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主動把前世害死我的?;ㄍ平o了未來首富,祝他們鎖死。
本以為能安心搞錢給奶奶治病,?;▍s因為嫉妒我跟學霸女神走得近,開始瘋狂報復。
她誣陷我考試作弊,甚至找人去我老家恐嚇我病重的奶奶,逼我在全校面前羞辱女神。
我笑了,既然她想玩,那我就把她全家都送進火葬場!1「沈舟,我宣布,從今天起,
你就是我的專屬學習跟班了?!拐麄€復讀學校的食堂,瞬間靜得能聽見后廚師傅顛勺的聲音。
姜月月,我們校董的寶貝女兒,正端著餐盤,下巴抬得像只驕傲的天鵝。
周圍她那群跟班立刻開始起哄,吹口哨的聲音刺得我耳膜疼?!钢鄹缗1瓢?!
被咱們?;瓷狭?!」「沈舟這種小鎮(zhèn)做題家,走了什么狗屎運,能被月月姐點名?」
「他也就那張臉能看了,沒別的了吧?」我捏著筷子的手,指節(jié)已經(jīng)發(fā)白。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我重生了。就在三分鐘前,我還躺在醫(yī)院冰冷的急診床上,
聽著醫(yī)生對我舅舅說搶救無效。上一世,就是這個姜月月,因為我拒絕了她所謂的「追求」,
她惱羞成怒,串通她爸,在我高考前最后一次模擬考時設(shè)計我作弊,讓我被當場抓獲,
直接開除。奶奶急需手術(shù)費的救命錢,就指望著我考上名校后申請的獎學金。
被開除的消息傳來,我徹底垮了。渾渾噩噩地走在馬路上,
一輛失控的卡車終結(jié)了我那爛泥一樣的人生。而現(xiàn)在,我回到了悲劇開始的那一天。
還沒等我做出反應(yīng),準備像上輩子一樣冷臉拒絕,對面的姜月月表情突然變了。
她那張畫著精致妝容的臉上,閃過一絲和我一樣的迷茫,然后迅速變成了狂喜和算計。
「月月,你怎么不說話了?等沈舟回話呢?」旁邊一個跟班提醒她。姜月月的目光越過我,
像裝了雷達一樣,精準地鎖定在了我身后三米遠的一個瘦弱男生身上——許嘉明。
一個仗著家里有錢,成天在學校吊兒郎當?shù)募w绔子弟。我心頭猛地一跳。
難道……她也回來了?只聽姜月月清了清嗓子,
聲音里的鄙夷不加掩飾:「剛才的話當我放屁,你們都記住了,我姜月月喜歡的人,
是許嘉明!」人群炸了?!肝铱?,這什么情節(jié)?許嘉明那成績,能跟沈舟比嗎?」
「你懂個屁,人家許嘉明家里是開公司的!沈舟呢?窮光蛋一個!」
姜月月一臉“你們這群凡人”的表情,下巴抬得更高了:「沈舟?一張臉能當飯吃?
許嘉明他爸的公司明年就要在納斯達克敲鐘,你們懂什么叫原始股嗎?蠢貨。」我懂。
我太懂了。上一世,許嘉明家的公司確實踩中了風口,一夜暴富。
姜月月在同學會上還捶胸頓足,罵自己當年瞎了眼,錯過了這么一個金龜婿。原來如此。
我壓下心里的狂喜,立刻站起來,端著自己的餐盤,
臉上堆起最誠懇的笑容:「各位同學都聽到了,我在這里,
衷心祝愿姜月月同學和許嘉明同學,永結(jié)同心,鎖死!鑰匙我親自給你們?nèi)犹窖罄?!?/p>
許嘉明本人先是懵逼,隨即臉上那股子藏不住的得意勁兒就冒了出來,他推了推金絲眼鏡,
擺出一副欠揍的樣子:「姜同學,你的心意我明白。不過你也知道,
我們之間的差距……畢竟我是要出國繼承家業(yè)的?!菇略乱膊簧鷼猓炊Φ酶鹉伭?,
她直接擠開我,湊到許嘉明身邊:「討厭,人家就看上你了嘛,跟定你了?!拐媸且怀龊脩?。
我懶得再看這兩個神經(jīng)病表演,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們身上,迅速溜出了食堂。
重活一世,我只有一個目標:賺錢,給奶奶做手術(shù)。至于姜月月這坨甩掉的狗皮膏藥,
她愛貼誰就貼誰去。我剛回到教學樓,就迎面撞上了一個抱著一摞書的女生。是林知夏。
她看到我,有些驚訝地扶了扶眼鏡:「沈舟?你不是……在跟姜月月……」
一聽到那名字我就頭疼,我打斷她:「一場誤會,她的目標是許嘉明,跟我沒關(guān)系?!?/p>
林知夏的眼睛亮了一下,嘴角不自覺地彎起點弧度,但很快又掩飾了過去。
她從書本最上面拿起一本破舊的牛津詞典:「對了,上午郵局送來的,我看到有你的包裹,
就順便給你帶回來了。」「謝謝你?!刮医舆^詞典,指尖觸碰到那熟悉的、磨損的硬殼封面,
