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情斷金籠水晶吊燈的光芒碎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光暈。
空氣里彌漫著香檳與高級香水的混合氣息,低沉的爵士樂如同背景音般熨貼著每一個角落。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這里是城市頂級的社交場,是無數(shù)人渴望躋身的名利圈。
蘇晚星端著那杯幾乎沒怎么喝的香檳,站在略顯安靜的廊柱旁。
身上的銀色流蘇長裙是顧西辭特意為她選的,完美勾勒出她纖細的身材,
每一寸布料都價格不菲,貼合著她肌膚的觸感卻莫名讓她覺得有些窒息。
她的目光穿過談笑風(fēng)生的人群,落在被幾位商界大佬圍在中央的顧西辭身上。
他穿著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裝,談笑自若,舉手投足間是毋庸置疑的掌控感。顧西辭,
顧氏集團的掌權(quán)人,也是她秘密交往了四年的戀人。四年,
足夠她從一個懵懂新人成長為在T臺和小眾雜志上略有薄名的小模特,
卻似乎不足以讓她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邊,被他緊緊握住手,向全世界宣告。
一絲微澀掠過心底,蘇晚星輕輕晃了晃酒杯。她理解他的顧慮,
家族、事業(yè)、輿論……她總是這樣告訴自己??衫斫?,不代表不委屈?!巴硇牵?/p>
怎么一個人躲在這里?”一個略顯輕佻的聲音插了進來。蘇晚星收回目光,看向來人。
是趙公子,顧西辭圈子里有名的玩咖,身邊的女伴換得比衣服還勤。
他身邊還跟著幾個同樣家境優(yōu)渥的富家子弟,眼神里帶著慣有的、打量物品般的審視。
“有點悶,透透氣?!碧K晚星禮貌地笑了笑,身體幾不可查地微微繃緊。這種場合,
她總是下意識地警惕。趙公子嘿嘿一笑,湊近了些,滿身的酒氣混雜著古龍水味道:“透氣?
我看是西辭哥又忙得沒空理你了吧?”他話語里的狎昵讓蘇晚星不舒服地蹙了蹙眉。
旁邊一個穿著粉色西裝的男人接口道:“趙哥,你這就不懂了,咱們西辭哥眼光高著呢,
金屋藏嬌也得藏個最懂事的不是?晚星妹妹可是出了名的……嗯,體貼?!彼f著,
意有所指地笑了起來。其他幾人也跟著發(fā)出曖昧的低笑。蘇晚星的指尖微微發(fā)涼。
這種帶著顏色的調(diào)侃,她并非第一次遇到。只因為她的身份——一個小模特,
卻攀上了顧西辭這棵高枝。在這些人眼里,
她與那些靠著美貌和年輕身體換取資源的女人并無不同,甚至更“幸運”些,
被顧西辭“寵幸”得久了些。她下意識地看向顧西辭的方向,希望他能像過去偶爾幾次那樣,
走過來,無需多言,只需一個眼神就能讓這些人收斂。然而顧西辭正與人談得投入,
似乎完全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趙公子見顧西辭無暇他顧,言語更加放肆起來,他壓低聲音,
仿佛分享什么秘密似的對同伴說:“要我說,還是西辭哥會玩。養(yǎng)這么個尤物在身邊四年,
膩是膩了點,但勝在聽話啊。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不比咱們身邊那些爭風(fēng)吃醋的省心?
