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失眠刷手機，無意間看到一個觸目驚心的求助帖。
發(fā)帖人問：「眼角膜移植配型成功率極低，但我妹妹的眼睛查出嚴重病變必須盡快手術(shù)，
怎么才能讓配型成功的同學(xué)『自愿』捐獻眼角膜？最好是那種讓對方家長都無話可說的方法。
」我看著這喪心病狂的問題，冷汗直流，這世上真有人為了親人，不惜毀掉無辜者的一生？
第二天到學(xué)校，公認的?；ㄍ蝗挥H熱地拉住我：「小萌，聽說你眼睛特別漂亮，
能讓我摸摸嗎？我們那邊有個說法，摸了漂亮的眼睛，自己的眼睛也會變好看?！?/p>
看著她眼底一閃而過的詭異光芒，我的手猛地縮了回去。那個發(fā)帖人，不會是她吧？
01看著屏幕上這行字，我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這世上真有人為了親人的健康，
不惜毀掉另一個無辜者的一生？評論區(qū)已經(jīng)炸開了鍋，大部分人都在痛罵發(fā)帖人喪心病狂。
「這是什么鬼？活摘器官嗎？報警吧！」「為了博眼球什么話都敢說，舉報了！」
「如果是真的，這人的良心被狗吃了嗎？」我本來也以為是惡意炒作，但越往下翻，
越覺得不寒而栗。發(fā)帖人回復(fù)了幾條質(zhì)疑：「我知道這樣不對，可是看著妹妹一天天失明，
作為姐姐我真的沒辦法...她才十五歲啊，人生才剛開始。」
「已經(jīng)在全市醫(yī)院登記等待了，但醫(yī)生說按照排隊順序，至少要等三年。
可是妹妹的病情等不了那么久?！埂肝覀兗也皇菦]錢，愿意給對方足夠的補償。
只要對方愿意，我可以給她一百萬?！箍吹竭@里，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個人是認真的。
她真的在謀劃如何獲取別人的眼角膜。發(fā)帖人的ID叫「為妹成魔」，頭像是默認的灰色，
IP地址顯示就在我們市。我繼續(xù)往下翻，終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條讓我毛骨悚然的回復(fù)。
「既然是同學(xué)，那就好辦了。先確認對方的血型和基因型是否匹配，如果匹配的話，
可以制造一場『意外』。比如化學(xué)實驗的腐蝕性液體，比如體育課的器械事故。
只要傷到眼睛，對方就不得不接受治療。到時候你提前買通醫(yī)院，
說服對方在『治療無效』的情況下捐獻眼角膜。記住，一定要讓對方覺得這是意外，
而且要讓她覺得捐獻是她自己的選擇。」我的手開始發(fā)抖。這條回復(fù)下面，
赫然顯示著「樓主贊過」的標記。02第二天早上，我頂著黑眼圈去學(xué)校。
昨晚那個帖子讓我做了一夜噩夢，夢見有人拿著手術(shù)刀追著我，要挖我的眼睛?！感∶?！」
一個甜美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我回頭一看，是我們學(xué)校公認的校花沈雪。
她今天穿著白色的連衣裙，長發(fā)披肩，笑容明媚，看起來就像從畫里走出來的仙女。
奇怪的是，她平時跟我沒什么交集，今天怎么會主動叫我？「早上好?！?/p>
我禮貌地打了個招呼。沈雪快步走到我身邊，親熱地挽住我的手臂：「小萌，
我早就想跟你交朋友了！你知道嗎，全年級的女生里，我最欣賞你了。」我愣了一下。
欣賞我？欣賞我什么？我不過是個成績中等、長相普通、家境一般的女生，
跟她這種白富美完全不在一個層次?！钢x謝?！刮矣行擂蔚卣f。沈雪笑得更甜了：「哎呀，
別這么客氣嘛！對了，我一直覺得你的眼睛特別漂亮，又大又亮，像黑葡萄一樣。」眼睛？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還好吧...」我下意識地移開視線?！刚娴暮芷粒 ?/p>
沈雪突然湊近，盯著我的眼睛看，「小萌，我能摸摸你的眼睛嗎？我們老家有個說法，
摸了漂亮的眼睛，自己的眼睛也會變好看。」那一瞬間，
昨晚看到的帖子內(nèi)容如潮水般涌入腦海。我看著她的眼睛，那雙平時總是溫柔含笑的眸子里，
