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楚彤又溜下來了。
她是我唯一的訪客。
“喂,于大叔,”她踢了踢我的床腳,“真打算在這發(fā)霉到死?為那個破車禍自責(zé)一輩子?”
我沒吭聲。自責(zé)?不止。是二十多條命。壓得我脊椎都快斷了。
“那不是你的錯?!彼曇舻土诵?,“是意外。那個貨車司機(jī)毒駕!超速!證據(jù)確鑿!”
我知道。法院也這么說。可那些家長血紅的眼睛…他們失去的是孩子。怎么可能是意外?
樓上突然“哐當(dāng)”一聲巨響!像柜子倒了。
緊接著是一聲壓抑的痛呼!
是汪太太的聲音!
楚彤臉色一變,轉(zhuǎn)身就沖上樓:“媽?!”
我跟著站起來,心吊到嗓子眼。
腳步聲雜亂。還有拖拽聲?
不對勁!
我沖上樓梯去推門——
紋絲不動!
門從外面鎖死了!
我用力拍打:“楚彤!開門!怎么了?!”
沒回應(yīng)。只有我自己拍門的回音,空洞得嚇人。
我猛地抬頭。那扇小小的氣窗,平時都開著縫透氣,現(xiàn)在——嚴(yán)嚴(yán)實實地合上了!連卡扣都扣死了!
徹骨的寒意瞬間竄遍全身。
他們把我鎖里面了。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