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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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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dǎo)語上一世,我助夫君登上帝位,換來的卻是沈家滿門抄斬。他親手為我灌下毒酒,

說我沈家功高蓋主,死有余辜。烈火焚身,挫骨揚灰,我?guī)е咸旌抟馑廊?。再次睜眼?/p>

卻回到了與他大婚之夜。紅燭高照,喜樂喧天。蕭御,我的好夫君。這一世,

我不是你的皇后。是你的催命符。1我重生了?;氐搅伺c蕭御的大婚之夜。鳳冠霞帔的沉重,

喜堂里濃郁的龍鳳喜燭香,都真實得令人作嘔。眼前,那只骨節(jié)分明、曾為我畫眉描唇的手,

緩緩掀開了我的紅蓋頭。我抬起眼??吹搅耸捰菑堅屛覑廴牍撬?,

如今卻恨不能寢其皮、食其肉的臉。他依舊溫柔地看著我,眼中滿是偽裝的深情?!爸壑?,

你今日,真美。”上一世,就是這句“舟舟”,讓我信了他一生,為他掏心掏肺,

為他沈家滿門奔走,最后換來烈火焚身的下場。這一次,我看著他,靜靜地,扯出了一個笑。

沒有半分愛慕,只有淬了劇毒的冰冷。他果然又開口了,每一個字,都是前世的魔音,

在我耳邊重演?!吧蛲碇邸!彼穆曇舳溉晦D(zhuǎn)冷,“你可知罪?”我靜靜地看著他,

不言不語。他嘴角的笑意變得殘忍:“你父沈毅,通敵叛國,證據(jù)確鑿。陛下有旨,

沈家滿門,就地抄斬!”話音剛落,喜堂大門被猛地踹開。兩個禁軍拖著一個血人進來,

是我爹。他滿身傷痕,盔甲破碎,卻依舊死死瞪著蕭御?!班邸苯姷牡?,

毫不留情地落下。溫?zé)岬难?,濺上我大紅的嫁衣,像一朵妖冶的死亡之花。

也濺在了喜堂中央那個巨大的、無比諷刺的“囍”字上。我死死攥緊拳頭,

尖銳的指甲刺入掌心,用疼痛來維持清醒。不能慌,沈晚舟。你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

我沒有像上一世那般哭喊求饒。我看著蕭御那張得意的臉,反而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很輕,

卻在這死寂的血色喜堂里,顯得格外詭異。蕭御被我的反應(yīng)驚到了,

眼中的得意化為錯愕:“你笑什么?!”我沒有回答他。兩個嬤嬤上前來,

粗暴地撕扯我的嫁衣。鳳冠被扔在地上,珠翠碎了一地。我被剝?nèi)トA服,只剩一身單薄里衣,

像拖一條死狗般,被扔進了陰冷潮濕的寒食宮。沉重的宮門在我身后關(guān)上。

我看著蕭御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無聲地動了動嘴唇。“蕭御……你的死期,到了?!鄙弦皇溃?/p>

我在此處用假死藥求生,卻落入了另一個更深的絕望地獄。這一世,我絕不再走那條死路。

我的腦海中,緩緩浮現(xiàn)出另一個男人的身影。那個權(quán)傾朝野,手握重兵,

連蕭御都要忌憚三分的攝政王。蕭庭曄。我那位……名義上的皇叔。2我沒有等。我知道,

蕭庭曄的眼線遍布皇宮。我需要的,只是一個讓他“順理成章”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理由。

我撕下囚服一角,走到宮內(nèi)唯一的枯草堆旁,用打火石點燃了它?;鸸獠淮?,但升起的濃煙,

足以驚動任何人。在巡邏禁軍的呵斥聲由遠及近時,一道高大的黑影,如鬼魅般,

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我身后。是他。蕭庭曄。他身上有我熟悉的龍涎香,霸道,強勢,

充滿了侵略性。那是上一世,我在他身邊聞了無數(shù)次的氣息。一只冰冷的手,

猛地捏住我的下|巴,力道之大,讓我被迫仰起頭。

他的聲音比這寒食宮的冬夜還要冷:“你在玩火。”我直視著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眼中沒有半分恐懼,只有孤注一擲的瘋狂?!拔仪蠡蠲睬蟆瓘?fù)仇。”他笑了,

