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男友頂罪,坐了五年牢。出獄那天,他開著豪車,摟著我最好的閨蜜來接我。
他遞給我一張五百萬的支票,語氣施舍:「陳若,這些錢夠你花了,以后別再來糾纏我們?!?/p>
我接過支票當著他們的面撕碎,坐進了旁邊一輛更豪華的勞斯萊斯。車窗搖下,
露出一張俊美無儔的臉,是我在獄中輔導的某個金融大佬的獨子。我對他甜甜一笑:「老板,
證據(jù)我都拿到了,可以開始收購他們的公司了?!?監(jiān)獄的鐵門在我身后「哐當」一聲關上,
發(fā)出沉悶的回響。冬日的風像刀子,刮得我臉頰生疼。我穿著出獄時發(fā)的一件薄外套,
在寒風里站了不到一分鐘,就凍得渾身發(fā)抖。一輛張揚的紅色法拉利停在我面前。車門打開,
江澤走了下來,他穿著高定的羊絨大衣,意氣風發(fā)。他身后,跟著我曾經(jīng)最好的閨蜜,
林薇薇。她依偎在江澤懷里,小鳥依人,身上那件限量款的香奈兒外套,刺痛了我的眼。
五年前,是我代替酒駕肇事逃逸的江澤,毀了自己的人生。他說,等我出來,就娶我。
林薇薇說,她會像親姐妹一樣照顧我的父母。五年,足夠改變一切。
江澤從西裝內袋里掏出一張支票,遞到我面前。「陳若,五百萬,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以后別再來糾纏我們?!顾恼Z氣,像在打發(fā)一個乞丐。
林薇薇挽著他的手臂,笑得甜美又殘忍:「是啊若若,我和阿澤馬上就要訂婚了,
希望你能真心祝福我們?!刮铱粗麄儯呐K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幾乎無法呼吸。
我伸出凍得通紅的手,接過了那張支票。在他們以為我妥協(xié)的眼神中,我當著他們的面,
「刷刷」幾下,將支票撕得粉碎。紙屑從我指縫飄落,像一場遲來的雪?!改銈兊淖8?,
我收不起?!刮肄D身,走向停在不遠處的一輛黑色勞斯萊斯。車門為我打開,我坐了進去,
將寒冷和那兩個惡心的人,都隔絕在車外。2車內溫暖如春。駕駛座上的男人側過臉,
輪廓深邃,鼻梁高挺。傅言深。我在獄中認識的男人?!付继幚砗昧??」他聲音低沉,
帶著一絲關切。我點頭,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他:「老板,
五年前江澤肇事逃逸的全部證據(jù),還有他公司財務造假的初步線索,都在這里了。」
傅言深接過文件,隨意翻了翻,然后扔到一邊?!感量嗔??!顾l(fā)動車子,
「先帶你去個地方?!箘谒谷R斯平穩(wěn)地駛離。后視鏡里,江澤和林薇薇還愣在原地,
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我收回視線,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五年,
這座城市變得讓我陌生。而我,也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為了愛情奮不顧身的傻子。
我和傅言深的相識,純屬偶然。我是名牌大學金融系的高材生,入獄后,因為表現(xiàn)良好,
被安排在獄中圖書館做管理員,并負責給一些有需求的服刑人員做文化課輔導。
傅言深就是其中之一。沒人知道他為什么會進來,只知道他背景神秘,
連獄警都對他客氣三分。他從不讓我輔導文化課,而是扔給我一堆錯綜復雜的金融案例。
起初我以為他是刁難,后來才發(fā)現(xiàn),那都是真實商戰(zhàn)的縮影。他像一個導師,
用最殘酷的方式,磨平了我最后的天真,教會了我如何在資本的世界里生存。出獄前,
他給了我一份合同。「幫我搞垮江澤的公司,我給你想要的—切?!刮液敛华q豫地簽了字。
我想要的,從來不是錢。而是讓他們,血債血償。3車子最終停在市中心最高檔的公寓樓下。
傅言深帶我走進一套頂層復式。三百六十度落地窗,可以將整座城市的夜景盡收眼底。
「以后你就住在這里。」他遞給我一張黑卡,「沒有密碼,隨便刷?!顾麨槲覝蕚浜昧艘磺校?/p>
