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官歪斜,皮膚粗糙,村里人都喚我“蛤蟆臉”。從小青梅竹馬的戀人也拋棄了我。
就在我傷心欲絕的時候,一只狐妖悄然出現(xiàn),狐妖給了一樣?xùn)|西,我的命運(yùn)徹底改變了。
1我八歲時。那天幫張嬸補(bǔ)了件衣裳,她卻嫌我手笨,說:“瞧你那張臉,連針線都嫌棄!
”說完哈哈大笑,圍過來的孩子們跟著起哄,“蛤蟆臉!蛤蟆臉!”我捂著耳朵跑回家,
躲在破屋里哭了一整夜。十五歲時,我去李家做工,累死累活干了一個月,
他們竟賴賬不給工錢,還罵我沒爹沒娘沒人撐腰。“就你這樣的人,能活著已是造化,
還想討要銀子?”我氣得渾身發(fā)抖,可又能如何?只能咬牙忍下。
最讓我刻骨銘心的是十六歲那年,村口的小河漲水,有個男孩掉進(jìn)去了。我不會游泳,
但還是拼了命把他拉上岸。誰知孩子的娘趕來,非但不謝我,
反倒指著我的鼻子罵:“肯定是你推他下去的!誰信你這種丑丫頭會做好事?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我百口莫辯,最后狼狽地逃開。這些事兒壓得我喘不過氣,
可也不是全然無光。顧澤——他是我的青梅竹馬,從小對我很好。每次我受委屈,
他總會悄悄塞塊糖給我,說:“霜兒別哭,等咱們長大了,我就娶你。
”這話像冬日里的炭火,暖了我的心。我以為,總有一天,他會兌現(xiàn)承諾,
帶我離開這個鬼地方??上О。朗码y料。后來顧澤的爹娘看上了富家小姐蘇婉清,
逼他移情別戀。顧澤起初還掙扎,可最終還是低頭了。顧澤變了。
從他爹娘點(diǎn)頭答應(yīng)那門親事開始,他就不再是那個會偷偷塞糖給我的少年了。有一天傍晚,
我正在河邊洗衣服,他忽然跑來,蹲在我旁邊低聲說:“霜兒,
對不起……”他的聲音里帶著愧疚和無奈,可眼神卻躲閃著不敢看我。我心里一酸,
強(qiáng)忍住淚水問:“所以呢?你真的要娶她?”他沉默了片刻,
才憋出一句:“我沒辦法……”聽到這話,我差點(diǎn)笑出聲——原來所謂的愛情,
在美貌權(quán)勢面前竟如此不堪一擊。但我沒笑,也沒哭,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行啊,
那你去吧,別再來了?!闭f完,我拎起濕漉漉的衣服轉(zhuǎn)身就走,留下他一個人站在原地發(fā)呆。
后來的事,簡直像一場噩夢。顧澤迎娶蘇婉清那天,整個村子都沸騰了。紅綢掛滿街道,
鞭炮聲響徹云霄,而我擠在人群里,看著他們拜堂成親。顧澤穿著嶄新的喜服,
牽著蘇婉清的手,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我看了一眼蘇婉清,她的確美得耀眼,
眉眼間透著一股高傲的勁兒,仿佛世間萬物都不值得她多看一眼。宴席散后,
蘇婉清端著一杯酒走到我面前,當(dāng)眾冷笑道:“喲,這不是柳姑娘嗎?
聽說你小時候跟顧澤挺好的嘛!”周圍的人立刻安靜下來,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我身上。
我知道她是故意羞辱我,可還是硬著頭皮擠出一個笑容:“蘇小姐說得對,我們是青梅竹馬。
”她嗤了一聲,突然把手中的酒潑到我臉上,嘲諷道:“就你這樣丑陋的東西,
也配提‘青梅竹馬’四個字?真是玷污了這個詞!”話音剛落,四周爆發(fā)出一陣哄笑聲。
我愣在那里,臉上的酒水順著下巴滴落到衣襟上,冰涼刺骨。更讓我絕望的是,
顧澤居然低著頭站在一旁,連一句話都不敢替我說。那一刻,我的心徹底死了。從小到大,
我一直以為至少還有顧澤會真心待我,可事實(shí)證明,我不過是個笑話罷了?;丶业穆飞?,
我跌跌撞撞地跑進(jìn)樹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我想不通,為什么老天爺要這樣對我?
