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會所門外，雨水順著發(fā)絲滴落。手里攥著剛確認的驗孕棒，兩道杠格外刺眼。
門內傳來熟悉的聲音："哥，我扮你扮了這么久，她不會發(fā)現(xiàn)吧？""放心，她蠢得很。
再說，玩膩了就扔掉，誰會在意一只金絲雀的感受。"我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三年來，
我以為的深情都是謊言。第一章我叫林晚星，二十五歲，做了三年的金絲雀。確切地說，
是給程南城當了三年的金絲雀。今天下午拿到驗孕報告，我立刻冒雨趕到他常去的夜色會所，
想要分享這個驚喜。畢竟上個月他還摟著我說想要個孩子?？墒钱斘彝崎_包廂門的前一秒，
里面的對話讓我如墜冰窖。"北辰，你扮我扮得差不多了吧？
"程南城的聲音透著慵懶和不耐。"怎么，舍不得你的小金絲雀了？
"另一個一模一樣的聲音響起，帶著玩味的笑意。我愣在門外。程北辰？
程南城的雙胞胎弟弟？"我只是覺得差不多該結束了，萬一被她發(fā)現(xiàn)就麻煩了。
"程南城點了根煙。程北辰大笑："發(fā)現(xiàn)什么？發(fā)現(xiàn)這一年多來，跟她上床的都是我，
而不是她心心念念的程大少爺？"一年多？我腦子嗡嗡作響。"你也真是的，明明看不上她，
為什么不直接甩了？非要讓我替你去哄她。"程北辰的聲音里帶著埋怨。"蘇清雅還沒回國，
留著她也無妨。反正有你替我，我連手都不用臟。"程南城語氣輕描淡寫。蘇清雅。
程南城的白月光，他的青梅竹馬。"說起來，她昨晚還問我什么時候求婚呢。
"程北辰調侃道，"要不要給她一個驚喜？""隨你，反正到時候蘇清雅一回來，
她就得滾蛋。"雨水模糊了我的視線，還是眼淚，我已經(jīng)分不清了。我轉身就跑。
跑回了那個叫做"家"的公寓。這里的一切都是程南城給我買的，家具、衣服、首飾。
我像個收藏品一樣被養(yǎng)在這個精致的籠子里。坐在沙發(fā)上，我回想著這三年來的點點滴滴。
程南城對我確實很冷淡，除了給錢，幾乎不與我有身體接觸。直到一年前，
他突然變得溫柔起來。會主動擁抱我，會在我生病時守在床邊，會在我生日時準備驚喜。
甚至，會和我親密接觸。原來，那個溫柔體貼的人，從來都不是程南城。
而是他的雙胞胎弟弟，程北辰。我摸了摸還平坦的小腹。這個孩子，是程北辰的。可笑的是，
我還一直以為是程南城的骨肉。手機響了。程南城發(fā)來信息："今晚有應酬，不回去了。
"以前我總是回復"好的，注意身體"。今天我看著這條信息，沒有回復。我打開電腦，
查了最近一班去國外的機票。然后開始收拾行李。三年的金絲雀生涯，是時候結束了。
第二章第二天一早，程北辰回來了。他穿著程南城的衣服，戴著程南城的手表，
連香水味道都一模一樣。"晚星，怎么不說話？"他走過來想抱我。
我側身避開："昨晚去哪了？""公司有點事。"他自然地撒著謊。我點點頭，沒有揭穿。
"對了，有件事想告訴你。"我從包里拿出驗孕棒。程北辰看到的瞬間，臉色變了。
"你...懷孕了？"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嗯，昨天剛確認的。"我觀察著他的表情，
"你不高興嗎？"他沉默了很久，然后擠出一個笑容："當然高興。"可是他的眼神里，
明明寫著慌亂。"那我們什么時候告訴家里人？"我繼續(xù)試探。"這個...再等等吧。
"他坐到沙發(fā)上，"畢竟才剛懷上。"我明白了。他在害怕。害怕程南城知道他破了規(guī)矩。
害怕這個孩子暴露他們的秘密。"我去買點補品。"他匆忙站起身，"你好好休息。
"他走后，我繼續(xù)收拾行李。中午的時候，程南城回來了。真正的程南城。
他比程北辰更冷漠一些，眼神也更犀利。"聽北辰說，你懷孕了？"他直接開門見山。
我裝作驚訝："北辰？誰是北辰？"程南城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我說的是...我朋友，叫程北辰。昨天他也在，聽到了。"撒謊的技術真是一流。"哦。
