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尸潮始祖的開學(xué)驚魂我穿成喪尸文里全球尸潮的始祖零號病人，
卻驚恐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開學(xué)典禮人山人海的演講臺上。 望著臺下密密麻麻的興奮新生們，
我死死咬緊牙關(guān)生怕不小心張口咬出個世界末日。
掏出全部生活費網(wǎng)購了最大號口罩、膠帶與冰箱鎖，我決定先鎖住自己再尋找解藥。
可偏偏高冷校草卻主動靠近：“同學(xué)，開學(xué)致辭時你渾身發(fā)抖的樣子，真的很引人注目。
” 正當我瘋狂躲避人類時，體內(nèi)喪尸病毒突然開始第一次反噬——我僵硬地嗅著他的脖頸，
不受控制地張開了嘴……意識像沉船，從漆黑的深海掙扎著上浮，
猛地撞破水面——聚光燈的白熱瞬間刺入眼眶，灼得我眼前一片模糊。
熱浪裹挾著數(shù)千人嗡嗡的低語、汗水和廉價香水混雜的氣味，劈頭蓋臉地砸來。我在哪兒？
身下是硬質(zhì)的塑料椅，背后是紅色絨布幕布。眼前，是黑壓壓一片攢動的人頭，
從近處一直蔓延到巨大體育館的盡頭，每一張年輕的臉上都寫滿躁動的興奮或無聊。臺上，
西裝革履的領(lǐng)導(dǎo)正對著話筒滔滔不絕，聲音透過音響放大，震得胸腔發(fā)悶。開學(xué)典禮？
記憶的碎片銳利地刺入腦海：一本熬夜看完的喪尸小說，情節(jié)爛俗但爽點密集。
反派源頭是一個代號“零號病人”的初始喪尸，病毒在開學(xué)典禮這場盛宴上爆發(fā)，
從演講臺開始，尖叫和撕咬如同投入靜水的石子，漣漪般擴散，最終吞沒全球。
而那零號病人……好像叫……林瑤？和我同名。冰冷的寒意瞬間攫住心臟，
壓過了所有的混沌和迷茫。我猛地低頭，看向自己的手。修長，蒼白，指甲修剪得很干凈。
搭在深藍色牛仔褲上?？雌饋?，是正常的人手?？梢环N陌生的、嘶吼的饑餓感，
正從胃袋深處緩慢地蠕爬上來，不是針對食物，
而是針對……眼前那一片片溫?zé)嵫獍碌牟鳖i。喉嚨深處不受控制地分泌出某種涎液，
帶著一股極淡的鐵銹味。聽覺變得異常敏銳，能清晰捕捉到臺下某個女生壓抑的哈欠，
遠處有人手機震動嗡鳴，甚至……心跳聲，很多很多重疊的心跳聲，擂鼓一樣誘人。不。
不是好像。我就是林瑤。那個在開學(xué)典禮上突然尸變，咬了系主任，
然后引爆了整個世界的零號病人。好消息：我穿越了，喪尸病毒還沒開始。
壞消息：我就是那個即將按下核彈發(fā)射按鈕的人。倒計時，未知?！跋旅?，有請新生代表，
計算機系的顧宇同學(xué)上臺發(fā)言！”主持人的聲音高昂，臺下響起一陣尤其熱烈的掌聲，
夾雜著幾聲女生的歡呼。一個身影從我前排站起，挺拔如松，步態(tài)從容地走向演講臺。
聚光燈追隨著他，勾勒出利落的側(cè)臉線條和寬肩窄腰。這就是顧宇，
小說里顏值與智商雙天花板，但在末日初期就領(lǐng)了便當?shù)呐诨倚２荨?/p>
我的全部注意力卻無法分給他一絲一毫。牙齦開始發(fā)癢，一種尖銳的刺癢，
仿佛有什么東西要頂破皮肉鉆出來。那源于本能的饑餓感越來越兇猛地沖刷著我的理智堤壩。
臺下那些躍動的脈搏，溫?zé)岬暮粑?，在我感知中變成了一盞盞誘人的燭火，搖曳生輝，
發(fā)出無聲的邀請。咬下去。只要輕輕一口?；靵y就會開始。盛宴就將開幕。你是王，是始祖，
是……“不……”一聲極低的氣音從我緊咬的牙關(guān)里擠出來。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的衣料，
黏膩地貼在皮膚上。我死死咬住牙，用力到下頜骨發(fā)出不堪重負的酸澀呻吟。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刺痛感勉強維系著搖搖欲墜的清醒。不能張嘴。絕對不能。
