略了你,是我混蛋?!?/p>
“我們剛結(jié)婚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你溫柔,體貼,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
他開始回憶過去,說我們第一次約會,第一次旅行,說他當(dāng)初是怎么在婚禮上許諾要愛我一輩子的。
如果是在昨天之前,我可能會心軟。
但現(xiàn)在,我只覺得惡心。
“所以呢?”我打斷他的深情懺悔。
他愣了一下,繼續(xù)說:“林月……她最近過得不好,生了很重的病,我就是看她可憐,想幫幫她?!?/p>
又是這套說辭。
“你知道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不能見死不救?!?/p>
“所以你就花了十萬塊,給她囤了能用到下輩子的紙巾?”我冷笑。
他臉色一僵,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到我面前的茶幾上。
“這里面有二十萬,密碼是你的生日。你先把帖子刪了,我給你道歉,以后我們好好過日子,行嗎?”
他以為錢和他嘴里的愛能解決一切。
我看著那張卡,像是看著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沒說話,只是拿出手機,點開一張照片,遞到他面前。
照片上,他口中那個“生了重病”的林月,正笑靨如花地挎著一個最新款的愛馬仕包包,背景是一家高級西餐廳。
這張照片,是林月昨天剛發(fā)在朋友圈的,配文是:“謝謝親愛的,破費啦?!?/p>
定位顯示,她就在本市。
“重???”我指著照片上那個珠光寶氣的女人,“她是得了不花你錢就會死的病嗎?”
顧偉的臉頓時一陣紅一陣白。
他看著照片,嘴唇哆嗦著,一個辯解的字都說不出來。
那表情,比吃了屎還難看。
我收回手機,站起身。
“顧偉,戲演完了,你可以滾了?!?/p>
“喬然……”他想來拉我。
我后退一步,躲開了他的手。
“別碰我,我嫌臟。”
5.
我開始收拾東西。
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這三年我買的衣服鞋子,加起來還不如林月一個包貴。
我把自己的幾件衣服,還有我爸媽給我買的東西,都裝進了一個行李箱。
顧偉就站在臥室門口,死死地盯著我,眼神陰鷙,暗含著危險的氣息。
“喬然,你真的執(zhí)意要離婚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