心頭一暖。這是奶奶寄給我的,她怕我錢不夠用,又怕寄錢被我那不爭氣的舅舅看到,
就把零錢一張一張夾在詞典的書頁里。想到上一世,直到我死,
都沒能再見奶奶一面……我眼眶發(fā)熱,用力攥緊了詞典。林知夏似乎看出了我的情緒,
輕聲說:「奶奶她……還好嗎?」我愣住了,她怎么會知道?
她臉頰微微泛紅:「我……我聽我爸媽打電話的時候提過。我爺爺和你奶奶以前是老鄰居,
他們很關(guān)心你家的情況?!刮疫@才想起來,林知GET到了。林知夏,全年級唯一一個,
手里握著清北保送名額的人。前世,這個名額不知道為什么,她最后放棄了。
高考又因為意外發(fā)燒失利,被許嘉明趁虛而入,用花言巧語騙到手?;楹?,
許嘉明靠著林知夏父母家的關(guān)系和人脈,才讓他爸那家小公司起死回生,最終上市??梢哉f,
許嘉明能發(fā)家,林知夏才是他最大的踏腳石??粗矍斑@個文靜又善良的姑娘,我沒忍住,
提醒了一句:「許嘉明不是什么好人,你離他遠點?!沽种恼艘幌?,
隨即臉上的紅暈更深了,她抬起頭,
眼神亮晶晶地看著我:「我和他不熟……你……你為什么和我說這個?」我一時語塞,
耳根有點發(fā)燙。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突然從我們身后響起:「喲,背后說人壞話呢?沈舟,
你是不是嫉妒姜月月選的是我,不是你?自己得不到,就在這兒跟林知夏嚼舌根,
你算什么男人?」許嘉明雙手插兜,一臉嘚瑟地走了過來。真他媽是陰魂不散。
2我和林知夏之間那點微妙的氣氛被許嘉明徹底攪碎了。我低下頭,瞥了他一眼。
身高好像還沒到我肩膀。于是我扯出一個假笑:「怎么會呢?我剛才在食堂的祝福,
不夠響亮?要不要我再去廣播站給你點一首《今天你要嫁給我》?」我故意內(nèi)涵他的身高,
話音剛落,林知夏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許嘉明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他伸出手指著我,氣得發(fā)抖:「你!你敢嘲笑我!沈舟,你別得意,信不信我讓月月收拾你!
你又算個什么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湊在林知夏身邊,不就是眼紅她手里的保送名額嗎?
」他后半句話,像一盆冰水,兜頭澆在我身上,讓我瞬間冷靜下來。是的,保送名額。
上一世我拼死拼活,最后被一張作弊的字條毀掉所有努力。這一世,我要給奶奶治病,
我不能再有任何閃失。這條路,太重要了。許嘉明罵罵咧咧地走了,
臨走前還不忘狠狠瞪我一眼。他一走,
林知夏就擔憂地看著我:「他……他會不會真的讓姜月月找你麻煩?」「沒事,
一條只會叫的狗而已?!刮覔u搖頭,心里卻在盤算另一件事。我看著她,
認真地問:「許嘉明怎么知道你有保送名額的?這事兒不是保密的嗎?」林知夏抿了抿嘴唇,
有些懊惱:「前幾天收到學校正式通知文件的時候,我太激動了,就在郵局當場拆開看了,
沒注意到他……他就在我后面排隊。」「這事你要小心?!刮姨嵝阉?,「這個名額,
現(xiàn)在就是一塊唐僧肉,不知道多少人盯著。他這么一嚷嚷,你麻煩就大了?!箽夥沼行┠兀?/p>
我開了個玩笑,試圖緩和一下:「說不定大家都會搶著巴結(jié)你呢,未來的清華高材生?!?/p>
林知夏卻沒笑。她沉默了片刻,抬起低垂的頭,一雙清澈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我,
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改悄隳兀俊埂肝??我也一樣啊,誰不想上清華?!刮掖蛑?/p>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出了一句讓我大腦宕機的話?!改悄闳⑽野?。
我們結(jié)婚,這個名裝額……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刮覐氐足蹲×?,腦子里一片空白。結(jié)婚?
