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深夜十一點，我拖著疲憊的身體推開公寓門，客廳里黑漆漆的。"小白？
"我輕聲喚了一句。往常這個時候，小白總會從沙發(fā)上跳下來，踩著優(yōu)雅的步子走向我，
然后在我腿邊蹭來蹭去撒嬌。但今晚格外安靜。我按亮客廳的燈，看到茶幾上有一張便簽紙。
"小白送去寵物醫(yī)院了，別擔心?！n云深"我心頭一緊，立刻撥通了韓云深的電話。
"喂？"他的聲音透著疲倦。"小白怎么了？"我急切地問。"下午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它一直在吐，
精神也不好，我就帶它去醫(yī)院了。醫(yī)生說可能是急性腸胃炎，需要留院觀察幾天。
"我松了口氣，"那就好，謝謝你。""不客氣，小白也是我養(yǎng)的。"他的語氣很淡，
"你今天又加班到這么晚？""嗯，有個設(shè)計稿要趕。"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然后傳來他的聲音："蘇念，我們談?wù)劙伞?我愣了一下，"談什么？""我們的關(guān)系。
"這句話讓我瞬間清醒了。我們交往三年，同居一年，這種直白的對話從來沒有過。"現(xiàn)在？
"我看了看時間。"明天吧，明天晚上。"他頓了頓，"我在樓下咖啡廳等你。
"掛斷電話后，我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里，心情復(fù)雜。小白是我和韓云深一起養(yǎng)的英短藍貓，
剛滿一歲。當初決定養(yǎng)貓的時候，韓云深說這樣家里會有生氣一些?，F(xiàn)在想想，
那時候我們的感情確實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問題。我和韓云深是大學同學，他學的是工商管理，
我學的是室內(nèi)設(shè)計。大三的時候，他追了我整整一個學期，
每天都會在我的課桌上放一杯熱豆?jié){和一個肉包子。那時候的他陽光帥氣，
是系里有名的學霸，追他的女生能從教學樓排到圖書館。而我，
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設(shè)計系學生，除了畫畫什么都不會。"為什么喜歡我？
"我曾經(jīng)這樣問過他。"因為你畫畫的時候很認真，很美。"他當時笑著回答。畢業(yè)后，
他子承父業(yè)接手了家里的餐飲連鎖店，生意做得風生水起。而我進入了一家小設(shè)計公司，
從助理設(shè)計師做起，經(jīng)常加班到深夜。我們的生活軌跡越來越不同。
他的朋友圈都是生意伙伴和同行，我的世界里只有設(shè)計稿和客戶。"你變了。
"有一次爭吵后，他對我說。"哪里變了？""以前的蘇念會撒嬌，會笑，
會陪我看電影吃飯。現(xiàn)在的你，眼里只有工作。"我想反駁，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確實，
我變了。為了證明自己，為了不被人說是靠男朋友，我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韓云深也變了。以前的他會在我加班的時候給我送夜宵，現(xiàn)在他更多的時候是皺著眉頭看我，
就像看一個陌生人。我們像兩條平行線，漸行漸遠。第二天傍晚，我準時來到樓下的咖啡廳。
韓云深已經(jīng)在那里等我了，面前放著兩杯咖啡。"小白怎么樣了？"我坐下后首先問道。
"好多了，明天就可以接回來。"他推了推眼鏡，這是他緊張時的習慣動作，"蘇念，
我們分手吧。"我端咖啡的手停在半空中。雖然早有預(yù)感，但真正聽到這句話的時候，
我還是愔了一下。"為什么？"我的聲音很輕。"我們不合適。"他的表情很平靜，
"這一年來，我們像室友一樣生活，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世界，沒有交集。
""那小白呢？"我問出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韓云深愣了一下，"小白跟我吧，
我有時間照顧它。"我點點頭，沒有爭辯。"蘇念，我知道你很努力，也很優(yōu)秀。
但我們真的不適合在一起了。"他的語氣很誠懇，"與其這樣消耗下去，不如好聚好散。
"咖啡廳里放著輕柔的音樂，周圍的情侶在低聲細語，而我們卻在這里宣布結(jié)束。"好。
"我最終說道。韓云深似乎沒有想到我會答應(yīng)得這么爽快，表情有些復(fù)雜。"那我明天搬走。
"我站起身，"小白的東西我會整理好。""蘇念..."他叫住我。我回頭看他。