為什么要讓我生得這么丑、這么窮?如果連最后一點(diǎn)希望都被剝奪,那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就在那個晚上,我第一次萌生了離開這個村子的念頭??扇ツ膬耗兀?/p>
外面的世界對我來說太陌生,也太可怕了。我只能蜷縮在樹林里,抱著膝蓋默默流淚。
然而命運(yùn)總是喜歡捉弄人。我遇到了一件事,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2月亮被烏云遮住,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風(fēng)穿過樹梢發(fā)出的嗚咽聲,像是在嘲笑我的悲慘人生。我心里又恨又怕,
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删驮谖野c坐在一塊冰冷的石頭上時,
一陣異樣的氣息突然籠罩了整個樹林。那種感覺很難形容,就像有什么東西在暗處窺視著我,
讓人毛骨悚然。我猛地抬起頭,卻只看到濃密的樹影和搖曳的枝葉?!罢l在那里?
”沒人回答,但那股詭異的氣息更近了。我站起身想逃,卻發(fā)現(xiàn)腳下一軟,差點(diǎn)摔倒。這時,
一個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小姑娘,你為何如此傷心?”我嚇得渾身一哆嗦,
四處張望,卻看不到人影。“誰?是誰在說話?”我強(qiáng)忍住恐懼問?!皠e怕,我不會傷害你。
”隨著這句話,一道模糊的身影緩緩從樹后走了出來。借著微弱的月光,
我看清了它的模樣——它披著一件破舊的斗篷,臉上戴著一副猙獰的面具,
眼睛里透著幽綠的光芒,活像個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你……你是人是鬼?
”我本能地往后退,背脊緊貼著冰冷的巖石。他笑了,笑聲低沉而陰森,
仿佛能鉆進(jìn)人的骨頭縫里。“我是狐妖,不是人,也不是鬼。不過,
你的痛苦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說著,慢慢靠近我,“告訴我,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我愣住了。這世上還有人——不,是妖——會關(guān)心我的愿望嗎?我咬緊牙關(guān),
把心里壓抑已久的話一股腦兒倒了出來:“我想變美!我要所有輕視我的人都后悔,
尤其是那個負(fù)心漢顧澤!”狐妖靜靜地看著我,半晌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既然你這么渴望改變命運(yùn),那我就成全你?!彼焓謴男渲腥〕鲆幻嫫卟拭婢?,遞到我面前,
“戴上它,你就能擁有傾國傾城的容貌。”那面具泛著七彩流光,卻透著一股陰森寒意。
表面如同真人皮膚般細(xì)膩,甚至能看見細(xì)微的毛孔和紋理。拿在手中時,它竟微微發(fā)熱,
似有生命般貼合掌心,讓人不寒而栗。我盯著那面具,心中既興奮又忐忑?!罢娴目梢詥??
但這面具會不會有什么代價?”狐妖瞇起眼睛,語氣變得嚴(yán)肅:“當(dāng)然有代價。
這面具必須每三天摘下一次,一天之后方可帶上,否則你的皮膚會潰爛,甚至毀容。記住,
這是規(guī)則,不可違背?!甭牭竭@話,我猶豫了一下??赊D(zhuǎn)念一想,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一無所有,
還有什么可怕的呢?于是,我咬了咬牙,接過面具戴在臉上。一瞬間,
我的身體仿佛被火焰灼燒,隨后又迅速冷卻下來。當(dāng)我再次睜開眼時,
周圍的景象似乎都變得不同了。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原本粗糙的皮膚竟然變得白皙細(xì)膩,
連手指都纖細(xì)修長了許多?!叭ニ吙纯窗??!焙噶酥覆贿h(yuǎn)處的小溪。我踉蹌著跑過去,
當(dāng)水面映出我的臉時,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鏡中的女子膚若凝脂、眉目如畫,
哪里還是那個丑陋的“蛤蟆臉”?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觸感真實(shí)得讓我心驚。
“怎么樣,滿意嗎?”狐妖的聲音再次響起。我點(diǎn)點(diǎn)頭,激動得幾乎要哭出來:“謝謝您!
