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確拒絕把三十萬存款借給小叔子買房。丈夫當(dāng)晚對我百般溫柔,說他會處理好。
第二天清晨,銀行短信通知:賬戶余額驟減三十萬。我心頭一涼,
顫抖著看向身旁熟睡的丈夫。手機鈴聲突兀響起,是小叔子打來的。“謝謝哥,錢已收到。
嫂子那邊你搞定。”我的世界,瞬間崩塌。這筆錢,我絕不可能讓他舒心花掉。
01小叔子陳磊的電話被飛快掛斷,那句“嫂子那邊你搞定”的余音,卻像一條冰冷的毒蛇,
鉆進(jìn)我的耳朵,盤踞在我的腦子里,嘶嘶地吐著信子。我的手抖得不成樣子,
手機從指間滑落,掉在地毯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幾乎聽不見的輕響。可這聲輕響,
卻在我的世界里掀起了滔天巨浪??蛷d的窗簾留著一道縫隙,清晨的微光斜斜地照進(jìn)來,
給房間里的一切都鍍上了一層灰蒙蒙的濾鏡。我赤腳站在冰冷的地板上,
身體里的血液好像在這一瞬間全部凝固了。極度的震驚過后,是鋪天蓋地的心如死灰。
我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向臥室里那個還在熟睡的男人,我的丈夫,陳浩。他側(cè)躺著,
呼吸均勻而深長,嘴角甚至還帶著一絲滿足的淺笑。昨夜的溫存繾綣還歷歷在目,他抱著我,
在我耳邊一遍遍地承諾,說他愛我,說他會處理好弟弟買房的事情,絕不會讓我為難。
那些溫柔的話語,此刻都變成了最鋒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凌遲著我的心臟。原來,
那場突如其來的溫柔,只是為了麻痹我,為了更方便地竊取我的信任,盜走我的錢。原來,
他不是在安撫我,他是在為他的盜竊行為鋪路。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我沖進(jìn)衛(wèi)生間,
扶著冰冷的洗手臺干嘔,卻什么也吐不出來。鏡子里的我,臉色慘白如紙,眼神空洞,
像一個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指甲深深地陷進(jìn)掌心,尖銳的刺痛讓我找回了一絲理智。
我不能倒下。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步一步走回客廳,像個幽靈。我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機,
屏幕上還停留在通話結(jié)束的界面。我點開銀行APP,指紋解鎖,看著那個刺眼的數(shù)字。
不是幻覺。賬戶余額,從三十萬零八百七十二,變成了八百七十二。一筆筆轉(zhuǎn)賬記錄,
在屏幕上冷酷地陳列著。從凌晨三點開始,每筆五萬,一共六筆,
全部轉(zhuǎn)入了一個我不認(rèn)識的賬戶。但我知道那是誰的。這三十萬,是我從畢業(yè)后工作開始,
整整攢了五年的血汗錢。我出身普通工薪家庭,父母身體不好,常年需要吃藥。
我不敢亂花一分錢,拒絕了所有不必要的社交,放棄了同事們結(jié)伴的旅行,
衣柜里幾年都沒有添過一件超過五百塊的新衣服。我像一只勤勤懇-懇的螞蟻,
一點一點地搬運著我的糧食,只為給年邁的父母構(gòu)筑一個安穩(wěn)的晚年,
也為我自己留下一條不至于在風(fēng)雨飄搖時無處可退的后路。這是我的救命錢,是我的底氣,
是我安全感的全部來源。現(xiàn)在,沒了。被我最親近的丈夫,伙同他那個好吃懶做的小叔子,
一夜之間,偷得干干凈凈。我忽然想起來,我的銀行卡密碼,陳浩是怎么知道的。半年前,
他“好心”地幫我搗鼓手機,說要教我怎么設(shè)置更安全的網(wǎng)上銀行。他湊在我身邊,
指指點點,我輸入密碼的時候,他狀似無意地瞥了一眼,還笑著說:“老婆,
你這密碼可真好記?!碑?dāng)時的我,沉浸在被他“關(guān)心”的甜蜜里,
絲毫沒有察覺到那雙眼睛背后隱藏的算計和貪婪。我真是個天大的傻瓜。
我走到客廳的置物架前,拿起我們的結(jié)婚照。照片里,我們笑得那么甜蜜,他摟著我的腰,
眼神里滿是寵溺。可現(xiàn)在,這張笑臉在我看來,卻無比的虛偽和丑陋。
