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夜雙殺帝都凌晨兩點,雨聲像千萬根銀針密集地砸在防彈玻璃上。
“零”把最后一支藍冰試劑推進離心機,指紋解鎖實驗臺抽屜——空的。她瞳孔驟縮,
身后已傳來破風(fēng)聲?!皠e回頭,零。”同伴阿刃的聲音帶著金屬變質(zhì)的沙啞,
“雇主出價十億,買你的命?!绷銢]有回頭。她抬腕,腕表倒計時 00:00:15。
微信 C4 已貼滿通風(fēng)管,只要她指尖輕敲,整座地下實驗室就會化為火球。“阿刃,
你忘了一件事?!彼词职蜗码x心機旁的無針注射器,冰藍色藥液在燈下像一簇幽火。
“我死,也要拉整座地獄陪葬?!钡褂嫊r 00:00:03。阿刃扣動扳機,
子彈穿透雨幕與防彈衣的縫隙。零按下引爆器。轟——火光撕裂雨夜,
像一朵赤紅的曼珠沙華在鋼筋森林里怒放。S 級殺手的生命終結(jié)于 28 但,
卻無人知道,她的靈魂在爆炸的縫隙里被撕裂,投向另一片時空。同一瞬間,大曜王朝,
丞相府祠堂。燭火被夜風(fēng)壓得極低,映出少女慘白的唇?!敖憬?,別怪我。
”庶妹沈芷柔提著鎏金火油壺,火舌舔上她的袖口,像貪婪的小獸。
沈青鸞被按在祖宗牌位前,毒酒灼燒喉嚨,連呼救都變成嘶啞的氣音。
“你占了嫡女位置十六年,該還給我了?!被鹧媾噬献咸垂┳?,噼啪作響。
沈青鸞眼底最后的畫面,是繼母秦氏低眉順目地捻動佛珠,口中卻吐出最狠的咒。
“下去陪你那短命的娘吧?!币庾R墜入黑暗,又猛地被人拽起。零睜眼,濃煙嗆入氣管,
她本能地翻身——動作卻遲了一瞬。身體不是自己的。手腕纖細,掌心遍布凍瘡,
肺里灌滿火場焦油味?!八拗魅诤贤戤?,醫(yī)藥箱空間啟動?!睓C械女聲在腦海響起,
像久別重逢的戰(zhàn)友。零——不,沈青鸞——抬頭,看見頭頂橫梁已被燒斷,
帶著熾烈的風(fēng)壓砸下。她沒時間去哀悼原主。指尖劃過虛空,一道銀光閃現(xiàn)。
前世實驗室的 3D 微縮空間展開,鈦合金醫(yī)藥箱穩(wěn)穩(wěn)落在臂彎。“腎上腺素 1mg,
準備?!睙o針注射器貼著頸動脈,藥液推入,心跳瞬間飆升。她滾地避開燃燒的橫梁,
袖中滑出折疊手術(shù)刀,寒光一閃,割斷束縛腳踝的麻繩。祠堂外,
夜巡婆子正高喊“走水了——”沈芷柔卻站在回廊下,眼底映著火光,像在看一場煙花。
零冷笑。她扯下半幅燃燒的帷幔裹住口鼻,一腳踹翻供桌。牌位嘩啦啦倒塌,
露出暗格——一只雕鳳沉香匣。原主記憶碎片涌來:母親臨終囑托,匣內(nèi)是全部嫁妝契書。
零把匣子塞進空間,抬眼鎖定沈芷柔?;饒鍪亲詈玫难隗w。她彎腰拾起一根燃著的椽木,
像投擲標槍般擲出——椽木帶著烈焰劃破夜空,精準砸在沈芷柔腳邊?;鹦菫R上繡鞋,
庶妹尖叫著跌進花圃,發(fā)梢瞬間焦糊。零翻身躍出窗欞,
落地時腳踝傳來劇痛——原主身體太弱。但她沒時間喘息。遠處傳來銅鑼聲,家丁提桶奔來。
零閃進假山陰影,醫(yī)藥箱自動彈出掃描儀——【目標:沈青鸞,心率 140,
吸入性灼傷二級,建議立即冷療?!俊伴]嘴?!彼堕_衣領(lǐng),把冰袋貼在頸側(cè),