那笑容里帶著幾分玩味,幾分危險:“你早該是我的女人。”這句話,和上一世,一模一樣。

上一世,是他將我從假死的墳?zāi)怪信俪?,給了我新生,也給了我無盡的折磨。但這一次,

是我主動,將自己送到了他的面前。我迎著他探究的目光,一字一頓:“我的一切,

都可以是王爺?shù)?。包括我的命?!蔽翌D了頓,聲音里帶上了蠱惑的意味。

“我只要……蕭御死。”他捏著我下巴的手,力道又重了幾分,似乎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良久,他松開我,將我從地上攔腰抱起。他寬大的斗篷,將我瘦弱的身體完全籠罩,

隔絕了外界所有的寒冷。他在我耳邊低語,

那聲音如同惡魔的契約:“帶你走的條件只有一個……隨我北上,做我一個人的鸞奴。

”我閉上眼睛,在他溫暖而結(jié)實的懷里,吐出兩個字。“成交?!?蕭庭曄的馬車,

是一座比皇宮更華麗、也更冰冷的囚籠。車廂內(nèi)鋪著厚厚的白虎皮毛毯,

軟得能陷進人的腳踝。角落的鎏金香爐里,燃著頂級的龍涎香,那霸道的氣息無孔不入,

是他權(quán)勢的象征。但這個囚籠,是我自己選的。我與他對坐,一路無話。車輪碾過官道,

發(fā)出沉悶的聲響,更襯得車廂內(nèi)靜得可怕。我能感受到他毫不掩飾的、審視的目光,

像在打量一件剛到手的、有趣的戰(zhàn)利品。在他眼里,我或許就是一件戰(zhàn)利品。而在我眼里,

他是我復(fù)仇路上,最鋒利、也最危險的一把刀。我必須讓他知道,這把刀,有它自己的意志。

我端起桌上小幾的紫砂茶壺,為他斟了一杯茶。茶水是滾燙的,白霧裊裊。

我沒有像上一世那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侍奉。而是將茶杯往前一推,動作不大,

茶水卻因慣性晃蕩,有幾滴濺了出來,落在他玄色的衣袖上,洇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上一世的我,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嚇得立刻跪地求饒。但這一世,我只是抬起眼,

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半分歉意。他沒有發(fā)怒。他只是用修長的手指,拈起了那只滾燙的茶杯,

緩緩湊到唇邊,吹了吹,慢條斯理地品了一口。他的眼神幽深得像一潭寒水,

倒映著我故作鎮(zhèn)定的臉?!靶宰舆@么烈,”他放下茶杯,聲音里聽不出喜怒,

“不像沈家教出來的女兒?!蔽倚闹欣湫??!巴鯛斦f笑了,”我垂下眼簾,掩去眸中的殺意,

“一個剛從鬼門關(guān)爬回來的人,性子總會野一些。”我知道,

他要的從來都不是一個溫順的寵物,而是一朵帶刺的、能讓他感受到征服欲的玫瑰。

我越是反抗,越是神秘,他就越是興奮?!肮黹T關(guān)?”他似乎對我的話很感興趣,

身子微微前傾,壓迫感瞬間襲來,“本王倒是想聽聽,你在鬼門關(guān)里,都看到了些什么?

”我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頓:“我看到了……背叛者的下場?!避囮犚宦废虮?,很快,

江南的溫婉被黃沙漫天的肅殺取代。抵達北疆大營時,天色已晚。我剛被他扶下馬車,

一股夾雜著風(fēng)沙與鐵銹味的寒風(fēng)便撲面而來,刮得我臉頰生疼。他的副將林風(fēng)匆匆趕來,

單膝跪地,稟報軍情后,遲疑地看了一眼我?!巴鯛敚?/p>

軍中將士……對這位姑娘的來歷頗有微詞?!蔽衣牭竭@話,并不意外。蕭庭曄的北疆鐵騎,

紀(jì)律嚴(yán)明,最重軍功。我一個從京城來的、身份不明的弱女子,憑什么能待在主帥身邊,

同乘一車?蕭庭曄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那笑容里有看戲的期待?!叭?,

”他對我抬了抬下巴,語氣輕描淡寫,“讓他們閉嘴。”我看著校場上,

那些投向我的、充滿敵意和輕蔑的目光,非但沒有害怕,心中反而燃起一股嗜血的沖動。

立威。這是我踏上復(fù)仇之路的第一步。我對著蕭庭曄,緩緩行了一個無可挑剔的萬福禮,

聲音清脆,帶著笑意?!白衩?,我的王爺?!?我一步步走向校場的中央。數(shù)千道目光,

像刀子一樣,狠狠地扎在我身上。我沒有看那些士兵。我的目光,越過他們,

只落在了高臺之上,那個身披黑色大氅、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的男人身上。我開口,聲音不大,

卻借著風(fēng),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校場?!叭〉秮??!笔勘鴤兿仁清e愕,隨即,

