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娘娘,大皇子在殿外給您請安?!倍厒鱽硎膛脑捳Z,我猛地睜開眼。
這是鳳棲宮?我不是死了嗎?大腦里一片空白,身上隱隱傳來毒酒穿腸爛肚的劇痛。
“現(xiàn)在是榮安幾年?”侍女垂眸回應(yīng),“娘娘,如今是榮安八年,八月初三?!蔽倚念^一怔,
這是重生了?尚未來得及理清思緒,殿外大皇子匆匆入殿。我瞳孔放大看著眼前的男人!
靳聞洲!我與他青梅竹馬十三年,本以為是兩情相悅。沒想到欽天監(jiān)一紙文書把我送進(jìn)了宮,
給病重皇帝沖喜!前世,我坐上皇后之位,本就斷了與他的念想。誰料他膽大包天,
趁皇帝無法理政竟對我心存不軌,意圖借我攀附權(quán)勢!靳聞洲日日哄騙我,“阿芷,
日后我若登上帝位,定給你一個新身份,堂堂正正站在我身邊。”我聽信他的甜言蜜語,
耗費(fèi)家族之力助他登上帝位。最后換來的卻是家族滿門慘死,一杯毒酒讓我在冷宮自盡!
想到這個,我心頭翻涌著徹骨的恨意,指尖都在顫抖。“你們都下去。
”靳聞洲抬手讓侍女紛紛離開殿內(nèi)?!澳阍趺磥砹耍俊蔽抑讣馑浪榔胝菩?,
強(qiáng)行壓抑胸口的惡心?!白匀皇窍肽懔恕彼p車熟路握住我的手,一雙桃花眼看似情深,
實(shí)則滿是算計(jì)。前世他就是這般,哄騙我為他付出了一切。我咬著牙,假意迎合,“我也是。
”他神情一喜,“阿芷,祭祀大典不足半月,不知你可否勸說丞相把巡查職權(quán)給我?
”我眸光一冷。我爹官居正一品,是當(dāng)朝丞相?;实鄄≈?,祭祀大典是我爹親自操辦的。
前世,祭祀大典上皇帝遭遇刺客,靳聞洲借此機(jī)會被推上帝位。
沒想到靳聞洲卻以“辦事不利”等罪名查抄了丞相府?,F(xiàn)在看來,
恐怕所謂的刺客就是他安排的人。“阿芷,你何必多慮?”靳聞洲順勢攏住我腰肢,
故作深情,“你助我良多,日后我定不會虧待于你?!甭勓?,我嘴角勾起冷笑,“好,
我這就寫信給爹爹?!彼姞钸_(dá)到目的,立馬松開手,“時(shí)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
”說完這句,靳聞洲不再留戀,轉(zhuǎn)身離開鳳棲宮。我松了口氣,正欲寫信之時(shí)。
殿內(nèi)闖入了一人!“母后,剛剛兒臣可是看了一出好戲。
”二皇子靳書簡搖著扇子慢悠悠走到我身旁,“當(dāng)朝皇后與皇子私下密切接觸,
不知父皇知曉會如何?”冰涼的扇面抵在我下頜,威脅之意不言而喻?!昂牵蔽姨裘驾p笑,
反手握住扇柄,“聽說城外那片馬場被人買下了,還真是財(cái)大氣粗。”我笑盈盈看著他,
“皇子私養(yǎng)軍隊(duì)該當(dāng)何罪?”靳書簡臉色驟變,竟抬手死死鉗住我脖頸。“你怎么會知道?
”靳聞洲和靳書簡都是對皇位虎視眈眈的皇子。我前世為了幫靳聞洲登上帝位,
親自鏟除了靳書簡這個死對頭,自然了解他的把柄。“說!是不是靳聞洲告訴你的!
”他骨指發(fā)力,逐漸收緊。我不怒反笑,抬眼直視他,“靳書簡,你敢殺我嗎?
”身為中宮皇后,丞相嫡女,我若是死了,他一定逃不了干系。靳書簡手上力道松了幾分。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輕聲說道。“既如此,不如我們做個交易?”第2章“什么交易?