同時調(diào)出空間里的防火凝膠,三兩下抹滿臉與雙手?;鸸庥持膫?cè)臉,
像修羅披上了無辜少女的皮?!靶〗悖 币粋€小丫鬟跌跌撞撞沖來,是原主的貼身婢女阿梨。
零眸光微斂,伸手捂住阿梨的嘴?!跋牖蠲?,就帶我走密道?!卑⒗骟@恐地點頭,
指向荷花池。池水倒映火光,像一池翻滾的巖漿。零深吸一口氣,拖著阿梨躍入水中。
冰冷瞬間裹住傷口,她卻在水底勾起了唇角。復(fù)仇第一步,從火場里活下來。而今晚,
整個丞相府都會記住——嫡女沈青鸞,回來了。2 荒廟毒王雨后的荒山,
風(fēng)像鈍刀刮過亂石。沈青鸞拖著阿梨,在荊棘里走了半宿,才甩掉丞相府的追兵。
阿梨已凍得唇色發(fā)青,沈青鸞把人塞進一處干燥的草垛,
順手從空間摸出一次性暖袋塞到她懷里。“天亮前別出聲。”她聲音低啞,
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冷冽。阿梨點頭如搗蒜,縮成一團再不敢多言?;膹R就在山腰,殘匾半掛,
“山神殿”三字被蟲蛀得只剩輪廓。沈青鸞推門而入,霉味混著血腥味撲面而來。
月色穿過破瓦,照見一地狼藉——倒地的黑衣暗衛(wèi)、碎裂的劍刃,還有正中那道頎長身影。
男人披散墨發(fā),玄袍被血與雨浸透,貼在冷白肌理上,像一尊開裂的玉修羅。他半跪在地,
指節(jié)泛青,緊扣一柄仍在滴血的軟劍。聽見動靜,他霍然抬頭。那是一雙淬了冰的眸,
眼尾卻燒著猩紅?!皾L?!弊忠羲粏?,殺機如潮。沈青鸞眉梢輕挑,不但沒退,
反而向前一步。醫(yī)藥箱空間彈出掃描光幕——【目標:蕭御珩,大曜攝政王。
中毒類型:千機。毒發(fā)階段:三級,預(yù)計剩余時間——四十息。
】“千機”二字讓她眼底暗光一閃。前世實驗室里,她親手拆解過這種神經(jīng)類混合毒,無解,
但可緩。四十息,夠做一場豪賭。男人驀地抬劍。劍風(fēng)割斷她一縷濕發(fā)。沈青鸞側(cè)身欺近,
指尖寒芒一閃,三寸銀針已沒入他頸側(cè)璇璣穴。蕭御珩手臂驟麻,軟劍“當啷”墜地。
他眸色沉得駭人,卻在下一瞬天旋地轉(zhuǎn)——沈青鸞用手術(shù)刀柄在他膝彎一點,
直接把人掀翻按在殘破供桌上。木屑扎進她掌心,血腥味更濃?!皠e亂動?!彼ひ衾潇o,
手指飛快扯開他衣襟。肌理冷白,心口卻蔓延著蛛網(wǎng)般的黑線,已至鎖骨。
那是毒入肺腑的征兆。沈青鸞咬破自己指尖,血珠滾圓——她的血清在前世就經(jīng)過基因改造,
對“千機”有天然抗體。她俯身,以口渡血。蕭御珩瞳孔驟縮,
殘存理智讓他猛地掐住她脖子。沈青鸞卻順勢勾住他后頸,膝蓋頂開他長腿,
整個人跨坐上去。姿勢曖昧至極,殺機卻如冰下暗流。“想活,就別抗拒。
”她貼著他耳廓低語,像毒蛇在誘哄。下一瞬,她指尖銀針連刺他任督數(shù)穴,
以內(nèi)力牽引血脈逆流——雙修之法,在前世不過是實驗室里刺激腎上腺素分泌的應(yīng)急手段,
此刻卻成了救命稻草。血氣翻涌。蕭御珩悶哼,黑線竟從鎖骨回退一寸。
沈青鸞趁機咬破舌尖,更多鮮血渡入。唇齒交纏間,血腥味混著藥香,像一場荒蠻的祭祀。
