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點十五分，我就到了公司樓下。韓墨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了，他換了一身休閑裝，黑色的針織衫配牛仔褲，看起來年輕了很多。
"準時。"他看了看表，語氣里帶著一絲贊許。
我們打車去了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yè)街。韓墨說要實地了解消費者對化妝品的購買習(xí)慣和偏好。
第一站是商場里的化妝品專柜。韓墨讓我假裝顧客，去詢問各個品牌的銷售情況。
"記住，要問她們哪些產(chǎn)品賣得好，什么年齡段的顧客比較多，價格接受度如何。"韓墨在我耳邊輕聲說。
他說話的時候距離我很近，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心跳莫名地加速了。
我走向一個歐美品牌的專柜，銷售小姐很熱情地接待了我。
"小姐您好，想看看什么產(chǎn)品？"
"我想買個粉底液，平時用什么牌子的比較多？"我問。
"這個年齡段的話，我推薦這款，質(zhì)地輕薄，持久度也不錯。"銷售小姐拿出一款產(chǎn)品。
我繼續(xù)詢問價格、銷量等信息，銷售小姐也很配合地回答了。
走出專柜后，韓墨問："怎么樣？"
"她們主打的是性價比，客戶群體主要是25到35歲的職場女性。"我匯報。
韓墨點點頭："繼續(xù)下一家。"
我們跑了十幾家專柜，從高端到平價都有涉及。韓墨全程跟在我身邊，時不時地記錄著什么。
中午的時候，我們在商場的咖啡廳休息。
"累了嗎？"韓墨問。
"還好。"我搖搖頭，其實腳已經(jīng)很酸了。
韓墨要了兩杯咖啡，然后拿出筆記本開始整理今天收集的信息。
"從今天的調(diào)研來看，消費者對化妝品的需求主要集中在這幾個方面。"他一邊說一邊在紙上畫圖，"價格、效果、品牌形象，還有購買渠道。"
我湊近看他畫的圖，發(fā)現(xiàn)韓墨的字寫得很好看，思路也很清晰。
"我們要推廣的這個品牌，定價在中高端，那就必須在效果和品牌形象上做文章。"韓墨分析。
"你覺得應(yīng)該主打什么概念？"我問。
韓墨看著我："你覺得呢？"
我想了想："從今天的調(diào)研來看，消費者很在意產(chǎn)品的安全性和適用性。這個品牌如果能主打'溫和有效'的概念，可能會有不錯的效果。"
"具體怎么操作？"韓墨繼續(xù)問。
"可以找一些敏感肌的消費者做測評，用真實的使用體驗來證明產(chǎn)品的溫和性。然后在社交媒體上做話題營銷，讓消費者自發(fā)地分享使用心得。"
韓墨點點頭："想法不錯，但還不夠具體?；厝ブ竽惆淹暾姆桨笇懗鰜怼?