哪怕癢到鉆心，餓到燒心，也絕對不能張開嘴。全球幾十億人的性命，
此刻就吊在我這一副牙關(guān)上。這責(zé)任重得讓我?guī)缀跻c軟下去，又被極大的恐懼硬生生撐住。
領(lǐng)導(dǎo)講了什么，顧宇說了什么，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整個世界縮窄為一種感官：嗅覺。
無數(shù)活人的氣息匯成一條洶涌的河流，而我是一片漂在河上的落葉，隨時可能被吞噬。
我把自己僵化成一塊石頭，一塊用盡全力壓抑著火山熔巖的石頭，
每一秒都漫長得像一個世紀。終于，就在我感覺牙齒的形態(tài)都在發(fā)生某種不可逆的改變，
牙尖似乎變得更為銳利，喉嚨里的嗚咽幾乎要沖破封鎖時——“本屆開學(xué)典禮，到此結(jié)束！
”如同天籟。幕布落下，臺上一陣騷動，人們紛紛起身。我?guī)缀跏菓{借一股本能，
猛地彈起來，用最快又不敢太快（怕引起注意）的速度，低著頭，縮著肩膀，逆著人流，
踉蹌地沖下臺，擠進散場的學(xué)生潮水中?；钊说捏w溫和氣息從四面八方包裹而來，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我死死抿著嘴，用鼻子短促而急促地呼吸，
盡量避免吸入太多那誘人的“人味”。躲開！躲開所有人！宿舍？不行！四人一間，
簡直是定時炸彈。家？外地的，來不及。只有一個地方暫時安全——那本小說里，
“林瑤”是個孤僻的人，在校外租了個老舊小區(qū)的一居室。那里，在情節(jié)初期，
會成為零號病人第一個巢穴。2 自我封印的求生之路憑著身體殘存的記憶，
我?guī)缀跏沁B滾爬帶地沖回了那個狹小、采光不佳的房間。反手鎖死房門，
背靠著冰冷的門板滑坐在地，我才敢松開一直緊咬的牙關(guān)，大口大口地喘氣，
渾身抖得像秋風(fēng)里的最后一片葉子。安靜下來，那體內(nèi)的異樣感更加清晰。饑餓感盤旋不散，
對正常食物毫無興趣，牙齦的癢變成了持續(xù)的低頻刺痛，
視力在昏暗的房間里似乎過于清晰了，能看清墻角細密的蛛網(wǎng)。我連滾帶爬地沖進洗手間，
對著鏡子，顫抖著扒開自己的嘴唇。牙齒……似乎比平時尖銳了一些，尤其是犬齒部位，
白得森然。眼底蔓延著幾縷不正常的血絲，瞳孔的顏色好像也深了一點。我猛地打開水龍頭，
用冷水瘋狂地潑臉，試圖澆滅那從內(nèi)而外透出的燥熱和嗜血的沖動。沒用。
那感覺根植于血脈深處。必須做點什么。立刻！馬上！我抓起手機，
手指因為恐慌而有些不聽使喚，哆嗦著點開購物APP。最大號、最厚實的N95口罩，
加急同城閃送，買！直接下單十盒。工業(yè)級寬膠帶，買！來五卷。最結(jié)實的冰箱鎖，
那種帶厚實鋼條和密碼鎖的，買！兩個！一鍵支付，
幾乎掏空了這個身體原主本就不多的生活費余額。不到一小時，包裹陸續(xù)送達。
我像做賊一樣只把門開一條縫，飛快地抓進來?！斑菄}。”門被反鎖。鏈條鎖扣上。
窗戶檢查一遍，全部鎖死。接下來，我坐在客廳中央，
開始把自己當成一個危險的包裹進行打包。先是一層口罩，緊緊勒在臉上，壓得鼻梁生疼，
呼吸立刻變得困難。不夠。再戴一層。兩層厚實的無紡布和熔噴布勉強阻隔了外界的氣味，
也讓那源于自身的“人肉渴望”稍微降低了一點刺激度。然后，我拿起寬膠帶。
冰涼的膠面貼在皮膚上，激起一陣戰(zhàn)栗。我咬著牙，開始一圈一圈地纏繞自己的腦袋，
從下巴開始，死死裹過嘴唇，一層壓一層，
直到把整個下半張臉纏成了一個密不透風(fēng)的白色繭子，只留下鼻子勉強呼吸。
看著鏡子里那個只露出眼睛和鼻子的木乃伊，荒謬感和恐懼感同時扼住了我的喉嚨。
最后是冰箱鎖。我把那冰冷的鋼條繞過后頸，卡死在前面的密碼鎖里?！斑青币宦曒p響，
