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春桃連忙跑過來,心疼地看著蘇晚的手腕,“您沒事吧?攝政王殿下,您怎么能這么對小姐?”
忠勇侯趙承安也連忙走了過來,對著蕭玦拱了拱手:“攝政王殿下,您這是做什么?蘇小姐是老臣的客人,您這樣做,是不是太失禮了?”
趙珩更是直接擋在了蘇晚面前,眼神警惕地看著蕭玦:“攝政王殿下,請您放開蘇小姐!這里是忠勇侯府,不是您的攝政王府!”
周圍的侯府下人也都圍了過來,眼神里帶著不滿和警惕。
蕭玦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有多失態(tài)。他看著蘇晚手腕上的紅痕,又看了看周圍人不滿的眼神,心口的悶痛還在繼續(xù),可他卻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自己剛才的行為。
他只是……看到蘇晚和趙珩走得近,就控制不住地生氣,控制不住地想抓住她,不讓她和別人靠近。
這種感覺,陌生又強烈,讓他覺得很煩躁。
“蘇晚,”蕭玦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跟孤回去?!?/p>
“我不回去?!碧K晚毫不猶豫地拒絕,眼神依舊冰冷,“我還有事要和侯爺、世子商量,就不陪攝政王殿下了。春桃,我們走?!?/p>
說著,她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你敢!”蕭玦上前一步,想要再次抓住蘇晚,卻被趙承安攔住了。
“攝政王殿下,”趙承安的語氣帶著一絲強硬,“蘇小姐不愿意跟您走,您就不要再勉強了。而且蘇小姐是老臣的客人,老臣有義務(wù)保護她的安全?!?/p>
蕭玦看著攔在面前的趙承安,又看了看已經(jīng)走到月亮門旁的蘇晚,眼神里閃過一絲怒意,卻又無可奈何。他知道,這里是忠勇侯府,趙承安又是武將出身,真要鬧起來,他討不到好。
更重要的是,他剛才的心口悶痛還沒緩解,腦海里時不時閃過的前世畫面,讓他根本無法集中精神。
“好,”蕭玦咬了咬牙,眼神冰冷地看著蘇晚的背影,“蘇晚,你最好記住,你是鎮(zhèn)國將軍府的小姐,你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蘇家。別以為有忠勇侯府護著你,你就能為所欲為?!?/p>
蘇晚沒有回頭,只是腳步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往前走,很快就消失在了月亮門后。
看著蘇晚的背影徹底消失,蕭玦的心口又傳來一陣悶痛。他皺緊眉頭,對著衛(wèi)凜說道:“我們走。”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朝著侯府外走去,腳步有些踉蹌,連和趙承安告別的禮數(shù)都忘了。
趙承安看著蕭玦狼狽的背影,又看了看趙珩手里的圖紙,眼神變得嚴(yán)肅起來:“珩兒,看來蕭玦已經(jīng)開始注意蘇小姐了。我們和蘇家的聯(lián)盟,必須盡快推進,不能再等了?!?/p>
趙珩點了點頭,眼神堅定:“父親放心,我這就去整理西疆的布防圖,明天就派人送到將軍府去。另外,北狄細作的事,我也會加大排查力度,絕不讓他們破壞我們的計劃?!?/p>
馬車上,蘇晚揉著自己的手腕,眉頭緊緊皺著。剛才蕭玦抓得太用力,手腕上的紅痕不僅疼,還火辣辣的。
“小姐,您的手腕都紅了,要不要擦點藥?”春桃拿出一個小巧的藥瓶,心疼地看著蘇晚的手腕。
蘇晚點了點頭,讓春桃把藥油倒在手上,輕輕涂抹著。冰涼的藥油緩解了一些疼痛,卻緩解不了她心里的疑惑。
蕭玦剛才的反應(yīng),太反常了。
他不僅放下軍政要務(wù),親自跑到忠勇侯府來,還因為她和趙珩說話而生氣,甚至動手抓她。更奇怪的是,他剛才看著她的眼神,除了憤怒,還有疑惑和慌亂,像是想起了什么。
難道……蕭玦也有前世的記憶?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蘇晚壓了下去。不可能,前世蕭玦是最后登基稱帝的人,他活得好好的,怎么會有前世的記憶?他剛才的反應(yīng),或許只是因為她的轉(zhuǎn)變太大,讓他覺得失控,所以才會變得反常。
一定是這樣。
蘇晚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管蕭玦是不是反常,她都不能掉以輕心。蕭玦越是在意她,就越說明他已經(jīng)把蘇家當(dāng)成了潛在的威脅。她和忠勇侯府的聯(lián)盟,必須加快速度,否則一旦蕭玦先動手,蘇家就會再次陷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春桃,”蘇晚看著窗外,語氣堅定,“回到將軍府后,你立刻去兄長的院子,讓他今晚來我這里一趟。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他說?!?/p>
“好,奴婢知道了?!贝禾尹c頭應(yīng)道。
馬車?yán)^續(xù)往前行駛,窗外的景色不斷變換。蘇晚看著窗外匆匆而過的行人,眼神變得越來越堅定。
蕭玦,你以為你的反常能讓我慌亂嗎?