下午我們又去了幾家化妝品專門店，了解線下渠道的銷售情況。
快五點的時候，韓墨的手機響了。
"韓墨嗎？我是林雅。"手機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韓墨的表情立刻變了，變得很冷漠："有事嗎？"
"今晚有時間嗎？我想見見你。"女人的聲音很溫柔。
"沒時間。"韓墨直接拒絕。
"韓墨，我們已經(jīng)三個月沒見了。"女人的聲音帶著委屈。
"林雅，我說過了，我們之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韓墨的語氣很堅決。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傳來哭泣的聲音："韓墨，你真的這么狠心嗎？"
韓墨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站在旁邊，不知道該說什么。氣氛突然變得很尷尬。
"前女友。"韓墨簡單地解釋了一句，然后收起手機，"走吧，今天就到這里。"
回去的路上，韓墨一直很沉默。我想說點什么緩解氣氛，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韓總監(jiān)，要不要一起吃個飯？"我試探地問。
"不用了。"他的語氣很淡。
我有些失落，但也理解他現(xiàn)在的心情。
到了公司樓下，韓墨下車的時候?qū)ξ艺f："明天把調(diào)研報告和初步的方案給我。"
"好的。"我點點頭。
看著他走向停車場的背影，我突然覺得有些心疼。剛才電話里那個女人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很深愛韓墨的。
不知道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讓韓墨變得這么冷漠。
回到家，我坐在電腦前整理今天的收獲。但腦子里總是出現(xiàn)韓墨接電話時的表情，還有那個叫林雅的女人哭泣的聲音。
晚上十點多，我終于寫完了調(diào)研報告。正準備休息，手機響了。
是韓墨的短信："報告寫完了嗎？"
"剛寫完。"我立刻回復(fù)。
"發(fā)給我看看。"
我把文件發(fā)了過去，沒想到幾分鐘后韓墨就回電話了。
"報告寫得不錯，但有幾個地方需要修改。"韓墨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您說。"我拿起筆準備記錄。
韓墨詳細地指出了報告中的問題，還給出了修改建議。我邊聽邊記，發(fā)現(xiàn)他的思路真的很清晰，考慮得也很全面。
"韓總監(jiān)，您是學(xué)市場營銷的嗎？"我好奇地問。
"管理學(xué)。"他說，"你呢？"
"廣告學(xué)。"我答。
"怪不得你對創(chuàng)意這塊比較敏感。"韓墨說。
我們聊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從工作聊到專業(yè)，從專業(yè)聊到大學(xué)生活。我發(fā)現(xiàn)韓墨其實很健談，只是平時在公司里比較嚴肅。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韓墨說。
"韓總監(jiān)，"我猶豫了一下，"今天那個電話...您還好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韓墨說："沒事，已經(jīng)過去了。"
"如果需要聊天的話，我...我隨時都可以聽。"我鼓起勇氣說。
"謝謝。"韓墨的聲音很輕，但我能聽出其中的溫暖。
掛了電話，我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的點點滴滴。
韓墨是一個很復(fù)雜的人，工作上專業(yè)嚴謹，生活中卻有著不為人知的傷痛。
我想了解他更多，但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也許，時間會告訴我答案。
第二天早上，我把修改好的報告發(fā)給了韓墨。他很快就回復(fù)說沒有問題。
上午的時候，韓墨叫我去他辦公室。
"這是那個化妝品品牌的詳細資料。"他把一個文件夾遞給我，"你先看看，下午我們和客戶開會。"
我接過文件夾，發(fā)現(xiàn)里面的資料很詳細，包括品牌歷史、產(chǎn)品線、目標市場等等。
"下午的會議我需要做什么？"我問。
"主要是聽，了解客戶的具體需求。必要的時候可以提出你的看法。"韓墨說。
我點點頭，心里有些緊張。這是我第一次參加這種正式的客戶會議。
韓墨似乎看出了我的緊張："別擔(dān)心，就當(dāng)是學(xué)習(xí)。"
