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銅霧里的第七次心跳消毒水味混著金屬銹味鉆進鼻腔時,
林野的指尖正按在急診室的玻璃門上。門外的世界被裹在粘稠的青銅色霧靄里,
原本該亮著的 “急診入口” 燈牌只剩半截鎢絲,在霧中晃著暗紅的光。
他低頭看自己的手 —— 虎口處有道新鮮的劃傷,血珠剛滲出來就被霧風(fēng)卷成細(xì)小的紅霧,
連帶著皮膚表面的溫度都在快速流失?!皠e碰霧!”女人的聲音從身后砸過來時,
林野已經(jīng)看見玻璃門上自己的倒影在扭曲。不是鏡面反光的變形,是像被揉皺的紙一樣,
輪廓邊緣泛起青銅色的顆粒,連帶著他記憶里 “十分鐘前在走廊被什么東西追” 的片段,
也跟著碎成了幾幀模糊的畫面。他猛地回頭,撞進一雙沾著血污卻亮得驚人的眼睛。
蘇曉靠在搶救車旁,白大褂下擺撕到腰際,露出的小臂上纏著浸血的紗布,
手里攥著根折斷的輸液桿。她另一只手死死按在一個昏迷男人的頸動脈上,
男人的臉頰已經(jīng)爬滿青銅色紋路,像生銹的銅片貼在皮膚上。“他接觸霧超過三分鐘了。
” 蘇曉的聲音發(fā)顫,卻沒停下手,“你剛才在霧里待了多久?”林野張了張嘴,
腦子里突然炸響一陣尖銳的嗡鳴。他記得自己是來醫(yī)院找妹妹的,
記得分診臺護士說 “住院部在三樓”,可再往后的記憶就像被霧泡過的紙,全爛成了碎片。
他低頭看自己的手腕 —— 那里居然戴著個陌生的黑色手環(huán),
屏幕上跳動著一行數(shù)字:119:59。“嘀嗒?!睌?shù)字跳成 119:58 的瞬間,
急診室的門突然被撞得巨響。林野轉(zhuǎn)頭就看見個 “人” 站在門口,渾身裹著青銅霧,
皮膚已經(jīng)變成暗綠色,手指像枯樹枝一樣彎曲著,喉嚨里發(fā)出 “嗬嗬” 的聲響。
最嚇人的是它的眼睛 —— 兩個空洞的黑洞里,正往外滲著青銅色的液體?!皶r?。?/p>
” 蘇曉的輸液桿瞬間橫在身前,“別對視!它會吞你的時間!”時骸朝林野撲過來的瞬間,
林野的腦子突然 “卡殼” 了。就像電影被按下慢放鍵,時骸的動作變得遲緩,
蘇曉的尖叫也拉成了長音。他看見自己的左手邊,
突然多了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 “影子”—— 穿著同樣的外套,虎口也有劃傷,
甚至連手環(huán)上的數(shù)字都一樣?!芭?!” 影子突然開口,聲音和他自己的一模一樣。
林野還沒反應(yīng)過來,影子已經(jīng)朝時骸沖過去,伸手抓住了時骸的胳膊。下一秒,
影子的手臂就像被強酸腐蝕一樣,快速泛起青銅色紋路,可它卻死死拽著時骸,
朝蘇曉喊:“帶他去負(fù)一樓!那里有防霧門!”蘇曉拽著林野的胳膊就往搶救室里跑,
林野回頭時,正看見影子和時骸一起摔進青銅霧里,霧靄翻涌著,像在消化什么東西。
而他手腕上的手環(huán),數(shù)字突然跳成了 118:37—— 剛才明明只過了十幾秒。
“你的殘像能替你擋時間侵蝕?!?蘇曉把他推進搶救室的鐵門,反手鎖上,“但每用一次,
你都會忘更多事,對不對?”林野愣住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果然,
剛才 “影子” 出現(xiàn)的記憶,已經(jīng)開始變得模糊,就像隔著一層毛玻璃。
鐵門外面?zhèn)鱽頃r骸撞門的巨響,蘇曉靠在門上,
從白大褂口袋里掏出個小玻璃瓶 —— 里面裝著半瓶淡金色的液體,
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微光。“這是我的血。” 她把瓶子塞進林野手里,
“能暫時抵霧的侵蝕。但時管局的人也在找這個,他們……”“哐!”鐵門的鎖芯突然崩飛,