你錯了。
你的反常,只會讓我更加確定,我必須盡快推翻你,必須守護好蘇家,守護好我在乎的一切。
這一世,我絕不會再讓你得逞!
攝政王府的書房里,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蕭玦坐在書桌后,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面前的奏折被扔得亂七八糟,硯臺也被打翻在地,墨汁灑了一地,看起來一片狼藉。
衛(wèi)凜站在一旁,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自從回到王府后,蕭玦的心情就一直很差,已經(jīng)摔了好幾個杯子了。
“衛(wèi)凜,”蕭玦忽然開口,聲音低沉得嚇人,“你再去查,查清楚蘇晚和忠勇侯府到底在密謀什么。還有,查清楚蘇晚最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樣?!?/p>
“是,屬下這就去查?!毙l(wèi)凜連忙點頭,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等等,”蕭玦叫住了他,眉頭皺得更緊了,“還有,查一下……前世的事?!?/p>
衛(wèi)凜愣住了,疑惑地看著蕭玦:“殿下,您說什么?前世的事?”
蕭玦也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他深吸一口氣,眼神有些閃爍:“沒什么,你就按孤剛才說的去查,務(wù)必查清楚蘇晚的一切動向?!?/p>
“是,屬下遵命?!毙l(wèi)凜雖然疑惑,但還是沒有多問,轉(zhuǎn)身離開了書房。
書房里只剩下蕭玦一個人。他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蘇晚剛才的眼神——冰冷、厭惡,帶著深入骨髓的恨意。
還有前世蘇晚臨死前的畫面,雖然模糊,卻越來越清晰。
陰暗的冷院,破舊的衣裙,蒼白的臉,還有那杯毒酒……
“蕭玦,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p>
這句話,像是魔咒一樣,在他的腦海里反復(fù)回響。
蕭玦猛地睜開眼睛,心口的悶痛又傳來了。他捂著胸口,眼神里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他到底怎么了?
為什么會突然想起這些?
蘇晚,這個他以前從未放在眼里的女人,為什么會讓他如此失控?
蕭玦拿起桌上的茶杯,想喝口水緩解一下,卻發(fā)現(xiàn)茶杯已經(jīng)被他摔碎了。他煩躁地把茶杯碎片掃到地上,眼神變得越來越陰沉。
不管蘇晚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不管她和忠勇侯府在密謀什么,他都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他的計劃。
蘇晚,你最好別逼我。
如果你非要和我作對,那我就算毀了蘇家,也不會讓你得逞!
蕭玦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狠厲,書房里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了。
將軍府的晚晴居里,蘇晚正和蘇辰說話。她把今天去忠勇侯府的事,還有蕭玦突然出現(xiàn)的反常舉動,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蘇辰。
蘇辰聽完后,臉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這么說,蕭玦已經(jīng)開始注意你和忠勇侯府的往來了?他還因為你和趙珩說話而生氣?”
“嗯,”蘇晚點頭,語氣凝重,“他當(dāng)時的反應(yīng)很奇怪,不僅抓了我的手腕,還說我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蘇家,不讓我和忠勇侯府走得太近。更重要的是,他剛才看著我的眼神,好像想起了什么,帶著疑惑和慌亂?!?/p>
蘇辰皺緊眉頭,沉思了很久:“難道蕭玦也有前世的記憶?不可能啊,前世他是最后的贏家,怎么會有記憶?或許……只是你的轉(zhuǎn)變太大,讓他覺得失控,所以才會變得反常?!?/p>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蘇晚嘆了口氣,“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不管蕭玦是不是有記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我們當(dāng)成威脅了。我們必須盡快和忠勇侯府聯(lián)手,做好準(zhǔn)備?!?/p>
蘇辰點了點頭,眼神堅定:“你說得對。我明天就去聯(lián)系御史大夫張大人和禮部尚書李大人,看看他們的態(tài)度。另外,禁軍那邊,我也會加強防備,防止蕭玦突然動手。對了,父親那邊,我也會和他說清楚,讓他多注意邊境的動靜,別讓蕭玦有可乘之機?!?/p>
“好,”蘇晚看著蘇辰,心里充滿了感激,“兄長,謝謝你。有你在,我心里踏實多了?!?/p>
蘇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蘇晚的肩膀:“傻妹妹,我們是一家人,謝什么。不管遇到什么事,兄長都會保護你,保護蘇家?!?/p>
看著蘇辰堅定的眼神,蘇晚的心里一陣溫暖。前世的她,就是因為被愛情沖昏了頭腦,才會疏遠父親和兄長,最后讓蘇家落得那樣的下場。這一世,有父親和兄長的支持,有忠勇侯府的聯(lián)盟,她一定能改變命運。
“對了,兄長,”蘇晚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今天給趙珩的那張北疆地形圖,上面標(biāo)注了幾處我們蘇家布下的暗哨。你明天派人去通知一下那些暗哨,讓他們多加小心,別被蕭玦的人發(fā)現(xiàn)了。”
“我知道了,”蘇辰點頭,“我明天一早就派人去?!?/p>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確定了接下來的計劃,蘇辰才離開晚晴居。
看著蘇辰離開的背影,蘇晚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月色。月色皎潔,卻照不進她心里的陰霾。
蕭玦的反常,讓她覺得事情變得越來越復(fù)雜。但她知道,她不能退縮,也不能害怕。
為了蘇家,為了前世枉死的親人,為了這一世的安穩(wěn),她必須勇敢地走下去。
不管前面有多少困難,不管蕭玦有多少陰謀,她都要一一化解,直到把蕭玦和柳清瑤徹底拉下馬,讓他們?yōu)榍笆赖乃魉鶠?,付出?yīng)有的代價!
