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了四十度高燒昏迷在家的我連一杯水都拿不動。
在外漂泊十二年,向來都是孤身一人,要是我死在這估計都不會有人知道。
我盯著門口看了看,鑰匙咔嚓一下轉(zhuǎn)動,下一秒有人走進(jìn)來。
那陌生男人甚至不忘穿了腳套,扶正了我門口的花瓶,洗掉了昨天的剩碗,甚至勤快的洗完了扔在門口的衣服。
卻在打開我臥室門看見我的一瞬間嚇的不敢動了。
我扯出一笑,歪著腦袋:“hi,田螺哥,又來給我洗衣服了?!?/p>
他抖得像個康篩子,磕磕巴巴的轉(zhuǎn)身:“我……我走……錯了?!?/p>
我干澀著嘴唇開口。
“拿著我家的鑰匙輕車熟路這么多次,看見我還害羞呢?”
一身黑,衛(wèi)衣加鴨舌帽,捂著嚴(yán)嚴(yán)實實看不清一張臉。
但是從眼睛和整體輪廓來看還是帥的。
“過來?!?/p>
他警惕的抬眸,卻依舊不敢靠近。
“你在害怕我嗎?”
我有些想笑,明明他才是那個每天跟在我身后接近我的陌生人,現(xiàn)在當(dāng)著面他居然往后躲了。
難道比起他,我才是那個最恐怖的嗎?
“從……從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他小心翼翼的問著。
我沒說話,只是笑著打量他,看著他緊張又窘迫的樣子莫名覺得有意思。
那些短信里奔放瘋狂的詞匯真的是眼前那個男人說出來的嗎?
怎么好像形象有些對不上呢。
看著我一直盯著他,他急的眼眶都紅了,好像生怕我會生氣,講話都帶著些結(jié)巴。
“我……對不起,我沒有想傷害你,我就是……我就是喜歡你,控制不住,所以……”
他聲音低沉,很好聽。
“所以……趁我上班的時候偷偷來我家聞著我的衣服,睡著我的床,感受我的體溫?”
我指了指桌子上的水,又指了指自己。
他立馬上前給我倒水,可是指節(jié)分明的手還有些顫抖看得出來還是有些緊張的。
“幫我去買點退燒藥。”
“好?!?/p>
他利索點頭,風(fēng)一樣望外跑。
半年前開始。
辦公室的桌子上總是擺著熱騰騰的早餐,各種節(jié)日是能收到花的,甚至下班回家隨地亂扔的臟衣服都能被洗的香香的整齊疊在柜子里,桌子上有熱騰騰的飯菜。
被一個陌生男人這樣惦記著,怎么能不害怕。
漸漸的自己想要報警的念頭漸漸的熄滅了,哪有這么便宜的田螺小子能夠給自己利用保護(hù)安全幫忙做飯還不要錢。
索性他也沒做出什么危險的事情,就這樣享受著也不是不行。
他回來的時候手上提著一堆藥。
“量……量體溫。”
他遞給我體溫計。
我只是閉著眼,現(xiàn)在高燒熱的我腦子已經(jīng)有些不清醒了。
“熱……”
眼見著我要脫衣服,他卻慌忙轉(zhuǎn)過去。
“你不是連我內(nèi)衣的尺寸都知道嗎?到底在害羞什么?”
我兩只手捏著他滾燙的耳朵看了又看,表示很不理解。
下一秒,他眼神沉了下去。
一滴。
兩滴。
鼻血順著下顎流出來了。
他狼狽又無助的扭過頭去拿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