青銅霧順著門縫涌進來,帶著濃烈的金屬銹味。蘇曉的臉色瞬間慘白,
她拽著林野往搶救室深處的通風(fēng)口跑:“記??!負(fù)一樓的密碼是 739——”話沒說完,
林野的耳朵突然聽不見聲音了。不是聾了,是所有聲音都被抽走了。他看見蘇曉的嘴還在動,
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搶救室的燈開始一盞盞熄滅,青銅霧里,又出現(xiàn)了幾個時骸的影子,
正朝著他們的方向移動。而他手腕上的手環(huán),
117:32、117:01……第二章 負(fù)一樓的陌生鑰匙通風(fēng)管道里全是灰塵和鐵銹味,
林野跟著蘇曉爬了快十分鐘,才終于看到下方透出的微光。蘇曉先跳下去,
落地時踉蹌了一下,扶著墻才站穩(wěn)。林野跟著跳下來,
剛落地就覺得膝蓋一軟 —— 剛才在通風(fēng)管里,他又 “忘” 了些事。
比如蘇曉為什么說他的 “殘像”,比如那個黑色手環(huán)到底是誰給的,
甚至連自己要找妹妹的事,都變得像別人的記憶一樣遙遠(yuǎn)?!斑@里是醫(yī)院的地下藥房。
” 蘇曉打開手機手電筒,光束掃過一排排落滿灰塵的藥架,“防霧門在最里面,
密碼 739,剛才跟你說過的?!绷忠包c頭,
卻忍不住摸了摸口袋 —— 剛才蘇曉塞給他的那瓶金色血液,居然還在。
瓶子是磨砂玻璃的,握在手里有點涼,他隱約覺得這東西很重要,卻想不起來為什么。
“小心點,地下比樓上危險。” 蘇曉的手電筒光束突然頓住,“你聽?!绷忠捌磷『粑?,
聽見遠(yuǎn)處傳來 “嘀嗒、嘀嗒” 的聲音,像是水滴落在金屬上,
又像是…… 倒計時的聲音。他們沿著藥架往前走,越靠近防霧門,那聲音就越清晰。
走到拐角處時,蘇曉突然拉住林野,把他拽到藥架后面。“有人?!?她小聲說。
林野探出頭,看見防霧門旁邊站著兩個穿黑色制服的人,
衣服上別著個銀色的徽章 —— 像是個時鐘的圖案,指針卻反著轉(zhuǎn)。他們手里拿著槍,
正對著防霧門的密碼鎖,似乎在嘗試破解。“時管局的人?!?蘇曉的聲音帶著咬牙的勁,
“他們果然追來了。”林野的腦子又開始疼,他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個徽章,
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手腕上的手環(huán),
屏幕上的數(shù)字已經(jīng)變成 115:23,而且還在以每秒兩秒的速度往下掉。
“他們要搶你的血?” 林野問。蘇曉點頭,剛想再說什么,那兩個黑衣人突然轉(zhuǎn)過身,
槍口直接對準(zhǔn)了他們的方向?!罢业侥懔耍K小姐。” 其中一個黑衣人開口,
聲音像機械合成的,“把‘時間原液’交出來,我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蘇曉突然把林野往身后一推,自己從口袋里掏出個打火機,
點燃了旁邊的酒精棉球:“你去輸密碼!我拖住他們!”酒精棉球被扔向黑衣人的瞬間,
林野已經(jīng)沖了出去。他聽見身后傳來黑衣人開槍的聲音,還有蘇曉的悶哼聲,
可他不敢回頭 —— 他知道自己必須打開那扇門,否則他們都得死。跑到密碼鎖前,
林野的手指卻在發(fā)抖。他記得蘇曉說密碼是 739,
可他突然不確定了 —— 萬一記錯了怎么辦?萬一密碼不對,門沒開,他們就全完了。
“嘀嗒?!笔汁h(huán)的數(shù)字跳到 115:00,林野閉了閉眼,按下了 7、3、9。
“嗡 ——”防霧門發(fā)出一聲低沉的轟鳴,緩緩向兩側(cè)打開。門后是個不大的房間,
里面擺著幾個金屬柜子,墻上還掛著個老式的掛鐘,鐘擺停在 3 點 17 分,
指針也泛著青銅色的銹跡。“快進來!” 林野回頭喊,