蘇晚握緊了拳頭,眼神里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夜,還很長。
但她相信,只要她堅持下去,總有一天,她會看到勝利的曙光。
攝政王府的薔薇園里,正是花期最盛的時候。層層疊疊的粉白花瓣綴滿枝頭,風(fēng)一吹,便有細碎的花瓣落在青石板路上,沾著晨露,看著格外溫柔。
柳清瑤就站在這片薔薇花下,一身月白色的襦裙,裙擺沾了些草屑,眼眶紅紅的,手里攥著一方繡著蘭草的手帕,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遠遠看到蕭玦走來,她肩膀微微一顫,眼淚瞬間就涌了上來,順著臉頰滾落,滴在帕子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殿下……”她聲音哽咽,連行禮的動作都帶著幾分不穩(wěn),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倒。
蕭玦剛處理完西疆的軍務(wù),眉頭還擰著,見她這副模樣,語氣里沒什么溫度:“柳小姐何事在此落淚?”
他對柳清瑤,向來只有利用——前世她幫他扳倒蘇家,他便給了她一個王妃的位置,可心里對她,從未有過半分真心。如今見她哭,也只當(dāng)是女兒家的小性子,沒太放在心上。
柳清瑤卻像是沒聽出他語氣里的冷淡,往前走了兩步,眼淚掉得更兇了:“殿下,我……我不是故意要打擾您的,只是心里實在難受,不知道該跟誰說……”她抬手擦了擦眼淚,眼神里滿是“無措”和“擔(dān)憂”,“我和晚晚從小一起長大,以前無話不談,可最近……最近晚晚對我越來越冷淡了。上次宮宴我想跟她說話,她都不愿意理我,昨天我去將軍府看她,她更是連門都沒讓我進……”
她說著,從袖袋里掏出一張疊得整齊的信紙,雙手捧著遞到蕭玦面前,聲音帶著一絲猶豫:“殿下,我……我還聽說了一些事,本來不想告訴您的,可我怕晚晚出事……這是我昨天在將軍府門外撿到的,上面寫著……寫著晚晚和忠勇侯世子的約定,說要在三日后的西郊別院見面……”
蕭玦的目光落在那張紙上,信紙是普通的竹紙,邊緣有些磨損,上面的字跡用的是淡墨,寫得潦草又模糊,只能勉強看清“晚晚”“趙珩”“西郊”“三日后”幾個字,其余的都被暈開的墨痕蓋住了,像是被雨水淋過。
他伸手拿過信紙,指尖觸到紙頁的粗糙感,眉頭皺得更緊了。
蘇晚和趙珩?約定見面?
前幾日在忠勇侯府看到的畫面又浮現(xiàn)在眼前——蘇晚和趙珩湊在一起看圖紙,笑得眉眼彎彎,那樣親密的模樣,當(dāng)時就讓他心頭冒火。如今再看到這張“書信”,一股無名火瞬間就竄了上來。
他不是在意蘇晚,只是厭惡被人欺騙。蘇晚若是真的和趙珩有私情,那她之前拒絕他的賜婚,拒絕赴宴,甚至去忠勇侯府,就都有了理由——她根本不是什么“不愿做棋子”,而是早就心有所屬,怕他壞了她的好事!
