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溫妍,是個留學生,為了賺天價學費和生活費,當了同級富二代陸景琛的陪讀,
忍受他所有少爺脾氣。結(jié)果這貨畢業(yè)回國繼承家業(yè),嫌我非要讀完書再走礙事,
直接把我掛留學生二手群拍賣,文案還寫「幫暖床」。
另一個更陰晴不定的富二代江嶼「回收」了我,從此我的噩夢升級,
他一邊嫌棄我一邊又莫名其妙針對我。直到畢業(yè)那天,陸景琛發(fā)消息問我航班號要接機,
江嶼卻砸了我手機逼我二選一。我看著一地的手機碎片和眼前這個暴怒的男人,突然笑了,
伸出手:「賠錢。還有,你們倆,我誰都不要?!?手機在枕邊震個不停,
把我從一堆金融模型的噩夢里拽出來。瞇眼一看,留學生大群消息999+,
平時這群死氣沉沉的。順手點開,一條刺目的消息釘在最上面。陸景琛:【出全能陪讀,
幫洗衣服幫做飯幫寫作業(yè)幫暖床,僅支持自提,價格好商量。
附圖:我蹲在廚房給他煲湯的背影,糊得媽不認,但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我。
】群里炸得像熱油滴水?!九P槽?暖床?琛少詳細說說!怎么個暖法?
】【這年頭陪讀業(yè)務范圍這么廣了?】【妍姐知道你這么賣她嗎哈哈哈?
】【這么好你不自己留著?】陸景琛回得懶散,
帶著他特有的、對什么都不耐煩的調(diào)調(diào):【家里催得緊,得回去刷臉接班了。
這死心眼非要把書讀完拿到證才走,懶得等了,誰要誰領(lǐng)走,便宜出。】血液「嗡」
一聲全沖上頭頂,手指冰涼,氣得發(fā)抖。三年。
我給他當了三年保姆、書童、出氣筒兼老媽子,鞍前馬后,隨叫隨到。
最后就換來他輕飄飄一句「便宜出」,還他媽附帶「暖床」這種惡心標簽。
沒等我喘過這口氣,一條私聊彈出來。江嶼:【?】就一個問號。我盯著那個問號,
心臟像被凍住的石頭,沉甸甸地往下墜。陸景琛只是脾氣壞,江嶼是看不透。陰晴不定,
比陸景琛難搞一百倍。我沒回。幾分鐘后,江嶼直接甩了張截圖到群里,
是他和陸景琛的私聊窗口。江嶼:【我要了。開個價?!筷懢拌。骸緡K,嶼哥你要啊?
早說啊,送你得了,反正我也用不上了。】江嶼:【地址發(fā)我?,F(xiàn)在去提貨?!俊柑嶝洝?。
我看著那兩個字,喉嚨里涌上一股鐵銹味。就這樣,我從陸景琛的私有物品,變成了江嶼的。
2凌晨一點,密碼鎖滴滴響,接著是沉重踉蹌的腳步聲。又來了。我認命地掀開被子下床,
電腦屏幕上還閃著沒寫完的論文。江嶼幾乎整個人壓在門框上,高級定制的西裝皺得像咸菜,
領(lǐng)帶歪斜,渾身酒氣混著煙味,熏得人頭暈。我沒說話,蹲下去幫他脫鞋。
昂貴的皮鞋沾著夜店的彩屑和泥漬。他身體一半重量壓在我肩上,把我往沙發(fā)拖。安置好他,
我去廚房端一直溫著的醒酒湯。吹涼了,遞到他嘴邊。他皺著眉,閉眼揮手:「燙?!?/p>
我又吹了吹,試了試溫度,再遞過去:「可以了,喝點舒服些?!菇瓗Z沒接,反而睜開眼,
目光沉甸甸地,帶著醉意的渾濁,又摻著點奇怪的清醒,極其緩慢地在我臉上刮過。
客廳只開了盞落地燈,昏黃的光線讓他棱角分明的臉看起來格外有壓迫感。下一秒,
毫無預兆,「啪」一聲,他打掉了我手里的勺子。瓷勺摔在地毯上,悶響一聲,
湯灑了我一褲腳。我還沒反應過來,天旋地轉(zhuǎn),整個人被他狠狠摜倒在沙發(fā)上!
沉重的男性身軀帶著滾燙的酒氣和不容抗拒的力量壓下來。
冰涼的手指粗暴地探進我睡衣下擺,激得我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震驚只有兩秒。
屈辱和憤怒像汽油潑進火里,轟地燒遍全身!我弓起腿,用盡吃奶的力氣狠狠向上一頂!
