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影帝季言舟的遺孀。他的葬禮上,我公開拍賣他所有的遺物,連貼身衣物都不放過。
所有人都罵我瘋了。只有他那位京圈太子爺死對頭,傅承硯,
砸下天價拍走了他最珍視的鋼筆。他附在我耳邊,嗓音冰冷:「季太太,你丈夫在我這兒,
留了份‘遺囑’?!刮铱粗菑埮c我亡夫有七分相似的臉,笑了?!覆槐亓?。」
「因?yàn)槟欠葸z囑,是我偽造的?!?.季言舟的葬禮,哀樂低回,黑壓壓的人群里,
閃光燈像鬼火一樣明明滅滅。我是他新寡的妻子,季晚。我穿著一身量身定制的黑色長裙,
站在靈堂中央,面容平靜,沒有一滴眼淚。婆婆陳蓉哭得幾近昏厥,
指著我的鼻子罵:「季言舟尸骨未寒,你這個掃把星就一點(diǎn)悲傷都裝不出來嗎?冷血的怪物!
」公公季山扶著她,看向我的眼神里滿是厭惡與鄙夷。我沒理會他們。
等到所有吊唁流程走完,我對著臺下所有媒體和親友,清晰地宣布:「感謝各位今日到場,
為表哀思,我決定,即刻在此地,公開拍賣季言舟先生的所有遺物。」一石激起千層浪。
「瘋了!這個女人瘋了!」「天啊,連死人的東西都賣,她還有沒有人性?」陳蓉兩眼一翻,
這次是真氣暈了過去。季山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我吼:「季晚!你敢!」我微微偏頭,
對身后待命的拍賣師遞了個眼色。「開始。」第一件拍品,
是季言舟入行拿到的第一個最佳新人獎杯。起拍價一元。季言舟的粉絲們哭喊著,咒罵著,
卻又瘋了一樣地加價,想為偶像保留最后的體面。季山想派保安上來阻止,
我身后的律師上前一步,將一份文件遞到他面前?!讣鞠壬?,
根據(jù)季言舟先生生前簽署的協(xié)議,季晚女士是他財(cái)產(chǎn)的唯一合法繼承人,
她有權(quán)處置包括遺物在內(nèi)的一切資產(chǎn)。」那份文件,是我們的婚前協(xié)議,
季言舟以為能套牢我的枷鎖,如今成了我最有力的武器。季山臉色鐵青,卻無計(jì)可施。
拍賣會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獎杯、限定款手表、季言舟親手標(biāo)注過劇本……每一件,
都在粉絲和看熱鬧的人追捧下拍出高價。就在這時,靈堂的門被推開。
一個男人在一眾黑衣保鏢的簇?fù)硐伦吡诉M(jìn)來。2.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下來。來人是傅承硯,
京圈一手遮天的太子爺,也是季言舟公開的死對頭。傅承硯徑直走到第一排,坐下,
那雙深邃的眼睛越過人群,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種冰冷的審視。傅承硯沒出價,
只是靜靜地看著,像一頭蟄伏的猛獸,等待著最佳的捕獵時機(jī)。最后一件拍品被端了上來。
是季言舟最珍視的那支萬寶龍鋼筆,他用它簽下了所有封帝的合約?!钙鹋膬r,十萬元?!?/p>
話音剛落,一直沉默的傅承硯舉了牌?!敢话偃f。」全場嘩然。有人不服氣,
試探著加價:「一百零一萬?!垢党谐幙炊紱]看,再次舉牌:「二百萬?!?/p>
傅承硯不是在競價,他是在用錢砸碎所有人的念頭。幾個回合下來,再沒人敢跟。
拍賣師即將落槌時,傅承硯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大,卻清晰地傳遍全場?!杆陌偃f。」
傅承硯自己在跟自己加價。這是「點(diǎn)天燈」,一種極盡羞辱的炫富方式。
用絕對的財(cái)力告訴所有人,這件東西,我看上了,你們,不配。全場死寂。最終,
這支筆以一個荒唐的價格,歸了傅承硯。傅承硯走上臺,從我手中接過那個絲絨盒子。
我們離得很近,近到我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木質(zhì)香,和傅承硯襯衫袖口一絲不茍的褶皺。
傅承硯壓低聲音,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在我耳邊說:「季太太,你丈夫在我這兒,
留了份‘遺囑’,想聽嗎?」我抬眼,對上他那雙探究的眸子,那張臉,
竟和季言舟有七分相似。我扯了扯嘴角,平靜地回答:「不必了,因?yàn)槟欠葸z囑,
是我偽造的?!垢党谐幍难凵窭镩W過一絲錯愕,隨即被更濃的興味取代?!赣幸馑?。」
傅承硯低語,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我的手背,轉(zhuǎn)身離去。我看著傅承硯挺拔的背影,