"對不起。"他說。我笑了笑，"沒有對不起，是我們不合適而已。"走出咖啡廳的那一刻，
我才發(fā)現(xiàn)眼眶有些濕潤。三年的感情，就這樣結(jié)束了。第二章搬家那天下著小雨。
我把行李箱拖到門口的時候，韓云深正在廚房給小白準備食物。"它的貓糧還有半袋，
維生素和零食都在柜子里。"我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手機，"我把寵物醫(yī)院的電話發(fā)給你，
下周記得帶它去復(fù)查。"韓云深點點頭，"知道了。"小白蹲在它的小窩里，
一雙藍色的大眼睛看著我，似乎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我蹲下身摸了摸它的頭，"小白要乖乖的，
知道嗎？"小白喵了一聲，用頭蹭了蹭我的手掌。"走吧。"韓云深說道，"我送你下樓。
""不用了。"我拖著行李箱往門外走，"再見。""蘇念。"他又叫住了我。我停下腳步，
沒有回頭。"以后...有困難的話可以找我。""不會的。"我回答得很快，
"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電梯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我看到韓云深還站在門口，表情有些復(fù)雜。
我搬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個單間公寓，雖然小但是很溫馨。沒有了小白的陪伴，
房間里顯得格外安靜。第一個周末，我睡到自然醒，然后去超市買菜。
經(jīng)過寵物用品區(qū)的時候，習慣性地看了看貓糧，隨即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不需要買這些了。
"蘇念？"我回頭，看到韓云深推著購物車站在身后，車里放著一大袋貓糧和各種貓咪用品。
"你也在這里買東西？"我有些尷尬。"嗯，小白的零食吃完了。"他看了看我的購物車，
里面只有一些簡單的速食，"你最近吃得太簡單了。""一個人住，沒必要做太復(fù)雜的。
"韓云深皺了皺眉，"這樣對身體不好。""我知道分寸。"我推著購物車準備離開，
"小白還好吧？""挺好的，就是這幾天有點不愛吃東西。"他頓了頓，"可能是不適應(yīng)吧。
"我心里一緊，"要不要再去醫(yī)院看看？""已經(jīng)去過了，醫(yī)生說沒什么大問題，
可能是心理因素。"韓云深的語氣有些無奈，"它一直在找你。"這句話讓我心頭一酸。
"時間長了就好了。"我強裝鎮(zhèn)定地說道。分手后的一個月，我們再沒有聯(lián)系過。
我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連續(xù)接了好幾個大項目，每天加班到深夜。
同事們都說我像拼命三娘，就連老板都擔心我的身體狀況。"蘇念，你最近工作太拼了，
注意休息。"設(shè)計部主管林姐這樣提醒我。"沒關(guān)系，我身體好著呢。
"我頭也不抬地繼續(xù)畫圖。其實我知道自己在逃避，逃避那個沒有韓云深和小白的生活。
一個周四的晚上，我正在修改設(shè)計方案，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你好，
請問是蘇小姐嗎？我是仁愛動物醫(yī)院的護士，你的貓咪小白現(xiàn)在情況很不好，
能請你過來一趟嗎？"我心頭一震，"小白怎么了？""具體情況醫(yī)生會跟你說明，
請你盡快過來。"我來不及多想，抓起包就往外跑。到達醫(yī)院的時候，韓云深已經(jīng)在那里了。
他坐在候診椅上，神情焦慮，看到我進來，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醫(yī)生怎么說？
"我急忙問道。"小白得了嚴重的抑郁癥。"韓云深的聲音有些沙啞，
"這幾天它一直不吃不喝，體重下降了很多。醫(yī)生說..."他停頓了一下，
"說如果再不好轉(zhuǎn)，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我臉色瞬間煞白。"怎么會這樣？
""醫(yī)生說動物也會因為環(huán)境改變或者主人的離開而患上抑郁癥。"韓云深看著我，"蘇念，
小白一直在等你回去。"我咬著唇，眼淚差點掉下來。"我可以去看看它嗎？
"韓云深點點頭，帶我去了住院部。小白蜷縮在小小的籠子里，比一個月前瘦了一大圈，
無精打采的樣子讓人心疼。"小白..."我輕聲叫它。聽到我的聲音，小白緩緩抬起頭，
藍色的眼睛里瞬間有了光芒。它努力地站起來，朝我的方向走了幾步，然后無力地倒下。
