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葬禮上吐了小三一身。 前世我為李澤宇掏空積蓄,他卻用我的錢買鉆戒向富家女求婚。
重生在18歲福利院,我被頂級財閥陸沉舟選中當“花瓶”。 同事們笑我靠臉上位,
直到我精準狙擊李澤宇公司的并購案。 陸沉舟捏著我熬夜的證據:“為什么拼命?
” “讓某些人破產。”我盯著屏幕上的渣男照片。 他撕碎婚前協議:“這種臟活,
陸太太的身份更好用。”葬禮的空氣像是浸滿了劣質消毒水和百合腐敗氣息的粘稠泥沼,
每一次呼吸都拉扯著肺腑,沉甸甸地壓在胸口。我站在悼念廳的角落里,
黑裙裹著我單薄的身體,冰涼的溫度透過布料滲進骨髓。前方墻壁正中,
那張放大的黑白遺照正對著我微笑——年輕的、充滿廉價希望的一張臉。那是我,林晚晚。
至少,是幾天前,在二十七歲那年,被一場突如其來的高空墜物精準擊中的林晚晚。
諷刺的是,我的葬禮,竟成了李澤宇向周薇宣誓忠誠的舞臺。他穿著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
臂彎里緊緊摟著哭得梨花帶雨、小腹已然凸起的周薇。周薇,
那個宣稱與他只是“好兄弟”的富家女閨蜜。此刻,她柔弱得幾乎站不住,全靠李澤宇支撐,
仿佛死了丈夫的是她,而不是我這個正牌女友?!巴硗碜叩猛蝗弧液蜐捎疃己茈y過,
”周薇抽噎著,聲音不大,卻恰好能讓前排的幾個親戚聽見,“她一直那么要強,
就是太拼了……澤宇,你說是不是?”她抬頭望向李澤宇,眼神哀戚而依賴。
李澤宇喉結滾動,眼圈恰到好處地泛紅,嗓音帶著沉重的沙?。骸笆前。?/p>
都怪我……沒照顧好她……”他避開了我照片的方向,手臂卻將周薇摟得更緊了些。
他們的表演天衣無縫??晌倚厍焕飬s像塞進了一塊剛從冰窖里挖出來的巨石,又冷又硬,
擠壓得五臟六腑都變了形。前世記憶的碎片帶著尖銳的銹蝕邊緣,狠狠刮擦著我的神經。
那張信用卡賬單。上面一筆筆劃走的錢,
是我在快餐店熬通宵、在街頭發(fā)傳單、省下每一口飯攢下的。
為了支持李澤宇口中那個“改變命運”的創(chuàng)業(yè)項目。我甚至記得銀行柜員那略帶憐憫的眼神。
那張朋友圈照片。璀璨的燈光下,李澤宇單膝跪地,手持一枚鴿子蛋大小的鉆戒,
深情款款地望著眼前捂嘴驚喜的周薇。配文:“終于等到你,我的公主?!睍r間戳,
就在他最后一次拿走我卡里所有積蓄的第二天。還有最后那個電話。
李澤宇冷漠的聲音穿透電流:“林晚晚,別糾纏了。薇薇需要安全感,我們快結婚了。
你那些錢……就當是資助我們的新婚禮物吧?!彪S即是聽筒里傳來周薇得意的嗤笑。
胃里翻江倒海。那不是悲傷,是純粹的、被徹底背叛和榨干后的生理性厭惡。
那黏膩的消毒水味混合著百合的甜膩腐爛氣息,還有眼前這對狗男女做作的哀傷姿態(tài),
像無數只冰冷滑膩的手,猛地攥緊了我脆弱的胃囊。
“嘔——”一股灼熱的酸液毫無預兆地沖破喉嚨。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
快到我甚至來不及抬手掩住口鼻。那穢物,帶著我前世所有的屈辱、貧窮和絕望,
精準地、狠狠地,噴灑在周薇那身精心挑選、價格不菲的米白色香奈兒套裝上?!鞍 ?!