“你確定這是在將軍府門外撿到的?”蕭玦的聲音冷了幾分,眼神里帶著審視。
柳清瑤連忙點頭,又像是怕他不信,急得眼淚又掉了下來:“殿下,我真的是在將軍府側(cè)門撿到的!當(dāng)時還有兩個丫鬟經(jīng)過,她們也在說晚晚和趙世子的事,我……我也是為了晚晚好,怕她一時糊涂,做出讓蘇家蒙羞的事,才敢告訴您的。您要是不信,我……我可以去找那兩個丫鬟對質(zhì)!”
她說得情真意切,眼淚汪汪的樣子,看起來半點不像說謊。
蕭玦捏著信紙的手指緊了緊,紙頁被他捏得發(fā)皺。他想起前世柳清瑤也總是這樣,“為了蘇晚好”,把蘇晚的“錯事”告訴他,最后卻都證明是真的——比如蘇晚“私藏”外男的信物,比如蘇晚“頂撞”皇后,樁樁件件,都讓他對蘇晚的厭惡加深。
這一次,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信了柳清瑤的話。
“不必了,”蕭玦把信紙揣進袖袋,語氣冰冷,“孤知道了。這件事,你別再跟旁人提起?!?/p>
柳清瑤連忙點頭,臉上露出“松了口氣”的表情,眼底卻飛快地閃過一絲得意:“是,殿下,我聽您的。只要晚晚沒事,我就放心了?!?/p>
蕭玦沒再看她,轉(zhuǎn)身就朝著書房的方向走。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要去找蘇晚質(zhì)問——質(zhì)問她為什么欺騙他,質(zhì)問她和趙珩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質(zhì)問她是不是早就把蘇家的顏面拋到了腦后!
他腳步匆匆,連衛(wèi)凜在后面喊他“殿下,戶部尚書還在書房等您商議糧草的事”都沒聽見。
衛(wèi)凜看著蕭玦的背影,又看了看站在薔薇花下、偷偷抹眼淚的柳清瑤,眉頭皺了起來。他總覺得,柳清瑤這次的“哭訴”,有點太刻意了。
將軍府的演武場上,塵土飛揚。
二十幾個府兵穿著勁裝,手持長槍,正按照蘇晚的指令,練習(xí)一套防御陣法。蘇晚穿著一身利落的青色勁裝,長發(fā)束在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手里拿著一根木棍,時不時上前糾正府兵的動作。
“不對,這里要再靠后一步,”她用木棍敲了敲一個府兵的腳邊,聲音清亮,“這個陣法的關(guān)鍵是‘連環(huán)防御’,不管敵人從哪個方向偷襲,都要能立刻和旁邊的人形成配合,不能有漏洞!”
那府兵連忙往后退了一步,重新調(diào)整姿勢。
蘇晚看著他們,眼神里滿是認(rèn)真。這套陣法是前世蘇辰總結(jié)出來的,專門用來防備敵人的偷襲——前世蘇家就是因為府兵疏于防備,被蕭玦派來的人半夜偷襲,不僅丟了重要的軍防圖,還被反咬一口,冠上了“通敵”的罪名。
這一世,她必須提前做好準(zhǔn)備。府兵是將軍府的第一道防線,只有把他們訓(xùn)練好,才能在關(guān)鍵時刻護住蘇家。
“小姐,您歇會兒吧,都練了一個時辰了。”春桃端著一壺涼茶走過來,遞到蘇晚手里,“您昨天還說手腕疼,這么站著,等會兒又該不舒服了?!?/p>
蘇晚接過涼茶,喝了一口,冰涼的茶水順著喉嚨滑下去,緩解了幾分燥熱。她看著演武場上動作越來越整齊的府兵,嘴角露出一絲淺笑:“沒事,多練一會兒,他們就能多熟練一分?,F(xiàn)在多流點汗,以后就能少流血?!?/p>
春桃看著她認(rèn)真的樣子,心里既佩服又心疼。自從小姐重生后,就像變了一個人,不再是以前那個只知道賞花喝茶的閨閣小姐,而是每天想著怎么練兵,怎么防備攝政王,怎么保護將軍府。
就在這時,演武場的入口處傳來一陣腳步聲。蘇晚抬頭一看,是父親蘇振來了。
蘇振穿著一身武將常服,臉色比平時好了不少——自從和忠勇侯府結(jié)盟后,他心里的石頭也落了一半,不再像以前那樣整日愁眉不展。
“爹!”蘇晚迎了上去,語氣里帶著幾分欣喜。
蘇振看著演武場上的府兵,又看了看女兒身上的勁裝,眼里滿是欣慰:“晚晚,你這陣法練得不錯啊,比你兄長當(dāng)年剛練的時候還要規(guī)整?!?/p>
“還是爹教得好,”蘇晚笑了笑,“我只是把兄長以前總結(jié)的陣法,稍微改了改,更適合防備偷襲?!?/p>
父女倆走到演武場邊的石凳上坐下,春桃識趣地退到了一旁。
“爹,”蘇晚收起笑容,語氣變得嚴(yán)肅起來,“昨天我讓兄長去查府里的下人,有結(jié)果了嗎?”