我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小白，對不起..."我伸手輕撫它的毛，"是我不好。
"醫(yī)生走過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你們是小白的主人？""是的。
"韓云深回答。"小白的情況很嚴重，它明顯有分離焦慮癥的癥狀。"醫(yī)生推了推眼鏡，
"這種情況通常發(fā)生在寵物與主人分離之后，特別是它曾經(jīng)依賴的人突然消失。
"我和韓云深對視了一眼。"有什么辦法治療嗎？"我問。
"最好的辦法是讓它重新感受到安全感，比如..."醫(yī)生看了看我們，"如果可能的話，
讓它的主人都陪在身邊。"聽到這話，我和韓云深都沉默了。"我...我搬回去吧。
"我最終開口，"至少在小白好轉(zhuǎn)之前。"韓云深愣了一下，
"這樣不太好吧...""為了小白。"我打斷了他，"我們都愛它，不是嗎？
"第三章重新搬回那個熟悉的公寓，感覺很奇怪。客廳的布置沒有什么變化，
只是少了我的一些裝飾品。小白的窩還在原來的位置，但是看起來更加整潔了。"你睡主臥，
我睡書房。"韓云深一邊幫我拿行李一邊說道。"不用，我睡沙發(fā)就行。""沙發(fā)太小了，
你會睡不好。"他堅持道，"我已經(jīng)在書房放了一張折疊床，很舒服。"我沒有再爭辯。
畢竟這只是臨時的，等小白好了我就搬走。把小白從醫(yī)院接回來的那天，
它明顯精神好了很多。一進門就在房間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最后鉆進它的小窩里，舒服地打了個滾。
"看起來它很高興。"韓云深笑著說道。"嗯，它終于回家了。"我蹲下身摸了摸小白的頭。
那段時間，我和韓云深之間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我們像室友一樣生活，各自上班下班，
偶爾會因為小白的事情交流幾句。"小白今天吃了多少貓糧？""大概半碗，
還吃了一些零食。""那就好，醫(yī)生說它需要慢慢恢復(fù)食欲。"這種對話很安全，
沒有任何越界的成分。但是生活中的一些細節(jié)還是會讓氣氛變得尷尬。比如某天早上，
我起床去廚房倒水，發(fā)現(xiàn)韓云深只穿著睡褲在那里煎蛋。他聽到腳步聲回過頭，
我們四目相對，空氣瞬間凝固。"早...早上好。"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早上好。
"他的聲音也有些不自然，"要不要吃早餐？我做了你愛吃的煎蛋。""不用了，
我在公司吃。"我快速倒了一杯水就逃回了房間?？吭陂T上，我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還有一次，我下班回來發(fā)現(xiàn)韓云深在客廳里打電話，聲音有些不耐煩。"我說過了，
我現(xiàn)在沒時間相親。""媽，這事您就別操心了。""我知道您著急，
但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強。"聽到"相親"兩個字，我心里莫名其妙地抽了一下。
我輕手輕腳地走過客廳，準備回房間，但韓云深看到了我，對著電話說道："行了，我掛了，
改天再聊。""你媽媽給你安排相親了？"我不知道為什么會問出這個問題。
韓云深有些尷尬，"她總覺得我應(yīng)該找個女朋友。""那...挺好的啊。"我強顏歡笑，
"你也到了該結(jié)婚的年紀了。""蘇念..."他看著我，欲言又止。"我去看看小白。
"我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小白正在陽臺上曬太陽，看起來狀態(tài)不錯。我坐在它身邊，
輕撫著它柔軟的毛發(fā)。"小白，你覺得我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我低聲問它。
小白喵了一聲，用頭蹭了蹭我的手。"你是不是也覺得，有些感情一旦結(jié)束了，
就不應(yīng)該再有任何交集？"小白沒有回答，只是舒服地瞇起了眼睛。那天晚上，
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里我和韓云深還在一起，我們一起給小白洗澡，一起看電影，
一起規(guī)劃未來。夢境中的我們很幸福，沒有爭吵，沒有冷漠，只有愛和溫暖。醒來的時候，
我發(fā)現(xiàn)自己哭了。枕頭濕了一大片，心口悶悶的，像壓了一塊石頭。我看了看時間，
凌晨三點。客廳里傳來輕微的聲音，我穿上拖鞋出去看看。韓云深坐在沙發(fā)上，