”“我助你登上帝位,你給我自由?!苯鶗啙M眼懷疑,冷笑一聲。
“誰人不知姜皇后和靳聞洲青梅竹馬,你曾對他情意深重?”聞言,我思緒恍惚了一瞬。
是啊,誰人不知我險(xiǎn)些嫁給了靳聞洲。若不是欽天監(jiān)算出我八字與皇帝相和,
我又怎么可能被迫入宮成為他的母后?說到底,終究是帝王家薄情。在靳聞洲眼里,
我與他十年相伴終究抵不過江山權(quán)勢?!澳憧稍犨^前世今生?”靳書簡怔愣一瞬,
險(xiǎn)些懷疑自己耳朵,“你說什么?”我收回思緒,搖搖頭,“沒什么?!薄傲T了,
你與他的事情,我沒興趣。”靳書簡嗓音冷漠,“三日內(nèi),你拿到靳聞洲兵庫鑰匙,
我就同意合作?!薄耙谎詾槎ā!蔽掖饝?yīng)下來。送走靳書簡后,殿內(nèi)恢復(fù)了寂靜。
我坐在書案前整理著線索。如今距離祭祀大典不足半月,而我一定會讓靳聞洲血債血償!
我抬手叫來陪嫁丫鬟芊芊,“去丞相府,親自把這封信交到我爹手里?!币钊?,早朝。
“陛下,臣要狀告大皇子橫征暴斂,欺壓百姓!”“陛下,臣要狀告大皇子私開賭坊,
大肆斂財(cái)!”“陛下,臣要狀告大皇子貪污受賄,買賣官位!”百官上奏,
每一條罪名都是證據(jù)確鑿。靳聞洲面對鐵證,無法辯駁。皇帝震怒,下令杖責(zé)一百,
在正午門前跪一天一夜。得知這個消息,我在宮中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些證據(jù)當(dāng)然是我送出去的。前世,靳聞洲上位后,迫不及待把這些罪名按在我爹頭上。
丞相府滿門抄斬,血流成河。如今,不過是一報(bào)還一報(bào)?!澳锬?,要去看看大皇子殿下嗎?
”小宮女得知靳聞洲受罰的事情略顯焦急。我瞇著眼,輕笑著拔下手中的簪子指向她,
“靳聞洲把你安插在本宮身邊,是為了監(jiān)視?”“還是為了日后伺機(jī)下毒?
”小宮女瞬間抖成篩子,“娘娘在說什么,奴婢聽不懂……”“聒噪,”我沒了耐心,
讓人將她帶下去嚴(yán)加看管。隨后我環(huán)顧一圈在場的宮女太監(jiān),冷聲威脅,“今日只是警告,
不要收了點(diǎn)小恩小惠就忘記了,誰才是你們的主子?!睗M堂寂靜,
芊芊安排太監(jiān)將那宮女帶下去,上前為我整理衣袖?!澳锬锖伪貫檫@種人動氣,
交給奴婢處理就好?!薄白?,去看看大皇子?!蔽移鹕?,走到宮墻上。低頭往下看,
靳聞洲一身血衣跪在正午門前?!耙话俅蠊骶尤粵]死?”我眸光一冷,
看來行刑的人還是下手太輕了。芊芊聽到我這般話,小聲提醒,“娘娘,莫要讓人聽見了。
”我點(diǎn)點(diǎn)頭,垂眸掩去恨意。靳聞洲,這才剛剛開始。先查抄他的錢財(cái),再收回他的兵權(quán),
最后剝奪他的皇子之位。這一世,我要讓他跌落泥潭,一無所有,為前世的罪孽付出代價(jià)。
第3章“殿下,娘娘請您到鳳棲宮?!苯勚薰蛄艘惶煲灰埂1疽詾槲視嫠笄?,
誰曾想我不為所動。直到次日正午,我的侍女才請他入宮。我聽見殿外腳步聲,
連忙用力掐自己大腿,擠出眼淚?!奥勚蓿銈麆菘珊??太醫(yī)上過藥了?