我們才十九歲。我以為她會說“我們假扮情侶,把名額共享”,結(jié)婚這個詞,太重了。
看著她認真到不容置疑的眼神,我竟然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從那天起,
我開始刻意躲著林知夏。我承認,我心亂了。前世的我,像陰溝里的老鼠,
不敢奢望任何陽光,這一世……我更怕了。我怕這突如其來的光,
會是我跳進另一個深淵的誘餌。與此同時,姜月月對許嘉明的追求,
已經(jīng)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她再也不像上一世對我那樣,頤指氣使,反而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嫌棄學校食堂的飯菜沒營養(yǎng),天天讓家里的保姆燉了燕窩魚翅送到學校,親手喂給許嘉明吃。
晚自習后的小樹林,成了他們倆的專屬地盤。許嘉明捏著嗓子念一些不著四六的酸詩,
姜月月就在旁邊星星眼地鼓掌叫好,仿佛聽到了什么曠世名作。托她的福,
許嘉明在學校里橫著走。他一個次次考試墊底的學渣,居然當上了年紀的紀律委員,
還是我們班物理課的課代表。然后,報應(yīng)就來了。這周的物理模擬考,
我感覺自己發(fā)揮得不錯,結(jié)果成績公示下來,我的名字后面,跟著一個刺眼的紅色數(shù)字:0。
怎么可能!我就是用腳寫的也不至于零分!物理老師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姓王,
平時就愛趨炎附勢。我拿著卷子去找他,他眼皮都不抬一下,說我的答題卡沒交上來,
按規(guī)定就是零分。我冷笑一聲。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干的。收卷子的人,是許嘉明?!竿趵蠋?,
昨天下午五點零三分,教學樓三樓走廊的監(jiān)控應(yīng)該沒壞吧?」我平靜地說。
王老師端著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抬起頭看我?!肝姨匾馊ソ虅?wù)處申請看了一下,」我繼續(xù)說,
聲音不大,但足夠讓他聽清楚,「很有意思,我看到許嘉明同學收完我的答題卡,
走到你辦公室門口時,‘手滑’了一下,我的答題卡很不幸地掉進了門口的垃圾桶里?!?/p>
王老師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我把從監(jiān)控室翻拍的照片放在他桌上,「老師,你看,
這個角度拍得多清楚。我現(xiàn)在就想知道,我的分數(shù),能不能改回來?」正僵持著,
門口傳來一個囂張的聲音:「喲,這不沈舟嗎?怎么著,考了個大鴨蛋,不服氣???
自己沒本事交卷子,還想賴別人?」許嘉明摟著姜月月的腰,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臉上掛著赤裸裸的挑釁。3許嘉明那張欠揍的臉,跟上一世一樣,讓我看著就想吐。
他似乎覺得我拿他沒辦法,更加囂張地湊過來,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沈舟,
我勸你識相點。得罪了我,就等于得罪了月月。以后你每次考試,都是零分,信不信?」
姜月月在他懷里,笑得花枝亂顫,像看一場好戲。「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怕?」我盯著王老師,
看他冷汗都下來了,我知道,我賭對了,這個老狐貍不敢把事情鬧大,「王老師,
我的答題卡找不到了,沒關(guān)系。那咱們就按規(guī)定來,我現(xiàn)在申請重考一次。
我要求當著全年級物理組所有老師的面,現(xiàn)場開封新卷,現(xiàn)場考試,現(xiàn)場批閱。
您覺得這個提議怎么樣?」王老師的臉徹底黑了。這要是真重考,我不但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還會把他和許嘉明合伙搞鬼的事情徹底擺在臺面上。他這特級教師的名號還要不要了?