!”周薇的尖叫瞬間撕裂了葬禮哀樂營造出的虛假寧靜,尖銳得如同警報。
她像被滾油燙到一樣猛地跳起,精致的妝容扭曲變形,
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胸口前狼藉一片的污漬,濃烈的酸臭味兒瞬間彌漫開來。
整個悼念廳的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所有低語、啜泣、哀樂都消失了。幾十雙眼睛,
驚愕、嫌惡、探究、甚至隱隱帶著一絲隱秘快意的目光,如同聚光燈,
齊刷刷地聚焦在我和周薇身上。李澤宇的臉,在驚愕過后瞬間陰沉得像淬了冰的鐵塊。
他猛地瞪向我,眼神不再是偽裝的悲痛,而是赤裸裸的憤怒和鄙夷:“林晚晚!你瘋了?!
”瘋?或許吧。在意識被巨大的眩暈和黑暗徹底吞噬前的最后一秒,
我看著周薇那張因憤怒和惡心而猙獰的臉,看著她價值連城的裙子毀于一旦,
看著李澤宇眼中再也掩飾不住的厭惡……一絲冰涼刺骨的快意,終于穿透了胸腔里那塊巨石,
微弱卻尖銳地刺了出來。真可惜,沒能吐在你那張?zhí)搨蔚哪樕稀:诎等缤彼?/p>
溫柔又無情地覆頂?!傲滞硗??林晚晚!該你了!磨蹭什么!
”一個不耐煩的、帶著濃重口音的女聲像粗糙的砂紙,狠狠刮過我的耳膜。
刺目的、慘白的光線穿透緊閉的眼皮,晃得我眼球一陣刺痛。我猛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不是醫(yī)院病房慘白的天花板,也不是葬禮上壓抑的黑白布置。
而是一個……簡陋得近乎空曠的巨大房間。斑駁脫落的墻壁,裸露著灰色水泥的地面,
空氣里漂浮著灰塵和陳舊被褥的氣味。一排排鐵架床整齊地排列著,
床上鋪著洗得發(fā)白的藍白格子床單。幾個穿著同樣樸素、甚至有些破舊衣服的女孩,
正圍在一個穿著深藍色工作服、身材微胖的中年婦人身邊,緊張又期待地看著她。而我,
正僵硬地坐在一張吱呀作響的鐵架床邊緣,粗糙的床單摩擦著我裸露的手臂皮膚,
帶來一種陌生的、令人心悸的觸感?!巴踉洪L跟你說話呢!發(fā)什么呆!
”旁邊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用力推了我胳膊一把。王院長?福利院?
我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手。那是一雙年輕的手,指節(jié)纖細,皮膚雖然有些粗糙,
但透著一股生命力,沒有前世長年打工留下的厚繭和細小傷痕。指甲修剪得還算干凈。
這不是我的手……或者說,這不是二十七歲林晚晚的手!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驟然攥緊,
幾乎停止跳動。巨大的荒謬感和潮水般的記憶碎片瘋狂涌入腦海。林晚晚,十八歲。
春暉福利院最后的“大齡”孤兒。兩周后,
將因為超齡而不得不離開這個唯一能稱之為“家”的地方,帶著微薄的補貼,
一頭扎進冰冷的社會洪流,開始她那辛苦、卑微、最終又被碾得粉碎的前半生。
而現在……“林晚晚!”王院長臉色更沉了,叉著腰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語氣帶著施舍般的嚴厲,“耳朵聾了?今天有貴客來院里選人!
說是給什么大老板當生活助理!點名要看幾個勤快懂事的!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了!
別給我擺這副死樣子!”生活助理?貴客?我茫然地抬起頭,
目光越過王院長那張寫滿不耐的臉,投向門口。就在那一瞬間,
仿佛命運齒輪強行咬合發(fā)出的刺耳噪音,門外走廊的光影晃動了一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他穿著一身昂貴的、剪裁如刀鋒般銳利的深灰色西裝,身形極高,肩線平直得近乎凌厲。
僅僅是站在那里,就自然地將這個簡陋空間里所有的光線和空氣都吸納過去,
形成一種無形的、令人窒息的壓力場。他的面容英俊得極具侵略性。
深邃的眼窩下是一雙狹長的眼,瞳仁顏色很深,像覆蓋著萬年寒冰的深潭,沒有任何情緒,
淡漠地掃視著房間里的每一個人,如同在評估一堆沒有生命的物品。高挺的鼻梁下,
薄唇抿成一條冷酷的直線。氣質凜冽,帶著一種久居上位、掌控一切的疏離與冰冷。
時間在這一刻徹底停滯、倒流、然后轟然炸開!陸沉舟!是他!
