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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陰陽尸 緋紅耀月 10521 字 2025-08-28 07: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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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做成了活尸,埋在弟弟的尸體上整整三天。破土那晚,正好趕上我的冥婚。

全村人喜氣洋洋地圍著棺材,慶祝村長兒子娶了個死人。當我把手搭在新郎顫抖的肩上時,

他回頭看見我滿身墳土的模樣。“聽說你要娶我?

”喜燭映出我皮膚上蜿蜒的黑紋——那是弟弟用命給我換來的復(fù)仇詛咒。

1我和弟弟是被一個貓臉老太拐走的。那年夏天,蟬鳴得像要把人的腦子都鉆破。

我和小揚剛從鎮(zhèn)上學堂回家,一條陌生的巷子里,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婆攔住了我們。

她的臉很怪,雙頰下垂,顴骨高聳,眼睛瞇成一條縫,看起來就像一只蹲在陰影里的老貓。

“娃娃,曉不曉得孫家鋪子往哪走?”她的聲音沙啞,像砂紙在磨木頭。我拽緊了小揚的手,

他只有七歲,瘦瘦小小的,像根豆芽菜?!拔覀儾徽J識?!蔽揖璧鼗卮?。

她渾濁的眼睛在我們身上掃了一圈,然后咧開嘴笑了,露出發(fā)黃的牙。

她從布兜里掏出一塊手帕,上面繡著俗氣的紅花?!奥劼劊探o你帶的糖,就藏在帕子里。

”一股甜膩到發(fā)暈的香氣撲面而來。我只來得及把小揚往身后一推,

那塊手帕就捂住了我的口鼻。世界在我眼前旋轉(zhuǎn),

最后只剩下小揚驚恐的臉和那張越來越近的貓臉。醒來時,四周一片漆黑,

空氣里彌漫著濃重的霉味和泥土的腥氣。是地窖。我掙扎著坐起來,

摸到身邊一個溫熱的身體,是小揚。他還在昏睡,呼吸很輕?!坝腥藛??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從角落里傳來。我循聲望去,黑暗中,有幾個模糊的影子在蠕動。

借著頭頂?shù)乜p里漏下的一絲微光,我看見了另外三個孩子,兩男一女?!拔医行《棺印?/p>

”那個最先開口的男孩說,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另一個男孩始終抱著膝蓋不說話,

女孩則在低聲抽泣。我們后來知道,她叫丫丫。“姐姐,我怕?!毙P醒了,他一向膽大,

但此刻聲音里全是顫抖,小手死死抓著我的衣角。我把他摟進懷里,輕聲說:“別怕,

有姐姐在。”可我自己也怕得要死。地窖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刺眼的光線照了進來,