”“玩物嘛,當(dāng)然得懂規(guī)矩才行。”粉西裝男附和著,輕佻的目光掃過蘇晚星瞬間蒼白的臉,
“就是不知道西辭哥什么時候換下一個?到時候晚星妹妹要是沒去處,可以來找哥哥我啊,
哈哈……”“玩物”。兩個字像淬了毒的冰針,精準(zhǔn)地刺入蘇晚星耳中,
瞬間凍結(jié)了她所有的血液。四年間所有的隱忍、委屈、不安和自我安慰,
在這刻薄的詞匯前碎得徹徹底底。原來在這些人眼里,她始終不過是個“玩物”。
而更讓她心寒的是,那個她愛了四年、也曾無數(shù)次給予她溫存的男人,此刻依舊背對著她,
對他的朋友給她貼上如此侮辱性的標(biāo)簽無動于衷?;蛟S,在他心里,
也從未真正將她放在平等的位置上看待過?四年的情愛溫暖,
是否只是她一廂情愿編織的美夢?那些他說的“暫時委屈你”、“再等等”的承諾,
此刻回想起來,蒼白得可笑。一股冰冷的怒意和巨大的難堪席卷了她。
端著酒杯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jié)泛白,身體細微地顫抖著。趙公子等人還在嬉笑,
似乎期待看到她窘迫又不得不強顏歡笑的模樣。蘇晚星猛地吸了一口氣,挺直了脊背。
那雙總是含著柔情或怯意的漂亮眼眸,此刻像是被冰水洗過,清冷而決絕。
她不再看那些紈绔子弟,而是將目光死死鎖在終于察覺到這邊異樣、轉(zhuǎn)過身來的顧西辭身上。
顧西辭對上她的視線,似乎有些疑惑,眉頭微蹙。在眾人尚未反應(yīng)過來的注視下,
蘇晚星將手中的香檳杯輕輕放在一旁的桌上,發(fā)出清脆的一聲“叩”。然后,她清晰地開口,
聲音不大,卻像碎冰砸落在寂靜突然蔓延的空氣里:“顧西辭,我們分手?!币凰查g,
周遭的空氣仿佛凝固了。趙公子等人的笑容僵在臉上,錯愕地瞪大了眼睛。
顧西辭顯然完全沒料到會聽到這句話,他臉上的從容瞬間消失,被驚愕取代。
他推開身邊的人,快步朝蘇晚星走來,
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和慣有的命令口吻:“晚星,別鬧。他們喝多了胡說八道,
你……”“我沒有鬧?!碧K晚星打斷他,聲音平靜得可怕,
只有微微顫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內(nèi)心的驚濤駭浪,“四年了,顧西辭。我累了,也醒了。
”她看著他驟然變沉的臉色,繼續(xù)道,
每一個字都像用盡全身力氣:“我不是你養(yǎng)在籠子里的金絲雀,更不是誰的玩物。從前不是,
以后更不會是?!鳖櫸鬓o已經(jīng)走到她面前,試圖去拉她的手腕,聲音壓低了,
帶著警告:“蘇晚星,注意場合!有什么事回去再說!”“回去?”蘇晚星猛地甩開他的手,
像是碰到了什么臟東西,唇角勾起一抹凄然又嘲諷的弧度,“回哪個‘回去’?
你那個永遠不能讓我光明正大出現(xiàn)的公寓嗎?顧西辭,我們結(jié)束了。就在此刻,此地。
”她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目瞪口呆的賓客,那些目光里有驚訝,有鄙夷,也有看戲的興味。
她將所有的難堪和心痛死死壓在心底,維持著最后一絲搖搖欲墜的尊嚴(yán)?!白8魑煌娴帽M興。
”說完這句,她不再看顧西辭那張變得鐵青又難以置信的臉,毅然決然地轉(zhuǎn)身。
華麗的裙擺劃出一道決絕的弧線,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地面上,發(fā)出清晰而孤獨的聲響。
她挺直背脊,一步一步,在所有目光的注視下,走向宴會廳的大門,
將那片令人窒息的金碧輝煌和那個她愛了四年男人,徹底拋在身后。
眼淚終于在轉(zhuǎn)身的瞬間洶涌而出,模糊了眼前的景象。
2 第二章:撞入新懷宴會廳厚重的雕花木門在身后合攏,
瞬間將里面的喧囂、燈光以及那些刺人的目光隔絕開來。走廊里鋪著柔軟的地毯,
吸走了所有聲音,只剩下蘇晚星自己急促的心跳和壓抑不住的細微哽咽在耳邊嗡鳴。
眼淚不受控制地滾落,燙得她臉頰生疼。剛才在里面的強裝鎮(zhèn)定已然耗盡了她所有力氣,
此刻巨大的悲傷和屈辱感如同潮水般滅頂而來。四年,整整四年的感情,
最終竟以如此不堪的方式收場。那句“玩物”如同魔咒,在她腦海里反復(fù)回響,
刺得她體無完膚。她看不清前面的路,淚眼模糊,只想盡快逃離這個地方,
逃離這個讓她尊嚴(yán)掃地的噩夢。高跟鞋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步伐踉蹌而慌亂。
就在一個轉(zhuǎn)角處,她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堵堅硬的“墻”。“唔……”鼻尖傳來微痛,
伴隨著一聲低低的悶哼,來自對方。蘇晚星被撞得向后踉蹌,眼看就要跌倒,
一只強健有力的手臂及時攬住了她的腰,穩(wěn)住了她失控的身形。一股清冽好聞的雪松香氣,
夾雜著一絲淡淡的煙草味,溫和地侵入她的感官,
與宴會廳里那甜膩的香檳和香水味截然不同。蘇晚星驚惶地抬頭,淚珠還掛在睫毛上,
視線一片模糊。她只能隱約看到對方高大挺拔的輪廓,穿著深色的西裝,肩線寬闊。
“對不起,我……”她慌忙道歉,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和未散的哭腔,
試圖從對方的懷抱里掙脫出來?!巴稇阉捅У男路绞??
