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沒想到蘇婉晴的反擊來得這么快。
第二天上午，他剛到自己的消防主題餐廳，就被幾個穿制服的人攔住了。
"江成先生，我們是市場監(jiān)督管理局的。"領(lǐng)頭的中年男人出示證件，"有人舉報你涉嫌惡意競爭和商業(yè)誹謗，請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
江成瞇起眼睛："舉報人是誰？"
"蘇婉晴女士。"中年男人公事公辦地說道，"她提供了相關(guān)證據(jù)，證明你惡意挖角她的員工，散布不實信息損害她的商業(yè)信譽。"
江成冷笑一聲："證據(jù)？什么證據(jù)？"
中年男人拿出一個文件袋："錄音、錄像、轉(zhuǎn)賬記錄，還有證人證言。江成先生，請你配合調(diào)查，如果查實，你將面臨高額罰款，嚴重的話還可能承擔刑事責任。"
江成接過文件袋，快速瀏覽了一遍。
蘇婉晴確實做足了功課。她找到了被江成高價挖角的主廚，錄下了他的證言；找到了那些接到匿名電話的供應(yīng)商，證明有人惡意散布謠言；甚至連江成的轉(zhuǎn)賬記錄都被她查到了。
最關(guān)鍵的是，她還有江成在酒吧威脅她的錄像。蘇婉晴顯然早有準備，那天在酒吧暗中錄了音。
"聰明的女人。"江成把文件袋扔在桌上，眼中閃過一絲欣賞。
這就是他愛的蘇婉晴，聰明、堅強、絕不向任何人屈服。
"江成先生，請配合調(diào)查。"中年男人說。
江成點點頭："我配合。不過在此之前，我也有一個舉報要提交。"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更厚的文件袋，遞給中年男人。
"蘇婉晴的餐廳存在嚴重的食品安全隱患，這是我收集的證據(jù)。另外，她還涉嫌偷稅漏稅，證據(jù)都在這里。"
中年男人皺了皺眉，接過文件袋翻看了幾頁，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江成的證據(jù)比蘇婉晴的更詳細，更致命。他不僅查到了蘇婉晴幾家餐廳的食材問題，還找到了她的財務(wù)漏洞。如果這些證據(jù)屬實，蘇婉晴面臨的不僅是罰款，甚至可能被判刑。
"江成先生，這些證據(jù)你是怎么得到的？"中年男人問。
"合法渠道。"江成臉上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我有很多朋友在各個部門工作，他們幫我調(diào)取了相關(guān)資料。"
中年男人知道，江成說的是實話。作為消防英雄，江成在各個執(zhí)法部門都有人脈關(guān)系。想要調(diào)查蘇婉晴的餐廳，對他來說并不困難。
"好的，我們會調(diào)查核實。"中年男人收起文件袋，"江成先生，請你近期不要離開本市，隨時配合調(diào)查。"
江成點頭："沒問題。"
等執(zhí)法人員離開后，江成的助手小李走了過來。
"江隊，這樣搞下去不是辦法啊。"小李擔憂地說，"蘇小姐不會善罷甘休的，她肯定還會想辦法對付我們。"
江成靠在椅子背上，閉著眼睛說道："我知道。"
"那我們怎么辦？"
江成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瘋狂："既然她想玩，那我們就陪她玩到底。"
與此同時，蘇婉晴也接到了律師的電話。
"蘇小姐，江成也反告了你。"律師張的聲音有些凝重，"他的證據(jù)很充分，如果查實，后果會很嚴重。"
蘇婉晴坐在辦公室里，看著窗外的城市天際線，聲音很平靜："我知道。"
"你知道？"律師張有些驚訝，"蘇小姐，江成指控的那些問題..."
"都是真的。"蘇婉晴打斷了他，"律師張，我需要你幫我做最壞的打算。"
"什么意思？"
"如果我敗訴，會面臨什么后果？"
律師張沉默了一會兒："罰款、停業(yè)整頓、甚至可能判刑。蘇小姐，你確定要繼續(xù)跟江成斗下去嗎？現(xiàn)在收手還來得及。"
蘇婉晴冷笑一聲："收手？律師張，你覺得江成會讓我收手嗎？"
"這..."
