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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便讓霍子山瞳孔驟縮。
我是他的生母，更是他的救命恩人。
這份血濃于水的親情，我知道他再混賬也絕不敢忘！
我站在掌家之位上，揮舞著藕節(jié)似的小胳膊尖聲痛斥：
“那年我為了你翻山越嶺，把你送去縣醫(yī)院的時候，你怎么說的？”
“你說你這輩子都會孝順我，對我好，從此以后做個讓我省心的好兒子?！?/p>
“我臨死前，你跪在我床頭說絕對不會辜負我的囑托，可結果......”
前世的回憶如潮般涌來。
霍子山臉色漸變。
我喉頭一哽，眼瞅著又要變成那個哭唧唧的小奶娃。
用力掐了把自己，努力讓自己保持威嚴：
“沒能生個女兒一直是我的遺憾，兒媳婦連生三個兒子還要拼，就是為了給霍家生一個小千金?！?/p>
“冒著損傷身體的代價，才得來霍璇這么一個掌上明珠，你怎么舍得把她扔在豬圈！”
我拉過霍璇，掀開她的衣袖。
觸目驚心的疤痕刺痛了我的眼，也讓霍老爺子心口悶痛：
“乖孫女......我的寶貝孫女，這是吃了多少苦。”
常年的虐待，讓霍璇因為營養(yǎng)不良變得矮小干瘦，頭發(fā)枯黃。
十八歲的漂亮女孩，和一個十歲大小的乞丐無異。
身上的種種燙傷、鞭痕，預示著遭受內虐待是她的家常便飯。
霍璇瑟縮著抽回手：
“奶奶，別哭，我沒事了?！?/p>
“有你和爺爺在我身邊，我什么都不怕了......”
吧嗒，又落下一滴淚。
霍老爺子幫我擦掉鼻涕，我沉聲怒斥：
“霍子山，這五年你給我磕的頭越來越少，我一筆一筆全都記著?！?/p>
“別忘了，我立的遺囑，要等你爸死了才能正式生效。”
“你要是再為了一個私生女是非不分，我馬上就把你的生辰八字報給閻王，讓他今天就送你去地府報到！”
聲音越奶，氣性越大。
原本還對我滿腔怒火的霍子山，突然臉色一白，主動跪下：
“媽......你真的是我媽......”
望向我的眼眶逐漸濕潤，霍子山顫顫伸出手，被大孫子一把拽?。?/p>
“爸你也瘋了嗎？這霍璇給你們下什么藥了？讓你們認一個五歲半的小女娃當太奶？”
“我不信！她怎么可能是我太奶！”
抄起還點著火的香爐，順手就往大孫子身上砸：
“霍良，你再亂叫，我就挖了你屁股上的胎記。”
只這么一句，大孫子就面色震顫，支吾著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我高高跳起，只恨自己這小小的身體不具備任何攻擊力：
“你雖然從小成績不好，但我也是對你寄予厚望，希望你穩(wěn)重踏實，成熟懂事。”
“五年級你考全班最后一名的時候我怎么說的？我說成績不好沒關系，最重要的是品性好，以后做弟弟妹妹們的靠山我一樣會為你驕傲?！?/p>
“結果你呢？在一個私生女面前完全放棄了自己的尊嚴，把自己變成了一條諂媚的哈巴狗?！?/p>
太過激動，喊得我直咳嗽。
霍老爺子心疼不已，又是給我喂水又是給我順氣。
看我咳得小臉通紅，他又一拐杖敲到了霍心悅頭上：
“我看給你們下藥，把霍家攪得雞飛狗跳的人，不是霍璇，而是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