卻看見蘇曉被其中一個黑衣人按在地上,另一個黑衣人正舉著槍朝他走來。就在這時,
林野的眼前又出現(xiàn)了 “殘像”。這次的殘像比上次清晰,甚至能看見它眼底的焦急。
殘像沒有沖向黑衣人,而是直接跑進了防霧門,打開了最里面的那個金屬柜子,
從里面拿出了一把銀色的鑰匙 —— 鑰匙上刻著和黑衣人徽章一樣的時鐘圖案,
只是指針是正轉(zhuǎn)的。“拿著鑰匙!去三樓住院部!” 殘像把鑰匙扔給林野,
“找 307 床的人!”林野接住鑰匙的瞬間,殘像突然轉(zhuǎn)身,
朝著追進來的黑衣人撲過去。黑衣人開槍了,子彈穿過殘像的身體,
卻沒留下任何傷口 —— 殘像就像個虛影,反而抓住了黑衣人的手腕,
把槍扭向了另一個方向?!瓣P(guān)門!” 殘像朝林野喊,“門會自動鎖!別回頭!
”林野咬了咬牙,按下了防霧門的關(guān)門鍵。他看見蘇曉趁機推開了按在她身上的黑衣人,
朝著門的方向跑過來,也看見殘像被兩個黑衣人圍在中間,身體開始變得透明,
像要融進空氣里?!芭椋 狈漓F門關(guān)上的瞬間,林野聽見了槍聲,還有蘇曉的尖叫。
他靠在門上,滑坐在地上,手里緊緊攥著那把銀色鑰匙,
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 ——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哭,只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好像丟了很重要的東西。手環(huán)上的數(shù)字已經(jīng)變成 113:45,
而他腦子里關(guān)于蘇曉的記憶,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模糊。他甚至快記不清蘇曉的樣子,
只記得她那雙亮得驚人的眼睛,還有那瓶淡金色的血液。他低頭看了看手里的鑰匙,
又看了看墻上的掛鐘。掛鐘的指針雖然停了,但鐘面上卻有一道細(xì)微的劃痕,
像個數(shù)字 “7”?!叭龢亲≡翰?,307 床?!?林野小聲重復(fù)著殘像的話,
慢慢站起來。他知道自己必須去 307 床,不管那里有什么。因為這是殘像告訴他的,
而殘像,就是另一個他自己。第三章 307 床的空白病歷防霧門后面有個安全通道,
樓梯間里沒有青銅霧,只有應(yīng)急燈在頭頂亮著,投下慘白的光。林野往上走的時候,
手環(huán)的數(shù)字一直在掉,112:30、111:59、111:28…… 每掉一個數(shù)字,
他就覺得腦子里的記憶又少了一塊。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找妹妹的事是不是假的,
會不會是他編造出來的,為了給自己一個活下去的理由。走到三樓樓梯口時,
林野聽見了腳步聲。不是時骸的 “嗬嗬” 聲,是人的腳步聲,很輕,
像是在刻意放輕腳步。他握緊了手里的銀色鑰匙,貼著墻根慢慢探出頭。
三樓的走廊里鋪著藍(lán)色的地膠,兩邊的病房門大多開著,里面一片狼藉。
腳步聲是從走廊盡頭傳來的,林野看見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正蹲在 307 病房門口,
手里拿著個筆記本,不知道在寫什么。男人的頭發(fā)亂糟糟的,戴著個黑框眼鏡,
鏡片上有裂紋,看起來很憔悴。他似乎沒發(fā)現(xiàn)林野,還在低頭寫著,
嘴里念念有詞:“第七個…… 還是沒撐過去……”林野慢慢走過去,
盡量讓自己的腳步聲不被聽見。他走到男人身后,看見筆記本上寫著一行字:“307 床,
林溪,接觸霧時間 2 分 17 秒,轉(zhuǎn)化時骸時間未知?!绷窒??
