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登科?”李想心中思索,不過在片刻間便記起此人是誰?;蛘哒f,在姐告口岸,沒聽說過這個名字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有沒聽過的,那么吳登科的哥哥,吳登勝這個名字就一定聽說過。
見李想的表情,馬老板便知他是知道吳登科這個人的,他笑了笑接著說道:“你父親就是被他傷的,還是我將你父親送到醫(yī)院來,你不謝我也就算了,反而怪到我的頭上,你這是不是有些不像話了?”
李想一時語塞,而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李明遠,在聽到馬老板的話后,頓時激動起來,但他本就虛弱不堪,此時心中激動,張著嘴,反而失了聲音。
一旁還在灑淚的陳梅連忙上前,焦急的安撫著李明遠,可李明遠此時,就如同瘋了一般,額頭青筋暴起,眼中赤紅,迎上馬老板淡漠的目光后,心中憤怒與悲涼的情緒交織之下,白眼一番,昏死過去。再然后,病床旁的心率監(jiān)測儀器發(fā)出刺耳的滴滴滴滴的聲音,屏幕上原本上下起伏的曲線,慢慢變成了一條直線…
李明遠,死了……
陳梅宛若失神一般,呆呆的看著沒了呼吸的丈夫許久,終于,忍受不住內(nèi)心悲痛,趴伏在其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李想也不知所措的看著自己的父母,從這一刻,他沒了父親。
就在李想與母親陷入萬分悲痛之時,馬老板那不和諧的聲音卻再次傳來。
“那個,不好意思,打擾一下,你們要哭,也等會再哭?!标惷窙]有理會。但李想?yún)s是抬起頭,迎上了馬老板的目光。
馬老板笑了笑道:“雖說你們現(xiàn)在的遭遇很令人痛心,我也知道,現(xiàn)在說這些也不太合適,但是吧,有些事,咱們還是要提前說清楚才行。免得以后大家都難做?!?/p>
李想看著馬老板臉上露出的笑容,心中憤怒無比,但,他還是壓制著脾氣冷冷的說出一個字:“講!”
馬老板無所謂笑笑道:“你爸切毀的那塊料子,價值八百萬,賠償給吳總,這錢是我?guī)退麎|付的,我也是小本生意,這八百萬,可不是小數(shù)目,你們可得還我。”
李想頓時猛的一下,從病床邊站起身來,沖著馬老板咆哮道:“憑什么?我爸他是在你店里上班的,現(xiàn)在連命都沒了,你不僅不賠償,反而來管我們要錢?這世上還有王法嗎?”
馬老板看著憤怒的李想,冷冷一笑道:“王法?要講王法是么?行吧,可以的,有本事,你去告我??!”
李想眼神狠厲的盯著馬老板,一字一句的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去告你的!”
馬老板斜眼瞥向李想,不屑的道:“行,我等著。但是,我把丑話說在前頭,這錢,你們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李想,不過剛滿十八歲的年輕人,如今疼愛自己的父親慘死在自己眼前,哪里還能忍下這口氣,被一直苦苦壓制的怒火,騰的一下上來,他對著馬老板怒吼道:“我就不給了,有本事,你來弄死我啊!我告訴你,弄不死我,你以后可就要當心了!”
馬老板微微搖了搖頭,對于李想這暴怒時的言語,他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迎著他憤怒的目光,淡淡的開口說道:“我弄死你干嘛?我跟你無冤無仇的,我只認錢!不給錢也行,呵呵,不給錢,你爸的尸體,就暫存在這吧,等你們什么時候湊到錢了,什么時候再來贖回去!只不過,看這天氣,就是不知道幾天時間之后,尸體上會不會長蛆了!”
李想聽到馬老板如此的侮辱父親,他頓時熱血上涌,再也顧不上其他,大吼一聲,便欲沖上去,將這個可恨的馬老板暴揍一頓,但是,就在他身子剛好移動的那一瞬間,母親陳梅,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李想還想掙脫,但,母親的一個耳光,便扇到了他的臉上。
李想頓時愣在了原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母親,她此時,依舊是淚眼婆娑的模樣,但,抓著自己手臂的手,卻無比的用力。
在他的記憶中,父親母親,從小至今,從未動手打過自己。即便自己犯了錯,父親母親也是語重心長的與自己講些道理來教育自己。
陳梅看著處于暴怒中的兒子,待他情緒稍微穩(wěn)定下來之后,轉(zhuǎn)頭看向了馬老板,一字一句說道:“馬老板,該賠的錢,我們認賠,但,還請讓我們先將老李的后事辦完再談行嗎?”
馬老板呵呵一笑道:“還是嫂子明事理,小陳啊,不是叔說你,遇事不要這么沖動,沒本事的無能狂怒,那只能是個笑話?!?/p>
馬老板說完,頓了頓后,又看向了陳梅,他臉上帶著令人厭煩的笑容,同時,目光有些猥瑣的看著陳梅,搖了搖頭道:“嫂子,這恐怕不行,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而是,這八百萬的數(shù)目實在太大了些,如果讓你們將老李的身后事辦完,你們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我怎么辦?難道,把你賣去老緬那邊當小姐???你一把年紀了,也沒人要了??!”
李想頓時,再也忍受不住,這該死的馬老板,不但侮辱已經(jīng)離世的父親,現(xiàn)在,更是當著他的面,對母親出言不遜,作為人子,如若這還能忍受,那么他也不配做他們的兒子。
只見李想用力的甩手,從母親的手掌中掙脫開來,對著站在門口處的馬老板,便沖了上去。
李想身高1.8,體重80公斤,身體還算健壯,但,在他距離馬老板僅僅只剩最后一米的距離,只要再近一步便可以揮動自己的拳頭狠狠的砸到那張可恨的臉上時候,從馬老板身后,閃現(xiàn)一般出現(xiàn)一名身穿黑色襯衣的男子,在李想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黑衣人的一腳正蹬,狠狠的蹬在李想胸膛。
此人正是跟隨馬老板而來的保鏢。
而李想,宛如被一頭蠻牛正面沖撞到胸口,整個人都有一種幾乎快要被踢飛離地的感覺,不受控制的往后退去,直到,撞到病房中的另外一張病床床頭,方才止住后退的身子。
喉嚨間,泛起絲絲甜味。胸口,憋悶與劇痛襲來,額頭上冒起豆大的汗珠,連呼吸,都感覺到陣陣如針扎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