我感到一陣生理性的惡心,猛地將相框倒扣在桌面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深吸一口氣,
我強迫自己鎮(zhèn)定。哭鬧、質(zhì)問,都沒有用。對付豺狼,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
我打開手機備忘錄,開始飛快地打字,
我當(dāng)著全家人的面明確拒絕的對話;陳浩昨晚那些虛偽的“保證”……我的大腦在飛速運轉(zhuǎn),
絕望被一種冰冷的恨意所取代。我撥通了閨蜜蘇晴的電話。電話接通的那一刻,
我準(zhǔn)備好的冷靜瞬間破防,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的:“蘇晴……我的錢,沒了。
”蘇晴在電話那頭瞬間警覺起來:“晚晚?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卻說不出話,
只是死死地咬著嘴唇,不讓嗚咽聲泄露出來。
大腦里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叫囂: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我決定了,暫時不驚動陳浩。
我要讓他以為,他的計劃天衣無縫,他那個“戀愛腦”的老婆,
只需要幾句甜言蜜語就能哄好。我要讓他,在最得意的時候,從云端狠狠地摔下來。
02陳浩醒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很久了。他打著哈欠走出臥室,看到我,
臉上露出一絲意外,隨即換上他慣有的溫柔笑容,向我走來?!袄掀?,怎么起這么早?
不多睡會兒?”他俯下身,想像往常一樣親吻我的額頭。我?guī)缀跏菞l件反射地向后一仰,
避開了他的嘴唇??諝馑查g凝固了。陳浩的身體僵在半空中,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他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很快又恢復(fù)了正常。他直起身,
若無其事地轉(zhuǎn)身去給我倒水,眼神卻始終閃爍著,不敢與我對視。“是不是昨天我說的話,
你還在生氣?”他把水杯遞到我面前,語氣試探。我沒有接水杯,只是抬起頭,
目光平靜地看著他?!澳阕蛲碚f,會處理好小磊買房的事?!蔽业穆曇艉茌p,
聽不出任何情緒,像一潭死水,“你是怎么處理的?”陳浩的身體明顯地僵硬了一下。
他避開我的視線,眼神飄向窗外,支支吾吾地開口:“哦,那個啊……小磊他那邊催得急,
我就……我就先借給他了。都是一家人嘛,他周轉(zhuǎn)開了,很快就會還給我們的。
”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絲心虛,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討好。我看著他,心里一陣?yán)湫??!敖瑁?/p>
”我重復(fù)著這個字,覺得無比諷刺,“借了多少?用的是誰的錢?”我的目光像兩把手術(shù)刀,
一寸寸地剖析著他虛偽的表情。陳浩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眼神更加躲閃,
聲音也小了下去:“三十萬……用的……用的是你的卡。老婆,我知道你心疼錢,
但小磊是我親弟弟,我不能不管他??!”他開始試圖用親情來綁架我?!八?,
這就是你說的‘處理好’?”我冷笑一聲,語氣里的嘲諷不加掩飾,“處理好的方式,
就是趁我睡著,像個賊一樣,把我辛辛苦苦攢的錢,一筆一筆地轉(zhuǎn)走?
”陳浩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就在這時,他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陳磊”。陳浩像是被燙到一樣,手忙腳亂地想要掛斷,卻不小心按到了免提。
小叔子陳磊那得意洋洋、毫無顧忌的聲音,瞬間響徹了整個客廳?!案?!房子定下來了!
首付我已經(jīng)交了!哈哈哈,多虧了嫂子那三十萬,不然我真湊不夠!
