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帶著人闖進沈家別墅時,我正在給我那位植物人老公擦拭身體?!瓣懓踩?!你爸快死了,
你還有心思在這伺候一個活死人?趕緊拿五十萬出來!
”我媽尖利的聲音像錐子一樣扎進我的耳朵。我回頭,看到她和我弟陸濤身后,
還跟著幾個兇神惡煞的紋身男。我握緊了毛巾,擋在沈景辭的床前,
聲音都在抖:“爸怎么了?還有,我哪里有五十萬?”陸濤不耐煩地啐了一口:“少廢話!
爸的老毛病犯了,醫(yī)生說要馬上手術(shù)。你現(xiàn)在是沈家少奶奶,五十萬都拿不出來?糊弄鬼呢!
”我心臟猛地一沉,嫁進沈家時收的兩百萬彩禮,早就被他們以給爸治病的名義搜刮一空。
現(xiàn)在,他們又來了。我不知道,我那個嗜賭如命的弟弟,這次又欠了多少債,
要用我爸的命來做借口。我哀求地看著他們:“我真的沒錢了,
我去求求管家……”“求什么求!”陸濤一把推開我,指著床上毫無反應的沈景辭,
獰笑道:“他媽的,反正他也是個死人,把他身上那塊表賣了不就有了!”說著,
他竟真的伸手去扒沈景辭手腕上的百達翡麗。那一刻,我所有的軟弱和恐懼都變成了憤怒,
瘋了一樣撲過去死死咬住他的手。“陸濤!你敢動他,我跟你拼命!”1.“啊!
你這個瘋婆子!”陸濤吃痛,反手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臉上?;鹄崩钡耐锤兴查g炸開,
我被打得摔倒在地,耳朵嗡嗡作響。那幾個紋身男立刻圍了上來,
我媽李芬卻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理了理自己的衣角,仿佛在看一場與自己無關(guān)的鬧劇。
“安然,你怎么這么不懂事?你弟弟也是為了你爸好。沈家家大業(yè)大,
隨便漏點出來就夠我們花了,你守著這個活死人有什么用?難不成你還真愛上他了?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刀子。是啊,我怎么會愛上一個植物人。三個月前,
我還是個即將畢業(yè)的大學生,卻被他們用病危的父親做要挾,以兩百萬的價格,
“賣”給了海城第一豪門沈家,給他們唯一的繼承人沈景辭沖喜。
一個因為車禍昏迷了整整一年的植物人。我的任務(wù),就是每天守在他身邊,給他擦洗身體,
陪他說話,期待奇跡發(fā)生。我以為我嫁過來,他們至少會好好照顧爸爸??晌覜]想到,
那兩百萬彩禮,轉(zhuǎn)眼就被我那個好弟弟輸了個精光?,F(xiàn)在,他們又把主意打到了沈家頭上。
看著陸濤貪婪的目光死死盯著沈景辭手腕上的名表,我從地上爬起來,
再次張開雙臂擋在床前,眼里帶著決絕?!澳銈兘裉煲歉覄铀幌?,我就一頭撞死在這里!
我倒要看看,逼死沈家少奶奶,你們陸家擔不擔得起這個責任!”我聲色俱厲,
賭的就是他們欺軟怕硬。果然,聽到“沈家”,陸濤的動作遲疑了。李芬也皺了皺眉,
上前拉住他:“行了阿濤,別沖動。沈家的人我們暫時還得罪不起?!彼D(zhuǎn)向我,
換上一副假惺惺的慈母面孔:“安然,媽知道你委屈??赡惆帧惆终娴牡炔涣肆?。
五十萬,就當媽借你的,以后一定還,好不好?”我心中一片冰涼。又是這樣。每一次,
都是用爸爸的病情來綁架我。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
聲音已然嘶?。骸澳銈冏甙伞eX,我會想辦法。但你們,不準再踏進這個房間一步。
”陸濤還想說什么,被李芬一個眼神制止了。她知道我的底線在哪里?!昂茫?,我們走。
安然,你可一定要快點啊?!彼麄儙е肆R罵咧咧地走了,奢華又空曠的房間里,
終于只剩下我和床上安靜躺著的沈景辭。我腿一軟,癱坐在地毯上,再也忍不住,
捂著臉失聲痛哭。眼淚模糊了視線,我沒有看到,
那只一直被我精心呵護、擦拭得干干凈凈的手,指尖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2.哭了很久,
我才拖著疲憊的身體站起來,重新打了盆溫水。擰干毛巾,我坐回床邊,
繼續(xù)剛才被打斷的工作。我一邊輕輕擦拭著沈景辭的手臂,一邊控制不住地向他傾訴,