我一定會好好利用這張臉,讓他們付出代價!”狐妖冷笑一聲:“人類總是這樣貪婪,
希望你不要玩火自焚?!闭f完,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
此時,風(fēng)停了,月亮重新露出了臉,整個世界恢復(fù)了平靜。3面具戴上的那一刻,
我知道自己不再是那個被輕視的“蛤蟆臉”了。我決定裝扮成一名茶館歌女葉清瑤。
這身份既神秘又討巧,既能吸引權(quán)貴的目光,又能借機(jī)與顧澤搭上話。于是,
我挑了一件素雅卻精致的衣裳,將頭發(fā)挽起,插上一支銀簪,再用薄紗半遮面龐,
只露出一雙勾人的眸子。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后,我便去了村里最大的茶館應(yīng)聘。
老板娘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里閃過一絲驚艷?!肮媚飼鷥簡??”她問。我點(diǎn)點(diǎn)頭,
隨口哼了一段江南小調(diào)。其實(shí)我根本不懂什么曲子,但嗓音清亮柔婉,配合這張絕世容顏,
已經(jīng)足夠讓人沉醉。老板娘當(dāng)即拍板:“行!從今晚開始,你就在這兒駐唱吧。
”茶館里燈火通明,座無虛席。我抱著一把琵琶坐在高臺上,指尖輕撥琴弦,低聲吟唱起來。
臺下的人紛紛抬頭看向我,有人竊竊私語,有人目不轉(zhuǎn)睛。而我,則暗自搜尋著顧澤的身影。
果然,沒多久,我就看見他推門進(jìn)來了。他穿著一身錦袍,臉上帶著幾分春風(fēng)得意的模樣,
顯然最近他混得不錯。我假裝沒注意到他,繼續(xù)專注地彈唱,可心里早已盤算好了每一步。
一曲終了,我起身向眾人福了一禮,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顧澤的位置。他果然怔住了,
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連手中的茶杯都忘了放下。我微微一笑,故意放慢腳步,
在經(jīng)過他桌邊時輕聲說道:“公子喜歡聽曲兒嗎?若是有興趣,不妨改日再來,
我還能為您單獨(dú)獻(xiàn)藝。”說完,我轉(zhuǎn)身離去,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背影。
顧澤愣在那里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連忙問旁邊的小二:“這位姑娘是誰?
”小二賠笑道:“哦,那是我們新來的歌女葉姑娘,聽說才貌雙全,
好多客人都搶著點(diǎn)她的曲兒呢!”顧澤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中閃過一抹復(fù)雜的情緒。我知道,
他已經(jīng)上鉤了。接下來的幾天,我故意避而不見他,只在茶館里偶爾露個面,
每次都是淺笑嫣然,卻又保持著距離感。越是得不到,他越是惦記。終于有一天,
他忍不住找上了門。那天傍晚,我正坐在窗前撥弄琵琶,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打開門一看,果然是他,穿著一身錦袍,臉上帶著幾分緊張和期待?!叭~姑娘,
我是來赴約的。”他說完,還特意整理了下衣襟,似乎想顯得更體面些。我心里冷笑,
面上卻裝作驚喜:“哎呀,原來是顧公子!快請進(jìn)?!蔽覍⑺綇d中,奉上一杯香茶,
故意用輕柔的聲音說:“這幾日我一直在想,不知公子是否會真的來呢。
”他連忙擺手:“怎么會不來?自從聽了你的曲兒,我就再也忘不掉你了?!彼f這話時,
目光灼灼地盯著我,仿佛要把我的臉刻進(jìn)心里。我低垂眼簾,假裝害羞:“公子真是會說話。
可像我這樣的女子,哪里值得您如此掛念?”他急忙辯解:“葉姑娘千萬別妄自菲薄。
你的美貌與才情,世間少有,我……我甚至愿意為你放棄一切!”聽到這句熟悉的臺詞,
我差點(diǎn)笑出聲。當(dāng)年他也是這樣信誓旦旦地對我許諾,結(jié)果轉(zhuǎn)頭就娶了蘇婉清。如今,
他又敢在我面前說這些話,真是諷刺至極。但我沒有當(dāng)場揭穿他,而是微微一笑,
語氣變得幽怨起來:“公子說得輕巧,可您已經(jīng)是有婦之夫,又怎會輕易拋下妻子呢?再說,
就算您真的休了她,我又怎能相信您的真心?”他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直接。
片刻后,他咬牙說道:“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馬上休掉蘇婉清!
