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州煩躁地回頭看了她一眼,又轉(zhuǎn)回來死死盯著溫杏。
他的眼睛發(fā)紅,像要把她吃進(jìn)去。
他伸手想抓溫杏的胳膊,被楊麗麗一巴掌打開。
"再動手動腳我喊人了!"
楊麗麗扯開嗓子:
"保衛(wèi)科就在隔壁樓!"
幾個下班回來的住戶停下腳步看熱鬧。
有人認(rèn)出了溫杏,竊竊私語起來。
沈廷州深吸一口氣,從口袋里掏出一沓錢,足有五百塊:
"這是給望兒的生活費(fèi)。別跟我倔,拿著!"
沈廷州的手還懸在半空,那沓錢被風(fēng)吹得上下翻動。
溫杏看都沒看,側(cè)身就要繞過他。
"站住!"
沈廷州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楊麗麗都被帶了個趔趄。
他的眼睛充血,額角青筋暴起:
"溫杏,我跟你說話呢!"
楊麗麗扯著嗓門喊:
"放手!再不放手我真喊保衛(wèi)科了!"
沈廷州像沒聽見,死死盯著溫杏那張化了妝的臉。
口紅把她的唇染得鮮紅,眉毛畫得精致,整個人像換了個人。
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手指在她胳膊上收緊。
"別再來了。"
溫杏的聲音冷得像冰碴子。
"沈廷州,我們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走吧,別再出現(xiàn)。"
沈廷州愣住了。
他松開手,后退了半步,像被雷劈中。
過了幾秒,他猛地?fù)u頭,聲音都變了調(diào):
"不可能!溫杏你少跟我裝!咱們五年夫妻,望兒都這么大了,你說沒關(guān)系就沒關(guān)系?"
他開始來回踱步,忽然轉(zhuǎn)身指著溫杏:
"你還記得嗎?你媽病了,是我背著她去醫(yī)院!她走了,是我?guī)兔α侠砗笫拢?
他的聲音越來越急,像機(jī)關(guān)槍掃射:
"還有你生病那次,下大雪,是我跑了三里地把醫(yī)生背來的!你坐月子,我給你熬雞湯,手都燙出泡了!這些你都忘了?"
林曼在旁邊扶著墻,假裝喘氣。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竊竊私語聲像蚊子嗡嗡。
"你是不是還在生林曼的氣?"
沈廷州突然大步走到林曼身邊,一把扯過她的胳膊,力道大得她差點(diǎn)摔倒:
"來!你給溫杏道歉!說清楚!"
林曼被他拽得踉蹌,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她的聲音顫抖著,帶著哭腔:
"溫杏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說清楚!"
沈廷州吼她,唾沫星子噴了她一臉。
林曼哭得更兇了,妝都花了:
"廷州哥從來沒碰過我……孩子不是他的……我上次說謊了……"
她抽抽噎噎,鼻涕都出來了。
"是我從小就喜歡廷州哥,想跟他在一起,所以才……才編謊話的……"
她抱著沈廷州的胳膊:
"廷州哥,原諒我吧!我知道錯了!我就是太喜歡你了……"
沈廷州一把把她推開,轉(zhuǎn)頭死死盯著溫杏:
"聽見了嗎?都是誤會!我們什么也沒有!"
溫杏看著這出鬧劇,嘴角慢慢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她的聲音很輕,輕得像在說別人的事:
"沈廷州,你是不是很享受?兩個女人為你爭,為你哭?"
沈廷州的臉?biāo)查g漲紅:
"你說什么?"
林曼還抱著肚子嗚嗚地哭。
溫杏轉(zhuǎn)身就走。
沈廷州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骨頭都疼:
"別裝了!聽見沒有?林曼都承認(rèn)了!"
"放手。"
溫杏冷冷地說。
"我不放!"
沈廷州紅著眼:
"咱們把話說清楚!"