蘇振點了點頭,臉色沉了下來:“查到了三個可疑的,都是上個月剛進府的,一個在廚房幫工,一個在花園打雜,還有一個在你兄長的院子里當(dāng)差。我已經(jīng)讓人把他們看住了,暫時沒驚動他們,想看看他們背后的人是誰?!?/p>
蘇晚的眼神冷了下來:“果然有問題。最近府里總有一些奇怪的傳言,說我和忠勇侯世子走得近,還說蘇家要聯(lián)合忠勇侯府對抗攝政王,我猜就是這些人傳出去的。他們就是想制造謠言,挑撥我們和攝政王的關(guān)系,說不定還想趁機給我們安上‘謀逆’的罪名?!?/p>
前世蘇家就是被這樣的謠言一步步逼到絕路的——先是傳蘇振和北狄私通,再是傳蘇辰暗中招兵買馬,最后蕭玦借著這些謠言,順理成章地出兵抄家。
這一世,她絕不會讓歷史重演。
“你說得對,”蘇振的拳頭緊緊攥了起來,眼神里滿是怒意,“這些人真是太惡毒了!竟然想靠謠言毀了蘇家!你放心,爹已經(jīng)讓人加強了府里的戒備,只要他們敢再傳謠言,或者想做什么小動作,我立刻就把他們抓起來,送到官府去!”
“爹,您別沖動,”蘇晚連忙拉住父親的手,“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們還不知道他們背后的人是誰,要是現(xiàn)在把他們抓起來,只會打草驚蛇。不如先放著他們,假裝沒發(fā)現(xiàn),然后順著他們的線,找到背后的人。說不定,我們還能從他們身上,找到蕭玦謀逆的證據(jù)?!?/p>
蘇振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還是晚晚你想得周到。好,就按你說的辦。我這就去跟你兄長說,讓他繼續(xù)盯著那三個人,別讓他們跑了?!?/p>
父女倆又聊了一會兒府里的防備,蘇振看了看天色,起身道:“我還要去軍營看看,你在這里繼續(xù)練兵,注意別累著自己。”
“知道了,爹?!碧K晚點頭,看著父親離開的背影,心里松了一口氣。
只要父親和兄長都在,只要蘇家上下團結(jié)一心,再加上忠勇侯府的幫忙,她一定能守住蘇家。
演武場不遠處的大路上,蕭玦的馬車正緩緩駛過。
他本來是想直接進將軍府找蘇晚質(zhì)問的,可馬車剛到將軍府門口,他就看到了演武場上的景象——蘇晚穿著勁裝,正在教府兵練陣法,動作利落,聲音清亮,和他印象中那個溫順柔弱的蘇晚,判若兩人。
他下意識地讓車夫停了車,撩開車簾,靜靜地看著。
他看到蘇晚耐心地糾正府兵的動作,看到她接過春桃遞來的涼茶時,嘴角那抹淺淡的笑,看到她和蘇振說話時,眼神里的認(rèn)真和堅定。
這根本不是一個會和人私通、不顧家族顏面的女子該有的樣子。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蘇晚和蘇振的對話——
“……最近府里總有一些奇怪的傳言,說我和忠勇侯世子走得近……我猜就是這些人傳出去的……想制造謠言,挑撥我們和攝政王的關(guān)系……”
“……先放著他們,假裝沒發(fā)現(xiàn),順著他們的線,找到背后的人……說不定還能找到蕭玦謀逆的證據(jù)……”
蕭玦的心臟猛地一縮,手里的信紙幾乎要被他捏碎。
謠言?挑撥關(guān)系?背后的人?
他忽然想起柳清瑤剛才的哭訴,想起那張模糊的“書信”,想起柳清瑤說“聽到丫鬟議論蘇晚和趙珩的事”。
這一切,好像突然串了起來。
如果蘇晚真的和趙珩有私情,真的想在西郊別院見面,她為什么會主動提起府里的謠言?為什么會提醒蘇振去查下人的底細?為什么要防備“背后的人”?