此刻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覆?..不用了吧?！刮冶灸艿赝笸肆艘徊?，
「眼睛很脆弱的，容易感染?！股蜓┑男θ萁┝艘幌拢芸煊只謴?fù)如常：「也是哦，
我太唐突了。那我們交個朋友吧？中午一起吃飯？」我正想拒絕，她已經(jīng)掏出手機：「來，
加個微信！」盛情難卻，我只好跟她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03整個上午，我都心神不寧。
沈雪的異常舉動和昨晚的帖子不斷在我腦海里打轉(zhuǎn)，越想越覺得可怕。中午，
我故意躲去了圖書館，想避開和沈雪的午餐約定。手機震了震，是沈雪發(fā)來的消息：「小萌，
你在哪？我在食堂等你哦。」我沒有回復(fù)。過了幾分鐘，
她又發(fā)來一條：「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我?guī)э埥o你？」緊接著是第三條：「小萌，
你是不是生我氣了？早上的事真的很抱歉，我就是覺得你的眼睛特別好看才一時沖動的?！?/p>
看著這些消息，我心里越發(fā)不安。一個平時跟我沒什么交集的人，突然這么熱情，
還對我的眼睛這么感興趣...我打開昨晚的網(wǎng)頁，想再看看那個帖子，
卻發(fā)現(xiàn)頁面已經(jīng)顯示「該內(nèi)容因違規(guī)已被刪除」。但我清楚地記得發(fā)帖人的ID：為妹成魔。
我試著搜索這個ID，沒有任何結(jié)果。就在這時，圖書館的門被推開，
沈雪端著餐盤走了進來。「找到你了！」她笑瞇瞇地走過來，「我就知道你在這里。來，
我給你帶了午飯，都是食堂最好吃的菜?！埂钢x謝，但我不餓。」我合上書本準備離開。
沈雪一把拉住我：「別走啊，我們聊聊天。對了，你知道嗎？我有個妹妹，比我小三歲，
現(xiàn)在讀初三。」妹妹？我的心猛地一沉。「她特別可愛，從小就是我的小尾巴?！?/p>
沈雪的眼神變得溫柔，「可是最近...她生病了?！埂甘裁床。俊刮夜首麟S意地問。
「眼睛的病，醫(yī)生說是先天性的，這兩年突然惡化了?！股蜓┑穆曇粲行┻煅?，
「看著她一點點失去光明，我心里真的好難受?！构唬∽蛲淼陌l(fā)帖人就是她！
04「那...醫(yī)生怎么說？能治嗎？」我握緊了拳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沈雪嘆了口氣：「需要做眼角膜移植手術(shù)。但是你知道的，配型成功率很低，
而且要排隊等很久。我們已經(jīng)在好幾個醫(yī)院登記了，但醫(yī)生說按照目前的情況，
至少要等三年以上?！谷辍＿@個時間和帖子里說的一模一樣。「會有合適的捐獻者的?！?/p>
我安慰道，同時悄悄往后挪了挪?！傅赴伞！股蜓┩蝗惶ь^看著我，「小萌，
你的血型是什么？」這個問題來得太突然，我愣了一下：「為什么問這個？」
「就是隨便問問，交朋友嘛，多了解一些。」她笑得很甜，「我是AB型的，比較稀有?！?/p>
AB型。我記得生物課上老師說過，AB型血的人是萬能受血者，但只能輸血給AB型。
「我...我是O型?！刮胰隽酥e。其實我是B型，但不知為什么，直覺告訴我不能說實話。
沈雪的眼神閃了一下，似乎有些失望：「O型啊，那確實挺常見的。」「我還有課，先走了。
」我站起身就要走。「等等！」沈雪再次拉住我，「晚上我請你吃飯吧？
就當(dāng)是交朋友的慶祝。學(xué)校附近新開了一家餐廳，聽說特別好吃。」「不用了，我晚上有事。
」「那明天？后天？總有時間的吧？」她鍥而不舍。我深吸一口氣：「沈雪，
我們真的不太熟，沒必要...」「小萌?！顾驍辔?，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奇怪，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我真的只是想跟你做朋友。還是說...你看不起我？」
最后一句話說得很輕，但莫名讓人感到壓力。05接下來的幾天，
沈雪像是鐵了心要跟我做「好朋友」。每天早上在校門口等我，中午拉著我一起吃飯，
放學(xué)還要送我到公交站。更詭異的是，她總是有意無意地提到眼睛的話題?！感∶?，