你可得替我好好謝謝嫂子!”我面無表情地看著陳浩瞬間煞白的臉。
電話那頭的陳磊還在喋喋不休,甚至還用一種炫耀的語氣說道:“還是哥你厲害,
三言兩語就把嫂子搞定了!對了,這事你可得瞞著她點,別讓她知道了,
免得她又嘰嘰歪歪的,煩人!”“啪嗒?!标惡平K于手忙腳-亂地掛斷了電話。
客廳里死一般的寂靜。他看著我,嘴唇哆嗦著,臉上血色盡失,試圖解釋:“老婆,
你……你聽我解釋,小磊他……他不懂事,胡說八道的……”我看著他拙劣的表演,
只覺得胃里翻涌的惡心感又上來了。我對他最后一絲的溫情,
在陳磊那句“別讓她知道了”里,徹底灰飛煙滅。我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也沒有像他預(yù)想中那樣歇斯底里地哭鬧。我只是站起身,冷靜地拿起我的包,換上鞋,
準(zhǔn)備去上班。我的平靜,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袄掀?,你去哪兒?我們談?wù)劊?/p>
你別這樣……”他伸手想拉住我。我側(cè)身躲過,回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很冷,
冷得像在看一個陌生人?!瓣惡疲蔽移届o地開口,“從今天起,別再碰我。我嫌臟。
”說完,我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我知道,他此刻一定以為我只是在說氣話。
他以為,像過去無數(shù)次爭吵一樣,只要他多哄幾句,買個包,說幾句軟話,我就會心軟,
會原諒。他不知道,在我心里,他已經(jīng)被判了死刑。而我,將是那個親手執(zhí)行的劊子手。
03我像往常一樣,擠上早高峰的地鐵,走進(jìn)寫字樓,和同事們打招呼,
打開電腦開始一天的工作。我的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
處理著一份又一份的報表。沒有人知道,我平靜的外表下,是一座即將噴發(fā)的火山。
午休時間,我約了蘇晴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見面。我把從昨晚到今早發(fā)生的一切,
像復(fù)述別人的故事一樣,冷靜地告訴了她。蘇晴聽完,
手里的咖啡杯“哐當(dāng)”一聲重重地放在桌上,咖啡濺出來,灑了她一手?!拔也?!
這對狗娘養(yǎng)的兄弟!簡直不是人!”她氣得臉都漲紅了,義憤填膺地替我抱不平,“晚晚,
這他媽是盜竊!是犯罪!你必須報警!”看著她比我還激動的樣子,我緊繃了一早上的神經(jīng),
終于有了一絲松動?!皥缶强隙ǖ摹!蔽液攘艘豢诒朗?,苦澀的液體滑過喉嚨,
讓我的大腦更加清醒,“但不是現(xiàn)在?!碧K-晴是律師事務(wù)所的助理,雖然還沒拿到執(zhí)業(yè)證,
但對法律條文比我懂得多。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想……先收集證據(jù)?
”我點點頭:“陳浩未經(jīng)我同意,擅自轉(zhuǎn)走我的個人存款,數(shù)額巨大,這在法律上怎么定性?
”蘇晴的表情嚴(yán)肅起來:“這筆錢是你婚前就開始存的,
有明確的銀行流水可以證明屬于你的個人財產(chǎn)。陳浩的行為,往輕了說是侵占,往重了說,
涉嫌盜竊罪。三十萬,屬于數(shù)額巨大,一旦定罪,夠他喝一壺的。”“如果我選擇離婚,
這筆錢能要回來嗎?”這是我最關(guān)心的問題?!澳埽 碧K晴斬釘截鐵地回答,
“不僅能要回來,你還可以以他存在重大過錯為由,
在分割夫妻共同財產(chǎn)時要求他少分或者不分,并且向他索要精神損害賠償!”聽了蘇晴的話,
我心里有了底。一個更大膽、更狠厲的計劃,在我腦中逐漸成型?!疤K晴,我暫時不想離婚。
”我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我要讓他們以為,我只是在生氣,鬧脾氣。然后,
我要用我的方式,讓他們把吃進(jìn)去的東西,連本帶利地吐出來,再把他們的骨頭一根根敲碎。
”蘇-晴看著我眼中閃爍的、冰冷的火焰,有些擔(dān)憂,但更多的是支持?!昂?!晚晚,
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你需要我做什么?