”“昨夜我擔(dān)心你的安危,真的是吃不下睡不著……”靳聞洲見狀,眼神帶著幾分懷疑。
“阿芷,你可曾知曉賭坊之事為何暴露?”我垂眸靠在他懷中,將一切罪責(zé)推了出去,
“若我猜得不錯,應(yīng)當(dāng)是靳書簡所為!”“那些證據(jù),他從何而來?”靳聞洲臉色陰沉。
“具體的我也不知曉,但你若出事,他獲利最大?。 蔽夜首鳠o辜地望向他。
靳聞洲挑起我下顎,“昨日,為何朝堂之上,丞相大人不愿為我辯解?”我蹙著眉頭,
眼含淚花?!暗钕?,若是我爹爹替你說話,難免惹人懷疑。
”“那樣又怎么能把祭祀的巡查之權(quán)交給你?”我的眸光一頓,落在了他腰間的鑰匙上。
兵庫鑰匙就在其中。“罷了,”靳聞洲擺擺手正欲離開。我連忙拉住他衣袖,“聞洲,
我給你上藥。”聞言,他不再多想,褪下上衣,露出背上的杖傷。
我不動聲色地勾走鑰匙藏在懷中?!半y不成是傷勢駭人,嚇著你了?”靳聞洲皺眉反問。
我點(diǎn)點(diǎn)頭,“是啊,怎么下手這般狠……”心里卻忍不住想,最好下手狠些,
讓他記住這次教訓(xùn)。上好藥,靳聞洲就離開了鳳棲宮。我換上侍女服,
匆匆趕到靳書簡的宮殿。他錯愕一瞬,眉頭緊鎖。我抬手將鑰匙丟給他?!拌€匙在這里,
我們可以聊聊合作了?”“好手段,”靳書簡眼神頗為贊賞,“不知母妃想要兒臣做什么?
”“十日后,祭祀大典,我要你的人馬全部聽我調(diào)遣。”靳書簡點(diǎn)頭鼓掌,“當(dāng)然可以,
你要多少人盡管開口?!蔽颐碱^緊鎖,沒想到他居然這般好說話。
“不過……”靳書簡頓了頓,從我發(fā)間拔下一根發(fā)釵,“我總得收點(diǎn)利息。
”他不懷好意地貼近我耳垂,我故作毫不在意地輕笑,“沒問題?!睖?zé)岬暮粑鼮⒃诓鳖i,
散亂發(fā)絲垂下帶來幾分癢意。門外突然傳來靳聞洲的聲音。“皇弟,大白天為何殿門緊閉?
”“難不成是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下一瞬,門被驟然踢開!第4章靳聞洲闖入殿內(nèi),
身上帶著酒氣?;琶χ校鶗喅断箩♂⑽覔踉谏砗??!盎市?,有何貴干?
”靳聞洲怔愣了一瞬,“原來皇弟殿中藏著客人?”我緊緊拉著靳書簡的衣袖,不敢喘氣。
若是事情暴露,所有計(jì)劃將會功虧一簣!“與皇兄何干?”靳書簡嗓音冰涼,
一副生人勿進(jìn)的模樣。“何必這般警惕?”靳聞洲瞧著床榻邊的女子衣著樸素,
身形有些熟悉,竟然想上手直接拉開帷幔!“砰!”靳書簡起身抬腳直接踹倒他,“皇兄,
她是我府中請來的客人!”“你你你!好大的膽子!”靳聞洲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動的手腳!”“如何?皇兄有證據(jù)?”靳書簡居高臨下望著他。
“呵,你等著,我一定會找到證據(jù)!”靳聞洲抬手指著他,冷冷威脅?!昂冒?,
我等皇兄找到證據(jù)。”靳書簡漫不經(jīng)心擋在我身前,眼神挑釁,“皇兄還不走,
難道是要打擾我與客人談話?”“你,你等著!”他連滾帶爬起身,離開宮殿。
見他徹底走遠(yuǎn),我連忙準(zhǔn)備離開,想要盡快回宮。靳書簡拉住我手腕,“你要走?
”“剛剛靳聞洲已經(jīng)起疑了,我必須回宮!”我推開他,匆匆趕回鳳棲宮。
靳聞洲在外面吹了風(fēng),酒意消散。他抬手摸了摸腰間,心頭一顫。兵庫鑰匙不見了!