這已經(jīng)成了我這三個月來的習慣。“沈景辭,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他們都欺負到家里來了,
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爸是不是真的病重了……每一次他們來要錢,
都用這個借口。我連去醫(yī)院看一眼的自由都沒有。”“我弟弟就是個無底洞,
我媽……我媽心里從來就只有他?!蔽业穆曇魩е鴿庵氐谋且?,
眼淚一滴一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澳阒绬??他們說你是活死人。可是在我心里,
你比他們那些清醒的人,要好一千倍,一萬倍?!薄爸辽?,你不會傷害我,不會逼我。
你只會安安靜靜地在這里陪著我?!蔽椅兆∷氖?,貼在自己紅腫的臉頰上,
感受著那份不屬于我的體溫?!吧蚓稗o,我好累啊?!蔽疫煅手?,把頭埋在他的床邊,
像一只找不到歸宿的流浪貓。昏暗的光線下,男人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如同蝶翼掠過湖面,卻終究沒有驚起一絲波瀾。第二天,管家王媽看我臉上的指印,
什么都沒問,只是嘆了口氣,遞給我一張銀行卡?!吧倌棠?,這是先生和太太讓我給您的。
他們說,您是沈家的媳婦,不能受了委屈。這里面是一百萬,密碼是您的生日?!蔽毅蹲×耍?/p>
受寵若驚地看著王媽。沈景辭的父母常年在國外拓展業(yè)務(wù),
我嫁進來后只在視頻里見過他們一面。他們對我這個沖喜的兒媳,態(tài)度算不上熱情,
但也足夠尊重。我沒想到,他們會給我錢?!巴鯆專@……我不能要。”我連忙推辭。
王媽卻把卡硬塞進我手里:“您就拿著吧。先生和太太都知道您家里的情況,他們說,
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要讓您為難。您只要……好好照顧少爺就行。
”我捏著那張薄薄的卡片,心里五味雜陳。最終,我還是收下了。我取了五十萬,
打到了我媽的賬戶上,附言:這是最后一次。爸爸的手術(shù)費,請把醫(yī)院的繳費單拍給我。
消息發(fā)出去,石沉大海。沒有回復,沒有繳費單,甚至沒有一句謝謝。我自嘲地笑了笑,
果然,我早該料到的。那五十萬,大概又進了哪個**老板的口袋。3.接下來的日子,
出乎意料地平靜。我媽和陸濤沒有再來騷擾我。我每天的生活依舊是兩點一線,臥室和花園。
照顧沈景辭,然后去花園里侍弄那些花草。沈家的花園很大,種滿了各色的玫瑰。王媽說,
這都是少爺以前親手種的。他最喜歡的就是玫瑰。我便把那些玫瑰當成了他,
每天細心澆水、修剪。晚上,我依舊會雷打不動地陪沈景辭說話?!吧蚓稗o,今天天氣很好,
我推你出去曬太陽了,你感覺到了嗎?那些玫瑰開得特別漂亮,有一種叫‘路易十四’的,
深紫色,跟你一樣,看著就很高貴?!薄巴鯆尳裉鞜趿穗u湯,真好喝。我也喂了你一點,
雖然你可能嘗不出味道,但營養(yǎng)肯定都吸收了?!薄皩α?,我今天看書,看到一句話,
‘你在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看你’。我每天看著你,
你會不會也……在某個我不知道的地方,看著我呢?”我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
怎么可能呢。醫(yī)生早就給他判了“死刑”,說他大腦皮層嚴重受損,
醒來的幾率不足百萬分之一。我握著他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皼]關(guān)系,
就算你永遠都醒不過來,我也會一直陪著你?!闭f完,我像往常一樣,
趴在他的床邊準備入睡?;秀遍g,我好像感覺到,有一根手指,輕輕地、溫柔地,
劃過了我的臉頰。我猛地驚醒,抬頭看去。沈景辭依舊安靜地躺著,雙眼緊閉,呼吸平穩(wěn),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錯覺。我失落地垂下眼,是啊,怎么可能呢?