只是……只是希望你能給我一點(diǎn)時間?!蔽姨ы此?,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哦?
那公子打算如何證明自己的誠意呢?總不能讓我空等吧?”他思索片刻,忽然握住我的手,
信誓旦旦地說:“若你肯答應(yīng)嫁給我,我立刻回去寫休書!但在此之前,
我希望你能先答應(yīng)做我的女人?!蔽倚睦镟托σ宦暎?/p>
面上卻露出為難之色:“公子未免太心急了些。我雖是歌女,卻也懂得自重。若無名無分,
豈不是壞了名聲?”他頓時慌了神,連忙保證:“不會的!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絕不會讓你受半點(diǎn)委屈!”接下來的日子,我開始一步步勾引他,讓他徹底淪陷。每次見面,
我都會換不同的裝扮,或溫婉賢淑,或妖嬈嫵媚,讓他看不透我的真實(shí)模樣。同時,
我也故意制造一些曖昧的場景,比如在月下彈琴、雨中撐傘,
讓他覺得我是個既神秘又迷人的女子。漸漸地,他的眼神越來越癡迷,
甚至連家里都顧不上回。有一次,他竟偷偷跑到茶館后臺來找我,拉著我的手說:“柳姑娘,
我已經(jīng)決定休掉蘇婉清了。只求你等我?guī)兹眨綍r候我們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我故作感動,柔聲說道:“公子待我如此深情,我自然感激。不過,我擔(dān)心的是,
萬一您反悔了怎么辦?不如……不如您先寫下休書,再拿給我看,我才能安心。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幾天后,他果然拿著一份休書來找我,
滿臉興奮:“葉姑娘,我已經(jīng)辦妥了!從此以后,我就是自由之身,可以全心全意對你了。
”4那天,我特意邀請了幾位權(quán)貴公子到茶館私宴,其中一位正是城中赫赫有名的趙公子。
他年輕俊朗、家世顯赫,平日里目中無人,卻對我百般討好。我早有計劃,
故意讓顧澤撞見這一幕。宴席間,我坐在趙公子身旁,嬌笑著為他斟酒,
還時不時撒嬌般地靠在他肩頭。趙公子顯然十分享受,
摟著我的腰低聲調(diào)笑:“葉姑娘真是風(fēng)姿卓絕,難怪這么多人都為你傾倒。
”我裝作羞澀地低下頭,眼角余光卻瞥見顧澤站在門外,滿臉興奮瞬間臉色鐵青。
他顯然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場景——曾經(jīng)屬于他的女人,如今正在其他男人懷里談笑風(fēng)生。
我故意提高聲音,對趙公子說道:“哎呀,趙公子可別這么說,像我這樣的女子,
不過是供人消遣罷了,哪里值得真心相待呢?”趙公子連忙擺手:“柳姑娘千萬別妄自菲薄。
你的美貌與才情,世間少有,我可是真心喜歡你呢!”聽到這話,顧澤再也忍不住,
沖進(jìn)屋內(nèi)大喊:“葉姑娘!你到底在干什么?”我轉(zhuǎn)過頭,假裝驚訝地看著他:“哦?
這不是顧公子嗎?怎么這么晚了還來找我?難道你忘了,我們之間已經(jīng)沒什么好說的了嗎?