攥緊了手心。3.這場鬧劇般的拍賣會終于結(jié)束,我成了全網(wǎng)唾罵的惡毒遺孀。我不在乎。
我回到我和季言舟的婚房,一棟坐落在半山的別墅。這里的一切,
都維持著季言舟離開時的樣子,昂貴,精致,卻冰冷得沒有一絲人氣。
傅承硯的話在我腦中盤旋。他有季言舟的「遺囑」?不可能。季言舟的一切后事,
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正思索著,手機(jī)震動起來。一個陌生號碼。我接起,
電話那頭傳來傅承硯低沉的嗓音:「地下車庫,你的車旁邊。」傅承硯頓了頓,
補(bǔ)充道:「我沒有惡意,只是想和你做一筆交易。」我掛斷電話,沒有猶豫,
拿起車鑰匙就下了樓。傅承硯斜倚在他的邁巴赫旁,指間的猩紅火光明滅。見我走近,
傅承硯掐了煙,開門見山:「你偽造的遺囑,內(nèi)容是什么?」「與你無關(guān)。」
「一個女人當(dāng)眾拍賣亡夫的貼身衣物,絕不是為了錢?!垢党谐庝J利的目光仿佛能將我看穿,
「你想羞辱他,讓他死后都不得安寧。為什么?」
我冷笑:「傅總對我一個寡婦的家事這么感興趣?」傅承硯沒回答,
反而拋出一個重磅炸彈:「季言舟在加勒比海有座私人島嶼,你知道嗎?那座島,
不在你們的夫妻共同財(cái)產(chǎn)里?!刮业男呐K,猛地一沉。那座島,我知道。
季言舟稱之為「神跡島」,是他絕對的私人領(lǐng)域,連我都未曾踏足。傅承硯竟然知道。
這說明,傅承硯對我丈夫的了解,遠(yuǎn)超我的想象?!改阆胝f什么?」我強(qiáng)作鎮(zhèn)定?!肝蚁胝f,
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傅承硯向前一步,逼近我,「季晚,你不用再演戲了。你恨他,
我也一樣?!刮铱粗党谐帲徽Z。腦海里卻閃過一幕幕畫面。4.婚后第三年,
季言舟第一次酒后動手。季言舟將一個水晶煙灰缸砸向我,我下意識偏頭躲過,
碎片劃傷了我的手臂,留下了一道至今仍清晰可見的疤。他清醒后,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
抱著我懺悔?!竿硗?,對不起,我壓力太大了,我不是故意的?!刮倚帕?。
然后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每一次的暴力之后,都是更昂貴的禮物和更卑微的道歉。
外人眼里,我們是神仙眷侶,季言舟是愛妻如命的完美影帝。只有我知道,關(guān)上門后,
季言舟是怎樣一個喜怒無常的魔鬼。我策劃了很久,
才等到季言舟意外車禍身亡這個「天賜良機(jī)」?!付!闺娞蓍T開,打斷了我的思緒。
門口站著的人,是季言舟的弟弟,季言默。季言默一臉怒容,
沖上來就想抓住我的手腕:「季晚!你今天在葬禮上做的那些事,
簡直把我們季家的臉都丟盡了!」我側(cè)身躲過,眼神冰冷。「季家的臉?你們還有臉嗎?」
季言默被我問得一愣。我沒給他反應(yīng)的機(jī)會,徑直走進(jìn)電梯,按下關(guān)門鍵。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家干的那些好事?」電梯門緩緩合上,我看著季言默錯愕的臉,
一字一句道:「回去問問你爸,『藍(lán)海項(xiàng)目』那五個億的窟窿,他打算怎么填?!?/p>
季言默的臉色瞬間煞白?!改恪阍趺粗溃俊刮倚α?。我怎么知道?我不僅知道,
手上還握著足以把他父親送進(jìn)監(jiān)獄的全部證據(jù)。這些年,我扮演著溫順隱忍的季太太,
暗地里,卻早已將季家這條蛀蟲的根底查了個一清二楚。季言舟的死,只是一個開始。
我要的,是整個季家為我的青春和傷痕陪葬?;氐郊?,我將自己摔進(jìn)沙發(fā)。
客廳的巨幅屏幕上,正循環(huán)播放著我的「惡行」。主持人義憤填膺地分析我有多么冷血惡毒,
彈幕上全是「滾出娛樂圈」「人盡可夫」的咒罵。我拿起遙控器,關(guān)掉了電視。
手機(jī)再次響起,還是那個陌生號碼。傅承硯?!讣狙阅フ夷懔??」「你的消息倒是靈通。」
我語氣不善?!肝艺f了,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電話那頭傳來傅承硯的一聲輕笑,「現(xiàn)在,
愿意談?wù)勎覀兊慕灰琢藛??」「我為什么要信你?」「因?yàn)?,」傅承硯頓了頓,
聲音沉了下來,「我有人證,可以證明季言舟是殺人犯?!?/p>
5.我約了傅承硯在一家私密性極高的會所見面。傅承硯到的時候,我正慢條斯理地喝著茶。
他將一個牛皮紙袋推到我面前。我打開,里面是一疊照片和一個U盤。照片上,
