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里已經(jīng)預(yù)演了十幾種被做成花肥的方式。但閻王只是讓人把我拖了回去，

和小蝶關(guān)在同一個房間。鐵門“哐當(dāng)”一聲鎖上。我和她，一個站著，一個癱坐在地。

房間里只有一盞昏暗的燈泡，照出彼此狼狽的影子。“你是個傻子。”小蝶先開口了，

聲音沙啞?！皩?。”我承認(rèn)。“你差點害死我們兩個。”“對。”我無法反駁。

她掙扎著從地上坐起來，靠著墻，抱著雙臂?！盀槭裁床婚_槍？

”我看著她手臂上那些煙頭燙出的疤痕，像一朵朵丑陋的“花”?！拔蚁虏蝗ナ?。

”她沉默了，把頭埋進膝蓋里。我能聽見她壓抑的、細(xì)微的抽泣聲。過了很久，

她才悶悶地說：“在這里，好人活不長?！薄拔抑??！薄澳前雺K刀片，你還留著嗎？

”她問。我點點頭，從鞋底摳出那用布條裹著的小小刀片。“留著吧，”她說，

“總會用上的。”第二天，我和小蝶被帶到了一個新地方。不是車間，不是水牢，

而是一間看起來還算正常的辦公室。一排排電腦，屏幕上閃爍著各種聊天軟件的界面。

閻王坐在老板椅上，把玩著那把空槍。“李默，知道這是哪嗎？”我搖頭。“這里，

才是C園區(qū)的核心。”他指著那些電腦。“外面的人叫它‘殺豬盤’。

”“我們不玩那些低級的電話詐騙，我們玩的是感情，是人心?！蔽毅蹲×?。

“你昨天雖然又蠢又沖動，但有一點我很欣賞?！遍愅跽酒饋恚叩轿颐媲?。“你心軟。

”“心軟的人，最懂怎么讓別人心軟?！彼岩环葙Y料扔在我桌上?！斑@是你的‘豬’。

”資料上是一個女人的照片和信息。王倩，35歲，離異，在新加坡開了一家花店，

看起來很溫柔?！澳愕娜蝿?wù)，就是讓她愛上你，然后心甘情愿地把所有錢都給你。

”“至于你，”閻王轉(zhuǎn)向小蝶，“你是他的導(dǎo)師。”小蝶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C園區(qū)的所有話術(shù)，你都滾瓜爛熟。教他，怎么把這個女人，騙得家破人亡?！遍愅跣α?。

“你們兩個，一個負(fù)責(zé)動心，一個負(fù)責(zé)動腦?！薄斑@比單純的體力勞動，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