面前擺著一堆文件，應(yīng)該是在處理工作。"怎么還不睡？"我問。他抬起頭，眼中有些疲憊，
"有些賬目需要處理，明天要用。""這么晚了，你要注意身體。""嗯。"他點點頭，
然后看著我，"你怎么也醒了？""做噩夢了。"我隨口撒了個謊。韓云深看了我一眼，
似乎想說什么，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去睡吧，明天還要上班。"他說。"你也早點休息。
"回到房間后，我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隔著一道門，我能感受到韓云深的存在，
這種感覺讓我既安心又痛苦。我們明明那么近，卻又那么遠。第二天早上，
我起床的時候發(fā)現(xiàn)餐桌上放著一份早餐，還有一張便簽。"昨晚你說做噩夢了，
可能是沒吃晚飯的緣故。早餐我放在餐桌上了，記得吃?！n云深"看著這張便簽，
我心里五味雜陳。分手了，為什么他還要對我這么好？這樣下去，我怕自己會淪陷。
第四章小白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好，食欲恢復(fù)了，也開始活潑起來。
醫(yī)生說再過兩周就可以完全康復(fù)了。這意味著我也該搬走了。"小白已經(jīng)好很多了。
"周末的時候，我主動跟韓云深提起這件事，"我想下周就搬走。"韓云深正在給小白梳毛，
聽到我的話，手里的動作停了一下。"這么急？醫(yī)生不是說還要觀察一段時間嗎？
""我覺得沒必要了，它現(xiàn)在狀態(tài)很好。"我看著小白，"而且我們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什么意思？"韓云深看著我。"我是說..."我組織了一下語言，"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
不應(yīng)該再這樣同居下去。對彼此都不好。"韓云深沉默了一會兒，"如果你覺得不合適，
那就搬走吧。""嗯。""但是小白怎么辦？它剛剛好轉(zhuǎn)，
如果你又離開..."我心頭一緊。確實，如果我再次離開，小白會不會又病倒？
"要不然這樣。"我想了想，"以后每個周末我來看看小白，平時你照顧它。
"韓云深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第二天是周一，我照常去公司上班。
但是整天都心不在焉，總是想著小白，想著韓云深，想著我們之間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下午的時候，林姐走到我的工位旁邊。"蘇念，有個好消息告訴你。""什么消息？
"我抬起頭。"上個月你設(shè)計的那個咖啡廳方案，客戶非常滿意，
他們想要跟我們公司簽訂長期合作協(xié)議。"林姐笑著說，"而且指明要你做首席設(shè)計師。
""真的嗎？"我有些驚喜。"當然是真的，這是對你專業(yè)能力的認可。
"林姐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過有個條件，他們希望你能駐場工作三個月，項目地點在南城。
"南城？那離這里有兩個小時的車程。"什么時候開始？"我問。"下個月初，
你考慮一下吧。這個項目對你的職業(yè)發(fā)展很重要。"整個下午，我都在考慮這件事。
這確實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但是如果我去南城工作三個月，小白怎么辦？下班回家的路上，
我想了很久，最終決定接受這個項目。反正我本來就打算搬走，去南城工作也挺好的，
至少可以徹底斷掉和韓云深之間的聯(lián)系。"我要去南城工作三個月。"吃晚飯的時候，
我跟韓云深說了這件事。"什么時候？""下個月初。"韓云深皺了皺眉，"這么遠？
""這是個很好的機會，我不能錯過。"我解釋道，"而且這樣也好，我們徹底分開，
對大家都好。""小白怎么辦？""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而且有你照顧，應(yīng)該沒問題。
"我看了一眼正在吃貓糧的小白，"等我回來再看它。"韓云深沒有再說什么，
只是默默地吃飯。那天晚上，我收拾行李的時候，小白一直在房間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小白，我要去工作了。"我蹲下身摸了摸它的頭，
"你要聽韓云深的話，乖乖吃飯，乖乖睡覺。"小白喵了一聲，眼神里有些不舍。
"我會想你的。"我抱起它，輕吻了一下它的額頭。第二天一早，韓云深送我到公司樓下。
