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我家世代是鎮(zhèn)墓人,靠供奉一尊千年玉蟬,才鎮(zhèn)住祖上無意間挖開的公主怨靈。上一世,
因為老公的白月光霍儷媚驚動了玉蟬,也引來了她自己的殺身之禍。而我,因為一時的心軟,
最終落得個血肉填入新蟬,魂魄煉成燈油的凄慘下場。然而,我重生了。
正當(dāng)我沉浸在手撕白月光,腳踩負(fù)心漢的復(fù)仇快感中時。
殊不知我的重生竟然是別人刻意為之。憑什么我的命運要由別人來決定?
憑什么我要在復(fù)仇和宿命之間做選擇?憑什么我要為了一個背叛我的男人,
去對抗送我回來的恩人?又憑什么,我要為了一個所謂的“恩人”,就放棄我自己的意志?
我誰也不選。我只選我自己。......“不就是塊破石頭,還真當(dāng)寶貝了?
”一道尖利的女聲劃破祭堂的肅穆。我老公丁文浪正小心翼翼地護(hù)著他身邊的女人,霍儷媚。
“儷媚,別亂碰?!倍∥睦说恼Z氣里滿是寵溺,“這是秦家祖?zhèn)鞯臇|西,有點邪門。
”霍儷媚不屑地撇嘴,伸出涂著蔻丹的指甲,直接朝著供桌上的千年玉蟬戳去?!拔睦耍?/p>
你娶的這是什么老婆?神神叨叨的,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還信這個?”眼前這熟悉的一幕,
讓我渾身的血液幾乎凝固。我重生了?;氐搅硕∥睦藥е麆傉一氐陌自鹿猓?/p>
來祭拜我秦家祖墳的這一天。我家世代是鎮(zhèn)墓人,靠供奉一尊千年玉蟬,
才鎮(zhèn)住祖上無意間挖開的公主怨靈。上一世,我老公帶著他剛找回來的白月光來祭拜。
誰知她竟拿起玉蟬,輕蔑一笑:“不就是塊破石頭,還真當(dāng)寶貝了?”話音剛落,
她手腕上浮現(xiàn)出烏黑的指痕,疼得她當(dāng)場暈厥。老公又急又氣,竟聽信妖僧讒言,
要用我的心頭血去破玉蟬的靈性,為白月光擋煞。我抵死不從,卻被他綁在祭臺,
眼睜睜看著玉蟬碎裂。當(dāng)晚,公主怨靈破土而出,家中怪事頻發(fā)。白月光不但不怕,
反而慫恿我老公請來道士,要將怨靈打得魂飛魄散。我于心不忍,用我半條命保下了怨靈。
七月半鬼門開,公主怨靈前來索命??丛谖业那槊嫔?,她放過我老公,只將白月光拖入墓中,
讓她受盡折磨而死。后來,我另嫁他人,家庭美滿,兒女雙全。白月光三年忌日那天,
前夫?qū)⑽颐詴??!耙皇悄慵俸眯?,她怎么會死?你欠她的,用你的命來還!
”“你這個毒婦!該死的是你!”他用我的血肉填入新塑的玉蟬,魂魄煉成燈油,
日夜點在白月光墳前?!鞍。 被魞牡募饨新晫⑽覐幕貞浿欣?。她閃電般縮回手,
手腕上赫然多了一圈烏黑的指痕,像是被什么人狠狠攥過。
那指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蔓延,她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文浪……我好疼……救我……”話音未落,她兩眼一翻,直挺挺地暈了過去。02“儷媚!
”丁文浪大驚失色,連忙抱住她,扭頭沖我怒吼:“秦鈺汝!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許傷害儷媚!”我冷眼看著他,心中毫無波瀾。“是她自己要碰的,
與我何干?”“你!”丁文浪氣得發(fā)抖,看著懷中臉色發(fā)白、手腕烏黑的霍儷媚,
眼中的怒火逐漸被恐慌所取代。他語無倫次地喊道:“你等著!我不會讓她有事的!
