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滄縣警局的臨時辦公室里，李元庚盯著電腦屏幕上的尸檢報告。死者名叫吳文雄，三十九歲，表面身份是景洪市一家進出口貿易公司的老板，實際上警方早就懷疑他參與跨境洗錢活動。
"有意思的是，"視頻那頭的法醫(yī)推了推眼鏡，"死者體內的麻醉劑成分非常特殊，是軍用級別的丙泊酚，一般黑市上很難搞到。"
"死亡原因？"
"失血性休克。奇怪的是，兇手手法相當'專業(yè)'——避開主要動脈，讓死者慢慢流血而死。整個過程可能需要兩到三個小時。"
李元庚皺眉："你是說，兇手故意延長了死者的痛苦？"
"不，恰恰相反。"法醫(yī)搖頭，"這種麻醉劑會讓受害者全程無意識。兇手要的不是折磨，而是...某種儀式感。"
掛斷視頻，李元庚轉向正在整理資料的陳逸："教堂的歷史查到了嗎？"
陳逸遞過一份泛黃的文件："圣方濟各教堂，1927年由法國傳教士建造，1952年廢棄。文革期間被紅衛(wèi)兵破壞過，后來一直荒廢。有個奇怪的記錄——1983年，一對新婚夫婦在這里失蹤，當時搜山的村民說聽到地下傳來歌聲，但沒找到任何地下室的入口。"
"我們看到的那個地窖呢？"
"不在原始建筑圖紙上，可能是后來加的。"陳逸湊近，壓低聲音，"還有件事，緝毒隊的兄弟說，最近邊境確實不太平。緬甸那邊有個大買家要來，據(jù)說交易額上億。吳文雄可能是中間人。"
李元庚若有所思地轉著那枚銀幣："'銀幣入地，不見天日'...這是什么意思？"
"我請教了民族大學的教授。"陳逸打開手機，"他說這可能是一種古老的邊境詛咒。過去馬幫交易時，如果發(fā)現(xiàn)叛徒，就會在尸體上放一枚特制的銀幣，意思是連地府都不收。"
窗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兩人走到窗前，看到警局院子里停了一輛黑色越野車，幾個紋身男子正和值班民警爭吵。
"是阿清的人。"陳逸臉色一變，"那個戴墨鏡的就是阿清，邊境最囂張的狗仔，專門拍名人隱私勒索，最近開始給毒販當眼線。"
李元庚注意到其中一個瘦高男子正抬頭看向他的窗口，雖然戴著墨鏡，但能感覺到對方的目光像毒蛇般冰冷。那人舉起手機，明目張膽地拍了張照片。
"我去處理。"陳逸怒氣沖沖地要下樓。
"等等。"李元庚攔住他，"讓他們拍。正好告訴幕后的人——我們來了。"
當天晚上，李元庚在臨時宿舍研究案件照片時，接到了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教堂地下有你要的答案。別帶警察?！粋€朋友"
他盯著這條信息看了許久，然后撥通了陳逸的電話："準備一下，我們今晚再去趟教堂。"
"現(xiàn)在？都快十一點了。"
"就是要趁黑。"李元庚從抽屜里取出手槍，檢查彈匣，"如果有人不想我們找到什么，那恰恰說明我們找對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