"他已經(jīng)瘋了。"蘇婉晴站起身，走到窗前，"如果我現(xiàn)在示弱，他只會得寸進尺。與其被他慢慢折磨死，不如跟他同歸于盡。"
"蘇小姐，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蘇婉晴的聲音沒有一絲波動，"律師張，準備好所有法律文件。這場戰(zhàn)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掛了電話，蘇婉晴轉(zhuǎn)身看到周明宇站在門口，臉上滿是擔憂。
"婉晴，你真的要跟江成死磕到底嗎？"周明宇走進辦公室，"我覺得我們可以談判，找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解決方案。"
蘇婉晴搖頭："明宇，你不了解江成。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正常人了，跟瘋子沒辦法談判。"
"那我們報警吧，至少可以申請保護令。"
"沒用的。"蘇婉晴苦笑一聲，"江成做事很聰明，從不留下違法的證據(jù)。而且他在警局也有朋友。"
周明宇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婉晴，要不我們離開這里吧。"
"什么？"蘇婉晴愣住了。
"我們?nèi)ネ獾?，換個城市重新開始。"周明宇握住她的手，"反正蘇氏餐飲現(xiàn)在也遇到了危機，與其在這里跟江成死磕，不如去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
蘇婉晴看著周明宇真誠的眼神，心里涌起一陣暖流。周明宇是真的在為她著想，愿意陪她重新開始。
"明宇，謝謝你。"她輕聲說道，"但是我不能走。"
"為什么？"
"因為這是我的家，這是我的事業(yè)。"蘇婉晴的眼中閃著堅定的光芒，"我不能因為一個瘋子就放棄一切。"
周明宇嘆了一口氣："那我陪你。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陪你。"
蘇婉晴點點頭，緊緊握住他的手。
但她沒想到的是，江成的瘋狂遠超她的想象。
當天晚上，蘇婉晴在家里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蘇小姐，你好。"電話里是個年輕女人的聲音，"我是江成的朋友。"
蘇婉晴警覺起來："你想做什么？"
"江隊讓我告訴你，他手里有一些關(guān)于周明宇的有趣資料。"女人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刺痛蘇婉晴的心，"比如，他在國外的那段婚姻..."
蘇婉晴握緊手機："你胡說什么？"
"周明宇沒告訴你嗎？"女人笑了笑，"他五年前在美國留學期間結(jié)過婚，對象是個當?shù)厝A裔女孩。雖然后來離婚了，但在法律上，他現(xiàn)在跟你的關(guān)系屬于重婚。"
蘇婉晴臉色蒼白："不可能，明宇不會騙我..."
"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他。"女人的聲音充滿嘲諷，"蘇小姐，你覺得你身邊的人都很可靠，但實際上呢？每個人都有秘密，每個人都會背叛你。"
"你想要什么？"蘇婉晴咬著牙問。
"江隊想見你，今晚十點，還是老地方。"女人說，"如果你不去，明天所有媒體都會收到關(guān)于周明宇重婚的證據(jù)。到時候，不僅是他要坐牢，連你也會被牽連進去。"
說完，女人就掛了電話。
蘇婉晴愣愣地拿著手機，腦海里一片混亂。
周明宇結(jié)過婚？這怎么可能？他們在一起這么久，他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
但是如果江成真的有證據(jù)...
蘇婉晴不敢想下去。她拿起手機，撥通了周明宇的號碼。
"明宇，我有件事要問你。"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什么事？"周明宇的聲音有些疲憊，顯然還在處理餐廳的事情。
"你在美國的時候...結(jié)過婚嗎？"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下來。
蘇婉晴的心沉到了谷底。
過了很久，周明宇的聲音才響起，帶著深深的愧疚："婉晴，你是怎么知道的？"
蘇婉晴閉上眼睛，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原來是真的。周明宇真的結(jié)過婚，而且一直瞞著她。
"婉晴，你聽我解釋..."周明宇急切地說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
蘇婉晴掛了電話，癱坐在沙發(fā)上。
她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以為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以為可以獲得平靜的生活，結(jié)果連這個人也在欺騙她。
手機又響了，還是周明宇打來的。蘇婉晴看了一眼，沒有接聽。
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聽，什么都不想知道。
過了一會兒，門鈴響了。蘇婉晴知道是周明宇來了，但她沒有開門。
"婉晴，開門，讓我解釋。"周明宇在門外喊道，"那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蘇婉晴坐在沙發(fā)上，靜靜地聽著門外的聲音。
周明宇敲了很久的門，從解釋到哀求，最后聲音都啞了。
"婉晴，我知道你在里面。"周明宇的聲音變得絕望，"我承認我錯了，我不該瞞著你。但是婉晴，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蘇婉晴聽著門外的哭聲，心里涌起復(fù)雜的情緒。
她相信周明宇是愛她的，但是愛就可以原諒欺騙嗎？
最關(guān)鍵的是，如果江成真的有證據(jù)，那么她和周明宇的關(guān)系就是非法的。她不僅會面臨法律風險，名聲也會徹底毀掉。
蘇婉晴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是九點半，距離江成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小時。
她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
既然逃不掉，那就去面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