她要是想掩人耳目,應(yīng)該做得更隱蔽才對,而不是這樣大張旗鼓地練兵,還主動提“謠言”的事——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難道……柳清瑤說的是假的?那張書信,也是假的?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蕭玦的心里就像是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既驚訝又疑惑。
他一直以為柳清瑤是“為了蘇晚好”,是真心幫他,可現(xiàn)在看來,柳清瑤的話,好像處處都是破綻。
她說在將軍府門外撿到書信,可書信上的墨痕暈得太均勻,不像是被雨水淋過,倒像是故意用茶水暈開的,就是為了讓字跡模糊,看不清全貌,只能讓人看到“關(guān)鍵”的幾個字。
她說聽到丫鬟議論,可蘇晚剛才說“府里有可疑的下人”,那些丫鬟,會不會就是柳清瑤安排的?
還有柳清瑤剛才的眼淚,現(xiàn)在回想起來,好像太“恰到好處”了,像是早就排練好的一樣。
蕭玦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心口又開始隱隱作痛——和上次在忠勇侯府看到蘇晚時的疼不一樣,這次的疼,帶著一絲慌亂和不確定。
他第一次開始懷疑柳清瑤,懷疑這個他前世一直信任的女人。
“殿下,”車夫見馬車停了很久,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們還要進將軍府嗎?”
蕭玦看著演武場上那個依舊在認(rèn)真練兵的身影,心里的怒意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fù)雜的情緒——有疑惑,有不解,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慶幸”。
慶幸蘇晚沒有真的和趙珩有私情,慶幸自己沒有沖動地沖進去質(zhì)問她。
“不了,”蕭玦放下車簾,聲音低沉,“回王府。”
車夫愣了一下,連忙點頭:“是,殿下。”
馬車重新啟動,朝著攝政王府的方向駛?cè)ァ?/p>
車廂里,蕭玦從袖袋里掏出那張信紙,攤在腿上。他盯著上面模糊的字跡,眼神里滿是審視。
他忽然想起前世的一件事——有一次柳清瑤說蘇晚“私藏”外男的信物,拿出的是一支男子用的玉簪,可后來他才知道,那支簪子是柳清瑤自己買的,故意放在蘇晚的房間里,然后“碰巧”發(fā)現(xiàn)的。
當(dāng)時他只當(dāng)是蘇晚狡辯,沒在意柳清瑤的破綻,現(xiàn)在想來,柳清瑤好像一直都在用這樣的手段陷害蘇晚。
為什么?
柳清瑤不是蘇晚的“好姐妹”嗎?她為什么要一次次陷害蘇晚?
蕭玦的心里充滿了疑問,對柳清瑤的信任,也開始一點點崩塌。
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蘇晚,也沒有真正了解過柳清瑤。
前世的他,被權(quán)力和野心蒙蔽了雙眼,只看到了蘇晚的“順從”和柳清瑤的“溫柔”,卻忽略了她們背后的真實面目。
這一世,蘇晚的轉(zhuǎn)變,柳清瑤的破綻,讓他第一次開始反思——自己以前是不是做錯了?
演武場上,蘇晚并不知道蕭玦剛才來過。她看著府兵們越來越熟練的動作,心里的石頭也落了一半。
“好了,今天就練到這里,”蘇晚拍手示意府兵停下,“大家回去后好好休息,明天我們繼續(xù)練,爭取把這套陣法練得滾瓜爛熟。”“是,小姐!”府兵們齊聲應(yīng)道,語氣里帶著幾分敬佩。他們一開始還覺得,小姐一個閨閣女子,懂什么練兵?可練了幾天下來,他們發(fā)現(xiàn)小姐不僅懂,還懂很多,教的陣法實用又好用,比他們以前練的那些花架子強多了。
府兵們陸續(xù)離開,春桃走了過來,笑著說道:“小姐,您看他們多佩服您??!以前他們只服將軍和大公子,現(xiàn)在連您都服了?!?/p>
蘇晚笑了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他們不是服我,是服這套能保他們性命的陣法。好了,我們也回去吧,我有點餓了。”
“哎,好!”春桃連忙點頭,“廚房肯定已經(jīng)把飯做好了,我們回去就能吃?!?/p>
兩人說說笑笑地朝著晚晴居的方向走。路過花園的時候,蘇晚看到幾個丫鬟在偷偷議論著什么,看到她過來,連忙低下頭,匆匆離開了。
春桃皺了皺眉:“小姐,你看她們,肯定又在傳你的謠言了!要不要奴婢去教訓(xùn)她們一頓?”
“不用,”蘇晚搖了搖頭,眼神里帶著一絲冷意,“讓她們傳。傳得越兇,背后的人就越容易露出馬腳。我們只要盯著那三個可疑的下人,等著他們上鉤就行了?!?/p>
春桃點了點頭:“還是小姐想得周到。對了小姐,剛才我好像看到一輛黑色的馬車從將軍府門口經(jīng)過,看起來像是攝政王府的馬車,不知道是不是攝政王殿下又來了。”
蘇晚的腳步頓了一下,心里微微一沉。
蕭玦又來了?他是來質(zhì)問她的嗎?還是來查探將軍府的情況?