是我太想他醒過來了吧。4.這樣的平靜,持續(xù)了大約兩個月。直到一個女人的出現(xiàn),
徹底打破了這份寧靜。那天下午,我正在花園里修剪玫瑰,一個穿著香奈兒套裝,
妝容精致的女人踩著高跟鞋走了過來,身后跟著兩名保鏢。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眼神里滿是毫不掩飾的輕蔑?!澳憔褪顷懓踩??”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禮貌地點了點頭:“您是?”“我叫蘇曼,景辭的未婚妻?!彼穆曇衾锍錆M了高傲和挑釁。
我愣住了。未婚妻?王媽從來沒跟我提過這件事。蘇曼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
她從鱷魚皮手袋里拿出一張支票,姿態(tài)優(yōu)雅地遞到我面前?!拔灏偃f。離開沈家,離開景辭。
”我看著那張支票,上面的零多得有些晃眼。我忽然就明白了。這兩個月,
陸濤和我媽之所以沒來煩我,大概也是收了她的錢。我沒有去接那張支票,
只是淡淡地問:“這是沈家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蘇曼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有區(qū)別嗎?陸安然,
你不會真以為你這個沖喜新娘能當一輩子吧?你不過是沈家找來給景辭擋災的工具?,F(xiàn)在,
景辭的情況穩(wěn)定了,你也該功成身退了?!彼D了頓,走近我,壓低了聲音,
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別給臉不要臉。你這種貨色,也配得上景辭?
要不是你八字好,你連進沈家大門的資格都沒有?!蹦蔷湓?,深深地刺痛了我。是啊,
我只是個工具。一個八字好的、用來沖喜的工具。我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直視著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說:“在我和沈景辭的婚姻關(guān)系沒有解除之前,我就是這里的女主人。蘇小姐,
請你離開。”蘇曼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你!”“蘇小姐,請吧。
”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態(tài)度堅決。她氣得臉色發(fā)白,最終恨恨地瞪了我一眼,
踩著高跟鞋,帶著她的人憤然離去??粗x去的背影,我剛剛筑起的堅強瞬間崩塌。原來,
他是有未婚妻的。那我是什么?一個笑話嗎?那天晚上,我沒有像往常一樣跟沈景辭說話。
我只是坐在床邊,默默地看著他。他的眉眼很好看,鼻梁高挺,嘴唇很薄,組合在一起,
是一張俊美到讓人心悸的臉。如果他醒著,該是何等的風華絕代。而那樣的人,身邊站著的,
也該是蘇曼那樣家世顯赫、明艷動人的女人吧。絕不是我這種,
被家人當成商品一樣賣掉的、卑微到塵埃里的人。心里像是被堵了一團棉花,
悶得我喘不過氣。就在我準備起身離開時,一只溫暖的大手,忽然覆上了我的手背。
我渾身一僵,難以置信地低下頭。沈景辭的手,正緊緊地握著我的。那不是錯覺!
不是肌肉痙攣!是真實而用力的,緊握。5.我的心臟在那一瞬間幾乎停止了跳動。
我猛地抬頭,對上了一雙深邃如夜空的眼睛。那雙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但更多的是清晰和專注。他就那樣靜靜地看著我,看了很久很久。“沈……沈景辭?
”我試探著,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然后緩緩地、極為艱難地,
牽起嘴角,給了我一個微笑。那一刻,窗外的月光,仿佛都失了顏色。我大腦一片空白,
下一秒,眼淚就毫無預兆地涌了出來。我不是悲傷,不是委屈,是激動,是狂喜。他醒了!
他真的醒了!我撲過去,一把抱住他,把臉埋在他的頸窩里,嚎啕大哭。
“你醒了……你終于醒了……太好了……嗚嗚嗚……”我語無倫次,像個找到了家的孩子。
他的身體還有些僵硬,但還是抬起那只沒有輸液的手,有些生澀地,輕輕拍了拍我的背。
像是在安撫我。第二天,整個沈家都沸騰了。醫(yī)生、護士、沈家的長輩,
所有人都涌進了這個房間。經(jīng)過一系列詳細的檢查,醫(yī)生激動地宣布:“奇跡!