這個名字像閃電一樣劈進林野的腦子里。他想起來了,林溪就是他的妹妹!
他是來醫(yī)院找林溪的,因為林溪三天前住院了,得了急性肺炎?!澳闶钦l?
”男人突然轉(zhuǎn)過身,手里的鋼筆瞬間對準(zhǔn)了林野的喉嚨。林野下意識地后退一步,
亮出了手里的銀色鑰匙:“我找林溪,307 床的林溪?!蹦腥说难劬ν蝗坏纱罅耍?/p>
盯著林野手里的鑰匙,又看了看林野的手腕:“你有‘時錨手環(huán)’?你是時管局的人?
”“時管局?” 林野皺起眉,“我不是。這手環(huán)是我醒來就有的,
鑰匙是…… 另一個我給的。”男人的表情變得復(fù)雜起來,他放下鋼筆,
站起來:“我是這里的醫(yī)生,姓陳。林溪是你妹妹?”林野點頭:“她現(xiàn)在在哪?
筆記本上寫的‘轉(zhuǎn)化時骸’是什么意思?”陳醫(yī)生嘆了口氣,
推開 307 病房的門:“你自己看。”林野走進病房,心臟瞬間沉到了谷底。
病床上空蕩蕩的,鋪著白色的床單,上面沒有任何褶皺,像是從來沒有人躺過。
床頭柜上放著個保溫杯,里面的水早就涼了,還有一本翻開的童話書,書頁上落了層薄灰。
“她不在這?” 林野的聲音發(fā)顫。陳醫(yī)生走到床頭柜前,
拿起一個病歷夾:“這是林溪的病歷。你自己看?!绷忠敖舆^病歷夾,翻開第一頁,
卻愣住了。病歷上的患者姓名、年齡、性別都是空白的,
只有一張照片 —— 照片上的女孩留著齊劉海,笑起來有兩個酒窩,正是林溪。
可照片下面的所有內(nèi)容,都是空白的,像是被人用橡皮擦過一樣,只留下淡淡的痕跡。
“這是怎么回事?” 林野抬頭看陳醫(yī)生。陳醫(yī)生靠在墻上,從口袋里掏出個煙盒,
卻發(fā)現(xiàn)里面是空的,又塞了回去:“青銅霧出現(xiàn)的那天,住院部所有病人的病歷都被人改過。
尤其是 307 床,除了照片,其他信息全沒了?!绷忠暗哪X子又開始疼,他扶著床頭柜,
閉上眼睛,試圖回憶起更多關(guān)于林溪的事。他記得林溪喜歡喝草莓味的牛奶,記得她怕黑,
睡覺的時候要開小夜燈,記得她住院前給他發(fā)過一條微信,說 “哥,我覺得醫(yī)院有點奇怪,
晚上總能聽見走廊里有腳步聲”?!澳阏f的‘轉(zhuǎn)化時骸’,是指林溪變成時骸了嗎?