「胡鬧!」他一拍桌子,「沈舟!你不要無理取鬧!這件事就這么定了!」「行啊?!?/p>
我點點頭,掏出手機,當著他的面按下了錄音鍵,「王老師,麻煩您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還有,關(guān)于監(jiān)控視頻的事,我已經(jīng)發(fā)到我一個做記者的朋友郵箱里了,
標題都想好了——《名校教師為虎作倀,聯(lián)手富二代霸凌寒門學子》,
您覺得這個標題夠不夠勁爆?」「你……你敢威脅我?」王老師氣得嘴唇都在哆嗦。
「我只是在維護我自己的合法權(quán)益?!刮颐鏌o表情地說。
辦公室門口已經(jīng)圍了不少看熱鬧的學生,指指點點。事情鬧大了。
許嘉明顯然沒料到我這么剛,臉上的得意變成了惱怒:「沈舟,你有病吧?
不就是一次破考試,至于嗎?你是不是還在記恨月月看不上你,
故意找我麻煩來吸引她的注意?告訴你,晚了!你這種窮鬼,給我提鞋都不配!」
我差點被他這清奇的腦回路給氣笑了。姜月月似乎也被他這句話說服了。
她從許嘉明懷里站直身體,審視地看著我,臉上那股子熟悉又令人作嘔的優(yōu)越感又回來了。
「嚴天川,哦不,沈舟?!顾孟襁@才想起來我的名字似的,「我知道我的魅力很大,
你對我余情未了也可以理解。但做人不能這么下作。為了讓我多看你一眼,
不惜污蔑嘉明和王老師,你的手段也太低級了?!顾D了頓,
用一種施舍的語氣說:「其實你這張臉還算不錯,只要你現(xiàn)在給嘉明道個歉,
再把那什么破視頻刪了,我可以考慮……讓你繼續(xù)當我的跟班。畢竟,多條狗跟在身后,
也挺有面子的?!刮铱粗歉弊晕腋杏X良好的嘴臉,連一個字都不想跟她多說。
簡直是浪費口水。圍觀的人群里發(fā)出陣陣竊竊私語?!柑炷模蛑劬尤皇菫榱藸庯L吃醋?
我還以為他真是被冤枉的?!埂冈缇驼f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他要是沒問題,
老師干嘛只針對他一個?」風向,瞬間就變了。許嘉明和姜月月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
我攥緊了拳頭。我沒想到,重活一世,我還是這么輕易地就陷入了他們的圈套里,百口莫辯。
就在我準備破罐子破摔,把事情徹底鬧大的時候。一道清冷,但異常堅定的聲音,
從人群后面?zhèn)鱽?。「他才不在乎你?!顾腥嘶仡^,林知夏抱著書,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她徑直走到我身邊,無視了所有人震驚的目光,看著姜月月,一字一句,
清晰無比地說道:「因為,他早就和我在一起了?!?空氣像是凝固了。
姜月月臉上得意的笑容僵住了,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五官都扭曲了起來:「你說什么?