林曼還在旁邊抽泣,妝花得一塌糊涂。
圍觀的人竊竊私語,有人掏出瓜子開始嗑。
溫杏看著沈廷州充血的眼睛,突然笑了:
"如果我不跟你離婚,你是不是會一直這樣?跟林曼曖曖昧昧,說不清道不明?"
"胡說八道!"
沈廷州的唾沫星子都噴出來了:
"我心里只有你一個!從始至終都是你!"
他的手在她手腕上收得更緊,指節(jié)都泛白了。
溫杏被他捏得生疼,眉頭微皺。
"是嗎?"
溫杏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難道你以為,從我簽字那天起,我心里還有你嗎?"
沈廷州的動作僵住了。
他的瞳孔劇烈收縮,像被雷劈中。
"沒有了。"
溫杏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往他心上戳:
"一點(diǎn)都沒有了。"
"不可能!"
沈廷州搖著頭,聲音都變了調(diào):
"你騙我!你就是在賭氣!"
他開始慌了,真的慌了。
額頭上冒出細(xì)密的汗珠,呼吸急促得像拉風(fēng)箱。
他死死攥著溫杏的手腕不放,像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溫杏,我就是幫林曼一個忙!"
他的聲音帶著懇求:
"咱們清清白白的,沒有原則性錯誤!你原諒我這一次,就這一次!"
楊麗麗想上前拉開他,被他一胳膊肘頂開。
圍觀的人群開始騷動,有人小聲說要不要報警。
就在這時,一只手從后面按住了沈廷州的肩膀。
"放開她。"
顧明硯站在燈光下,白襯衫配深色西裝褲,戴著金絲眼鏡。
他的聲音不大,但帶著不容質(zhì)疑的力量。
沈廷州猛地回頭,看到顧明硯的瞬間,眼睛更紅了。
他松開溫杏,轉(zhuǎn)身一拳就朝顧明硯臉上招呼。
顧明硯側(cè)身躲開。
"顧明硯!"
沈廷州咬牙切齒:
"又是你?!你他媽算什么東西!"
顧明硯理了理衣領(lǐng):
"我是來接溫杏回家的。"
這句話像火上澆油。
沈廷州的臉漲成豬肝色,指著溫杏破口大罵:
"我就知道!你個撒謊精!什么委屈都是裝的!早就跟這個野男人勾搭上了是吧?"
他越說越難聽,唾沫橫飛:
"離婚不到兩個月就找下家,你他媽還要不要臉!"
顧明硯的拳頭捏得咯咯響,剛要動手,溫杏拉住了他。
她走到沈廷州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聲音在夜空中炸開。
沈廷州被打蒙了,捂著臉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沈廷州,這一巴掌是你應(yīng)得的。"
溫杏甩了甩發(fā)麻的手:
"從今往后,咱們兩清了。"
她轉(zhuǎn)身挽住顧明硯的胳膊:
"走吧,回家。"
沈廷州看著兩人緊挨的背影,拳頭握得咯咯響,青筋從手背暴到前臂。
他死死盯著顧明硯,眼睛充血得像要滴出血來。
"站??!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話音未落,他猛地?fù)渖先?,撞開溫杏,右拳帶著風(fēng)聲直奔顧明硯面門。
顧明硯看著有些瘦弱,但動作靈活,側(cè)身躲開,反手一記手刀砍在他肩膀上。
沈廷州吃痛,卻更加瘋狂,一把摟住顧明硯的腰,兩人撞在墻上。
墻灰簌簌往下掉。
顧明硯的眼鏡被打飛,在地上摔成兩半。
沈廷州騎在他身上,拳頭像雨點(diǎn)般落下。
顧明硯雙臂護(hù)住頭臉,想找準(zhǔn)機(jī)會用膝蓋頂他小腹掀翻他。
可惜沈廷州壯得像牛,成了一場單方面的毆打。
圍觀的人尖叫著往后退,有人大喊:
"打起來了!快叫保安!"
沈廷州掐住顧明硯的脖子,額頭青筋暴起:
"搶老子的女人?你他媽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