那個前世只在財經雜志封面和遙不可及的社會新聞里出現的名字——陸氏財團的掌舵人,
一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跺跺腳就能讓整個金融界震顫的男人!
被稱為“資本寒流”的陸沉舟!前世,他于我而言是高懸于九天之外的冰冷星辰,
光芒刺目卻毫無溫度,是我在廉價出租屋里啃著冷饅頭時偶然翻過的報刊上,
一個模糊而遙遠的符號。而現在,這尊遙不可及的神祇,裹挾著他強大的氣場和冰冷的審視,
如同天外來客般,降臨在這個彌漫著灰塵和陳舊氣息的破敗福利院房間里。
王院長堆起滿臉諂媚到近乎滑稽的笑容,腰彎得像根煮熟的蝦米,快步迎了上去:“哎喲!
陸先生!您瞧瞧,這就是我們院里最懂事、最勤快的姑娘們了!手腳麻利著呢!您盡管挑!
”陸沉舟的目光,像精準的探照燈,
緩緩掃過房間里一張張年輕卻寫滿了局促、緊張或者過分熱切的臉龐。那目光沒有任何溫度,
只是在篩選,評估一件物品的實用性和裝飾性。最終,那冰冷無波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僵在原地,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跳出來。
沉舟這個名字所代表的龐大冰山般的力量……無數混亂尖銳的畫面碎片瘋狂沖撞著我的大腦。
胃部熟悉的痙攣再次襲來,喉嚨里泛起熟悉的酸苦。
不能吐……絕不能在這里吐出來……我死死咬住口腔內壁的軟肉,
鐵銹般的腥甜瞬間彌漫開來,尖銳的疼痛強行壓下翻涌的惡心感。
后背瞬間被一層冰冷的汗水浸透。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似乎在我蒼白的臉上停頓了極為短暫的、幾乎無法察覺的一秒。
或許是我的失態(tài)引起了一絲無關緊要的興趣?
還是僅僅因為我臉上殘留的、與周圍格格不入的茫然和死寂?沒人知道?!八?/p>
”一個單音節(jié)詞,從他薄冷的唇間吐出。沒有任何詢問,沒有解釋,甚至沒有一絲情緒起伏。
清晰、簡短、帶著不容置疑的裁決意味。他抬起手,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
冷淡地指向我所在的方向。王院長臉上的諂媚笑容凝固了一瞬,隨即爆發(fā)出更大的熱情,
忙不迭地點頭:“哎!好好好!林晚晚!還不快過來!謝謝陸先生!你這丫頭,
真是走了大運了!”她幾乎是粗暴地將我從床邊拽了起來,推到前面。
周圍的女孩們投來混雜著羨慕、嫉妒和不可思議的目光,如同一根根細小的針,
扎在我的皮膚上。我被迫抬起頭,猝不及防地撞進了陸沉舟的視線里。那雙眼睛,近看之下,
濃黑的瞳孔深處并非純粹的冰冷,反而像無垠的宇宙,空曠、深邃、吸納一切光亮,
卻又空無一物。我的影子倒映在那片冰冷的宇宙里,
渺小、蒼白、帶著一絲未褪盡的驚悸和死氣。他沒有再看我第二眼,
仿佛剛才的指定只是隨意地挑中了一個順眼的擺件。他微微側頭,
對身旁一個穿著同樣考究西裝、戴著金絲眼鏡、氣質精干的年輕男人示意了一下。
“陳秘書會處理后續(xù)。”陸沉舟的聲音毫無波瀾,轉身便走,
昂貴的皮鞋踩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卻像踏在云端般無聲無息,只留下一個強大而冷漠的背影,
以及一句沒有任何溫度的指令:“帶她走。
”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無聲地滑停在陸氏財團總部——擎天大廈的門口。
流線型的車身泛著冷硬的光澤,如同深海蟄伏的巨獸。車門被戴著白手套的司機恭敬拉開。
我踏出車廂,十八歲福利院女孩廉價的帆布鞋踩在光可鑒人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