”顧澤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你怎么能這樣?我明明已經(jīng)休了蘇婉清,
就是為了娶你!”我哈哈大笑,語氣充滿譏諷:“娶我?顧澤,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你以為憑你這點(diǎn)本事,就能配得上我?”趙公子見狀,立刻護(hù)在我身前,
冷聲對阿澤說道:“這位兄臺,說話注意分寸。葉姑娘如今是我的座上賓,
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冒犯的?!鳖櫇蓺獾靡а狼旋X,卻又無可奈何。
他指著我罵道:“你根本就是在玩弄我!”我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道:“玩弄你?顧澤,
你未免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我不過是個歌女,天生就是供人取樂的。倒是你,
為了我拋棄結(jié)發(fā)妻子,現(xiàn)在卻落得個一無所有,真是可悲??!”顧澤徹底崩潰了。
“哈哈哈哈哈”原來掌控別人命運(yùn)的感覺 這么美妙“來人啊,把他趕出去,
別讓他掃了我的雅興”5趙公子果然是個靠得住的人。他表面上對我百依百順,
暗地里卻幫了大忙。我讓他找些人手去查顧澤的底細(xì),沒幾日,
那些貪贓枉法、魚肉百姓的罪證便擺到了我的面前。看著那厚厚的一疊賬簿和書信,
我心里冷笑:原來這負(fù)心漢不僅薄情寡義,還如此貪婪無恥!我把這些證據(jù)交給了官府,
只說這是“無意間得來”,剩下的事就不用我操心了。不出三日,
整個城里都傳遍了——顧澤因受賄被革職查辦,名聲掃地,最后鋃鐺入獄。
他的親朋好友紛紛與他劃清界限,連昔日對他百般討好的蘇婉清也改嫁他人。
真是世態(tài)炎涼啊!一日黃昏,我又化身為葉清瑤,特意找了個機(jī)會來到他面前。
他正蜷縮在破敗的牢房里,衣衫襤褸,滿臉憔悴,哪里還有當(dāng)年那個春風(fēng)得意的模樣?
我上前幾步,輕聲喚道:“阿澤?!彼腿惶ь^,眼神空洞又驚愕。“你……你是誰?
”他遲疑片刻,隨即瞪大眼睛,“難道……你是柳霜兒?”我微微一笑,
摘下薄紗半遮的面巾,露出傾國傾城的容顏?!安诲e,正是我?!鳖櫇傻纳眢w猛地一震,
整個人僵在那里,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良久,他才喃喃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你怎么會變成這樣?!”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慌亂,
仿佛眼前的一切打敗了他對世界的認(rèn)知。“為什么不可能?”我冷冷一笑,
語氣帶著幾分譏諷,“你以為拋棄我的時候,就能徹底擺脫我了嗎?顧澤,
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鳖櫇傻哪樕缮n白轉(zhuǎn)為鐵青,他死死盯著我,
眼中既有悔恨也有憤怒,但更多的卻是掩飾不住的恐懼。“你……這一切都是你的報復(fù),
對不對?”“你說對了?!蔽依淅湟恍?,“當(dāng)年你拋棄我時,可曾想過今日?
你以為自己攀上高枝就能飛黃騰達(dá),殊不知,不過是一場笑話罷了?!薄安?,
這不是真的……你在騙我對不對?”顧澤抬起頭,眼中滿是難以置信:“那個丑陋的柳霜兒,
怎么可能……”“丑陋?”我打斷他,聲音如刀般鋒利,“你以為這張臉就是真實(shí)的我?
錯了,這張臉不過是我用來玩弄你們這些男人的工具罷了。但如果沒有你的背叛,
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嗎?而你,顧澤,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小棋子,
被自己的貪婪和虛榮吞噬殆盡罷了,你才是最讓我惡心的人!”顧澤徹底崩潰了,
他癱倒在地,再也說不出一句話??粗仟N不堪的樣子,
我心里涌起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掌控他人命運(yùn)的感覺,果然美妙至極!大仇已報,
但我并未因此滿足。這張七彩面具賦予我的美貌讓我如魚得水,在權(quán)貴圈子里游刃有余。
男人見到我,無不神魂顛倒,爭相討好。他們送我珠寶首飾、綾羅綢緞,
甚至愿意為我赴湯蹈火。然而,他們愛的不過是這張臉,而非真實(shí)的我。每當(dāng)夜深人靜,
我會摘下面具,對著銅鏡端詳自己的真容。那張粗糙歪斜的臉依舊讓我感到刺痛。有時,
我會試著以真面目示人,可那些曾經(jīng)圍著我轉(zhuǎn)的男人立刻避之不及,
仿佛看到什么臟東西一般。這種巨大的反差讓我更加確信:世人所愛,皆是表象,而非本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