我……我這就去請慧明大師!聽說他法力高深,不管花多少錢,我都要把他請來救儷媚!
”說完,他不再與我糾纏,打橫抱起昏迷的霍儷媚,像一陣風(fēng)似的沖出了祭堂。
我看著他倉皇離去的背影,心中冷笑。去吧,去請那個貪婪的假和尚吧。上一世,
他就是你的催命符。這一世,他將是你們所有人的掘墓人。果不其然,不到半天功夫,
丁文浪就帶著一個身披袈裟的胖大和尚回到了丁家。
那和尚一雙小眼睛里閃著精明又貪婪的光,正是慧明。丁文浪顯然是下了血本,慧明一進(jìn)門,
便擺出了一副得道高人的架勢?!鞍浲臃?,丁施主,看來麻煩已經(jīng)開始了。
”慧明捻著佛珠,繞著躺在沙發(fā)上的霍儷媚走了一圈,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斑@位女施主,
是被這玉蟬的煞氣所侵,邪氣入體,若不及時拔除,不出三日,必將化為一灘膿血。
”丁文浪嚇得臉都白了,抓住大師的袖子,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師,您一定要救救她!
多少錢都可以!”慧明大師搖了搖頭,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詭異?!板X財乃身外之物,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只是……此法頗為兇險,需以毒攻毒?!薄耙朴裣s的靈性,
需取至親之人的心頭血,滴于其上,方能斬斷它與女施主的聯(lián)系?!彼D了頓,
繼續(xù)說道:“而你,丁夫人,作為鎮(zhèn)墓人后代,你的血,是最好的藥引。
”丁文浪立刻轉(zhuǎn)向我,用命令的口吻對我吼道?!扒剽暼?,你聽到了嗎?快,
用你的血去救儷媚!”上一世,我抵死不從,被他綁在祭臺,強行取血。
這一世……我看著他焦急的臉,心中冷笑,面上卻故意露出一絲驚恐和猶豫。
“我……我害怕。”“怕什么!”丁文浪不耐煩地吼道,“儷媚都快死了!
你還有沒有點良心?”我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掩蓋住心底的算計。“文浪,我可以救她。
但這是我秦家禁術(shù),一旦施展,對我損傷極大?!薄拔抑挥幸粋€條件?!蔽姨痤^,
直視著他的眼睛?!澳惚仨氃谧孀谂莆磺傲⑾卵模裆袷?,永不負(fù)我。否則,天打雷劈,
不得好死?!倍∥睦藳]有絲毫猶豫?!昂茫∥野l(fā)誓!”他迫不及待地劃破手指,
將血抹在牌位上,嘴里念念有詞。我心中冷笑,他的誓言,一文不值。我要的,
從來不是他的誓言?!按髱煟蔽肄D(zhuǎn)向慧明,“施法需在子時,于公主墓前的主墓道進(jìn)行,
陽氣最弱,陰氣最盛,效果方能最好?!被勖鞔髱熝壑虚W過一絲疑慮,但很快被貪婪所取代。
“夫人說的是,就按你說的辦?!彼詾槲沂谴镭洠獠恢?,
我正親手為他們拉開地獄的大門。子時,公主墓前。陰風(fēng)陣陣,吹得樹影如同鬼魅般搖曳。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降到了冰點。03公主墓前,慧明大師擺開法壇,點上三根白蠟。
跳動的火光映著他和他身后丁文浪的臉,顯得格外扭曲。他遞給我一把鋒利的匕首,
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寒光。“夫人,請吧?!倍∥睦嗽谝慌源叽伲骸扒剽暼?,快點!別磨蹭!