下午兩點，客戶準時到達。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穿著得體，氣質(zhì)很好。
"韓總監(jiān)，您好。"女人微笑著伸出手。
"陳總，您好。這是我的同事方小雨。"韓墨介紹我。
陳總和我握了握手："小方看起來很年輕，新人嗎？"
"是的，剛?cè)肼毑痪谩?我禮貌地說。
會議開始后，陳總詳細介紹了品牌的情況和推廣需求。
"我們希望能在三個月內(nèi)提升品牌知名度，半年內(nèi)實現(xiàn)銷量翻倍。"陳總說。
韓墨點點頭："這個目標比較有挑戰(zhàn)性，需要一個完整的推廣策略。"
"預(yù)算方面，我們可以給到800萬。"陳總說。
我在心里算了算，800萬的預(yù)算確實不少，可以做很多事情。
"我們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來制定詳細的方案。"韓墨說。
"沒問題。"陳總點頭，然后看向我，"小方有什么想法嗎？"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陳總會問我。
"我覺得...可以考慮從情感營銷的角度入手。"我小心翼翼地說，"現(xiàn)在的消費者不只是在買產(chǎn)品，更多的是在買一種生活態(tài)度和情感寄托。"
陳總眼睛亮了："具體怎么說？"
我看了韓墨一眼，得到他鼓勵的眼神后，繼續(xù)說："比如可以打造'美麗是一種態(tài)度'這樣的品牌理念，通過真實的故事和情感共鳴來打動消費者。"
"有意思。"陳總點點頭，"繼續(xù)。"
我更有信心了："我們可以尋找一些有故事的女性，比如單身媽媽、創(chuàng)業(yè)者、藝術(shù)家等等，用她們的真實經(jīng)歷來詮釋'美麗是一種態(tài)度'這個理念。然后制作成短視頻在社交媒體上傳播。"
"這個想法很好。"陳總很滿意，"韓總監(jiān)，你的團隊很有想法啊。"
韓墨淡淡一笑："她確實很有天賦。"
會議結(jié)束后，陳總走了，我和韓墨回到辦公室。
"剛才表現(xiàn)不錯。"韓墨說。
"謝謝。"我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想法是好的，執(zhí)行起來會很復(fù)雜。你需要把整個策略細化，包括人員選擇、拍攝方案、傳播渠道等等。"韓墨提醒我。
我點點頭："我會努力的。"
"今晚有時間嗎？"韓墨突然問。
我愣了一下："有...有什么事嗎？"
"一起吃個飯，順便討論一下方案。"韓墨說。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了："好的。"
下班后，韓墨帶我去了一家環(huán)境很好的餐廳。
點菜的時候，韓墨問："喜歡吃什么？"
"都可以。"我說。
"別客氣，今天算是慶祝你的第一次客戶會議成功。"韓墨說。
等菜的時候，我們聊起了工作。
"你覺得這個項目最大的難點是什么？"韓墨問。
"找到合適的故事主角。"我想了想說，"需要找到那些真正有故事、有感染力的女性，而且她們還要愿意分享自己的經(jīng)歷。"
"這個確實不容易。"韓墨點點頭，"還有呢？"
"傳播渠道的選擇?，F(xiàn)在社交媒體平臺很多，每個平臺的用戶群體和傳播特點都不同，需要精確地匹配。"
韓墨滿意地點頭："考慮得很全面。"
菜上來了，我們邊吃邊聊。我發(fā)現(xiàn)韓墨其實很好相處，只是在公司里比較嚴肅而已。
"韓總監(jiān)，您做這行多久了？"我問。
"七年。"韓墨說，"大學(xué)畢業(yè)就進了廣告行業(yè)。"
"一直都在星辰傳媒嗎？"
"不是，之前在另一家公司。三年前才來這里。"韓墨喝了口紅酒，"你呢？之前的工作怎么樣？"
我想起了之前那個該死的領(lǐng)導(dǎo)，皺了皺眉："不太好。"
韓墨看出了我的不愉快，沒有繼續(xù)追問。
"以后如果遇到什么問題，可以直接跟我說。"韓墨認真地說。
"謝謝。"我感動地點點頭。
吃完飯，韓墨送我回家。路上，我們繼續(xù)聊著工作和生活。
"韓總監(jiān)，您平時除了工作還有什么愛好？"我好奇地問。
"攝影。"韓墨說，"周末的時候會去拍一些風(fēng)景。"
"能看看您的作品嗎？"
韓墨拿出手機，翻出幾張照片給我看。照片拍得很好，構(gòu)圖和光線都很完美。
"您拍得真好。"我由衷地贊嘆。
"有機會可以一起去拍。"韓墨說。
"真的嗎？"我有些興奮。
"嗯。"韓墨點點頭。
到了我家樓下，韓墨停下車。
"今晚謝謝您。"我說。
"應(yīng)該的。"韓墨看著我，"明天繼續(xù)努力。"
"好的。"我下車，揮手和他告別。
看著韓墨的車消失在夜色中，我的心情很復(fù)雜。
我覺得自己好像喜歡上韓墨了。
但他是我的老板，而且剛剛結(jié)束一段感情。這種喜歡，注定沒有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