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約后的第三天，林遠航和江暖初開始正式合作。
他們被安排在星河娛樂的一間獨立工作室里，設(shè)備齊全，環(huán)境優(yōu)雅。江暖初看著滿屋子的專業(yè)設(shè)備，眼睛都亮了。
"學長，這里真的是給我們用的嗎？"她小心翼翼地摸著電子琴鍵盤。
"當然。"林遠航已經(jīng)開始規(guī)劃工作了，"趙總說了，接下來半年我們就在這里創(chuàng)作。目標是完成一張原創(chuàng)專輯。"
"一張專輯？"江暖初有些緊張，"我能行嗎？"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林遠航鼓勵她，"我們先從簡單的開始。你昨天彈的那首《致橡樹》，我覺得可以重新編曲，加入一些現(xiàn)代元素。"
"現(xiàn)代元素？"
"比如電子音樂的節(jié)拍，民謠吉他的和弦。"林遠航一邊說一邊在鋼琴上演示，"古典詩詞配現(xiàn)代音樂，會有很特別的效果。"
江暖初認真地聽著，時不時點頭。她的學習能力很強，很快就理解了林遠航的想法。
兩個人埋頭工作，完全忘記了時間。
直到晚上八點，趙強推門進來，看到他們還在忙碌，不禁搖頭笑了。
"你們這是要通宵嗎？"
"趙總。"林遠航抬起頭，"我們在完善那首《致橡樹》。"
"效果怎么樣？"
"您聽聽看。"江暖初有些興奮地坐到鋼琴前。
新版的《致橡樹》保留了原有的詩意，但加入了現(xiàn)代流行音樂的元素。江暖初的聲音配上林遠航精心編排的和聲，產(chǎn)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yīng)。
"太棒了！"趙強聽完后拍手叫好，"這就是我想要的音樂！既有文化底蘊，又有流行元素。你們兩個真是天生的搭檔。"
林遠航和江暖初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興奮。
就在這時，工作室的門又被推開了。
韓雪柔走了進來，臉色憔悴，眼圈發(fā)紅。
"遠航，我能和你單獨聊聊嗎？"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趙強看了看情況，拍拍林遠航的肩膀："你們聊吧，我先走了。記住，不要太晚。"
江暖初也想離開，卻被林遠航攔住了。
"不用走，就在這里說吧。"林遠航的態(tài)度很冷淡。
韓雪柔看了看江暖初，顯然不滿意她在場。但看到林遠航堅持的表情，只能作罷。
"遠航，我是來道歉的。"她深深鞠了一躬，"關(guān)于蘇晨陽的事情，我們真的不知道。"
"然后呢？"林遠航面無表情。
"然后我們和他談了。"韓雪柔的聲音很小，"他承認了，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讓你回到工作室。"
"所以？"
"所以我們決定，讓他離開工作室。"韓雪柔抬起頭看著林遠航，"遠航，你回來吧。我們?nèi)齻€人的工作室，只要你就夠了。"
林遠航沉默了幾秒鐘。
上一世，如果韓雪柔她們能這樣堅決地站在他這邊，也許結(jié)局會不同。
但現(xiàn)在，一切都太晚了。
"雪柔，你覺得問題出在蘇晨陽身上？"林遠航淡淡地問。
"難道不是嗎？"韓雪柔理所當然地說，"是他挑撥我們的關(guān)系，是他撒謊騙人。"
"那如果沒有蘇晨陽呢？"林遠航繼續(xù)問，"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蘇晨陽，你覺得我們的合作會順利嗎？"
韓雪柔愣了愣，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
"當然會順利。"她有些不確定地說。
"不會的。"林遠航搖搖頭，"雪柔，問題不在蘇晨陽，而在我們自己。"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們根本不適合合作。"林遠航看著她的眼睛，"你們把我當?shù)艿埽覅s想要平等的合作關(guān)系。你們習慣照顧別人，我卻想要獨立自主。這些根本性的分歧，不是趕走蘇晨陽就能解決的。"
"可是，可是我們可以改啊。"韓雪柔急忙說，"遠航，你說怎么改，我們都聽你的。"
"改不了的。"林遠航的語氣很肯定，"雪柔，人的性格和習慣是很難改變的。與其強迫彼此改變，不如找到真正適合的合作伙伴。"
說著，他看了江暖初一眼。
江暖初感受到他的目光，臉微微紅了。
韓雪柔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jié)，心中涌起一股酸澀的感覺。
"遠航，你是說她比我們更適合和你合作？"她的語氣帶著一絲挑釁。
"是的。"林遠航毫不猶豫地回答，"暖初理解我的音樂，尊重我的想法。我們合作很愉快。"
"可是她和你認識才幾天！"韓雪柔忍不住提高了聲音，"我們和你認識二十年！"
"時間長短不代表理解程度。"林遠航平靜地說，"有些人認識一輩子也不會懂彼此，有些人一見面就心心相印。"
心心相??？
韓雪柔聽到這個詞，心臟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