”我接過匕首,手抖得厲害,像是怕到了極點?!拔摇也桓摇蔽乙徊讲阶呦蚍▔?/p>
腳下卻一個踉蹌,“哎呀”一聲,整個人朝前撲去。手中的匕首也隨之脫手飛出,
“當(dāng)啷”一聲掉在地上。“沒用的東西!”丁文浪咒罵一句,立刻彎腰去撿。就是現(xiàn)在!
在他彎腰的瞬間,我抬起腳,用盡全身力氣,狠狠踹在他的小腿上!丁文浪吃痛,
猝不及防地向前撲倒,整個人狼狽地撞在了祭壇上,將上面的香爐燭臺撞得七零八落!
混亂之中,我從袖中摸出一個早已準(zhǔn)備好的小瓷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將里面的東西盡數(shù)潑在了供桌中央的玉蟬之上!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澳?!
”胖和尚的臉從驚訝變成了恐懼,肥肉都嚇得一哆嗦,指著我,
聲音都變了調(diào):“你潑的是什么?!這不是你的血!這臟東西……你……”我緩緩站直身體,
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按髱熀醚哿Α_@是我特意為你準(zhǔn)備的,
黑狗血,夠新鮮。”黑狗血潑上玉蟬的瞬間,供桌上的玉蟬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哀鳴,
“咔嚓”一聲,裂開了一道縫!與此同時,
我們身后的石質(zhì)墓門發(fā)出了令人牙酸的“轟隆”巨響——并非因為撞擊,
而是其內(nèi)部的機關(guān)仿佛被這污血激活,開始緩緩震動、開啟!
一股極寒的陰氣從門縫中泄露出來,吹得法壇上的蠟燭瞬間熄滅。
慧明大師終于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滿臉驚恐?!隘傋樱∧氵@個瘋子!你想把公主怨靈放出來!
”“晚了?!蔽逸p聲說。只聽“轟隆”一聲,沉重的石門向內(nèi)打開,露出一個漆黑的洞口。
一縷比墨還黑的煙氣,從裂開的玉蟬中鉆了出來,如同一條有生命的毒蛇,盤旋著,嘶吼著,
最后猛地沖向了躺在地上的霍儷媚丁文浪嚇得屁滾尿流地爬回來,指著我,嘴唇哆嗦著。
“秦鈺汝!你到底做了什么?!”我看著他那張驚恐的臉,突然放聲大笑,
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我做了我上一世就該做的事!”我的笑聲尖銳而凄厲,
回蕩在死寂的墓道里。04“丁文浪,你用我的血肉填入新蟬,用我的魂魄點燃燈油,
日夜供奉在霍儷媚墳前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也會回來?”“你把我綁在祭臺,
眼睜睜看著玉蟬碎裂,看著公主怨靈將我撕碎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會重生?
”丁文浪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血色盡褪,像是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
“你……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妖女!休得猖狂!”一旁的慧明大師回過神來,
怒吼一聲,舉起手中的禪杖就朝我砸來。可他還沒近我的身,
那股鉆入霍儷媚體內(nèi)的黑煙猛地倒卷而出,化作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抽在他的臉上!“啪!