眼前是擎天大廈高聳入云的玻璃幕墻,冰冷地反射著都市午后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跟上。”陳秘書的聲音平穩(wěn)無波,像設定好的程序。他步伐很快,目不斜視地走在前面。
大廳內部的空間廣闊得令人眩暈。純粹的冷色調主宰一切,
巨大的幾何形吊燈從數十米高的穹頂垂下,灑下蒼白而毫無溫度的光。
空氣里彌漫著一種昂貴的、清冽的味道,像是雪山上凍結的空氣,吸進肺里都帶著寒意。
沉默的人流穿著剪裁精良的職業(yè)裝,步履匆匆,
高跟鞋和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音清脆而密集,匯成一種冰冷高效的節(jié)奏洪流。
沒有人交談,視線偶爾掃過,也都帶著一種審視和評估的意味,如同掃描條形碼。
我像一顆誤入精密儀器的沙礫,被這龐大的冰冷機器裹挾著前進。
帆布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微不可聞,而我卻能感覺自己每一次呼吸都在破壞這里固有的頻率。
電梯直達頂層。門開,視野陡然開闊。這里是陸氏的權力中樞,視野絕佳,
落地窗外是令人目眩的城市天際線?!瓣懣傂枰槐Х龋患犹?,不加奶,
溫度在85度左右。現在送進去?!标惷貢鴮⑽?guī)У娇拷偛棉k公室的一個開放式小茶水間,
語速飛快地交代,眼神銳利地掠過我身上那件洗得發(fā)白的舊毛衣和不合身的牛仔褲,
“你暫時負責陸總辦公室的相關服務?!闭Z氣平淡,卻帶著無形的壓力?!傲硗猓?/p>
行政部會給你安排制服和基本用品。記住,不該看的別看,不該聽的別聽?!辈杷g很小,
但五臟俱全,全是我不認識的、閃著金屬冷光的設備。我僵硬地點頭,喉嚨發(fā)緊,
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陳秘書不再多言,轉身離開??Х葯C像個復雜的金屬怪物。我憑著記憶,
摸索著那些陌生的按鈕。手指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85度?怎么保證?
我盯著旁邊一個銀色的溫度計,笨拙地嘗試。當褐色的液體終于注入潔白的骨瓷杯,
我看著溫度計停在87度,猶豫了一下,指尖試探著碰了碰杯壁,滾燙的觸感傳來,
應該……差不多吧?深吸一口氣,我端起托盤,
走向那扇厚重、深色、如同堡壘入口般的總裁辦公室大門。輕輕叩響?!斑M。
”門內傳來陸沉舟的聲音,隔著厚重的門板,顯得更加低沉冰冷。推門的瞬間,
巨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辦公室的風格極簡到近乎冷酷,巨大的黑檀木辦公桌線條冷硬,
除了電腦和幾份文件,別無他物。一整面墻都是落地玻璃,將整座繁華都市踩在腳下,
渺小而忙碌。陸沉舟就坐在那片冰冷的背景前,深灰色西裝外套隨意搭在椅背上,
只穿著一件熨帖的白色襯衫,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結實的小臂。他正專注于手中的文件,
濃黑的眉微蹙著,側臉線條在午后偏斜的光線下如同刀削斧劈。他甚至沒有抬頭。
我屏住呼吸,盡可能放輕腳步,將咖啡杯小心翼翼放在他右手邊一處空位上。“陸總,
您的咖啡……”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就在我準備退開的瞬間,他終于動了。不是抬頭,
而是極其自然地伸手去端那杯咖啡。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握住了溫熱的杯壁。
下一秒——陸沉舟的動作頓住了。他微微垂眸,視線第一次真正地落在了那杯咖啡上。
濃黑的眉峰極其細微地蹙了一下,快得像是錯覺。緊接著,他握著杯子的手抬起,
手腕以一個極小卻極其精準的幅度傾斜。嘩——深褐色的、滾燙的液體,
帶著濃郁苦澀的香氣,被他面無表情地、一股腦地倒進了旁邊一個造型簡潔的金屬廢紙簍里!