她看向江暖初，發(fā)現(xiàn)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女孩，此刻正用一種她從未見過的眼神看著林遠航。
那是一種純粹的欣賞和理解。
而林遠航，也用同樣的眼神回應(yīng)著她。
韓雪柔忽然意識到，自己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個合作伙伴，可能還有更重要的東西。
"遠航，"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你是不是喜歡她？"
工作室里安靜了幾秒鐘。
江暖初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低下頭不敢看任何人。
林遠航?jīng)]有立刻回答，而是認真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是的，他確實對江暖初有好感。不僅僅是因為她的音樂天賦，更因為她的純真和善良。
和她在一起，他感到輕松和愉快，沒有任何壓力和算計。
這種感覺，是他在韓雪柔她們身邊從未體驗過的。
"雪柔，"林遠航最終開口了，"我對暖初確實有好感。但這不是我選擇她合作的原因。是因為我們在音樂上合拍，所以我才發(fā)現(xiàn)了她的其他優(yōu)點。"
韓雪柔如遭雷擊。
她想過很多種可能，但從未想過林遠航會真的喜歡上別的女孩。
在她心里，林遠航永遠是那個需要被照顧的小弟弟，是那個永遠圍著她們轉(zhuǎn)的男孩。
可現(xiàn)在，這個"小弟弟"不僅不需要她們的照顧了，還喜歡上了別人。
"遠航，"她的聲音很輕，輕得像羽毛一樣，"你以前不是最喜歡跟我待在一起嗎？你說過要娶我的。"
林遠航怔了一下。
確實，小時候的他說過這樣的話。那時候韓雪柔是他心中的小公主，他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下去。
但時間改變了一切。
"雪柔，那是小孩子的話。我們都長大了。"
"可是，可是我一直記得。"韓雪柔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遠航，我也喜歡你。從小就喜歡，一直喜歡到現(xiàn)在。"
這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江暖初更是驚訝地抬起頭，看向韓雪柔。
林遠航也愣住了。
韓雪柔喜歡他？這怎么可能？
如果她真的喜歡他，上一世為什么會為了蘇晨陽拋棄他？
"雪柔，你在說什么？"林遠航皺起眉頭。
"我說我喜歡你。"韓雪柔擦掉眼淚，鼓起勇氣重復了一遍，"遠航，我喜歡你，從小就喜歡。"
"那你為什么......"林遠航想問她為什么要維護蘇晨陽，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呢？
"雪柔，如果你早點說這些話，也許結(jié)果會不一樣。"林遠航嘆了口氣，"但現(xiàn)在，一切都太晚了。"
"不晚！"韓雪柔急忙說，"遠航，只要你愿意，什么時候都不晚。我可以改，我可以學著理解你的音樂，學著尊重你的想法。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林遠航搖搖頭，"雪柔，有些事情沒有重新開始。就像打破的鏡子，就算粘好了，裂痕還是在的。"
"那她呢？"韓雪柔指向江暖初，"你和她就沒有裂痕嗎？"
"我和暖初之間很干凈，沒有過去的包袱，沒有復雜的恩怨。"林遠航的聲音很溫和，"這就是我選擇她的原因。"
韓雪柔徹底絕望了。
她看著林遠航溫和地看向江暖初的眼神，心如刀絞。
"遠航，你真的決定了嗎？"她做最后的努力，"真的不給我們一個機會嗎？"
"雪柔，我們還是朋友。"林遠航站起身來，"但僅僅是朋友。"
朋友。
這個詞像一把刀，深深刺進韓雪柔的心里。
她看了看江暖初，又看了看林遠航，最終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離開了工作室。
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江暖初終于開口了。
"學長，我是不是破壞了你們的友誼？"她的聲音很小，充滿了愧疚。
"沒有。"林遠航走到她身邊，"暖初，你沒有破壞任何東西。有些東西，早就破了，只是我們都不愿意承認而已。"
江暖初抬起頭看著他，眼中有著復雜的情緒。
"學長，那個韓雪柔，她真的喜歡你。"
"也許吧。"林遠航淡淡地說，"但那又怎樣呢？感情這種事，不是先來后到，而是合適不合適。"
"那，那我們合適嗎？"江暖初鼓起勇氣問出這句話，說完臉又紅了。
林遠航看著她嬌羞的樣子，心中涌起一陣溫暖。
"暖初，我覺得我們很合適。不僅僅是工作上，其他方面也是。"他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你愿意試試嗎？"
江暖初的手有些顫抖，但她沒有掙脫。
"我愿意。"她小聲說道，"學長，我也喜歡你。"
這一刻，工作室里只有兩個人，只有溫柔的燈光，只有彼此真誠的眼神。
林遠航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心動，什么叫做合拍。
這種感覺，比任何音樂都要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