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我轉(zhuǎn)過身，死死盯著王磊。
王磊嚇得往后退了一步："江總，我...我想說，那個孩子很可能不是我的。"
"什么意思？"
"我和林總監(jiān)...我們確實發(fā)生過關(guān)系，但是..."王磊漲紅了臉，"但是我有生理缺陷，醫(yī)生說我很難讓女人懷孕。"
我感覺腦子嗡嗡作響："你的意思是，孩子另有其人？"
"我也不確定..."王磊小心翼翼地說，"但按時間算，應(yīng)該不是我的。"
"那你為什么不早說？"
"林總監(jiān)說孩子是您的，我以為...以為她只是不想承認(rèn)和我的關(guān)系..."
我坐回椅子上，腦子一片混亂。
如果孩子不是王磊的，那會是誰的？
"王磊，你老實告訴我，除了你，雨柔還和別的男人有來往嗎？"
"這...我不太清楚..."王磊支支吾吾，"但是有一次，我看到她和一個男人在酒店門口..."
"什么時候？"
"大概兩個月前，我去給她送文件，看到她和一個開寶馬的男人在君悅酒店門口說話，很親密的樣子..."
寶馬？君悅酒店？
我的心跳加速。君悅酒店是市里最高檔的酒店，開寶馬的...
"那個男人長什么樣？"
"四十多歲，戴眼鏡，穿得很正式..."王磊努力回憶，"對了，他開的是白色寶馬X5，車牌號我記得一部分，好像是A8開頭的..."
我的手機(jī)震了一下，是條短信。
雨柔發(fā)來的："江北，我在家等你，我們好好談?wù)劇?
我刪掉短信，對王磊說："你可以走了。"
"江總，我真的很抱歉..."
"滾。"
王磊匆忙離開，我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坐了很久。
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一個人的身影——我的大學(xué)同學(xué)，現(xiàn)在的合作伙伴，陳浩然。
四十二歲，戴眼鏡，開白色寶馬X5，車牌確實是A8開頭。
最關(guān)鍵的是，他和雨柔認(rèn)識，而且關(guān)系不錯。
陳浩然比我大三歲，大學(xué)時是我們宿舍的老大，畢業(yè)后做生意很成功。他也參加了我和雨柔的婚禮，還當(dāng)過我的伴郎。
我和他合作過幾個項目，雨柔也見過他很多次。
難道...
我不敢往下想。如果連陳浩然都背叛我，那這個世界上還有誰值得信任？
晚上七點，我開車回家。
雨柔做了一桌子菜，看到我回來，小心翼翼地迎上來。
"你回來了...我做了你愛吃的糖醋排骨..."
我坐在餐桌前，看著這些精致的菜品，沒有一點食欲。
"雨柔，我問你，除了王磊，你還和別的男人有過關(guān)系嗎？"
雨柔的臉色瞬間蒼白："你...你在說什么？"
"別裝了。"我放下筷子，"王磊告訴我，那個孩子不是他的。"
"不可能..."雨柔搖頭，"他胡說八道..."
"是嗎？"我拿出手機(jī)，"那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給醫(yī)院，申請做DNA檢測，反正孩子的組織樣本還在。"
"不要！"雨柔撲過來搶我的手機(jī)，"江北，不要查了..."
我推開她："果然還有別人。是誰？"
雨柔跌坐在地上，痛哭起來。
"我問你是誰！"我的耐心完全消失了。
"是...是陳浩然..."雨柔的聲音小得像蚊子。
轟！
雖然已經(jīng)有所預(yù)料，但聽到這個名字，我還是感覺五雷轟頂。
陳浩然！我的發(fā)小，我的合作伙伴，我信任的朋友！
"什么時候開始的？"我努力控制自己不失態(tài)。
"半年前...那次你出差，他來家里談項目的事情..."
半年前？我想起來了，那時候我確實經(jīng)常出差，陳浩然有幾次來家里找我，都是雨柔接待的。
"你們在我家？"
雨柔點點頭，哭得更厲害了："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那樣...他說他一直喜歡我，從你們結(jié)婚前就喜歡我..."
我感覺血液倒流，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原來陳浩然當(dāng)我的伴郎時，就對我的妻子心懷不軌。原來我一直視為兄弟的人，背著我玷污我的妻子。
更可笑的是，我還一直把他當(dāng)朋友，和他談生意，一起喝酒...
"然后呢？就在我們的婚床上？"我的聲音低得像野獸。
"江北..."雨柔想解釋什么。
"說！"我一拍桌子，餐具嘩啦啦掉了一地。
"是...是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雨柔嚇得瑟瑟發(fā)抖。
客廳的沙發(fā)，那是我們經(jīng)常一起看電影的地方，那是我下班回家第一個坐的地方...
我突然沖到衛(wèi)生間，哇哇吐了起來。
胃里什么都沒有，只能干嘔，眼淚鼻涕一起流。
三年的婚姻，十幾年的友誼，一瞬間全部崩塌。
我趴在馬桶邊上，感覺人生再也沒有意義。
"江北..."雨柔站在門口，"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發(fā)誓以后再也不會了..."
我抬起頭看著她，這個我曾經(jīng)深愛的女人，現(xiàn)在在我眼里比陌生人還陌生。
"滾出去。"
"江北..."
"我讓你滾出去！"我咆哮道。
雨柔嚇得跑了出去。
我一個人在衛(wèi)生間里坐了很久，直到手機(jī)響起。
是陳浩然打來的。
我看著屏幕上"浩然兄弟"四個字，內(nèi)心五味雜陳。
猶豫了幾秒，我接了起來。
"江北，晚上有空嗎？出來喝一杯。"電話里陳浩然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爽朗。
"好啊。"我的聲音出奇的平靜，"老地方見。"
老地方是市中心的一家清吧，我們經(jīng)常在那里談項目，也在那里慶祝過合作成功。
今晚，我要在那里結(jié)束我們十幾年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