我們之間的氣氛有些沉默。"照顧好自己。"他最終說道。"嗯，你也是。
"我拎著行李箱準備下車，"還有小白，你要好好照顧它。""我會的。"我推開車門，
走了幾步又回過頭，"韓云深，謝謝你。""謝什么？""謝謝你讓我照顧小白，
也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韓云深看著我，眼中有種復(fù)雜的情緒，"蘇念，
我...""我該走了。"我打斷了他，"再見。"坐在去南城的大巴上，
我看著窗外掠過的風景，心情五味雜陳。這一走，我和韓云深就真的結(jié)束了。
不再有任何交集，不再有任何理由相見?；蛟S這樣最好，感情如果沒有未來，
那就應(yīng)該趁早結(jié)束，不要讓彼此都痛苦。但是為什么，我的心會這么痛？手機響了，
是一條短信。"小白一直在門口等你，我告訴它你只是出差，很快就回來。
——韓云深"看著這條短信，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小白，對不起。韓云深，對不起。
對不起我沒有勇氣繼續(xù)愛下去。第五章南城的項目進展得很順利。我住在公司安排的公寓里，
每天早出晚歸，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設(shè)計方案一稿接一稿，客戶的滿意度很高，
整個項目團隊的氛圍也很好。"蘇念，你這個設(shè)計理念很棒。
"客戶方的負責人陳總這樣夸獎我，"我們公司以后的項目都想跟你合作。
""謝謝陳總的認可。"我笑著回答。忙碌的工作讓我暫時忘記了煩惱，
但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還是會想起小白，想起韓云深。我沒有主動聯(lián)系過他們。
偶爾韓云深會發(fā)來小白的照片，我看到小白狀態(tài)很好，在陽臺上曬太陽，
或者在客廳里玩玩具，心里既高興又難過。高興的是小白沒有因為我的離開而再次生病。
難過的是我真的從它的生活中消失了。"小白很乖，你不用擔心。"這是韓云深發(fā)來的消息。
我回了一個"好"字，然后就沒有再回復(fù)。項目進行到第二個月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件事。
那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回公寓的路上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請問是蘇念嗎？""是的，
您哪位？""我是韓云深的朋友張峰，現(xiàn)在有個緊急情況需要您幫忙。"我心頭一緊，
"什么情況？""云深出車禍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情況不是很好。"張峰的聲音很急促，
"他昏迷前一直在叫你的名字，醫(yī)生說他需要心理支撐，你能來一趟嗎？
"我腦子里嗡的一聲，完全懵了。"車禍？嚴重嗎？""還在搶救，具體情況不清楚。
他的家人都在國外，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張峰頓了頓，"蘇念，我知道你們分手了，
但是現(xiàn)在他真的需要你。"我沒有猶豫，"我馬上回去。"掛斷電話后，
我立刻訂了最近的一班火車票。在火車上的三個小時里，我的心一直懸著。
韓云深怎么會出車禍？他平時開車很小心的?，F(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各種擔心和恐懼涌上心頭，我才意識到自己有多么在乎他。到達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
張峰在急診科門口等我，看到我出現(xiàn)，他明顯松了一口氣。"怎么樣了？"我急忙問。
"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但是還在昏迷。"張峰帶我往住院部走，"醫(yī)生說他受了輕微的腦震蕩，
需要靜養(yǎng)。"我們來到病房門口，透過玻璃窗，我看到韓云深躺在病床上，臉色煞白，
頭上纏著繃帶。心口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怎么會出車禍的？"我問張峰。
張峰猶豫了一下，"他最近狀態(tài)很不好，經(jīng)常喝酒，昨天晚上在酒吧喝多了，
開車回家的路上...""他為什么喝酒？"我打斷了他。韓云深平時很少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