"我點點頭，"那你覺得怎么樣？""什么怎么樣？""我懷孕這件事。
"程南城的表情很復雜，最終說："先養(yǎng)著吧。"先養(yǎng)著。不是高興，不是激動，
就是"先養(yǎng)著"。就像對待一只寵物。"我想回老家一趟，跟我媽說這個好消息。
"我試探道。"不行。"程南城立刻拒絕，"現(xiàn)在不適合奔波。"我明白了。
他是怕我回去后再也不回來。"那好吧。"我乖巧地點頭。程南城看了我一眼，
轉身進了書房。我繼續(xù)我的計劃。晚上程北辰又來了，還帶了很多補品。
"這些都是對孕婦好的。"他殷勤地放在桌上。"謝謝你。"他坐到我身邊："晚星，
你說過想要個孩子的，對吧？""嗯。""那現(xiàn)在愿望實現(xiàn)了，開心嗎？
"我看著他關切的眼神，忽然覺得有些諷刺。在這場游戲里，也許只有程北辰是真心的。
可這又有什么用呢？建立在欺騙基礎上的真心，又算什么？第三章接下來的幾天，
程氏兄弟輪流來"關心"我。程南城冷漠疏離，程北辰溫柔體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如果我不知道真相，大概會覺得程南城人格分裂吧。我開始暗中觀察他們的區(qū)別。
程南城有個習慣，喜歡轉筆，而且習慣用左手。程北辰則沒有這個習慣，他是右撇子。
程南城的領帶總是打得一絲不茍，程北辰則相對隨意一些。最明顯的區(qū)別是，
程北辰的虎口有一道很淺的疤痕。以前我以為那是程南城最近受的傷，原來不是。
掌握了這些區(qū)別后，我就能準確判斷面前的人是誰了。這天"程南城"回來得很早。
虎口有疤，是程北辰。"今天怎么這么早？"我問。"想早點陪你。"他在我身邊坐下，
"最近身體怎么樣？""有點惡心，不想吃東西。
"程北辰立刻緊張起來："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不用，孕初期的正常反應。
"他松了口氣，伸手想摸我的肚子。我避開了。"怎么了？"他疑惑地看著我。"沒什么，
只是覺得還太小，摸不到什么。"程北辰的手僵在空中，最終收了回來。"晚星，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他問，"這幾天總覺得你不太對勁。"我看著他，
心里涌起一陣悲涼。如果他是程南城，如果一切都是真的，該有多好。
"可能是懷孕的關系吧，情緒比較不穩(wěn)定。"我找了個借口。
程北辰點點頭："那我陪你出去走走？""好。"我們下樓散步，走過熟悉的街道。
程北辰小心翼翼地護著我，生怕我磕著碰著。"晚星。"他忽然停下腳步。"嗯？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人，你會怎么辦？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這是在暗示什么嗎？"什么意思？"我裝作不懂。
程北辰看著我的眼睛："我只是假設，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我騙了你，你還會原諒我嗎？
"我沉默了很久。"看騙我什么了。"最終，我這樣回答。
"如果...如果是關于身份的謊言呢？"身份的謊言。他說得已經(jīng)很明白了。
"那要看你為什么要騙我。"我繼續(xù)裝傻。程北辰?jīng)]有再說話，只是緊緊握住我的手。
回到家后，我借口累了，早早回房休息。躺在床上，我想著程北辰剛才的話。
他是想告訴我真相嗎？還是想試探我知道了多少？算了，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明天就是我離開的日子。這場荒謬的游戲，該結束了。第四章第二天早上，
我像往常一樣送程北辰出門。"路上小心。"我在門口跟他告別。程北辰回頭看了我一眼，
