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復(fù)雜的情緒，震驚、憤怒、難以置信……但奇怪的是，

沒有她預(yù)想中的憎惡和徹底決絕。他喉結(jié)劇烈地滾動了好幾下，

像是要把翻涌的情緒硬咽下去?！八浴彼穆曇魡〉脜柡Γ總€(gè)字都像磨著沙子，

“……那筆錢……害我爸氣病了的……是你們家？”周晚晴張了張嘴，喉嚨像是被堵死了，

一個(gè)字都說不出來。她只能蒼白地點(diǎn)了一下頭。站在旁邊的周建明捂著臉，

發(fā)出一聲壓抑的嗚咽。陳序深吸了一口氣，那口氣吸得又深又顫，胸口起伏著。他轉(zhuǎn)開視線，

不再看周晚晴，也不看周建明，就那么盯著走廊盡頭白色的墻壁，死死地盯著。

時(shí)間像是凝固了。每一秒都拉得無比漫長。周晚晴等著他推開她，等著他爆發(fā)，

等著他說“離婚”。但她等到的，是他攥得她發(fā)疼的手指，

和一句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劇烈掙扎的話?！啊?。”他低低地罵了一聲，

不知道是在罵誰。然后他轉(zhuǎn)回頭，眼睛里有血絲，但目光卻死死鎖住她。“……你早就知道？

”“我不知道！”周晚晴立刻反駁，聲音因?yàn)榧鼻卸胃?，帶了哭腔，“我要是知道?/p>

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還……”還跟你結(jié)婚？后面半句她說不出口，太諷刺了。

陳序盯著她的眼睛，像是在判斷她話里的真假。幾秒后，他肩膀繃緊的線條似乎松了一毫米。

他又深吸了一口氣，這次稍微平穩(wěn)了點(diǎn)。“所以……”他聲音還是很啞，但冷靜了些，

“……就我們倆……什么都不知道……像個(gè)傻子一樣……結(jié)了婚？”周晚晴鼻子一酸，

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下來。她用力點(diǎn)頭。陳序抬手，粗暴地抹了一把臉。他的手也在抖。

“真他媽…………”他又罵了半句，沒罵完。然后，他做了一件讓周晚晴完全沒想到的事。

他松開了她的肩膀，但下一秒，手臂往下滑，緊緊摟住了她的腰，

把她整個(gè)人用力地、幾乎笨拙地按進(jìn)自己懷里。周晚晴的臉撞在他還別著新郎胸花的西裝上，

胸花的別針硌得她臉疼。西裝面料帶著室外跑過來的涼氣，和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