”“幫我找一個最擅長打經(jīng)濟(jì)糾紛和離婚官司的律師。”我說,“還有,你幫我梳理一下,
我需要收集哪些證據(jù)。”蘇晴立刻進(jìn)入了工作狀態(tài),她拿-出手機備忘錄,
條理清晰地幫我列出了一個清單:1. 銀行流水,證明這三十萬的來源和歸屬。
2. 陳浩與陳磊的通話記錄、微信聊天記錄,證明他們是合謀。3. 想辦法錄音,
讓他親口承認(rèn)是在我不知情、不同意的情況下轉(zhuǎn)的錢。
4. 所有能證明這筆錢是我個人財產(chǎn)的證據(jù),比如我的工資單、年終獎發(fā)放記錄等。
我看著那份清單,復(fù)仇的路線圖,在腦海里變得無比清晰。傍晚,我回到那個所謂的“家”。
一進(jìn)門,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陳浩系著圍裙,像個模范丈夫一樣在廚房里忙碌。餐桌上,
擺著好幾道我平時愛吃的菜??吹轿一貋恚⒖逃松蟻?,臉上堆著討好的笑:“老婆,
你回來了。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快去洗手吃飯吧?!蔽颐鏌o表情地?fù)Q了鞋,
徑直走向臥室。他跟在我身后,喋喋不休地道歉:“老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不該不跟你商量就把錢轉(zhuǎn)給小磊。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
”我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那張?zhí)搨蔚哪?,?nèi)心毫無波瀾。我假裝被他的“誠意”打動,
態(tài)度緩和了一些,配合著他去餐廳吃了飯。飯桌上,他不斷地給我夾菜,說著各種甜言蜜語,
試圖修復(fù)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我一邊機械地吃著飯,一邊在心里冷笑。演,繼續(xù)演。
你演得越投入,將來摔得就越慘。晚飯后,他去洗碗。我趁著這個機會,快步走進(jìn)書房,
拿起了他放在桌上充電的手機。他的手機沒有密碼。這是我們之間所謂的“信任”。
我飛快地點開微信,找到了他和陳磊的聊天記錄。果然,不堪入目?!靖?,
嫂子那邊怎么樣了?她同意了嗎?】【還沒,你嫂子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把錢看得比命都重?!俊灸窃趺崔k???開發(fā)商那邊催我交首付了!】【別急,我再想想辦法。
今晚我好好哄哄她,等她睡著了,我來操作?!俊具€是我哥牛逼!搞定了嫂子,
你就是我們家的大功臣!】一條條,一句句,都是他們兄弟倆合謀算計我的鐵證。
我拿出自己的備用手機,將這些聊天記錄一頁一頁全部拍了下來。做完這一切,我回到客廳,
看到陳浩還在廚房里忙碌。我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好情緒,走了過去。我靠在廚房門上,
用一種帶著委屈和無奈的語氣開口:“陳浩,我們談?wù)劙??!彼⒖剃P(guān)掉水龍頭,
轉(zhuǎn)身看著我,眼神里帶著一絲欣喜,以為我終于肯“溝通”了。我打開手機的錄音功能,
不動聲色地放在身后的口袋里?!澳侨f,真的是我辛辛苦苦攢下來的,
是給我爸媽養(yǎng)老的救命錢?!蔽业穆曇魩е唤z哽咽,“你轉(zhuǎn)走之前,
為什么就不能跟我說一聲呢?哪怕是騙騙我,也比現(xiàn)在這樣強?!标惡谱哌^來,想抱我,
被我躲開。他嘆了口氣,語氣里充滿了“悔恨”:“老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是我鬼迷心竅了。當(dāng)時小磊催得急,我怕跟你說了你不同意,我們又要吵架,
所以才……才自作主張。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錢我一定會讓小磊還的!
”“他什么時候還?”我追問。“等……等他周轉(zhuǎn)開了,肯定就還了?!彼滢o。
“所以,你承認(rèn),這筆錢是在我不知情,也不同意的情況下,你私自轉(zhuǎn)走的,對嗎?