林知夏,你胡說八道!他明明是……」「明明是什么?」林知夏毫不畏懼地迎上她的目光,
「他明明是被你們合伙欺負,還是明明被你這個自戀狂騷擾到不行?」
林知夏平時在班里文靜得像個透明人,沒人見過她這么咄咄逼人的一面。
許嘉明也急了:「林知夏,你別被他騙了!他就是想利用你那個保送名額!」「是嗎?」
林知夏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帶著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然后她又轉(zhuǎn)向許嘉明,
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就算是又怎么樣?我樂意。我愿意把我的名額給他,
這總是我自己的事,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你……你們!」
許嘉明和姜月月氣得說不出話來。圍觀的學生們也徹底炸了鍋。這反轉(zhuǎn),比電視劇還精彩。
「臥槽,原來沈舟和林知夏才是一對?」「這下有好戲看了,?;▽Q學霸??!」
「我就說沈舟不像那種人,肯定是許嘉明搞的鬼!」王老師眼看事情已經(jīng)完全失控,
再也坐不住了,他一拍桌子,色厲內(nèi)荏地吼道:「夠了!都別吵了!這里是辦公室!沈舟,
你那個重考申請,我……我批準了!現(xiàn)在,都給我散了!」他這是想息事寧人。
但我偏不如他的意?!竿趵蠋?,重考就不必了,太麻煩了?!刮依淅涞乜粗?,
「我只要拿回我應(yīng)得的分數(shù)。以及,我需要許嘉明同學,和您,當著全班同學的面,
給我公開道歉?!埂改阕鰤?!」許嘉明尖叫起來。「可以?!刮覜]理他,直接對王老師說,
「或者,我們現(xiàn)在就去校長辦公室,請校董,也就是姜月月同學的父親,
一起來看看那段監(jiān)控,討論一下這件事到底該怎么處理。」「我……」王老師的冷汗,
刷地一下就下來了。校董要是知道他這點破事,他這份工作也就干到頭了。他掙扎了半天,
最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椅子上,嘶啞著聲音說:「好……我……我道歉。」
事情解決,人群散去。我和林知夏并肩走在走廊上,誰都沒有說話。走到一個僻靜的拐角,
我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看著她,心里五味雜陳?!附裉?,謝謝你?!埂覆挥谩!顾椭^,
看著自己的腳尖。「但是,」我深吸一口氣,必須把話說清楚,「你剛才說我們……」
「是假的。」她抬起頭,臉上沒什么表情,「我就是看不慣他們欺負人。」雖然早就猜到了,
但我心里還是莫名地有點失落?!肝颐靼琢恕!刮尹c點頭,「你的名額……」「我的名額,
和你無關(guān)?!顾执驍辔?,「那是我自己的事?!顾f完,轉(zhuǎn)身就要走。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細,甚至有些冰涼。她渾身一顫,
像是觸電一樣。我看著她的眼睛,這一刻,我心里再也沒有任何猶豫和退縮。奶奶的病,
我的人生,都不能再等了。前世的我,就是因為太多的顧慮和所謂的清高,
才錯過了所有機會。這一世,我不要臉了。我盯著她,把那天在我腦海里盤旋了無數(shù)遍的話,
一字不差地說了出來:「林知夏,我們做個交易吧?!顾慕廾澚祟潱瑳]有說話。
「假結(jié)婚?!刮艺f得很快,怕自己會后悔,「我們?nèi)マk手續(xù),拿到結(jié)婚證。
根據(jù)保送政策的補充條款,保送生的直系親屬,在同等條件下,可以作為特殊人才引進,
獲得一個陪讀入學名額。」「畢業(yè)后,我們就離婚。這期間,我可以付給你錢,
就當是我租用你配偶的身份。你家里的情況我了解一些,你應(yīng)該也需要錢。」
我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冷酷無情的混蛋,一個純粹的利益交換者。因為只有這樣,
我才覺得心安理得。林知夏靜靜地聽著,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就在我以為她會狠狠給我一巴掌,罵我無恥的時候,她卻輕輕地開口了?!肝也灰X?!?/p>
她說。我愣住了。她抬起眼,那雙總是躲閃的眼睛里,此刻卻像是燃燒著一簇小小的火苗,
固執(zhí)又明亮。「沈舟,」她說,「我只有一個條件?!埂甘裁矗俊埂肝乙?,真的愛上我。」
5「我要你,真的愛上我?!惯@句話像一顆炸彈,在我腦子里轟然炸開,
把我所有精心構(gòu)筑的冷酷和算計,都炸得粉碎。我看著林知夏,
她的眼神里沒有一絲一毫的玩笑。那是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一種近乎卑微的勇敢。
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愛?這個詞對我來說,太奢侈了。上一世的我,連活下去都是奢望,