”慧明大師被抽飛出去,撞在石壁上,噴出一口老血。黑煙重新沒入霍儷媚體內(nèi)。下一秒,
原本昏迷不醒的霍儷媚,緩緩睜開了眼睛。那不是一雙屬于人類的眼睛。
眼白完全被黑色占據(jù),瞳孔中閃爍著兩點猩紅的光,妖異而又充滿了無盡的怨毒。
她慢慢地坐起身,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發(fā)出“咔咔”的骨骼脆響。
她的目光掃過驚駭?shù)亩∥睦耍澙返幕勖?,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一個與霍儷媚截然不同,
高貴而又古老的聲音,從她的喉嚨里發(fā)出來?!叭辏鄽w來了?!蔽业男呐K猛地一縮。
她……她竟然知道?“看來,吾之血脈,終未斷絕?!彼?,或者說“它”,緩緩站起身,
一步步向我走來?!笆俏幔詺埓嬷`,逆轉(zhuǎn)時空,予汝新生。”我腦中一片空白。
是她……是公主怨靈送我回來的?“上一世,汝之善,近乎愚蠢。
”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嘲弄,“這一世,莫要再讓吾失望?!惫髟轨`,不,
或許我該稱她為昭華公主。她走到我面前,用霍儷媚的手,輕輕抬起我的下巴,
猩紅的瞳孔里映出我震驚的臉。“我的,小小鎮(zhèn)墓人?!薄盀楹??”我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
干澀地問。昭華公主猩紅的眸子掃過一旁嚇傻了的丁文浪和慧明,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因為,吾之大仇,尚未得報?!彼従彽莱隽艘欢伪粔m封千年的秘辛。原來,
我的祖上并非無意間挖開她的墓,而是她最忠心的親衛(wèi)統(tǒng)領(lǐng)。當(dāng)年昭華公主被奸人所害,
親衛(wèi)統(tǒng)領(lǐng)拼死護(hù)主,卻依舊失敗。心懷愧疚的統(tǒng)領(lǐng)以身殉葬,并立下血咒,
命秦家后人世代鎮(zhèn)守此墓,以待公主魂歸之日。而那玉蟬,根本不是鎮(zhèn)壓,而是保護(hù)。
保護(hù)公主的殘魂不被外界的宵小之輩所侵?jǐn)_,等待復(fù)仇的時機。05“上一世,
你為那個男人求情,壞了吾的好事?!闭讶A公主的語氣驟然變冷,
“吾恨不得將你與他一同挫骨揚灰!”“但你,終究是秦氏血脈。你的死,也讓吾徹底看清,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薄八?,吾耗盡最后的力量,將你送了回來。
”丁文浪聽得云里霧里,但他本能地感覺到了巨大的危險,
他看著“霍儷媚”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顫抖著喊道:“儷媚……你怎么了?
你別嚇我……”昭華公主眼神一厲,反手就是一巴掌。“聒噪。”這一巴掌力道極大,
丁文浪的臉?biāo)查g腫起,幾顆牙齒混著血沫飛了出去。他徹底懵了。那邊,
被抽飛的慧明大師眼珠一轉(zhuǎn),竟連滾帶爬地跪到昭華公主面前?!肮鞯钕律裢?!
小僧愿為您座下走狗,助您復(fù)仇!”昭華公主輕蔑地瞥了他一眼?!澳阋才??”她抬起手,
對著慧明大師虛虛一握。慧明大師立刻發(fā)出凄厲的慘叫,
他肥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烏黑的頭發(fā)迅速變得花白、脫落,不過幾息之間,
就從一個中年胖子,變成了一個行將就木的干瘦老頭?!皾L?!闭讶A公主吐出一個字。
老態(tài)龍鐘的慧明大師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逃進(jìn)了黑暗中。處理完雜碎,
昭華公主重新將目光投向我。“那么,我的鎮(zhèn)墓人,我們的游戲,該從何開始呢?
”回到丁家別墅,一切都變得詭異起來。昭華公主似乎很喜歡霍儷媚這具皮囊,
正饒有興致地對著鏡子,擺弄著霍儷媚那些名牌包和首飾。而丁文浪,
則像條狗一樣跪在地上,給她捏腿?!拔睦耍悴皇亲類刍魞牧藛??”我坐在沙發(fā)上,
端著一杯紅酒,慢悠悠地晃著,“怎么,現(xiàn)在連她都不認(rèn)識了?”丁文浪渾身一抖,
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卻一個字都不敢說。昭華公主拿起霍儷媚的手機,
纖長的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幾下,發(fā)出一聲輕笑?!皣K,汝這白月光,私下里,
玩得可真夠花的?!彼c開一個視頻,將手機扔到丁文浪面前。畫面不堪入目,
是霍儷媚和幾個腦滿腸肥的男人在KTV的包廂里?!澳莻€姓丁的,就是個冤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