她抬頭看向?qū)④姼T口的方向,那里已經(jīng)沒有馬車的影子了。
“可能是吧,”蘇晚收回目光,語氣平靜,“不管他來做什么,我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別讓他抓住把柄就行了。”
春桃點頭:“嗯,小姐放心,奴婢會多加留意的。”
兩人繼續(xù)往前走,蘇晚的心里卻不像表面那么平靜。
蕭玦這次來,沒有進府,也沒有找她,這有些反常。難道是柳清瑤的計謀被他看穿了?還是他又有了新的陰謀?
不管是哪種情況,她都不能掉以輕心。
蕭玦就像一頭潛伏在暗處的狼,隨時可能撲上來,咬斷她的喉嚨。她必須時刻保持警惕,才能保護好自己,保護好蘇家。
攝政王府的書房里,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蕭玦坐在書桌后,手里拿著那張偽造的信紙,眼神冰冷地看著站在面前的衛(wèi)凜。
“查得怎么樣了?”蕭玦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
衛(wèi)凜單膝跪地,語氣恭敬:“回殿下,屬下已經(jīng)查過了。柳小姐說的那兩個‘議論蘇小姐和趙世子’的丫鬟,根本不是將軍府的人,而是柳小姐從自己府里派過去的,昨天下午在將軍府側(cè)門轉(zhuǎn)了一圈,故意說給柳小姐聽的。還有這張信紙,上面的字跡雖然模糊,但屬下對比了蘇小姐和趙世子的字跡,發(fā)現(xiàn)都不一樣,應(yīng)該是別人模仿的。而且信紙的邊緣雖然磨損,但很整齊,不像是被人丟棄在路邊的,倒像是故意做舊的?!?/p>
蕭玦捏著信紙的手指緊了緊,指節(jié)泛白。
果然,柳清瑤在騙他!
她不僅編造了謠言,還偽造了書信,甚至派自己的丫鬟演了一場戲,就是為了讓他相信蘇晚和趙珩有私情,讓他去找蘇晚的麻煩!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就因為她喜歡自己,嫉妒蘇晚?還是因為她想借自己的手,毀掉蘇晚,毀掉蘇家?
蕭玦的腦海里,突然閃過前世柳清瑤穿著鳳袍,站在他身邊,笑著說“殿下,蘇家終于沒了,以后再也沒人能阻礙我們了”的畫面。
當(dāng)時他只覺得高興,覺得除掉了一個心腹大患,可現(xiàn)在想來,柳清瑤的笑容里,滿是算計和惡毒。
原來,從一開始,柳清瑤的目標(biāo)就是蘇家。而他,就是她手里最鋒利的刀,幫她一步步毀掉了蘇家,毀掉了蘇晚。
心口的疼痛越來越強烈,像是有無數(shù)根針在扎他。蕭玦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腦海里不斷閃過蘇晚的身影——前世冷院里她絕望的眼神,今生宮宴上她冰冷的拒絕,忠勇侯府里她和趙珩說話時的笑容,還有剛才演武場上她認(rèn)真練兵的樣子。
他以前從來沒有好好看過蘇晚,從來沒有在意過她的感受,甚至覺得她的順從和愛慕是理所當(dāng)然??涩F(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錯過了很多,也做錯了很多。
“殿下,”衛(wèi)凜見蕭玦半天沒說話,小心翼翼地問道,“要不要屬下把柳小姐叫來,問清楚這件事?”