「呃!」江嶼吃痛地悶哼,鉗制我的力道松了。我趁機猛地把他掀開,
連滾帶爬縮到客廳最遠的角落,心臟咚咚咚砸著胸腔,快要跳出來。
我死死攥著被扯亂的衣領(lǐng),喘著粗氣,瞪著他。江嶼癱坐在地毯上,揉著小腹,抬頭看我,
眼神混雜著痛楚、錯愕,然后慢慢變成一種被我反抗后燃起的陰郁怒火。他嗤笑,
聲音沙啞帶嘲:「怎么?能給陸景琛暖床,到我這兒就裝起清純烈女了?」3又來了。
我就知道,陸景琛那條破信息是根刺。我吸了口氣,站穩(wěn),直視他,
聲音發(fā)顫但盡量穩(wěn):「我是幫陸景琛暖過床。但他體寒,陰雨天手腳冰涼,
我提前幫他焐熱被子。銀貨兩訖,僅此而已。沒你想的那么臟。」
江嶼像聽天大笑話:「溫妍,你騙鬼呢?」他踉蹌起身,打開書房保險箱,拿出幾摞現(xiàn)金。
走過來,直接一沓嶄新鈔票狠狠砸我身上!紙邊鋒利,刮過我下巴,刺痛。
「不就是錢沒給夠?陸景琛給你多少?我加倍!夠不夠買你乖乖躺好?」他眼底泛紅,
酒精和某種偏執(zhí)燒著他。鈔票散落一地,紅色刺眼。我沒動。他又砸一沓?!笁虿粔颍俊?/p>
再一沓?!肝覇柲闼麐尩膲虿粔??!」我抬眼,迎上他吃人一樣的目光,
指甲掐進掌心:「江嶼,你再碰我一下,我就報警。說到做到。」江嶼愣住,
像沒料到我敢這么說。臉上暴怒凝固,變成復雜審視,目光像冰刀,一寸寸刮我的臉,
像要重新認識我。對峙在空氣里無聲爆炸。許久,他扯了下嘴角,笑容又冷又駭人。
他彎腰撿起沙發(fā)上的手機,撥號。電話接通,他聲音冷得沒一絲溫度:「過來?,F(xiàn)在。
地址你知道?!共坏绞昼?,門鈴響了。我整理了一下睡衣,去開門。叢薇站在門外,
法學院的,追江嶼很久了。大波浪,緊身吊帶裙裹著大衣,看見我,挑眉,眼神得意又挑釁。
她側(cè)身擠進來,帶進一股濃香水味。凝固的空氣重新流動,變得更粘稠惡心。
她看到客廳中央臉色難看的江嶼和滿地鈔票,眼睛亮了,嬌呼一聲「江嶼哥」,無視我,
直接跳起來撲過去掛他身上。江嶼順勢摟住她的腰,沒看我一眼,抱她進主臥?!概?!」
門在我面前狠狠摔上。4我在客廳站了很久,腿麻了。地上紅色鈔票像無聲的嘲諷。我蹲下,
一張張撿起來,整理好,放茶幾上。然后回電腦前繼續(xù)看文獻,
屏幕上的字母一個都進不了腦子。一多小時后,主臥門開了。叢薇光腳走出來,
只套著江嶼的白襯衫,下擺剛蓋過大腿根。臉上饜足紅暈,走路姿勢刻意慵懶。她瞥我,
沙發(fā)邊坐下,細白腿交疊,涂鮮紅指甲油的腳趾輕點?!肝梗∨阕x,」聲音沙啞,
像故意炫耀,「倒杯水,渴死了。」我沒說啥,起身去廚房倒溫水。加了勺蜂蜜。她接過去,
不喝,用冰涼腳趾蹭我胳膊,語氣嬌蠻:「突然餓了,給我做夜宵唄?三菜一湯,簡單點。」
我沉默看她。她等幾秒,見我沒動,又用腳尖踢我,帶力道:「聽見沒?」「聽到了,」
我開口,平靜得自己意外,「沒這義務。我是江嶼雇的,不是你?!箙厕币。瑲庑Γ骸腹?!
還挺有脾氣?一個花錢雇的玩意兒,真拿自己當回事了?」我沒理,轉(zhuǎn)身想回書房。
她不罷休,跟到身后,陰陽怪氣:「喂,我說,你們家是不是祖?zhèn)鞲蛇@個?伺候人?
這么熟練?」我敲鍵盤的手指頓住。她像找到樂趣,噗嗤笑:「開玩笑嘛,別生氣。
我就好奇,你年紀輕輕,干什么不好,非得干這個?特別缺錢?還是就好這口?」
我猛地轉(zhuǎn)身,直視她:「跟你有關(guān)系嗎?」臥室門又推開。江嶼穿睡袍出來,頭發(fā)濕的,
剛洗過澡??吹絽厕边€在,皺眉:「你怎么還沒走?」「哇,江嶼哥,你也太無情了吧?」
叢薇立刻撇下我,黏糊抱他胳膊,「這么晚了,真忍心讓我一個人回去?
萬一遇到壞人怎么辦?」「嗯?!菇瓗Z語氣淡,抽出手臂,走到窗邊點煙,「讓你司機來接。
」叢薇表情僵了下,悻悻然:「好吧……那你下次再叫我哦?!顾M臥室換衣服。
江嶼站窗邊沉默抽煙,煙霧繚繞,看不清表情。窗外雨聲嘩啦啦。我看看窗外,
開口:「雨挺大的?!诡D了頓,補充,「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幫她收拾客房。」江嶼轉(zhuǎn)身,
煙霧后的眼睛銳利看我:「你很想讓她留下來?」「不,」我迎上他目光,「我沒任何想法,
這是你的地方,你說了算。」他冷笑,掐滅煙:「那就別再說廢話?!顾稚鷼饬恕?/p>
我總搞不懂他生氣的點。以前覺得陸景琛夠陰晴不定,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江嶼難搞一百倍。5幾天后,
15號。按合同,江嶼該結(jié)上月工資。我從早等到晚,手機安靜如雞。我以為他忘了,
發(fā)微信提醒:「江先生,請問今天工資方便結(jié)算嗎?」對面很快回條語音。點開,
冷颼颼帶嘲諷:「呵,你不是清高,不要錢么?」明白了。還為那晚記仇。
這人不僅喜怒無常,心眼比針尖小。「不該拿的錢我不會要。」我冷靜打字回,
「但該我得的勞動報酬,我為什么不要?」「行啊?!顾职l(fā)條語音,背景音嘈雜,
「那你自己過來拿?!咕o接著,酒吧定位甩過來。自己拿就自己拿。我換出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