他快步趕回鳳棲宮,卻見殿內(nèi)空無一人!“聞洲?”他聞言,猛地回頭,見我站在門外。
“你剛剛?cè)ツ睦锪耍俊苯勚蘧怪苯犹制∥也鳖i。
“砰——”我手上的羹湯重重砸落在地?!奥勚蓿銥楹螒岩晌??”我眼角噙著淚,
滿臉委屈。芊芊在旁邊辯解,“殿下,娘娘為了這碗湯可是足足熬了三個時(shí)辰!”見狀,
靳聞洲松開手,眼神復(fù)雜。我適時(shí)仰起頭,冷哼一聲,“白眼狼!”靳聞洲眼神慌亂,
急忙辯解,“我剛剛丟了東西,有些著急……”我推開他,假意從床上翻找,
實(shí)際上從衣袖里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仿制鑰匙。去找靳書簡之前,
我就讓芊芊做了把一模一樣的鑰匙。“哼,”我抬手將仿制鑰匙丟給他,“在你心里,
這破鑰匙比我還重要?”靳聞洲松了口氣,收好鑰匙連忙哄我?!鞍④?,剛剛我昏了頭,
險(xiǎn)些傷到你,是我的錯?!彼肿鰟菥鸵约耗樕洗?,沒想到我竟然不攔著。
“啪——”靳聞洲一巴掌重重落下,我垂眸含著淚不愿開口。他心中一狠,抽出懷中匕首,
“若阿芷不愿原諒我,我寧愿以死謝罪。”話音剛落,寒光乍現(xiàn)!我眸光冷冷,
恨不得他能認(rèn)清自己的過錯!可這樣太便宜他了。他若就這般輕易了結(jié),
哪里抵得過前世我全家所受之苦?我反手?jǐn)r住他,長睫掩去恨意,“罷了,我原諒你了。
”此話一出,靳聞洲眼中閃過欣喜,嘴里熟稔地說出情話?!鞍④?,
我心里只有你一人……”這些話,我前世早就聽膩了。與其等待男人的虛假承諾,
我更想掌控自己的人生!第5章短短十日過去。我看著手上掌握的證據(jù),勾唇一笑。
芊芊不解發(fā)問,“娘娘是要扶持二皇子殿下?”我搖搖頭,“你覺得靳聞洲和靳書簡如何?
”“大皇子手段狠毒,睚眥必報(bào),二皇子心思深沉,難以捉摸,”芊芊嘆了口氣。
“娘娘不管選誰,都是在與虎謀皮?!蔽尹c(diǎn)點(diǎn)頭,“他們兩個我都不選。
”桌上攤開一張畫像,上面赫然畫著三皇子?!袄鋵m那個小皇子,沒有母族勢力,
也沒有圣寵,剛剛好。”芊芊點(diǎn)頭,“娘娘,我這就去把他接過來?!彼吆蟛坏桨肟嚏?,
太監(jiān)來傳喚,“娘娘,大皇子求見?!薄班?,讓他進(jìn)來。”靳聞洲快步入殿,
我抬手示意侍從們退下?!鞍④?,明日就是祭祀大典。”我輕應(yīng)一聲,“是啊,
等這一天真的太久了。”靳聞洲將我攏在懷中,鄭重許諾,“阿芷,等我登上帝位,
我一定給你應(yīng)有的尊榮?!甭勓裕倚念^冷笑。帝位?這一世可輪不到他。我虛靠在他懷中,
“明日,我就可以實(shí)現(xiàn)心中所愿了?!苯勚扪壑心恐鼻?,
抬手正想對我有進(jìn)一步舉動。我蹙著眉,連忙阻攔。“不行!
我身體不適……”靳聞洲手頓在原地,“罷了,日后還有機(jī)會?!彼h(huán)顧四周,眉頭緊鎖。
“我記得你宮里有個小宮女,怎么最近不見蹤影?
”我知曉他指的是安插在我身邊的那個眼線?!八懒?。”靳聞洲嗓音發(fā)緊,“怎么死的?
”我指尖拂上他臉龐,故作疑惑,“你怎么突然對我身邊的人感興趣了?”他神情緊張,
輕咳兩聲掩飾慌亂。“我就是隨口問問?!薄奥犝f她想要與外人勾結(jié)傳遞消息,
還沒逃出宮門就被侍衛(wèi)抓住,按宮規(guī)處置了。”見我這般回答,靳聞洲松了口氣。
他又說了許久的情話,直到宵禁時(shí)才離開鳳棲宮。臨走前,靳聞洲假意關(guān)心,
親自在香爐里點(diǎn)上了安神香。見他背影徹底消失,我連忙起身滅了熏香。前世,我身子虛弱,
就是拜這含有慢性毒素的香所賜!如今他還想要故技重施,簡直是做夢!“娘娘,
三皇子帶過來了。”芊芊牽著怯生生的男孩走進(jìn)殿內(nèi)。三皇子今年剛滿十二,論年紀(j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