是一個笑靨如花的年輕女孩,眉眼間有幾分傅承硯的影子。「她叫傅寧,我妹妹。」
傅承硯的聲音很低,「五年前,她是季言舟未公開的女友。」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后來季言舟為了前途,單方面甩了她。小寧受不了刺激,患上了抑郁癥?!埂冈俸髞恚?/p>
她死于一場『意外』車禍,肇事司機(jī)逃逸,至今沒有找到?!垢党谐幍娜^在桌下握緊,
手背上青筋暴起?!肝也榱宋迥?,才查到,那名肇事司機(jī)在事發(fā)后第二天,
就拿到了一大筆錢,全家移民海外。而那筆錢的來源,指向了當(dāng)時季言舟的經(jīng)紀(jì)人。」
U盤里,是傅承硯找到的那名司機(jī)的懺悔錄音。他承認(rèn)了,當(dāng)年是受人指使,
故意撞向傅寧的車。而指使他的人,就是季言舟。我握著那個U盤,指尖冰涼。
我一直以為季言舟只是個家暴的混蛋,沒想到,他手上還沾著人命?!改阆胍裁矗俊刮覇?。
「我要季家身敗名裂,要季言舟遺臭萬年。」傅承硯的眼里是化不開的恨意,「而你,季晚,
是能幫我實(shí)現(xiàn)這一切的,最關(guān)鍵的棋子。」「我憑什么幫你?」「憑這個?!?/p>
傅承硯拿出第二份文件。那是一份婚前協(xié)議,上面有我的簽名,內(nèi)容卻是,如果離婚,
我將凈身出戶。6.我的簽名,偽造得天衣無縫。「這是季家準(zhǔn)備的后手。一旦你提出離婚,
他們就會用這份偽造的協(xié)議讓你一無所有。」傅承硯說,「我?guī)湍銛r了下來。」
我看著傅承硯,終于明白了他的意圖。我們是同一類人,被同一頭野獸傷害過,為了復(fù)仇,
可以不擇手段。「合作愉快。」我向傅承硯伸出手。我們的聯(lián)盟,
從引爆季家的第一顆炸彈開始。傅承硯動用關(guān)系,將「藍(lán)海項(xiàng)目」
的財(cái)務(wù)漏洞捅給了一家極具影響力的財(cái)經(jīng)媒體。一夜之間,季氏集團(tuán)的股價應(yīng)聲暴跌,
蒸發(fā)了近百億。監(jiān)管部門迅速介入調(diào)查。季山焦頭爛額,陳蓉則把所有怨氣都撒在了我身上。
陳蓉帶著季山?jīng)_到我的別墅,在門口撒潑打滾,哭天搶地,引來了無數(shù)記者?!讣就?!
你這個喪門星!克死了我兒子,現(xiàn)在還要?dú)Я宋覀內(nèi)?!」「你開門!你給我滾出來!」
我隔著監(jiān)控看著陳蓉那張扭曲的臉,只覺得可笑。傅承硯派來的保鏢攔住了他們,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就在這時,我的手機(jī)響了。一個經(jīng)過處理的,無法追蹤來源的電話。
我按下接聽鍵,聽筒里傳來一陣詭異的電流聲,隨后,是一個我畢生難忘的聲音,
帶著戲謔的笑意?!讣就怼!埂肝也拧核馈涣藥滋?,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地,
開始玩我的東西了?」是季言舟。他沒死。血液在瞬間凝固,我?guī)缀跷詹蛔∈謾C(jī)。
那個我以為已經(jīng)葬身火海的男人,那個我費(fèi)盡心機(jī)要讓他身敗名裂的「亡夫」,竟然還活著。
葬禮是假的,車禍?zhǔn)羌俚?,所有人的悲傷都是一場笑話?/p>
季言舟一手策劃了這場金蟬脫殼的大戲,把我推到臺前,替他吸引所有炮火,而他自己,
則躲在暗處,欣賞著我像個小丑一樣向他復(fù)仇。巨大的羞辱和憤怒席卷而來。7.「你在哪?
」我的聲音因?yàn)闃O力壓抑而微微顫抖。「我在一個……你看得見我,我卻看不見你的地方。」
季言舟輕笑,「別白費(fèi)力氣了,你找不到我的?!埂改銥槭裁匆@么做?」「為什么?」
季言舟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當(dāng)然是為了擺脫你們這些煩人的蒼蠅。你,季家,
還有傅承硯那個陰魂不散的瘋子?!埂肝业倪z孀,我的好太太,」季言舟的聲音充滿了惡意,
「好好享受我留給你的爛攤子吧?!闺娫挶粧鞌?。我站在原地,渾身冰冷。
我立刻撥通了傅承硯的電話,將事情告訴了他。電話那頭的他沉默了片刻,
語氣卻異常平靜:「我猜到了?!埂改菆鲕嚨溙昝懒?,現(xiàn)場被燒得一干二凈,
連DNA都無法提取。這不像是意外,更像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表演?!埂脯F(xiàn)在,
我們的游戲升級了?!垢党谐幍穆曇衾飵е唤z冷酷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