你平時用什么眼藥水？你的眼睛保養(yǎng)得真好。」「你近視嗎？真羨慕你，不用戴眼鏡。」
「你們家里人的眼睛是不是都這么漂亮？」每一次，我都敷衍地應(yīng)付過去。但我能感覺到，
她在試探，在收集信息。這天放學(xué)后，沈雪又跟著我走到公交站?！感∶龋魈熘苣?，
要不要來我家玩？」她突然說，「我妹妹一直想認識你。」「你妹妹？」我警覺起來。
「對啊，我經(jīng)常跟她提起你，說你是個特別好的人。她雖然眼睛不太好，但特別喜歡交朋友。
」眼睛不太好的妹妹想見我？這也太明顯了吧?！覆缓靡馑?，我明天有補習(xí)班?！?/p>
我編了個借口?！改呛筇?？大后天？」沈雪不死心，「或者你哪天有空，我們都可以的?！?/p>
就在這時，公交車來了。我如釋重負地準備上車，沈雪突然在背后說：「小萌，
你最近體檢過嗎？」我的腳步頓了一下：「怎么了？」「沒什么，就是關(guān)心一下朋友的健康。
」她笑容依舊，「我爸爸是開醫(yī)院的，如果你需要體檢，可以免費幫你安排，很全面的那種，
包括眼科檢查。」眼科檢查。我握緊了扶手：「謝謝，不用了。」「真的不用客氣，
朋友之間互相幫助是應(yīng)該的?！股蜓﹫猿值?，「而且我爸的醫(yī)院設(shè)備很先進，
可以查出很多普通體檢查不出來的問題。比如...血型配對、基因檢測什么的?！?/p>
血型配對？基因檢測？這已經(jīng)不是暗示了，簡直是明示！06那天晚上回到家，
我立刻打開電腦，搜索關(guān)于眼角膜移植的信息。原來眼角膜移植不只是血型匹配那么簡單，
還需要HLA（人類白細胞抗原）配型，這個配型的成功率確實很低，
即使是親屬之間也未必能成功。我又搜索了沈雪父親的醫(yī)院，化名私立醫(yī)院。
這是本市最大的私立醫(yī)院之一，在眼科領(lǐng)域尤其出名。網(wǎng)上的評價褒貶不一，
有人說醫(yī)術(shù)高明，也有人說收費昂貴、過度醫(yī)療。更讓我在意的是，
我在一個醫(yī)療論壇上看到一個帖子：「化名醫(yī)院眼科真的有問題！我朋友去做近視手術(shù)，
結(jié)果術(shù)后感染差點失明。最詭異的是，醫(yī)院說要做角膜移植才能保住眼睛，
還『剛好』有合適的捐獻者。我朋友覺得不對勁，轉(zhuǎn)到其他醫(yī)院治療，用藥物就控制住了。
大家千萬要小心！」雖然這個帖子很快就被刪除了，但我還是截圖保存了下來。
我越想越害怕，決定跟父母說這件事。但當(dāng)我組織語言時，卻發(fā)現(xiàn)很難解釋清楚，
一個?；ㄏ胍业难劢悄ぃ窟@聽起來太像被害妄想癥了。而且沒有確鑿的證據(jù)，
沈雪表面上只是想跟我交朋友而已。就在我糾結(jié)的時候，手機響了。是沈雪發(fā)來的消息，
還附帶了幾張照片?！感∶?，這是我妹妹，是不是很可愛？」照片上是一個清秀的女孩，
五官精致，跟沈雪有幾分相似。但她的眼神空洞無光，能看出確實有眼疾?！杆猩蛴辏?/p>
今年十五歲。她說很想見見你這個姐姐的好朋友?！咕o接著，她又發(fā)來一條語音消息。
我點開一聽，是一個稚嫩的女聲：「小萌姐姐，我是雨雨。姐姐說你人很好，
還說你的眼睛特別漂亮。我...我雖然看不太清楚，但還是想認識你?！?/p>
語音里的女孩聲音有些怯生生的，聽起來確實惹人憐愛。
但這反而讓我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沈雪這是在打感情牌。07周一早上，
我特意起晚了一些，想避開沈雪。但當(dāng)我走進教室時，發(fā)現(xiàn)我的桌上放著一杯奶茶?！感∶?，
你來了！」沈雪笑容燦爛地走過來，「知道你喜歡喝奶茶，特意給你買的，還是熱的哦?！?/p>
我看著那杯奶茶，沒有動?！冈趺戳?？不喜歡這個口味嗎？」沈雪關(guān)切地問。「謝謝，
但我今天不想喝。」我把奶茶推到一邊。沈雪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笑了：「沒關(guān)系，
那你想喝的時候再喝。」第一節(jié)課后，我去洗手間，回來時發(fā)現(xiàn)那杯奶茶還在我桌上。
但不知為什么，我總覺得杯子的位置好像動過。下課時，同桌小玲湊過來：「哇，