”一個低沉而略帶磁性的男聲在她頭頂響起,語氣里聽不出太多情緒,
似乎帶著一絲極淡的調(diào)侃,卻又奇異地不讓人感到輕浮。
這聲音……蘇晚星用力眨掉眼中的淚水,視野終于清晰起來。
首先入眼的是一張極其出色的臉。輪廓深邃,線條冷硬,鼻梁高挺,
薄唇抿成一條略顯淡漠的直線。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眼睛,深邃得像蘊藏著星辰的夜空,
此刻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目光銳利而冷靜,仿佛能穿透她所有的狼狽和偽裝。是他?
顧西辭那個傳說中關(guān)系疏離、常年不在國內(nèi)、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弟弟——陸沉舟。
蘇晚星的心猛地一沉,慌亂瞬間升級為恐慌。她怎么會撞上他?
顧家任何人此刻都是她最不想見到的,尤其是這位氣場比顧西辭還要冷硬難測的陸沉舟。
她記得只在很久以前顧家的一次大型宴會上遠遠見過他一次,
當(dāng)時他給人的感覺就是疏離而難以接近,與顧西辭之間也幾乎沒有任何互動,氣氛微妙。
顧西辭很少提起這個弟弟,只模糊說過他事業(yè)重心在國外,關(guān)系一般。而現(xiàn)在,
她剛剛甩了他的哥哥,哭得一臉狼狽,就撞進了他的懷里。這簡直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
“對、對不起,陸先生?!碧K晚星徹底掙脫開他的手臂,后退兩步,下意識地想要拉開距離,
手指慌亂地擦拭著臉頰的淚痕,試圖維持最后一點體面,“我沒看路,真的很抱歉。
”陸沉舟沒有立刻說話,只是目光沉靜地打量著她。
他的視線掠過她泛紅的眼圈、殘留的淚痕,
以及身上那件價值不菲卻此刻顯得無比諷刺的晚禮服,眼神深邃難辨。
走廊另一端隱約傳來腳步聲和顧西辭壓抑著怒氣呼喚她名字的聲音:“蘇晚星!你給我站??!
”蘇晚星身體猛地一僵,臉色更加蒼白。她不想再見到他,一刻也不想!前有狼,后有虎。
她幾乎無處可逃。就在這時,陸沉舟卻忽然微微側(cè)身,
用自己高大的身形巧妙地擋住了來自走廊那端的視線,為她隔出了一小片暫時的隱蔽空間。
他什么也沒說,但這個細微的動作卻讓蘇晚星怔了一下。他是在……幫她?然而,下一刻,
陸沉舟的目光重新落回她臉上,唇角似乎勾起一抹極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翱磥?,
我那位兄長終于把他的小美人弄丟了?”他的聲音壓得有些低,帶著一種獨特的磁性,
傳入蘇晚星耳中,卻像是一種另類的挑釁,“哭得這么可憐,需要找個新的依靠嗎?