時間被拉長成粘稠的絲。終于,系統(tǒng)光幕閃了閃——【毒素暫穩(wěn),預(yù)計壓制六個時辰。
】沈青鸞松口氣,卻發(fā)現(xiàn)自己也眼前發(fā)黑。她失血過多,身體又只是十六歲的閨閣千金,
撐到極限了。男人睜開眼。墨眸褪去猩紅,冷冽如初?!罢宜??”嗓音沙啞,
殺意卻凝成實質(zhì)。他掌心蓄力,只要輕輕一推,就能捏碎她喉嚨。沈青鸞卻笑了,指尖沾血,
在他心口寫下一個“債”字?!皵z政王殿下,我救了你,你欠我?!彼曇糨p飄,
卻字字清晰。“要么現(xiàn)在殺我,要么——”她俯身,貼著他耳廓補上后半句。
“與我做筆交易?!逼茝R外,夜梟啼聲驟起。風(fēng)卷殘灰,吹散一地血腥。蕭御珩垂眸,
看著跨坐在自己腰間的少女——衣衫半濕,唇角帶血,眼神卻比荒原上的狼還亮。
他忽然笑了。笑意不達眼底,像寒刃出鞘?!氨就踝钣憛挶蝗送{?!鄙蚯帑[聳肩,
指了指他心口黑線?!傲鶄€時辰后,毒會再犯。那時,你連威脅人的力氣都不會有。
”她慢條斯理地起身,拾起他掉落的軟劍,反手一拋。劍尖“篤”地釘入供桌,
離他耳側(cè)僅半寸。“考慮清楚,再回答?!被鸸鈿堄袄铮瑑扇藢χ?。一個殺機未斂,
一個笑意未達。荒廟外,天將破曉。3 契約交易黎明像一柄薄刃,劃開山廟殘破的窗欞。
蕭御珩倚在斷柱旁,指間轉(zhuǎn)著那柄軟劍,劍光映著他毫無溫度的眸。
“千機”毒線在心口蟄伏,像一條隨時會暴起的黑蛇。沈青鸞席地而坐,
醫(yī)藥箱空間在她膝蓋上展開成透明光幕,一排排試劑瓶閃著冷藍光澤。她抬手,
將昨夜抽出的兩人血液樣本放進離心管,聲音冷靜得像在談天氣。
“我有三種方案:最快二十一天,最穩(wěn)三個月,徹底拔除千機。作為交換——”她合上光幕,
抬眸,一字一頓,“我要你的權(quán)。”蕭御珩低笑,嗓音浸了夜雨,涼得滲骨?!靶⊙绢^,
你可知本王三個字意味著什么?”“攝政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鄙蚯帑[接口,
語調(diào)不疾不徐,“可你也知,這毒拖不過半年。半年之后,你死,朝局翻覆,
你麾下黑羽衛(wèi)、北境三十六萬鐵騎,都會成別人刀下肉?!彼斐鋈种?,晃了晃,
“三個月,我只要三個月。三月之內(nèi),你護我、借我、縱我;三月之后,
我還你一個完好無損的蕭御珩,以及——”她指尖沾水,在青磚上寫下兩個字:解藥。
字跡未干,劍尖已抵她咽喉?!叭裟阕霾坏侥??”沈青鸞不退,反而向前半步,
讓劍尖劃出一粒血珠?!白霾坏?,你把我的尸體掛在城門即可?!彼?,眸光卻銳利如破冰,
“可若我做到,你卻反悔——”她指了指他心口,“千機還剩最后一味引子在我手里,
我隨時能讓你毒發(fā),神仙難救?!彼哪肯鄬?,殺意與算計交織。片刻后,蕭御珩收劍。
“立契。”沈青鸞早有準備,取出一次性采血針,各取一滴血,滴入空間自帶的冷凍試管。
試管封口,貼上標簽:血契——攝政王&沈青鸞,三月之限。隨后,
她又從空間摸出一方空白絲帛,以手術(shù)刀劃破指尖,
寫下契約——【立契人:蕭御珩、沈青鸞】【甲方需于三月內(nèi)護乙方周全,