”我盯著他的眼睛,問出了最關(guān)鍵的問題。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臉上滿是愧疚:“是……是我的錯?!焙芎谩d浺舻绞?。我看著他那張寫滿“真誠”的臉,
心里卻在想,陳浩,你的死期,不遠(yuǎn)了。04第二天,我正在公司上班,
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jìn)來。我接起電話,那頭傳來婆婆異常熱情的聲音。“小晚啊,
在上班嗎?晚上別做飯了,回家來吃,媽給你燉了老母雞湯補補身子。小磊也過來,
你們兄弟媳婦好久沒見了,正好聚聚?!蔽椅罩謾C,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鴻門宴,
終于來了。“好的,媽。我下班就過去?!蔽矣猛瑯訜崆榈恼Z氣回應(yīng)道。掛了電話,
我立刻給蘇晴發(fā)了條信息:【今晚去婆家,對方全家出動,
估計要對我進(jìn)行道德綁-架和親情圍剿。】蘇晴秒回:【帶好錄音筆,全程錄音!
別跟他們吵,讓他們盡情表演,說的越多,錯的越多,將來在法庭上就越好看!
】我看著蘇晴發(fā)來的信息,心里安定了不少。下班后,我直接去了婆婆家。一進(jìn)門,
就看到一大家子人齊齊整整地坐在客廳里,臉上都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小叔子陳磊看到我,
立刻站了起來,臉上堆著虛偽的笑:“嫂子來了,快坐快坐。”婆婆更是拉著我的手,
把我按在沙發(fā)上,噓寒問暖,仿佛我是她最疼愛的女兒。一桌子豐盛的晚餐,
氣氛卻無比詭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正戲終于開場了。婆婆放下筷子,嘆了口氣,
語重心長地開了口:“小晚啊,我知道,因為小磊買房子的事,你心里不舒服。但是你要想,
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小磊是你親弟弟,他現(xiàn)在有出息了,買了房,
將來成了家,我們這個大家庭不是更興旺嗎?”陳磊立刻在一旁接話,
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是啊,嫂子。我在外面漂了這么多年,做夢都想有個自己的家。
這次多虧了你和哥,不然我這輩子都買不起房。嫂子,這杯酒我敬你,謝謝你的大恩大德!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陳浩則在旁邊不停地幫腔:“是啊,老婆,媽和小磊說得對。我們是一家人,
互相幫襯是應(yīng)該的。那三十萬,就當(dāng)是我們支持小磊了?!彼麄?nèi)齻€人,你一言我一語,
配合得天衣無縫,營造出一種“我們都是為了你好,你別不識抬舉”的氛圍。
我全程只是微笑著,安靜地聽著,不發(fā)一言。我包里的錄音筆,
正在忠實地記錄下他們每一句無恥的言論。婆婆見我油鹽不進(jìn),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開始升級攻勢?!傲滞?,我跟你說,做人不能太自私,不能把錢看得比家人還重!
陳浩為了這個家辛辛苦苦,你在外面也只是上個班,能掙幾個錢?那三十萬,
說白了也是我們陳家的錢!現(xiàn)在拿出來給小磊買房,天經(jīng)地義!”“我們陳家的錢?
”我終于開口了,語氣平靜得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媽,這筆錢,
每一分都是我婚前攢下的,有銀行流水為證。跟你們陳家,沒有一分錢關(guān)系。
”婆婆被我噎了一下,氣得臉色發(fā)青。小叔子陳磊見狀,又跳了出來,
陰陽怪氣地說:“嫂子,你這么說就沒意思了。嫁到我們陳家,你的人就是我們陳家的人,
你的錢自然也是我們陳家的錢。再說了,我這房子買下來,以后不也是咱們家的嗎?
你以后來城里玩,也有個落腳的地方不是?”這句話,讓我徹底被惡心到了。
我看著他們一家人丑陋的嘴臉,只覺得無比諷刺。我緩緩站起身,
目光冷冷地掃過他們每一個人?!皨?,小磊,陳浩?!蔽业穆曇舨淮螅?/p>
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我再說最后一遍。第一,那三十萬,
是我給我父母準(zhǔn)備的養(yǎng)老錢,是我個人的婚前財產(chǎn)。第二,你們未經(jīng)我允許,
私自動用這筆錢,這不叫幫襯,這叫偷?!薄巴怠边@個字,像一顆炸雷,在餐廳里炸響。
婆婆氣得猛地一拍桌子,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你胡說什么!什么叫偷?一家人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