手機、電腦、滿柜子的當季新款。我看著鏡子里煥然一新的自己,恍如隔世。
傅言深靠在門邊,看著我:「明天我的團隊會過來跟你對接,收購計劃,由你全權負責?!?/p>
我有些驚訝:「我?」「我信你?!顾Z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力量。我握緊了手心。
這是我第一次,被人如此毫無保留地信任。第二天一早,傅言深的精英團隊準時出現(xiàn)在公寓。
為首的是一個叫秦助理的男人,干練沉穩(wěn)。他將一份厚厚的資料遞給我:「陳小姐,
這是我們對『澤宇科技』的初步調查和收購方案A?!刮铱焖俜喼捎羁萍?,
就是江澤的公司。五年前,它還只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作坊。如今,
卻已經(jīng)是在業(yè)內小有名氣的科技新貴。這背后,踩著的是我的人生。方案A很完美,
從資本層面層層施壓,穩(wěn)扎穩(wěn)打。但我卻搖了搖頭:「太慢了?!刮姨痤^,
迎上秦助理審視的目光,語氣堅定:「我要在他們訂婚宴之前,送他們一份大禮。」
我將資料翻到其中一頁,指著上面的一個名字:「從這里下手?!埂竿蹩??
他是澤宇科技最大的硬件供應商,合作了四年,關系非常穩(wěn)固?!骨刂碛行┎唤?。
我笑了笑:「穩(wěn)固?這世上最不穩(wěn)固的,就是關系?!刮姨私饨瓭闪?。他自負、多疑,
尤其在成功后,更是聽不進任何人的意見。而這位王總,是個出了名的老頑固。
我拿出傅言深給我的新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那是我入獄前,無意中存下的,
王總兒子的電話。4電話接通,對面?zhèn)鱽硪粋€年輕而嘈雜的聲音,伴隨著音樂和嬉笑?!肝??
哪位?。俊埂改闶峭跛济鲉??」我開門見山。對方愣了一下:「你誰?。吭趺粗牢颐??」
「我是誰不重要。」我聲音很輕,「我手里有樣東西,我想你父親會很感興趣?!拱胄r后,
在一家咖啡館,我見到了王思明。他染著一頭黃毛,吊兒郎當?shù)刈谖覍γ妗?/p>
我將一個U盤推了過去?!高@是什么?」他一臉不屑?!改愀赣H和江澤簽的陰陽合同,
以及江澤公司通過這家供應商偷稅漏稅的證據(jù)?!雇跛济髂樕查g變了。
他拿起U盤的手都在抖:「你……你怎么會有這個?」「江澤這個人,疑心病很重。
他從不相信任何人,所有重要的東西,他都會備份在自己的私人電腦里?!?/p>
而那臺電腦的密碼,是我的生日。多么諷刺。王思明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掙扎。
我輕輕攪動著杯子里的咖啡:「你父親年紀大了,要是因此進去,這偌大的家業(yè),可就……」
我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王思明猛地站起來:「我……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他拿著U盤,倉皇而逃。秦助理坐在不遠處的車里,通過耳機聽完了全程,
語氣里帶著一絲佩服:「陳小姐,高明?!刮铱粗巴猓凵癖?。這才只是個開始。江澤,
你加諸在我身上的一切,我會讓你百倍千倍地還回來。5事情的發(fā)酵比我想象的還要快。
第二天,澤宇科技最大的供應商單方面宣布終止合作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行業(yè)。緊接著,
稅務部門介入調查的傳聞,如病毒般擴散。澤宇科技的股價應聲下跌,
一天之內蒸發(fā)了近兩個億。江澤焦頭爛額,瘋狂地給王總打電話,但對方始終不接。
他打給我的時候,我正在頂層公寓的露臺上,悠閑地喝著下午茶?!戈惾?!是不是你搞的鬼!
」電話那頭,江澤氣急敗壞。我輕笑一聲:「江總,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我一個剛出獄的勞改犯,哪有這么大的本事?」「你別給我裝蒜!除了你,沒人知道那些事!