借黑羽衛(wèi)、攝政權(quán)柄,縱乙方行事?!俊疽曳叫栌谌聝?nèi)解甲方千機之毒,違約者,
當以血償?!繉懲?,擲向蕭御珩。男人掃過墨跡,咬破拇指,按下指印。血珠滲入絲帛,
像一朵綻放的朱砂梅。契約即成,沈青鸞收好絲帛,忽然伸手。“信物。”蕭御珩微頓,
從腰間解下一枚龍紋墨玉佩,指腹大小,雕工古拙?!耙姶擞?,如見本王?!鄙蚯帑[掂了掂,
玉質(zhì)溫潤,內(nèi)刻“珩”字暗紋。她唇角一彎,當著他的面,將玉佩系在自己頸側(cè),藏入衣襟。
肌膚與墨玉相觸,冰涼一片,她卻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廟外,
黑羽衛(wèi)統(tǒng)領(lǐng)顧颯已率人跪了一地。“殿下——”話音未落,便見自家主子與一少女并肩而出。
少女青絲半濕,衣衫襤褸,可腰背筆直,眼神比刀還亮。更令人驚駭?shù)氖牵?/p>
她腕上掛著攝政王的龍紋玉佩。顧颯呼吸一滯。蕭御珩淡聲吩咐:“備車,回京?!庇謧?cè)首,
補了一句,“從今日起,沈大小姐便是攝政王府未過門的王妃,
凡有不敬者——”他指尖輕彈,一縷劍氣削斷十丈外古槐?!叭绱藰??!瘪R蹄踏碎晨霧,
玄色王旗在風(fēng)中獵獵。沈青鸞掀簾回望山廟,火光早熄,只剩一縷殘煙。她撫著頸間玉佩,
輕聲道:“繼母,庶妹,我回來了。”京中,丞相府。秦氏正撥動佛珠,
聽管家來報:“夫人,不好了!大小姐乘攝政王車駕,已至城門!”啪——佛珠線斷,
檀木珠子滾了一地。沈芷柔掀簾而入,臉色煞白:“母親,京都都在傳,沈青鸞救了攝政王,
要以身相許——”秦氏猛地起身,指尖掐進掌心?!盎攀裁??她不過賤命一條。
攝政王……怎會真娶她?”話音未落,
又一道急報傳來:“攝政王親頒手諭——三月后迎娶沈氏嫡女,違者,以謀逆論!
”秦氏眼前一黑,跌坐繡墩。沈芷柔咬碎銀牙:“她敢!她憑什么!
”王駕長驅(qū)直入朱雀大街。沈青鸞挑簾,看向遠處那扇朱紅大門。曾經(jīng),
原主在這里跪了三天三夜,只為求一張給母親請?zhí)t(yī)的手令,卻換來一句“病死也是命”。
如今,她攜滔天權(quán)勢而歸。“沈懷瑾,秦氏,沈芷柔——”她在心里默念,唇邊笑意如霜。
“好好享受最后三個月的安穩(wěn)?!避囻{停在丞相府門前。沈青鸞扶著蕭御珩的手下車,
墨玉佩在頸側(cè)晃出一道冷光。府門大開,烏泱泱跪了一地。她抬腳邁過門檻,
繡鞋落在青石板上,聲音清脆?!案赣H,女兒回來了?!憋L(fēng)起,吹動她衣擺,
像一面獵獵的復(fù)仇旗幟。4 回府立威相府正門外,兩座石獅張牙舞爪,
卻被突如其來的王駕壓得黯然失色。玄黑馬車停穩(wěn),黑羽衛(wèi)雁翅排開,刀未出鞘,
已讓滿府膝蓋發(fā)軟。蕭御珩先行下車,玄袍金龍暗紋在日光下微閃,像蟄伏的雷。他回身,
向車內(nèi)伸出手——那只手修長、骨節(jié)分明,指根處一道淺淺劍痕,是昨夜荒廟留下的。
指尖相觸,沈青鸞借力落地。她仍穿著火場里那身殘破素衣,衣擺焦黑,發(fā)梢凌亂,
卻掩不住一雙寒星似的眸。頸間龍紋玉佩輕輕碰撞,清脆一聲,驚得府門內(nèi)外又是一陣屏息。