” 林野睜開眼,聲音帶著哭腔。陳醫(yī)生沉默了很久,才點頭:“青銅霧會吞噬人的時間,
接觸超過三分鐘,就會變成時骸。但林溪不一樣 ——”他突然停住了,眼神變得警惕,
朝著門口的方向看過去:“有人來了。”林野也聽見了腳步聲,這次的腳步聲很重,
還伴隨著金屬碰撞的聲音,像是有人穿著盔甲在走路。陳醫(yī)生拉著林野躲到病床后面,
小聲說:“是時管局的‘清掃隊’,他們會殺死所有沒被轉(zhuǎn)化的人,
還有…… 擁有特殊能力的人。”林野的心跳得飛快,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手腕上的手環(huán),
屏幕上的數(shù)字已經(jīng)變成 110:03。他突然想起蘇曉說的話,
蘇曉說時管局在找她的血液,還說他的殘像會讓他忘更多事?!八麄?yōu)槭裁匆獨⑽遥?/p>
” 林野問。陳醫(yī)生還沒回答,病房門突然被踹開了。三個穿黑色制服的人走了進來,
和之前在負(fù)一樓遇到的黑衣人一樣,衣服上別著反著轉(zhuǎn)的時鐘徽章,手里拿著槍,
槍口直接對準(zhǔn)了病床的方向。“陳醫(yī)生,我們又見面了?!?為首的黑衣人開口,聲音冰冷,
“把‘時間容器’交出來,還有那個有殘像能力的人,我們可以留你全尸?!薄皶r間容器?
” 陳醫(yī)生冷笑一聲,“你們指的是蘇曉,還是林溪?”林野愣住了,
蘇曉和林溪有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時管局都要找她們?為首的黑衣人突然舉起槍,
對準(zhǔn)了陳醫(yī)生的腿:“別跟我裝糊涂。我們已經(jīng)檢測到,
這棟樓里有兩個‘時間錨點’—— 一個在蘇曉的血液里,
另一個……”他的目光突然轉(zhuǎn)向林野藏身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你手里的鑰匙上。
”林野的心臟猛地一縮,他握緊了手里的銀色鑰匙,
突然明白過來 —— 殘像讓他找 307 床,不是為了找林溪,而是為了找這把鑰匙。
而這把鑰匙,就是時管局要找的 “時間錨點”?!俺鰜戆?,林野?!?黑衣人說,
“我們知道你在里面。你的殘像能力很有趣,時管局很需要你這樣的‘實驗體’。
”林野慢慢站起來,手里的鑰匙緊緊攥著,指節(jié)都泛白了。他看著黑衣人,又看了看陳醫(yī)生,
突然想起殘像在負(fù)一樓說的話:“找 307 床的人?!?07 床的人,到底是誰?
是林溪,還是…… 另一個藏在這病房里的人?就在這時,他的眼前又出現(xiàn)了殘像。
這次的殘像站在病房的窗戶邊,背對著他,身上穿著時管局的黑色制服,
衣服上的徽章是正轉(zhuǎn)的時鐘。殘像慢慢轉(zhuǎn)過身,林野看見它的臉上,
居然也有和時骸一樣的青銅色紋路,只是紋路很淡,像一層薄紗。“別相信陳醫(yī)生。
” 殘像開口,聲音帶著電流的雜音,“他在騙你。林溪沒有變成時骸,她被時管局帶走了,
就在……”殘像的話突然斷了,它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像要消失一樣。
林野想沖過去抓住它,卻被陳醫(yī)生拉住了。“別過去!那是時管局的陷阱!” 陳醫(yī)生大喊,
“他們在利用你的殘像,讓你相信他們的話!”為首的黑衣人突然開槍,
子彈朝著殘像的方向射過去。殘像沒有躲,子彈穿過它的身體,直接打在了窗戶上,
玻璃 “嘩啦” 一聲碎了,青銅霧順著窗戶縫涌進來,帶著濃烈的金屬銹味?!翱熳?!
” 陳醫(yī)生拉著林野往病房外跑,“霧進來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林野回頭看了一眼,
殘像已經(jīng)消失了,只有窗戶邊的青銅霧越來越濃,里面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動。
而他手腕上的手環(huán),數(shù)字突然跳到了 109:00,而且還在以每秒三秒的速度往下掉。
他不知道該相信陳醫(yī)生,還是相信殘像。但他知道,自己必須活下去,必須找到林溪,
找到蘇曉,揭開時間銹蝕的真相。他握緊了手里的銀色鑰匙,
跟著陳醫(yī)生沖進了走廊的陰影里。青銅霧在他身后蔓延,時骸的 “嗬嗬” 聲越來越近,
而他的記憶,還在一點點消失。但他不會停下。因為他是林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