”這句話像一根針,瞬間刺破了蘇晚星緊繃的神經(jīng)。
剛剛經(jīng)歷過的羞辱和陸沉舟此刻看似輕佻的態(tài)度混合在一起,
點燃了她心底那份破罐子破摔的沖動和積壓已久的反叛。
3 第三章:賭氣之吻“需要找個新的依靠嗎?”陸沉舟的話音不高,卻像帶著鉤子,
精準(zhǔn)地刮過蘇晚星鮮血淋漓的自尊心。他那雙深邃的眼睛看著她,里面似乎有探究,有淡漠,
還有一絲她看不懂的、仿佛看戲般的興味。新的依靠?在他眼里,
她是不是離了男人就活不下去?是不是和那些人想的一樣,
她蘇晚星只是一個需要依附他人存在的菟絲花?走廊那頭,
顧西辭的腳步聲和呼喚聲越來越近,像催命的符咒,提醒著她剛才的難堪和四年的委曲求全。
一股極端憤怒和破罐破摔的勇氣猛地沖上蘇晚星的頭頂,燒掉了她的理智,
也燒干了她的眼淚。她猛地抬起頭,通紅的眼睛直直對上陸沉舟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唇角扯出一個近乎慘淡又帶著極致挑釁的笑。“新的依靠?”她重復(fù)著他的話,
聲音因為剛才的哭泣還有些沙啞,卻透出一股孤注一擲的決絕,“你嗎?
”陸沉舟眉梢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她此刻的反應(yīng),但沒有說話,
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像是在等待她的下一步。這種沉默在這種時候,更像是一種默許和縱容。
蘇晚星心一橫,被酒精、怒氣和不甘灼燒的頭腦下達了一個瘋狂的命令。
在陸沉舟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她忽然踮起腳尖,伸出因為緊張和激動而微微顫抖的手,
一把抓住他西裝的前襟,用力向下一拉——然后,將自己冰冷而顫抖的唇,
狠狠地印上了他那雙看起來總是帶著譏誚和冷漠的薄唇。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空氣凝固。走廊里只剩下彼此驟然交錯的呼吸聲。陸沉舟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
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真正的愕然。他似乎完全沒料到蘇晚星會做出如此大膽而失控的舉動。
她的吻毫無技巧可言,甚至帶著懲罰和發(fā)泄的意味,更像是一種孤注一擲的宣告和報復(fù)。
唇瓣相貼,冰冷與溫?zé)崤鲎?,帶著咸澀的淚痕味道。然而,
這種生澀和魯莽卻像一顆投入靜湖的石子,意外地激起了波瀾。僅僅是一秒的錯愕,
陸沉舟眼底的驚訝便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更暗的幽光。
幾乎是在本能反應(yīng)之下,他反客為主。一只手有力地扣住了蘇晚星纖細的腰肢,
將她更緊地按向自己,另一只手則托住了她的后腦,阻止了她的后退。
他加深了這個原本只是淺嘗輒止的賭氣之吻。不同于蘇晚星的沖動和青澀,
他的吻強勢而富有技巧,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掠奪意味,
瞬間奪走了蘇晚星所有的氧氣和思考能力。雪松的冷冽氣息徹底將她包裹。
蘇晚星的大腦一片空白。她原本只是想做給可能追過來的顧西辭看,
想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報復(fù)他的漠視,證明自己并非非他不可??伤f萬沒想到,
陸沉舟會回應(yīng)。而且是以這樣一種……幾乎要將她吞噬的方式。掙扎的念頭剛剛升起,
就被那強勢的氣息和唇齒間陌生的觸感打得粉碎。她的身體發(fā)軟,意識模糊,
只能被動地承受著這個逐漸變得滾燙的吻。
直到走廊那頭傳來一聲難以置信的、壓抑著暴怒的低吼:“你們在干什么?!