這真是醫(yī)學史上的奇跡!沈先生的各項生命體征都已經(jīng)恢復正常,大腦也已經(jīng)完全蘇醒,
只需要一段時間的康復訓練,就能恢復如初!”沈先生和沈太太接到消息,
連夜從國外飛了回來。他們抱著失而復得的兒子,喜極而泣。而我,這個沖喜新娘,
被擠在人群之外,像個局外人。我看著被眾人簇擁著的沈景辭,心里忽然有些空落落的。
他醒了,真好??伤蚜?,我是不是也該……離開了?畢竟,蘇曼說得對,我只是個工具。
現(xiàn)在工具完成了使命,也該被丟掉了。6.沈景辭醒來后的第一周,我?guī)缀跻姴坏剿?/p>
他需要接受各種康復治療,身邊圍滿了專業(yè)的醫(yī)生和護士。
沈先生和沈太太也寸步不離地守著他。蘇曼更是每天都來,打扮得花枝招展,
端著親手燉的補湯,一口一個“景辭哥哥”,親密得好像她才是這里的女主人。而我,
被徹底地邊緣化了。王媽看出了我的失落,安慰我:“少奶奶,您別多想。
先生和太太只是太激動了。您是少爺?shù)木让魅耍麄兌加浽谛睦锏??!蔽颐銖娦α诵Γ?/p>
沒有說話。救命恩人?或許吧。但我更清楚,在他們眼里,
我只是那個“八字好”的沖喜新娘。這天,我像往常一樣去花園里澆花,
卻正好撞見蘇曼和沈太太在涼亭里說話?!安福淳稗o也醒了,陸安然那個沖喜的,
是不是也該打發(fā)了?總不能讓她一直占著景辭妻子的位置吧?”蘇曼的聲音嬌嗲,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滿。沈太太嘆了口氣:“曼曼,我知道你委屈。
可安然畢竟對景辭有恩,我們沈家不能做那忘恩負義的事。而且,景辭剛醒,
我怕……”“怕什么?伯母,您就是心太軟了。那種女人,給她一筆錢打發(fā)了就是了。
難不成您真想讓一個從貧民窟里出來的野丫頭,當您一輩子的兒媳婦?
”蘇曼的聲音尖銳起來?!柏毭窨摺?、“野丫頭”,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
我握緊了手里的水壺,指甲深深陷進肉里。原來在他們眼里,我就是這樣的人。
我沒有再聽下去,轉(zhuǎn)身默默地回了房間。那是我和沈景辭的婚房,可現(xiàn)在,
我卻覺得無比陌生。我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我來的時候,
就只帶了一個小小的行李箱。這里的一切,都不屬于我。
就在我把最后一件衣服疊好放進行李箱時,房門被推開了。沈景辭坐在輪椅上,
被康復師推了進來。這是他醒來后,我們第一次單獨相處。他瘦了很多,臉色依舊蒼白,
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他示意康復師出去,然后自己轉(zhuǎn)動輪椅,來到我面前。
他的目光落在我腳邊的行李箱上,眉頭微微皺起?!澳阋??”他的聲音還有些沙啞,
但很清晰。我點點頭,不敢看他的眼睛:“你醒了,我的任務(wù)也完成了。
我……”“誰說你的任務(wù)完成了?”他打斷我。我愣住了。他看著我,眼神專注而深邃,
緩緩開口:“陸安然,我們的婚禮還沒辦。你想去哪?”7.我被他這句話問得徹底懵了。
婚禮?什么婚禮?我們不是已經(jīng)領(lǐng)了證嗎?他看著我呆滯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極淺的笑意,
那笑容沖淡了他臉上的病氣,竟有幾分攝人心魄的俊朗?!邦I(lǐng)證,只是法律程序。
我沈景辭的妻子,必須有一場全海城最盛大的婚禮?!彼穆曇舨淮?,
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篤定。我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這是什么情況?
他……不打算跟我離婚?還要跟我辦婚禮?
“可……可是蘇小姐……”我下意識地提起了蘇曼。沈景辭的眉頭再次皺起,
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她跟你說了什么?”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蘇曼給我支票,
讓我離開的事情告訴了他。聽完我的話,他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蘇曼從來不是我的未婚妻。那只是蘇家一廂情愿的說法,我們沈家,從未承認過。
”他看著我,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陸安然,你記住。從你嫁進沈家大門的那一刻起,
你就是我沈景辭唯一的、合法的妻子。誰也改變不了。”我的心,因為他這句話,
漏跳了一拍。他說,我是他唯一的妻子。這三個月來,我所有的委屈、不安、惶恐,
仿佛都在這一刻,被他這句話輕輕撫平了?!耙院螅l再敢給你氣受,告訴我?!彼斐鍪郑?/p>
握住了我放在膝蓋上的手,他的掌心很溫暖,干燥而有力,“我替你撐腰。”我的眼眶一熱,
差點又掉下淚來。我用力地點了點頭。從那天起,一切都變了。
沈景辭直接讓王媽把我的東西,從客房搬回了主臥。他當著所有人的面,
宣布我才是沈家唯一的少奶奶。蘇曼再來的時候,連沈家的大門都進不來了。
沈先生和沈太太對此也沒有任何異議,甚至對我比以前更加和藹可親。沈太太還拉著我的手,
給了我一個價值不菲的翡翠鐲子,說是沈家的傳家寶,只傳給長媳。我感覺自己像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