我們都下意識地用手擋住眼睛。四個身影堵在門口,像四座山。

為首的是個穿著體面中山裝的中年男人,眼神精明,是村長。他身后,站著那個貓臉老太,

還有兩個男人。一個瘦高個,戴著眼鏡,身上一股濃烈的中藥味,他是村醫(yī)劉大夫。

另一個五大三粗,滿臉橫肉,手里提著一把還在滴血的屠刀,是張屠夫。

他們的目光掃過我們,不像在看人,像在看圈里的牲口?!熬瓦@幾個?”村長皺了皺眉。

貓臉老太諂媚地笑著:“根骨都不錯,是好料子?!眲⒋蠓蛲屏送蒲坨R,

幽幽地說:“得驗驗成色。”所謂的“驗身”,就是取血。

貓臉老太從懷里摸出一個骯臟的布包,攤開來,里面是長短不一的銀針。她捏住小豆子的手,

拿起最長的一根,毫不猶豫地刺進他的指尖。小豆子“哇”地一聲哭出來,

一滴鮮紅的血珠冒了出來。貓臉老太把血珠抹在一個白色的瓷碟上,遞給村長。村長捻了捻,

又湊到鼻子下聞了聞,似乎不太滿意。輪到丫丫時,她嚇得渾身發(fā)抖,哭著往后躲。

張屠夫一步上前,一把揪住她的頭發(fā),把她的手按在地上。貓臉老太陰笑著,

用針狠狠扎了下去。丫丫的哭聲尖銳得刺耳。最后輪到我們。我把小揚護在身后,

伸出自己的手?!拔蚁葋??!必埬樌咸戳宋乙谎?,那眼神帶著一絲奇異的贊許。

針扎進指尖,很疼,但我咬著牙沒出聲。村長看著我碟子里的血,眼睛亮了。輪到小揚時,

我看見他眼里的恐懼,但他學著我的樣子,也把手伸了出去,緊緊抿著嘴唇。

村長把我和小揚的血樣并排放在一起,掐指算著什么,嘴里念念有詞。最后,

他猛地一拍大腿,臉上露出狂喜的神色?!瓣帟r陰刻,陽時陽刻!好啊,好?。?/p>

一對陰陽雙生的好料子!”他看我們的眼神,貪婪又瘋狂?!斑@兩個,重點關(guān)照。

”村長對劉大夫說。從那天起,地獄開始了。每天,劉大夫都會端來一碗黑乎乎的藥湯,

氣味苦澀又腥臭。張屠夫會掐著我們的脖子,強行把藥湯灌進去。藥一入喉,

就像吞下了一捧燒紅的炭火,五臟六腑都在燃燒。我和小揚每次喝完都會疼得在地上打滾,

身上冒出黏膩的冷汗?!敖憬?,我疼……”小揚蜷縮在我懷里,小臉煞白。

我只能緊緊抱著他,一遍遍說:“睡一覺就好了。”可我們都知道,明天還會有下一碗藥。

孩子們開始一個接一個地出事。小豆子是第一個。那天他喝完藥后,反應(yīng)特別劇烈,

渾身抽搐,皮膚上開始出現(xiàn)大片大片的紅斑,然后紅斑變成水泡,水泡破裂,

流出黃色的膿水。他疼得在地上翻滾哀嚎,我們只能驚恐地看著。

劉大夫和村長站在門口冷冷地觀察,在本子上記錄著什么?!肮鄣牧靠磥硪僬{(diào)整。

”劉大夫平靜地說。最后,小豆子全身潰爛,像一灘爛泥一樣,不動了。

張屠夫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把他拖了出去。下一個是丫丫。她沒有潰爛,

但是身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干癟。她整天喊渴,嘴唇干裂得全是血口子。有一天,

他們把丫丫帶了出去。我們從地窖的門縫里看到,院子里生起了一堆炭火,

他們把丫丫綁在一個木架上,像烤乳豬一樣,活生生地烤著。我們聽到了她起初凄厲的慘叫,

后來慢慢變成了微弱的呻吟,最后,什么聲音都沒有了。

只剩下油脂滴在炭火上“滋啦滋啦”的響聲。地窖里,只剩下我和小揚,

還有那個從不說話的男孩?!敖憬?,我們會死嗎?”小揚在我懷里輕聲問?!安粫?。

”我回答得斬釘截鐵,“我們一定能逃出去?!毕M姆N子是小揚發(fā)現(xiàn)的。

地窖的角落里堆著一堆爛柴,柴火后面,有一個不起眼的通風口,被一塊松動的磚頭堵著。

它很小,但足夠一個孩子鉆出去。那個晚上,我們趁看守的人睡著,悄悄挪開柴火。

小揚身體小,他先鉆了出去?!敖憬?,我出去了!我去找人救你!”他壓低聲音,

語氣里滿是喜悅。我看著他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心里燃起一絲微弱的火苗。

但那火苗很快就被熄滅了。一聲野獸般的怒吼傳來,是張屠夫。緊接著,

是小揚撕心裂肺的慘叫。門被猛地踹開,張屠夫一手拎著小揚的后領(lǐng),像拎一只小雞,

把他扔在地上。小揚的左腿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白色的骨頭碴甚至刺破了褲子。

他被打斷了腿?!跋肱??”張屠夫一腳踩在小揚的傷腿上,小揚疼得渾身痙攣,

卻死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住手!”我瘋了一樣撲過去,抱住張屠夫的大腿,“別打他!

求求你,別打他!”“都是我的錯!是我讓他跑的!”我哭喊著,“要罰就罰我!

藥我喝雙份!我喝!”張屠夫停下了腳,他低頭看著我,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

村長和貓臉老太也走了進來。貓臉老太瞇著眼打量我,那目光像是在評估一件稀有的物品。

“倒是個有情有義的?!彼硢〉匦χ?,聲音里透著一股寒氣,“行,就依你。從今往后,

他的那份,也由你來喝。”我看著痛得昏死過去的小揚,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好。

”從那天起,我每天都要喝下兩碗藥。那種焚心的劇痛加倍了,有好幾次,

我以為自己就要死了。但我都撐了過來。每次喝完藥,貓臉老太都會蹲下來,

用她干枯得像雞爪一樣的手捏開我的嘴,檢查我的舌頭,然后又掀開我的眼皮,看我的眼白。

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滿意,甚至帶著一絲詭異的癡迷?!昂?,好啊……”她喃喃自語,