」「哦?這么說,你承認自己簽陰陽合同,偷稅漏稅了?」我慢悠悠地反問。
電話那頭瞬間沉默了。我能想象到他此刻鐵青的臉色。「陳若,你到底想怎么樣?」
他語氣軟了下來,帶著一絲懇求,「五百萬不夠,我可以再加,一千萬,兩千萬!
只要你收手!」「江澤,你以為我做這一切是為了錢嗎?」我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俯瞰著這座繁華的城市。「我只是想拿回本該屬于我的東西?!埂甘裁礀|西?
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你的公司。」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電話那頭,
是死一般的寂靜。許久,他才咬牙切齒地開口:「陳若,你做夢!」掛掉電話,
我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冷。江澤,這還不是夢,是你的噩夢。6林薇薇的電話緊隨而至。
她的聲音聽起來楚楚可憐,帶著哭腔:「若若,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阿澤的公司是他全部的心血,你不能這么對他!」「我的心血呢?」我冷冷地反問,
「我那五年青春,我光明的前途,誰來還給我?」「我知道你心里有怨,
可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當年公司資金鏈斷裂,要是不那么做,我們都會完蛋的!」「所以,
就應該由我來完蛋,是嗎?」林薇薇被我噎得說不出話,只能反復哭訴:「若若,
我們這么多年的姐妹,你真的要這么絕情嗎?看在過去的情分上,你放過我們吧,
我給你跪下都行!」「姐妹?」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搶我男朋友,住我的房子,
花我的錢,這就是你說的姐妹情分?」入獄前,我曾拜托她照顧我的父母。她滿口答應,
轉頭就拿著江澤給的錢,把我父母哄得團團轉,讓他們以為江澤才是那個有情有義的好人,
而我,只是個不知好歹的罪犯?!噶洲鞭?,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態(tài)的把戲?!埂肝蚁优K?!?/p>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拉黑了她的號碼。和她多說一句話,都讓我覺得惡心。當晚,
傅言深回來了。他帶回來一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笐c祝一下,第一步很成功。」
他為我倒上酒,深邃的眼眸在水晶燈下熠含著點點笑意。我端起酒杯,和他輕輕一碰。
「這不算什么?!刮铱粗幸蠹t的液體,「江澤的根基還沒動?!埂竸e急?!?/p>
傅言深抿了一口酒,「獵人,要有耐心?!顾哪抗饴湓谖疑砩希?/p>
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穿透力。「你比我想象中,更出色?!刮倚闹幸粍?,避開了他的視線。
「我只是,不想再輸了。」7澤宇科技的危機,僅僅是個開始。在傅言深團隊的精準操作下,
輿論持續(xù)發(fā)酵。曾經(jīng)和江澤稱兄道弟的合作伙伴,如今都對他避之不及。
銀行也開始催繳貸款。江澤的公司,成了一座搖搖欲墜的空中樓閣。就在這時,
我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是我媽打來的。她的聲音充滿了焦慮和責備:「陳若!
你一出來就惹事!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江澤的公司都快倒了!你讓他以后怎么辦?」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笅專阒恢浪麑ξ易隽耸裁??我是替他坐牢!」
「那還不是因為你愛他!再說了,江澤不是給了你五百萬嗎?你還想怎么樣?
做人不能太貪心!」「他給了你們多少好處,讓你們這么為他說話?」我的心,
一寸寸冷了下去?!肝覀冞@是為你好!江澤年輕有為,你跟著他才會有好日子過!