像監(jiān)獄的門被關(guān)上。鑰匙？我走到窗邊，用盡全身力氣把它扔了出去，扔得遠遠的。
斷絕自己任何心軟可能?，F(xiàn)在，我被自己徹底鎖住了。牙齒被膠帶和口罩重重封印，
雙手即使失控，也無法解開腦后的密碼鎖。我癱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像一條被拋上岸的魚，
只能通過鼻孔艱難地喘息。稍微一動，膠帶就拉扯著皮膚和毛發(fā)，帶來尖銳的疼。
但這疼痛是錨，把我固定在這瘋狂現(xiàn)實的堤岸上。接下來怎么辦？等死嗎？不。找解藥。
既然能穿書，既然病毒存在，就一定有解決辦法。原著小說里沒提，
但這個世界會自動補全邏輯?？蒲袡C構(gòu)？大學(xué)實驗室？對，這座城市有好大學(xué)，
有頂尖的生物實驗室！我需要信息，需要資料！被封鎖的渴望似乎找到了一個宣泄口，
轉(zhuǎn)化成了另一種偏執(zhí)的瘋狂。我掙扎著挪到筆記本電腦前，用還能活動的手指，
索一切與“罕見病毒”、“基因突變”、“狂暴癥”相關(guān)的論文、新聞報道、甚至都市傳說。
白天，我把自己鎖在屋里，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躲避陽光和人群，
靠之前囤的少量瓶裝水和毫無味道的壓縮餅干維持最低生存。
膠帶只有在更換和喝水（用吸管艱難塞進鼻孔旁的縫隙）時才短暫撕下，
那片刻的“自由”時，牙齦的異樣感和洶涌的食欲都會讓我以最快速度重新把自己封上。
夜晚，我會戴上最大的墨鏡和口罩，裹緊帶著兜帽的衣服，像一道幽靈，
偷偷溜去市圖書館的公共電腦區(qū)，或者躲在大學(xué)校園網(wǎng)信號覆蓋的角落，
蹭網(wǎng)查詢更專業(yè)的數(shù)據(jù)庫。我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謶趾拖Ｍ駜蓷l鞭子，
交替抽打著我。身體里的那個東西時沉睡，時躁動。有幾次，
對著圖書館窗外經(jīng)過的說說笑笑的學(xué)生，那啃噬的欲望猛地抬頭，沖撞著我的理智，
逼得我不得不沖進衛(wèi)生間，把水龍頭開到最大，用冷水瘋狂沖洗被膠帶纏裹的臉，
直到那沖動再次蟄伏。3 校草的致命試探時間在這種極端的壓抑和掙扎中過去了幾天。
那天，我剛從圖書館后面的小巷子里鉆出來，臉上還嚴實實地裹著新的膠帶和口罩，
密碼鎖冰冷地貼著的皮膚。低著頭，只想快點趕回那個囚籠般的出租屋。拐角，
差點撞上一個人。我猛地剎住腳步，心臟停跳了一拍，下意識地就要繞開?！巴瑢W(xué)。
”清冷的聲音，像冰泉撞在玉石上。我身體一僵，埋著頭加快腳步。“林瑤同學(xué)。
”那聲音準確無誤地叫出了這個名字，并且跟了上來，不緊不慢地走在我身側(cè)。
我渾身的血都涼了。他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開學(xué)典禮那天，你坐在臺上。
”顧宇的聲音平穩(wěn)無波，聽不出情緒，“領(lǐng)導(dǎo)講話的時候，你一直在發(fā)抖?！彼D了頓，
微微側(cè)過頭，目光似乎落在我被遮得嚴嚴實實的臉上。“抖成那個樣子，
真的很……”我?guī)缀跻瓮染团?，身體繃得像拉滿的弓?！啊俗⒛?。”最后四個字，
他吐得很輕，卻像重錘砸在我脆弱的神經(jīng)上。完了。他被注意到了。
在這個病毒尚未爆發(fā)的和平世界里，我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小透明，
竟然引起了這位風(fēng)云人物的注意？這比被忽視可怕一萬倍！我不敢回應(yīng)，
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連自己都聽不懂的含糊嗚咽，幾乎是落荒而逃，