蕭玦睜開眼睛,眼神里滿是疲憊和冰冷:“不用?!?/p>
他現(xiàn)在還不能動柳清瑤。柳家雖然不如蘇家有權(quán)勢,但也是朝堂上的一股力量,他還需要柳宏在吏部幫他處理事務(wù)。而且,如果現(xiàn)在揭穿柳清瑤,只會讓別人覺得他識人不清,影響他的聲望。
“你去把這張信紙燒了,”蕭玦把信紙扔在桌上,語氣冷淡,“另外,派人盯著柳清瑤,看看她接下來還想做什么。如果她再敢對蘇晚動手,或者編造謠言,立刻告訴孤?!?/p>
“是,屬下遵命?!毙l(wèi)凜撿起桌上的信紙,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等等,”蕭玦叫住了他,眉頭皺了起來,“還有,去查一下將軍府里那幾個‘可疑的下人’,看看是誰派過去的?!?/p>
他現(xiàn)在幾乎可以肯定,那些下人,也是柳清瑤派去的,目的就是為了在將軍府里制造謠言,挑撥蘇家和他的關(guān)系。
“屬下明白?!毙l(wèi)凜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書房。
書房里只剩下蕭玦一個人。他看著窗外漸漸落下的夕陽,眼神里滿是復(fù)雜。
他第一次對自己的計劃產(chǎn)生了動搖。
以前他以為,只要除掉蘇家,拉攏忠勇侯府,就能順利登基稱帝??涩F(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事情好像并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
蘇晚的轉(zhuǎn)變,柳清瑤的算計,還有他自己心里那些莫名的情緒,都讓他覺得,自己好像正在偏離原來的軌道。
他甚至開始想,如果蘇晚愿意,他是不是可以……改變一下計劃?比如,真的娶她,讓她做他的王妃,讓蘇家成為他真正的助力,而不是敵人。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蕭玦壓了下去。
不可能。
蘇晚已經(jīng)恨透了他,絕不會再嫁給他。而且,他的野心,也不允許他因為一個女人而改變計劃。
蕭玦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管蘇晚怎么變,不管柳清瑤怎么算計,他的目標(biāo)都不會變——他要登基稱帝,要成為大胤的主人。
只是,從今以后,他不會再輕易相信柳清瑤的話,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蘇晚視而不見。
他要重新審視蘇晚,審視這個讓他越來越在意的女人。
如果蘇晚愿意臣服于他,那他可以給她一個王妃的位置,給蘇家一條活路。
如果她不愿意……那他也只能對不起她了。
蕭玦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狠厲,書房里的氣氛,又變得冰冷起來。
將軍府的晚晴居里,蘇晚正在和蘇辰商量事情。
“兄長,衛(wèi)凜剛才派人來傳消息,說柳清瑤派去的那三個下人,已經(jīng)被我們的人盯緊了,他們昨天還試圖去父親的書房偷軍防圖,幸好我們早有準(zhǔn)備,他們什么都沒拿到。”蘇晚一邊說,一邊給蘇辰倒了杯茶。
蘇辰接過茶杯,眉頭皺了起來:“這個柳清瑤,真是太惡毒了!竟然敢派人來偷軍防圖,這要是被她偷去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
“是啊,”蘇晚點頭,語氣凝重,“她現(xiàn)在肯定是急了,知道我們和忠勇侯府結(jié)盟,怕我們壞了她和蕭玦的好事,所以才想盡快拿到軍防圖,給我們安上‘通敵’的罪名?!?/p>
蘇辰的眼神冷了下來:“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要不要現(xiàn)在就把那三個下人抓起來,送到官府去?讓柳清瑤也嘗嘗被人算計的滋味!”
“不行,”蘇晚搖了搖頭,“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們沒有證據(jù)證明是柳清瑤派他們來的,就算把他們抓起來,他們也不會承認(rèn)。而且,柳宏是吏部尚書,在官府里有不少人脈,說不定還會被他們反咬一口,說我們誣陷柳家?!?/p>
蘇辰皺了皺眉:“那我們就這樣看著他們在府里搗亂?”
“當(dāng)然不是,”蘇晚笑了笑,眼神里帶著一絲算計,“我們可以假裝沒發(fā)現(xiàn)他們的目的,繼續(xù)讓他們在府里待著。然后,我們故意把一份假的軍防圖放在父親的書房里,讓他們偷走。柳清瑤拿到假的軍防圖,肯定會交給蕭玦,到時候,我們就能抓住他們的把柄,讓他們百口莫辯?!?/p>
蘇辰眼前一亮:“這個主意好!就這么辦!我明天就去做一份假的軍防圖,放在父親的書房里,等著他們來偷!”
“嗯,”蘇晚點頭,“另外,你還要派人去通知忠勇侯府,讓他們也多加防備。柳清瑤既然能對我們下手,肯定也會對忠勇侯府下手,我們不能讓他們也中招?!?/p>
“我知道了,”蘇辰點頭,“我今晚就派人去忠勇侯府,把事情跟趙侯爺和趙世子說清楚?!?/p>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確定了接下來的計劃,蘇辰才離開晚晴居。
看著蘇辰離開的背影,蘇晚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夜色。
月亮已經(jīng)升了起來,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庭院里,給一切都蒙上了一層溫柔的光暈。
她知道,接下來的路會更難走。柳清瑤不會善罷甘休,蕭玦也不會輕易放過蘇家。
但她不會害怕。
有父親和兄長的支持,有忠勇侯府的聯(lián)盟,還有她提前做好的準(zhǔn)備,她一定能應(yīng)對所有的困難。
她甚至有些期待,期待柳清瑤和蕭玦接下來的動作。
因為她知道,只要他們敢動手,她就有辦法讓他們付出代價。
蘇晚握緊了拳頭,眼神里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這一世,她不僅要守護好蘇家,還要讓柳清瑤和蕭玦,為前世的所作所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夜色漸深,將軍府里一片寂靜。但所有人都知道,一場更大的風(fēng)暴,正在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