哪里還敢想愛?!笧槭裁??」我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兩個字?!笡]有為什么。」她別過臉,
避開我的視線,聲音很輕,「這就是我的條件。你答應(yīng),我們的交易就成立。不答應(yīng),
就當我今天什么都沒說?!拐f完,她掙開我的手,快步跑開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
腦子里亂成一團漿糊。接下來幾天,我和林知夏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冷戰(zhàn)。
我們誰也沒有再提那天的事,在班里碰見,也只是匆匆點個頭。而物理老師和許嘉明的道歉,
最終也以一種極其敷衍的形式收了場。他們在班會上含糊其辭地說了句“對不起,
是我們的工作失誤”,就算過去了。我沒有再追究。因為我知道,
這種口頭上的勝利毫無意義。真正的反擊,需要一擊致命。姜月月和許嘉明因為上次的事,
也消停了不少,但看我的眼神,卻像是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在我身上剜下幾塊肉來。
學校里的流言蜚語卻沒有停下。關(guān)于我和林知夏的“戀情”,
以及我為了保送名額“吃軟飯”的說法,傳得越來越難聽。我不在乎這些,
我只是在等一個機會。機會很快就來了。月底,
學校要舉辦一場面對全市各大高校自主招生辦的尖子生報告會。被邀請在會上發(fā)言的,
都是年級里最頂尖的學生。林知夏,作為唯一的保送生,毫無疑問是主角。而我,
雖然上次物理考了零分,但總成績依舊排在年級前五,也在受邀之列。
許嘉明靠著他爹給學校捐的一棟實驗樓,也搞到了一個發(fā)言名額。用他的話說,
這是他“走向國際化的第一步”。而姜月月,作為校董的女兒,自然是主持人。報告會那天,
禮堂里坐滿了人。各大名校的招生老師,市教育局的領(lǐng)導,還有各路媒體記者,
陣仗搞得很大。輪到林知夏發(fā)言時,她有些緊張,但講得很好。
她分享了自己獨特的學習方法和心態(tài)調(diào)整技巧,邏輯清晰,言辭懇切,贏得了陣陣掌聲。
就在她發(fā)言結(jié)束,準備下臺的時候,意外發(fā)生了。
主持人姜月月突然笑著說:「感謝知夏同學的精彩分享。不過我聽說,知夏同學這么優(yōu)秀,
好像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別人哦?」臺下一片嘩然。林知夏的臉“唰”地一下就白了。
我心里咯噔一聲,暗道不好。姜月月根本不給林知夏說話的機會,她拿著話筒,
裝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對著臺下說:「大家都不知道吧?我們知夏同學已經(jīng)決定,
要把她這個來之不易的保送名額,送給她的‘男朋友’沈舟同學了!因為沈舟同學家里困難,
更需要這個機會呢!讓我們?yōu)樗麄兊膼矍楣恼?!」她話音剛落,全場死寂。所有人的目光?/p>
包括那些招生老師和領(lǐng)導的目光,瞬間像探照燈一樣聚焦在我身上。質(zhì)疑,鄙夷,
不屑……這是一個死局。如果我承認,就是坐實了“吃軟飯”、“投機取巧”的罵名,
我的名聲就徹底毀了。如果我否認,就是當眾拋棄了林知夏,
讓她一個人承受所有的難堪和非議。姜月月,這一招,真他媽的毒。
許嘉明在旁邊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了。林知夏站在臺上,攥著衣角,身體在微微發(fā)抖,
臉色慘白得像一張紙。我看到她眼里迅速積聚起的水汽,
心里某個地方像是被針狠狠扎了一下。媽的。我深吸一口氣,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拿起桌上的話筒,一步一步走上了舞臺。我走到林知夏身邊,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
當著幾百人的面,輕輕牽住了她冰冷的手。然后,我看向姜月月,笑了?!附略峦瑢W,
謝謝你的關(guān)心。不過,有件事你可能搞錯了?!埂甘裁词拢俊顾龥]想到我敢上來,愣了一下。
我把林知夏的手牽到我面前,舉了起來,對著話筒,
用不大但足以讓全場聽清的聲音說:「不是她把名額送給我。」「而是我,決定放棄高考,
入贅林家,成為她背后的男人?!埂敢驗椋业膲粝?,不是上清華北大。我的夢想,
是成為林知夏的合法丈夫?!谷珗觯酪话愕募澎o之后,
是徹底的、山呼海嘯般的……爆笑和嘩然。6「入贅?我他媽聽到了什么?他瘋了嗎?」
「為了個保送名額,臉都不要了,當上門女婿?」「林知夏的表情……她好像快哭了,
不會是被逼的吧?」臺下的議論聲像潮水一樣涌上來,但更多的是看神經(jīng)病一樣的眼神。
就連那些名校的招生老師和領(lǐng)導,都皺著眉頭,一臉的不可思議。姜月月的臉漲成了紫色,
她大概是想看我出丑,沒想到我比她想象的,還要不要臉。她指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