”是顧西辭的聲音。蘇晚星猛地驚醒,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陸沉舟。她踉蹌著后退兩步,
嘴唇紅腫,呼吸急促,心臟狂跳得幾乎要沖出胸腔。她不敢去看顧西辭的臉色,
也不敢再看陸沉舟此刻的神情。羞辱、慌亂、后怕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悸動交織在一起,
幾乎將她撕裂。她最后看到的,是陸沉舟抬手,用拇指慢條斯理地擦過自己的唇角,
那雙深邃的眼睛看著她,里面翻滾著她看不懂的復(fù)雜情緒,有驚訝,有玩味,
還有一絲……食髓知味的幽暗。蘇晚星再也無法待下去,轉(zhuǎn)身像是后面有惡鬼追趕一般,
狼狽不堪地逃離了這條讓她徹底失控的走廊。4 第四章:清醒之后冰冷的自來水撲在臉上,
刺激著皮膚,卻無法澆滅心底那股灼人的燥熱和恐慌。
蘇晚星雙手撐在酒店洗手間光潔的大理石臺面上,
看著鏡子里那個面色潮紅、嘴唇微腫、眼妝花得一塌糊涂的女人,感覺無比的陌生和荒唐。
她都做了些什么?在眾目睽睽之下和顧西辭分手,
然后……然后竟然沖動地吻了他的弟弟陸沉舟!那個吻的觸感仿佛還烙印在唇上,
強勢、掠奪,帶著雪松的冷冽和煙草的微澀,與她記憶中顧西辭所有的親吻都不同,更危險,
更……令人心悸?!隘偭恕K晚星,你真是瘋了!”她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語,
聲音沙啞。酒精和怒氣帶來的沖動徹底褪去,留下的只有無盡的后悔和后怕。陸沉舟是誰?
那是比顧西辭更讓人捉摸不透的男人。顧西辭至少她還能看懂幾分,而陸沉舟,
那雙深邃的眼睛里仿佛藏著萬丈深淵,她根本看不透一絲一毫。招惹上他,
絕對比留在顧西辭身邊更麻煩百倍。更何況,用這種方式去報復(fù)顧西辭,
除了讓自己顯得更加可笑和廉價,還有什么意義?她用力揉搓著自己的嘴唇,
試圖抹去那個陌生男人的氣息和觸感,心里亂成一團麻。手機在晚宴手包里不停震動,
屏幕上閃爍著“顧西辭”的名字。她直接按了關(guān)機鍵,世界瞬間清靜,
卻也讓她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孤立無援。不能再待在這里了。必須立刻離開。
她匆忙地用冷水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盡量擦掉花掉的妝容,
看著鏡子里那個雖然狼狽但眼神逐漸恢復(fù)清明的自己,深吸一口氣。
幸好這件禮服是她自己的,
首飾也在下車前還給了顧西辭的助理——他總說那些名貴的珠寶只是借給她戴,
活動結(jié)束要歸還?,F(xiàn)在想來,真是諷刺到了極點。她拎起手包,像做賊一樣,
小心翼翼地避開可能還有賓客的路線,從酒店側(cè)門匆匆逃離。夜晚的冷風(fēng)一吹,
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也讓她更加清醒?;氐侥莻€她租住的、只有幾十平米的小公寓,
卸下一身華麗的偽裝,穿上舒適的居家服,蘇晚星才仿佛重新找回了自己。這間小小的公寓,
雖然遠不如顧西辭提供的公寓奢華,但每一處都是她自己布置的,踏實而安心。
她將那條昂貴的銀色禮服裙胡亂塞進衣柜最底層,眼不見為凈。之后的兩天,她把手機關(guān)機,
推掉了所有非必要的工作預(yù)約,把自己關(guān)在家里,像一只受傷的小獸,獨自舔舐傷口。
她需要時間和空間來消化這場持續(xù)四年的鬧劇般的戀情,以及那個更加荒唐的后續(xù)。期間,
顧西辭換著號碼打來過幾次電話,她一律拒接。他發(fā)來的信息,
語氣從最初的憤怒質(zhì)問到后來的不耐煩,
甚至帶著一絲施舍般的“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回來”的意味,她都只看一眼,便冷冷刪除。
四年,她已經(jīng)看得足夠清楚。他們之間,早就該結(jié)束了。那個“玩物”的標(biāo)簽,
徹底打醒了她。至于陸沉舟……那個男人,那個意外的吻,最好也隨著那晚的混亂一起,
被徹底遺忘。那只是一個錯誤,一個意外,一場不該發(fā)生的交集。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