沈懷瑾帶著秦氏、沈芷柔疾步而出。遠遠看見攝政王,沈懷瑾膝蓋一軟,幾乎自己絆倒自己。
“臣沈懷瑾,叩見攝政王殿下——”蕭御珩抬手,面禮的弧度都透著冷意。
沈懷瑾還未直起身,便看到站在王爺身側(cè)的女兒,瞳孔猛地一縮。昨夜祠堂走水,
他親耳聽管家回報:火勢沖天,無人逃出??扇缃瘢蚯帑[不僅活著,還被攝政王牽著手。
沈芷柔躲在秦氏身后,指甲掐進掌心,臉上血色褪得干凈。秦氏反應(yīng)最快,撲通一聲跪下,
淚說來就來。“青鸞!娘昨夜夢見你遇難,哭到四更,佛祖保佑,
可算平安……”沈青鸞垂眼,居高臨下看著這個虎口蛇心的女人。她忽然笑了,
笑意不達眼底。“母親昨夜不是親自替我點長明燈,而是親手點祠堂的稻草嗎?”聲音不大,
卻足夠讓周圍黑羽衛(wèi)聽清。秦氏面色一僵,淚珠掛在睫毛上,進退不得。沈懷瑾額頭見汗,
連聲賠笑:“鸞兒受驚,胡話難免,殿下莫怪——”“胡話?”沈青鸞偏頭,
從袖中抽出半片燒焦的衣角,輕輕一抖。布料上,火油味刺鼻?!白蛞轨籼玫幕?,起得蹊蹺。
父親不查,女兒只好自己查。黑羽衛(wèi)——”她一聲令下,顧颯已帶人抬來兩只黑箱。
箱蓋掀開,一摞賬本、幾封密信、甚至還有半瓶沒用完的火油,整整齊齊碼在沈懷瑾腳邊。
沈懷瑾嘴唇哆嗦:“這、這是……”“母親陪嫁的三十萬兩銀票,三年間被挪作私鹽生意。
”沈青鸞聲音淡淡,像在念一張藥方,“火油,是母親娘家巫氏的商隊私貨。父親,
還要我往下念嗎?”秦氏終于繃不住,膝行兩步想去抱她大腿:“青鸞,
你誤會——”“退下。”沈青鸞抬手,銀針在指尖一閃,嚇得秦氏僵在原地。
蕭御珩冷眼旁觀,適時開口:“沈相,本王的未婚妻在府中屢遭毒手,你作何解釋?
”一句“未婚妻”,如巨石落湖。沈懷瑾噗通跪倒,額頭撞得青磚作響?!暗钕旅麒b!
臣治家不嚴,甘愿領(lǐng)罪!”“治家不嚴?”沈青鸞輕笑,彎腰撿起一本賬冊,
啪地摔在他膝前?!澳潜銖慕袢掌?,這家我來治?!彼D(zhuǎn)身,目光掠過府門內(nèi)烏泱泱的仆從。
“所有賬房、庫房、鑰匙,一個時辰內(nèi)送到我院里。遲一刻——”她指了指黑羽衛(wèi)腰間寒刀,
“自己去同他們解釋?!比巳恨Z然散開。沈芷柔想趁機溜進門,被沈青鸞叫住?!笆昧舨?。
”她一步步走近,聲音壓得極低,只有兩人能聽見?!白蛞鼓前鸦?,你點的第一支火把,
對嗎?”沈芷柔抖如篩糠,卻咬牙:“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據(jù)?”沈青鸞抬手,
指尖捏著一根細若牛毛的金針?!办籼昧耗旧希逯@支鎏火針,針尾刻著你的小字‘柔’。
”她笑著,將針尖抵在沈芷柔臉頰,“要我現(xiàn)在劃下去,還是留到公堂?”沈芷柔尖叫一聲,
癱坐在地。蕭御珩負手而立,目光掃過相府朱門碧瓦,像在審視自己的獵物。“沈相,
三日后,本王要看到丞相府換匾——府務(wù)由未來王妃暫攝??捎挟愖h?
”沈懷瑾哪敢說半個“不”字,只能連連磕頭。沈青鸞回眸,與男人視線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