你現(xiàn)在把他得罪了,以后誰還要你一個坐過牢的女人!」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原來在他們眼里,我的犧牲,我的清白,
都比不上江澤給的那些蠅頭小利?!笁蛄??!刮掖驍嗨脑?,聲音里不帶一絲感情,
「從今天起,我沒有你們這樣的父母。」我掛掉電話,將那個號碼也拖進了黑名單。
胸口悶得發(fā)慌,眼淚卻一滴也流不出來。五年牢獄之災,沒能擊垮我。親生父母的這幾句話,
卻像一把刀,將我凌遲。一只溫暖的手,覆上了我的手背。是傅言深。他不知什么時候,
站在了我的身后?!赶肟蘧涂蕹鰜怼!顾f給我一張紙巾。我搖了搖頭,逼回眼底的酸澀。
「不值得?!垢笛陨顩]有再說什么,只是靜靜地陪著我。他的存在,像一棵沉默的大樹,
給了我無聲的支撐。8江澤大概是狗急跳墻了。他開始在媒體面前賣慘,
把自己塑造成一個被前女友惡意報復的受害者形象。
他聲淚俱下地講述著自己如何「仁至義盡」,給了我五百萬補償,我卻如何「貪得無厭」,
想要毀掉他的一切。一時間,網(wǎng)絡上對我罵聲一片。「坐過牢的女人心就是臟,
拿了錢還想毀人前程?!埂高@種女人太惡毒了,活該坐牢。」「心疼江總,真是遇人不淑?!?/p>
林薇薇也適時地站出來,以「知情人」和「受害者閨蜜」的身份,
添油加醋地描述我的「偏執(zhí)」和「瘋狂」。他們聯(lián)手,給我潑上了一盆又一盆的臟水。
秦助理氣得不行:「陳小姐,我們要不要發(fā)聲反擊?把真相公之于眾!」
我看著那些不堪入目的評論,眼神平靜?!覆挥谩!埂缸屗麄凈[,鬧得越大越好。」
秦助理不解地看著我。我笑了笑:「他現(xiàn)在站得有多高,待會兒就會摔得有多慘?!?/p>
江澤和林薇薇的訂婚宴,定在三天后,全城最高檔的君悅酒店。他們廣發(fā)請柬,
邀請了全城的名流和媒體,勢必要辦得風風光光。既是為了沖喜,也是為了向外界證明,
他們情比金堅,不受流言蜚語的影響。這正是我想要的。我看向傅言深:「老板,
可以收網(wǎng)了嗎?」傅言深放下手中的平板,深邃的眼眸里閃過一絲贊許。「隨時可以?!?/p>
「好。」我站起身,「那就在他們的訂婚宴上,送他們一份終生難忘的大禮?!?/p>
9訂婚宴當天,君悅酒店門口豪車云集,名流薈萃。江澤和林薇薇站在門口迎賓,郎才女貌,
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仿佛前幾日的危機從未發(fā)生過。我挽著傅言深的手臂,
出現(xiàn)在酒店門口。我穿了一襲傅言深為我準備的紅色長裙,明艷照人。而他,
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矜貴優(yōu)雅。我們一出現(xiàn),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記者們的閃光燈,
瞬間對準了我們。江澤和林薇薇臉上的笑容,僵在了嘴角?!戈惾簦磕阍趺磿谶@里!」
江澤的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憤怒。林薇薇更是臉色煞白,下意識地往江澤身后躲了躲。
我莞爾一笑,紅唇輕啟:「江總的訂婚宴,我怎么能不來親自送上祝福呢?」「你……」
江澤氣得說不出話。傅言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壓迫感,讓江澤瞬間噤聲。
「傅……傅總?」江澤顯然認出了傅言深,語氣里充滿了難以置信和驚恐。
傅言深在商界的地位,如同帝王。江澤在他面前,連提鞋都不配。傅言深沒有理他,
只是護著我,徑直走進了宴會廳。身后,是記者們的瘋狂追問和江澤、林薇薇難堪至極的臉。
好戲,才剛剛開場。10宴會廳里,水晶吊燈璀璨奪目,悠揚的音樂流淌。
我和傅言深的到來,像一顆石子投進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
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無地落在我們身上,竊竊私語。「那個女人是誰?
居然能讓傅言深親自陪同?!埂负孟袷墙瓭傻哪莻€前女友,就是網(wǎng)上說的那個勞改犯?!?/p>
「天啊,她怎么會和傅總在一起?這世界太魔幻了?!刮覠o視那些探究的目光,
坦然地在主桌坐下。很快,訂婚儀式開始了。江澤和林薇薇強撐著笑臉走上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