骨瓷杯被隨意地擱回桌面,發(fā)出一聲清脆卻冰冷的輕響。整個過程沉默得可怕,
只有液體傾倒的聲音刺耳地回蕩在偌大的空間里。他終于抬眼,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
穿透空氣,精準地釘在我的臉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里沒有任何情緒,
只有純粹的、赤裸裸的審視和一種掌控者對被掌控物的漠然?!皽囟炔粚??!彼膫€字,
清晰、冰冷、不帶任何波瀾,卻像無形的鞭子抽在空氣里,“重做。
”辦公室里的空氣仿佛瞬間被抽空凍結。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華都市永不停歇的車水馬龍,
那些微縮的喧囂在此刻都成了無聲的背景板,更襯出室內令人窒息的死寂。我僵在原地,
血液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全部涌向臉頰,燒灼滾燙。那杯被精準倒入廢紙簍的咖啡,
褐色的污漬正沿著桶壁緩緩下滑,像一個無聲又巨大的嘲諷烙印,打在我的臉上。
陸沉舟的目光像手術刀,冰冷而精準地剖析著我此刻的狼狽。
前世葬禮上那令人作嘔的穢物氣味似乎又鉆進了鼻腔。但這一次,不再是無能為力的發(fā)泄,
而是赤裸裸地提醒著我此刻卑微如塵的地位——一個連一杯咖啡都做不好的“花瓶”。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尖銳的疼痛刺穿了瞬間的空白和自我厭棄。不行。林晚晚,
不能在這里倒下。這里是唯一能接近那個力量源頭的跳板!我猛地低下頭,
避開那道能將她靈魂都凍僵的視線,喉嚨里滾動了一下,艱難地擠出三個字,
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對不起?!?隨即,幾乎是逃也似的,
轉身快步離開了那間令人窒息的辦公室。厚重的門在身后關上,隔絕了那片冰冷的氣場,
我才感覺自己又能稍微順暢地呼吸?!班汀币宦暻逦?、不加掩飾的嗤笑從不遠處傳來。
茶水間旁邊,兩個穿著精致套裙、妝容一絲不茍的女員工正拿著文件裝作路過。
其中一個燙著波浪卷發(fā)的,毫不避諱地上下打量著我,
眼神像在評估一件廉價的瑕疵品:“喲,新來的‘生活助理’?這‘伺候人’的功夫,
入門培訓都沒過關吧?”她刻意加重了“生活助理”和“伺候人”的字眼。
旁邊短發(fā)的女伴掩著嘴,聲音不大卻足夠刺耳:“王姐,你要求太高了。
人家說不定……靠的就是那張臉蛋兒呢?不然你以為陸總那種人物,
會隨便從哪個福利院撿個人回來當擺設?
”她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我身上還沒來得及換下的舊衣服?!盎ㄆ俊眱蓚€字,像淬了毒的針,
狠狠扎進耳朵里。茶水間里其他幾個正在低聲交談的助理也停下了話頭,
若有若無的目光聚焦過來,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和輕慢。我沒有抬頭,也沒有回應。
沉默地走回茶水間,無視那些扎人的目光。指尖冰涼,重新拿起一個干凈的骨瓷杯,
強迫自己將全部的注意力聚焦在眼前的咖啡機上。
研磨、萃取、打奶泡……每一步都做得無比專注,像在進行一場關乎生死的精密手術。
這一次,眼睛死死盯著溫度計的刻度,87度?不行,太高!重新調整,83度?
稍低……再來!直到那水銀柱清晰地停在85度的位置,分毫不差!
再次端著那杯完美的咖啡,走向那扇沉重的門。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心跳如同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