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把手機(jī)揣回兜里，“開鎖錢我?guī)湍銐|著。算你欠我的。回頭…還我兩桶泡面就行。” 我故意把“兩桶”說得挺重。
蘇曉曉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真的？你墊？兩桶泡面？” 她飛快地盤算了一下開鎖費和兩桶泡面的差價，立刻覺得這買賣劃算極了，小雞啄米般點頭：“成交！陳默！你真是個好人！大大的好人！”
得，又被發(fā)好人卡了。還是用兩桶泡面換來的。
我認(rèn)命地拿起手機(jī)，開始搜索附近的開鎖公司。打了幾個電話，要么太遠(yuǎn)，要么獅子大開口。最后總算聯(lián)系到一家，說二十分鐘后到，費用…果然不便宜。
掛了電話，我對上蘇曉曉充滿期待（主要是對省錢的期待）的眼神：“搞定了，一會兒來。費用…回頭記賬。”
“嗯嗯嗯！” 她猛點頭，放下心來，身體也放松了一點，靠在沙發(fā)背上。大概是覺得暫時安全了，又或許是腳疼得厲害，她下意識地把受傷的右腳輕輕抬起來一點，擱在沙發(fā)邊緣。
我這才注意到她腳踝那里，已經(jīng)有點腫了，在燈光下泛著不正常的紅。
“腫了?！?我指了指她的腳。
“??？” 她低頭一看，也嚇了一跳，“哎喲！真腫了！我說怎么越來越疼…” 小臉又皺了起來。
“家里有藥嗎？” 我問。
她搖搖頭：“剛搬來…還沒來得及買…”
行吧。我起身去翻電視柜下面的抽屜。記得上次老媽來看我，硬塞了一堆常用藥，里面好像有瓶云南白藥噴霧。
翻了半天，總算找到了。噴瓶冰涼。
“喏，先噴點這個，消腫止痛?！?我把藥遞給她。
“謝謝謝謝！” 蘇曉曉接過來，對著自己腫起來的腳踝，笨拙地按著噴頭。
“呲——呲——”
白色的藥霧噴在紅腫的皮膚上。她大概是第一次用，沒掌握好距離和力度，噴得有點多，冰涼的藥液順著腳脖子往下淌，激得她“嘶嘶”地抽冷氣。
我看著她那笨手笨腳的樣子，實在有點看不下去。這姑娘，生活自理能力堪憂啊。
“給我吧?！?我伸出手。
“?。俊?她愣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
“我怕你把自己噴成雪人?！?我面無表情地吐槽，不由分說地把噴瓶拿了回來。
在她旁邊蹲下。她那只受傷的腳丫子，有點無處安放。皮膚很白，腳踝纖細(xì)，此刻腫起一塊，看著有點可憐。
我盡量動作放輕，把噴口對準(zhǔn)紅腫的地方，保持合適的距離。
“呲——”
藥霧均勻地覆蓋上去。一股濃烈的中藥味彌漫開來。
她大概是被冰到了，腳趾頭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像受驚的貝殼。
“忍一下?！?我說。
“嗯…” 她低低應(yīng)了一聲，聲音有點悶。
噴完藥，我把瓶子蓋好放一邊。氣氛又有點微妙。我站起身：“你…坐著等開鎖的吧。我去把…垃圾收拾一下?！?看著茶幾上的外賣盒，實在有點礙眼。
蘇曉曉沒說話，只是抱著膝蓋，把那只噴了藥的腳藏了藏，目光又飄向了別處。
我快速地把茶幾上的狼藉收拾干凈，外賣盒扔進(jìn)廚房垃圾桶，又把沙發(fā)上那堆衣服胡亂塞進(jìn)了臥室。雖然還是亂，但至少能看了。
剛收拾完，門鈴響了。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