“這才是最完美的‘容器’……”2我以為我會死在加倍的藥量下。

但那些足以焚毀內(nèi)臟的湯藥,在我體內(nèi)似乎找到了新的歸宿。痛苦依然存在,

像無數(shù)根燒紅的鋼針在血脈里穿行,可每一次劇痛的浪潮退去后。我的身體沒有崩潰,

反而滋生出一種詭異的平靜。我的皮膚變得異常蒼白,透著一種玉石般的質(zhì)感,

血管在皮下清晰可見,卻不再是藍色,而是泛著淡淡的銀輝。貓臉老太看我的眼神越來越亮,

亮的嚇人?!俺闪耍闪恕彼每菔莸氖种笓崦业哪橆a,像在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shù)品,

“天生的‘陽尸’,絕佳的容器!”因為這份“完美”,我得到了優(yōu)待。

脖子上的鐵鏈被解開了,我被從那個充滿腐臭和絕望的地窖里拖了出來,

關(guān)進一間還算干凈的廂房。房里有一張床,一扇窗。雖然窗戶被木條釘死,

但陽光能從縫隙里透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這是幾個月來,我第一次看見陽光。

小揚沒有我這樣的運氣。他被定為“陰尸”,是祭品。我看見那個一直沉默的男孩,

被張屠夫一刀結(jié)果了性命,像扔垃圾一樣扔進了院子的深坑里。他的血似乎不對他們的胃口。

現(xiàn)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了。我被轉(zhuǎn)移到廂房的那天,隔著窗戶的縫隙,

看見劉大夫拿著一套嶄新的、閃著寒光的工具走向地窖。他身后跟著張屠夫,

手里提著一個空木桶。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別擔心,小揚是‘陰尸’,

是獻給‘那位’大人的祭品,金貴著呢?!必埬樌咸坪蹩创┝宋业男乃?,她站在我身后,

沙啞地笑著,“只是要讓他變得更‘純粹’一點?!彼^的“純粹”,就是“換血術(shù)”。

每天黃昏,劉大夫都會來到我的房間。他不再給我灌藥,

而是熟練地將一根粗大的針頭刺入我手腕的靜脈。我的血順著一根透明的皮管流出來,

注入一個玻璃瓶里。那血液不再是鮮紅色,而是一種奇異的、泛著銀光的淡金色。

劉大夫看著瓶子里的液體,眼神狂熱。“完美,簡直完美……”他喃喃自語,

“有了這份‘陽血’滋養(yǎng),‘陰尸’的怨氣才能達到頂峰?!背橥暄?,

他會提著那瓶還帶著我體溫的血,走進地窖。我不知道地窖里發(fā)生了什么,但我能想象。

我的血,我用來換取他生命的血,現(xiàn)在正被一滴不剩地注入他的身體里,用我的“陽”,

去催生他的“陰”。我們是血脈相連的姐弟,此刻卻被他們用最殘忍的方式,

扭曲成了相生相克的怪物。換血只是第一步。一個下雨的傍晚,我聽到了小揚壓抑的悶哼聲。

我瘋了一樣撲到窗邊,從木條的縫隙里,看到了院子里令我肝膽俱裂的一幕。

張屠夫用兩根巨大的、本該用來掛豬肉的鐵鉤,穿透了小揚小小的鎖骨。

鮮血順著鐵鉤流下來,和雨水混在一起。他被高高地吊在屋檐下,雙腳離地,

像一件等待風干的臘肉?!斑@是‘風干’。”貓臉老太的聲音像鬼魅一樣在我耳邊響起,

“得把身體里的陽氣都吹干凈,只留下最純的陰怨。這孩子骨頭硬,是好事,怨氣才夠重。

”小揚一聲沒哭。雨水打濕了他單薄的衣服,貼在瘦弱的身上。他低著頭,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緊握的拳頭,和因為劇痛而微微顫抖的身體。