沈雪對你真好，天天給你買東西。」「還好吧。」我心不在焉地回應(yīng)。
「我剛才看到她往你奶茶里加了什么東西，說是蜂蜜，讓口感更好?！剐×崃w慕地說，
「有這樣的朋友真幸福。」往奶茶里加?xùn)|西？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趁著沈雪不在，
我假裝不經(jīng)意地打翻了那杯奶茶。奶茶灑了一地，我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太笨了。
」「沒事沒事！」沈雪趕緊過來幫忙清理，但我注意到她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懊惱，
「我再給你買一杯?！埂覆挥昧耍娴牟挥??！刮覉猿值?。那天接下來的時間里，
沈雪又嘗試給我買了飲料、零食，但我都找借口拒絕了。我能感覺到，她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08晚上回到家，我把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父母。
媽媽聽完后臉色發(fā)白：「這也太可怕了！我們要不要報警？」
爸爸皺著眉頭：「但是沒有證據(jù)啊。人家就是想跟女兒交朋友，買點東西，這能說明什么？」
「可是那個帖子...」我急道?！柑右呀?jīng)刪了，而且你也不能證明就是她發(fā)的。」
爸爸理性分析，「不過小萌，這段時間你還是要小心，不要單獨跟她在一起，
更不要吃她給的東西。」「要不...請幾天假？」媽媽提議。
我搖搖頭：「請假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而且馬上要期中考試了。」最后，
爸爸決定每天接送我上下學(xué)，盡量不讓我單獨行動。第二天，當(dāng)爸爸的車停在校門口時，
我看到沈雪站在那里，顯然是在等我?？吹轿覐能嚴锵聛?，她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驚訝。
「小萌，這是...」「我爸爸?！刮液唵谓榻B，「最近他剛好順路，就送我來上學(xué)。」
沈雪看了爸爸一眼，禮貌地打了個招呼，但我看得出她眼中的不悅。整個上午，
沈雪都沒有來找我。我以為她可能放棄了，心里稍微松了口氣。但中午吃飯的時候，
她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邊：「小萌，下午第三節(jié)是體育課，我們一起去器材室拿羽毛球拍吧?！?/p>
體育課？器材室？我想起那個帖子里提到的「體育課器械事故」，渾身一冷?！覆挥昧耍?/p>
我今天身體不舒服，跟老師請假不上體育課。」我立刻說道。沈雪盯著我看了幾秒：「是嗎？
你臉色看起來確實不太好。要不要去醫(yī)務(wù)室？」「不用，休息一下就好?！?/p>
「那...放學(xué)后我陪你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吧？正好我爸爸今天在醫(yī)院，可以讓他幫你看看。」
她不死心地說。去她家的醫(yī)院？我寧愿真的生病也不要去！09下午的體育課，
我確實請了假，坐在教室里自習(xí)。透過窗戶，我能看到操場上同學(xué)們在上課。
沈雪時不時地往教學(xué)樓這邊看，似乎在確認我的位置。突然，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你以為躲得掉嗎？」我的手一抖，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這是誰？是沈雪嗎？我沒有回復(fù)，而是把短信截圖保存。過了幾分鐘，
又來了一條：「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可惜了?！惯@下我確定了，肯定跟沈雪有關(guān)！
我立刻給爸爸打電話，讓他提前來接我。掛斷電話后，我開始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