欲言又止。最終他還是轉身離開了。我等他走遠，立刻回房收拾最后的行李。
機票是下午三點的，我有足夠的時間。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我以為是程北辰回來拿什么東西，開門一看，是個陌生女人。她很漂亮，氣質優(yōu)雅，
穿著昂貴的定制套裝。"請問你是？"我問。"我是蘇清雅。"她微笑著自我介紹，
"程南城的朋友。"蘇清雅。程南城的白月光。"請進。"我讓開門。
蘇清雅打量著房間的裝飾，眼神里帶著淡淡的不屑。"南城不在嗎？"她問。"去公司了。
""哦。"她坐到沙發(fā)上，"那我等他回來。"我給她倒了杯茶："他中午不一定回來。
""沒關系，我有的是時間。"蘇清雅優(yōu)雅地端起茶杯，"對了，聽說你懷孕了？
"消息傳得真快。"嗯。"我點頭。"恭喜你。"她的語氣聽不出真假，"不過，
你覺得南城真的會娶你嗎？"我沒有回答。蘇清雅笑了："看來你心里也沒底。
""你想說什么？"我直視著她。"沒什么，只是覺得你有些天真。"她放下茶杯，
"南城這種人，怎么可能娶一個金絲雀？""那你呢？"我反問，"你覺得他會娶你？
"蘇清雅的笑容僵了一下。"當然，我們是青梅竹馬，門當戶對。
""可是他現(xiàn)在跟我在一起。""那是因為我之前在國外。"蘇清雅站起身，
"現(xiàn)在我回來了，你覺得他還會要你嗎？"我笑了："那就讓時間來證明吧。
"蘇清雅沒想到我會這么回答，愣了一下。"你很自信。""不是自信，是不在乎。
"我也站起來，"如果他選擇你，那我祝你們幸福。"這話說得蘇清雅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不生氣？""為什么要生氣？"我反問，"感情這種事，強求不來。
"蘇清雅似乎被我的反應搞得有些意外。在她的想象中，我應該歇斯底里地跟她爭吵，
而不是這么平靜。"那你的孩子怎么辦？"她繼續(xù)試探。"船到橋頭自然直。
"我的平靜讓蘇清雅有些不安。她本來是想來宣示主權的，沒想到我這么好說話。
"你...真的不介意嗎？"她再次確認。我笑而不語。介意什么？介意程南城選擇她？
我巴不得呢。這樣我就能徹底脫身了。第五章蘇清雅在客廳坐了一個小時，程南城都沒回來。
她有些坐不住了。"我先走了，你讓南城給我打電話。""好的。"我送她到門口。
蘇清雅走后，我繼續(xù)收拾行李。中午程北辰回來了。他一進門就聞到了香水味。
"剛才有人來過？"他問。"嗯，一個叫蘇清雅的女人。"程北辰的臉色變了。
"她來干什么？""找程南城的。"我觀察著他的表情，"怎么，你認識她？
""聽...聽南城提起過。"程北辰結結巴巴地說。他在緊張。為什么緊張？
因為蘇清雅的出現(xiàn)，意味著這場游戲要結束了嗎？"她說什么了嗎？"程北辰試探著問。
"沒什么，就是想確認一下我的存在。"程北辰沉默了。他在客廳坐了一會兒，
然后說："我出去一趟。""去哪？""公司有點急事。"他又撒謊了。
我猜他是去找程南城商量蘇清雅的事。程北辰走后，
我拖著行李箱離開了這個住了三年的地方。沒有不舍，沒有眷戀。
因為這里從來就不是我的家。到了機場，我給程北辰發(fā)了條信息："我回娘家?guī)滋欤?/p>
不用擔心。"然后關機。上飛機前，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座城市。三年前，
我?guī)е鴿M心的愛意來到這里。三年后，我?guī)е鴿M腹的傷痛離開。再見了，程南城。再見了，
程北辰。再見了，這段荒唐的往事。飛機起飛的那一刻，我摸了摸肚子。"寶貝，
媽媽帶你去過不一樣的人生。"第六章六個月后。我在一個海濱小城安頓下來。
這里遠離塵囂，民風淳樸。我用這三年積攢的錢開了一家小書店。生意不算太好，
但足夠維持生活。肚子已經(jīng)顯懷了，每天能感受到寶寶的胎動。我會跟肚子里的孩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