我的心像是被那兩根鐵鉤一起穿透了?!胺砰_他!”我用盡全身力氣捶打著窗戶,指甲斷裂,

鮮血直流,可那些釘死的木條紋絲不動?!胺砰_他!你們這群畜生!放開他!”我嘶吼著,

直到喉嚨都喊出了血腥味。貓臉老太只是冷冷地看著我發(fā)瘋,眼神里沒有一絲波瀾。

“吵什么。”她不耐煩地說,“別忘了,你的任務(wù)是‘封魂’。

”她從懷里掏出一個黑色的布包,攤開來,里面是一排排長短不一的銀針,

針尖泛著幽幽的藍光,顯然淬了劇毒?!皠e怕,這是為了你好?!彼笞∥业南掳?,

強迫我看著她,“要把你的魂魄牢牢鎖在身體里,這樣七七四十九天之后,

你才能做最美的新娘?!毙履??我的腦子嗡的一聲?!皩Γ履??!彼軡M意我的反應(yīng),

陰森森地笑起來,“村長的兒子福薄,前幾天淹死了??伤枆畚幢M,

得配個‘陽尸’的新娘,才能在下面過得好。你就是我們?yōu)樗羧f選的‘福氣’。

”我終于明白了。這一切,這些非人的折磨,都是為了給一個死人配冥婚。而我,

就是那個活著的祭品?!爸劣谀愕艿埽彼D了頓,殘忍地補充道,

“他會作為你的‘陪嫁’,被活埋在新郎的墳前,用他的‘陰’,來滋養(yǎng)你們的‘陽’。

這是你們姐弟的福分。”福分。我看著她,身體里的血液一瞬間冷到了冰點。

貓臉老太開始施針。第一根針,從我的天靈蓋刺入。那不是單純的疼痛,

而是一種靈魂被撕扯的感覺。我能清晰地感覺到,

一股陰冷的、帶著毒性的力量順著銀針鉆進我的身體,像一條冰冷的蛇,纏繞住我的意識。

我無法反抗,抽完血后,我的身體虛弱得連動一根手指都困難。第二針,扎在眉心。第三針,

人中?!桓忠桓愣镜你y針,扎滿了我全身的要穴。我的身體逐漸變得麻木、僵硬。

最后,我像一個木偶一樣躺在床上,只有眼珠還能轉(zhuǎn)動。貓臉老太每天都會來給我施針,

鞏固“封魂”的效果。而每天,劉大夫都會來抽我的血,去“滋養(yǎng)”被吊在院子里的小揚。

我透過窗縫,看著小揚的身體一天天變得干癟,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不祥的青黑色。他不再掙扎,

很多時候,他就像真的死了一樣,一動不動地掛在那里。只有我知道,他還活著。

因為每天深夜,當萬籟俱寂時,他會微微抬起頭,朝我房間的方向看一眼。我知道,

他在看我。我們姐弟二人,一個被鐵鉤穿骨,吊在風雨里;一個被毒針封魂,鎖在木床上。

隔著一堵墻,一扇窗,用最后的意志,支撐著彼此。我開始偷偷地對抗那些藥。

貓臉老太每天會留下一碗鞏固“陽尸”體質(zhì)的藥湯讓我自己喝下。

那藥的痛苦已經(jīng)減輕了很多,但依然會讓我渾身無力。小揚想了個辦法。

他趁張屠夫給他送飯(一碗稀得能照見人影的米湯)的時候,用嘴偷偷含住了一小塊木炭。

等夜深人靜時,他用盡力氣,把木炭從嘴里吐出來,扔到了我房間的窗下。第二天,

我趁送飯的啞婆不注意,用腳把木炭勾了進來。晚上,我把藥湯倒掉大半,然后將木炭碾碎,

混在剩下的藥湯里。這樣,碗底看起來還是黑乎乎的。沒有了足量的藥物控制,

我的身體開始恢復(fù)一絲力氣。雖然依舊被銀針封著動彈不得,但我的頭腦卻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知道,復(fù)仇的種子,必須在我心里先發(fā)芽。然而,我們的計劃很快就被識破了。那天,

貓臉老太端著藥碗進來,她沒有像往常一樣放下就走,而是站在床邊,死死地盯著我。

“今天的藥,怎么沒喝完?”她端起碗,用手指沾了一點碗底的藥渣,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昂冒?,你們姐弟倆,死到臨頭了還敢?;?!

”她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力氣大得幾乎要將我的骨頭捏碎。她尖叫著沖出房間,

我聽到了她對張屠夫的怒吼?!鞍涯切‰s種給我放下來!”很快,

院子里傳來小揚被扔在地上的悶響。緊接著,是劉大夫驚慌的聲音:“老夫人,使不得!

‘陰尸’馬上就要煉成了,現(xiàn)在動他,會前功盡棄的!”“煉個屁!

”貓臉老太的聲音尖利得像要劃破夜空,“不給他點教訓,他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

”我躺在床上,心急如焚,卻什么也做不了。我聽到張屠夫拖動烙鐵架的聲音,

聽到炭火被燒旺的“噼啪”聲?!罢f!是誰教你的!”貓臉老太厲聲質(zhì)問。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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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8 07:12: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