把他和他那雙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甩在身后。接下來的兩天，我更加不敢出門，
囤積的壓縮餅干快吃完了，饑餓感加倍折磨著我——兩種饑餓，一種針對食物，
一種針對生命。后者顯然更兇猛。膠帶下的牙齒刺癢變成了持續(xù)的鈍痛，
像有東西在牙髓里鉆鑿。眼睛對光線越來越敏感，白天不得不拉緊所有窗簾，躲在黑暗中。
必須去補充食物了。壓縮餅干，水。又是一個深夜，我全副武裝，再次溜了出來。
24小時便利店明亮的燈光像是一種審判。我快速抓了幾包餅干和幾瓶水，低著頭，
刻意避開貨架間其他零星顧客的身影，只想盡快付錢離開。就在走向收銀臺的路上，
那股熟悉的、冰冷的雪松混合洗衣粉的味道，
又一次毫無預(yù)兆地鉆入我被口罩和膠帶重重過濾后的鼻腔。陰魂不散！我猛地轉(zhuǎn)身，
想從另一邊貨架繞開?！傲脂??！彼驼驹谪浖鼙M頭，擋住了去路。
超市明亮的白光照得他眉眼清晰，下頜線利落分明。他看著我，眼神里帶著一種探究的平靜。
“你好像，”他慢慢開口，目光掃過我臉上嚴實的遮蔽和身上寬大得不合體的衣服，
“一直在躲著所有人?！蔽疫o了手里的購物籃，塑料提手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后退，
一步，兩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冰柜門。無路可退。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撞得肋骨生疼。
不是因為少女懷春，而是獵物被天敵盯上的極致恐慌。血液沖刷耳膜的聲音嗡嗡作響，
幾乎蓋過了超市的背景音樂。他向前邁了一步。那一步，像是按下了某個致命的開關(guān)。
一股完全陌生的、蠻橫的力量毫無征兆地從我體內(nèi)最深處轟然爆發(fā)，
如同沉寂的火山突然噴涌！它不是饑餓，不是渴望，而是一種純粹的、暴戾的指令，
瞬間接管了所有的神經(jīng)通路。我的思維、我的恐懼、我的意志，
在這股力量面前像沙堡一樣被沖垮、淹沒。世界驟然褪色，
只剩下眼前那一段暴露在燈光下、隨著脈搏微微跳動的脖頸。皮膚之下，
溫?zé)岬难毫魈实穆曧?，放大了無數(shù)倍，成為天地間唯一誘人的旋律。身體不再屬于我。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肢體瞬間變得僵硬，關(guān)節(jié)發(fā)出細微的、令人牙酸的“咔噠”聲，
像是生銹的零件被強行扭動。每一塊肌肉都繃緊如鐵，被無形的線拉扯著。
頭部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牽引著，猛地向前湊去！不！不要！我在意識深處瘋狂地嘶喊，
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連眼球都無法轉(zhuǎn)動。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像一具被操縱的木偶，
精準地、不可逆轉(zhuǎn)地執(zhí)行著那源于病毒的最高指令。鼻翼不受控制地蠕動，
貪婪地捕捉著近在咫尺的、活生生的氣息。那冰冷的雪松味此刻聞起來，
是前所未有的……鮮美。喉嚨里溢出一種低沉的、非人的嗬嗬聲，像是破舊的風(fēng)箱在拉扯。
顧宇顯然察覺到了我的異常。他停下了腳步，
那雙總是平靜無波的眼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驚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