爆發(fā)出震天的哄笑。他們以為我在說笑,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要刀做什么?繡花嗎?很快,

數(shù)十把鋒利的戰(zhàn)刀被他們輕蔑地扔在我面前。刀刃朝上,在營地的火把下,閃著森森寒光。

我緩緩脫下腳上的繡鞋,褪去羅襪,露出一雙在火光下白得晃眼的腳。

在所有人震驚到失聲的目光中,我踏上了那片刀林。鋒利的刀刃瞬間割破了我的皮膚,血,

瞬間涌出,染紅了冰冷的刀鋒。但我感覺不到疼。心口的恨意,

早已將這點皮肉之痛完全淹沒。我開始跳舞。那是我曾為蕭御跳過無數(shù)次的《傾城舞》。

上一世,我用這支舞,為他迷惑君王,為他籠絡(luò)朝臣,為他的皇圖霸業(yè)鋪路。此刻,

我的舞姿里再也沒有半分柔媚,只有滔天的恨意,蝕骨的決絕,和玉石俱焚的瘋狂。

每一個旋轉(zhuǎn),都帶著血花飛濺;每一個踮腳,都踩在刀鋒之巔。這支舞,是祭奠,是訣別。

是跳給蕭御看的,告訴他,他所迷戀的一切,都已被我親手碾碎。更是跳給蕭庭曄看的。

我要讓他知道,我沈晚舟,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擺布的花瓶,而是一把飲過血、淬過火的利刃。

一舞畢。我踉蹌著停下,腳下已是一片血泊。整個校場,死一般的寂靜。

我從地上撿起一把刀,將冰冷的刀鋒,橫在了自己的頸間。我望著高臺上的蕭庭佩,

凄然一笑,聲音嘶啞?!巴鯛斎糁灰痪邲]有靈魂的玩物,現(xiàn)在,便可得到?!痹捯魟偮?,

一道黑影從高臺上一閃而至,快得像一道閃電。我只覺得手腕一痛,手中的刀便被奪了過去。

蕭庭曄站在我面前,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滔天的震怒。和一絲……被他深深隱藏起來的,

驚心動魄。5.我的手腕被他死死攥住,那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他對著我,

發(fā)出一聲壓抑的低吼,像一頭被觸怒的猛獸?!罢l準(zhǔn)你死的?!”“你的命是我的!

”他無視周圍數(shù)千道震驚的目光,將我從血泊中打橫抱起,大步走回了帥帳。帳內(nèi)。

他粗暴地將我扔在柔軟的榻上,然后親自取來傷藥和干凈的布條。他單膝跪在榻前,

捧起我那雙血肉模糊的腳,動作卻是我從未感受過的,極致的輕柔。氣氛沉默而壓抑。

他一言不發(fā),我也沉默不語。帳內(nèi)只剩下藥粉灑在傷口上的“沙沙”聲,和他沉重的呼吸聲。

處理好傷口后,他從懷中掏出一枚玄鐵令牌,扔給了我。令牌上刻著一個猙獰的狼頭,

入手冰涼。那是他的帥令。在北疆大營,見令如見他本人。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聲音冷硬如鐵?!耙院螅l敢對你不敬,殺無赦?!彼D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暴戾。

“但你若再敢自傷……”他似乎想說什么狠話,卻在看到我蒼白的臉時,硬生生咽了回去,

最后只化為一句自嘲的冷笑?!芭?,忘了。沈家已經(jīng)沒了,沒什么能威脅你了?!本驮谶@時,

一名親衛(wèi)匆匆入帳,單膝跪地?!巴鯛?,有沈家余孽的消息了?!蔽业男?,猛地一沉。

6我的父兄,還活著。他們沒有死在大婚之夜那場拙劣的“抄斬”中。

而是被蕭御的另一撥人馬,秘密扣押在百里外的一處廢棄山谷里。這既是蕭御的后手,

也是他拋給蕭庭曄的一個燙手山芋。蕭庭曄看著我,眼神深邃,

像是在審度一件價值連城的古董,看它是否還有隱藏的裂痕。“本王給你一隊人馬,

”他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去,把他們帶回來?!蔽抑?,

這是對我的又一次試探。試探我是否還有軟肋,

試探所謂的“血脈親情”在我心中還剩幾分重量。我沒有拒絕?!爸x王爺。

”我平靜地接過他遞來的兵符,仿佛只是去處理一件尋常的公務(wù)。我?guī)е娜耍?/p>

連夜奇襲了那處山谷。過程很順利,幾乎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

我成功地在山谷深處的一座破廟里,找到了我的父親沈毅和兄長沈言??芍胤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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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31 02:1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