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從宿醉中醒來,頭痛欲裂。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在地上投下一道慘白的光。他側(cè)頭,
看到身邊還睡著的蘇清雪,黑色長發(fā)散在枕頭上,像一匹柔軟的綢緞。“醒了?
”蘇清雪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剛睡醒的慵懶。林澤坐起身,后背抵在床頭,
沉默著沒說話。昨晚的片段像斷了線的珠子,零零散散往腦海里鉆——他喝了酒,
蘇清雪穿紅綢睡衣,說“紀澤峰回國了”時,眼底那抹慌亂?!澳銊e太過分了。
”林澤突然開口,聲音里帶著幾分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蘇清雪坐起來,
紅綢滑落露出雪白的肩,“我過分?林澤,你明明知道我……”“他已經(jīng)回國了。
”林澤打斷她,喉結(jié)滾動,“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蘇清雪的手頓在半空,
指尖捏著紅綢睡衣的帶子,像是被人戳中了最痛的地方。她別過臉,“我沒辦法接受!
”林澤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蘇清雪皺眉。“我喜歡了你7年,我們就要離婚了,
你就要投入紀澤峰的懷抱,我一想到這些,就心痛 痛得沒法呼吸。
”他的聲音里帶著近乎哀求的破碎感。蘇清雪怔怔看著他,突然伸手撫上他的臉,“林澤!
”可下一秒,林澤卻像被燙到般躲開,“我說怎么少了點什么,原來你還留著這雙高跟鞋。
”他指的是床邊那雙黑色細高跟,是紀澤峰曾經(jīng)送蘇清雪的禮物?!傲譂桑?/p>
”蘇清雪提高音量,眼底有怒意,“你非要這么逼我嗎?”林澤冷笑,“逼你?蘇清雪,
離婚協(xié)議我已經(jīng)簽了,從今天起,我們沒關(guān)系了?!彼硐麓?,白色的床單滑落,
露出精壯的腰腹。蘇清雪看著他的背影,突然笑了,“你以為離婚了就解脫?林澤,
你逃不掉的。”林澤沒回頭,開門出去時,走廊里的風灌進來,吹得他襯衫獵獵作響。
民政局門口,林澤穿著淺色襯衫,手里捏著離婚證書,站得筆直。蘇清雪穿黑色吊帶裙,
頸間那串夸張的水晶項鏈晃得人眼暈?!艾F(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把你的東西都從家搬走。
”蘇清雪開口,聲音里帶著疏離。林澤挑眉,“蘇總就沒什么想對我說的?”“有啊。
”林澤突然逼近,握住她的手腕,在她想抽回時又松開,“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離婚后,
我們連牽手都不行?!彼瘟嘶问掷锏碾x婚證,像是在炫耀戰(zhàn)利品。
蘇清雪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突然呢喃,“昨天還叫我寶寶!”她低頭看手里的離婚證,
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澤峰要回國了,為什么我會有些舍不得?”這時,
一輛紅色跑車“吱呀”停下,沈甜梨從車上下來,紅色吊帶裙襯得她皮膚雪白,“林澤,
恭喜你恢復單身啊。”她笑得明艷,“海城沈家的千金大小姐,以后多關(guān)照?”林澤看她,
嘴角勾起一抹笑,“沈總打扮得這么漂亮,是用自己當禮物,來參加什么局?
”沈甜梨笑得更甜了,“林澤,你還是這么幽默。我聽說,你喜歡了蘇清雪7年,
現(xiàn)在離婚了,就沒想過找別人?比如我?!绷譂蛇€沒說話,蘇清雪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你們什么時候勾搭上的?”沈甜梨轉(zhuǎn)身,沖蘇清雪眨眨眼,“蘇總這話說的,
大家都是老同學,林澤離婚了,我關(guān)心關(guān)心不行?”林澤突然攬過沈甜梨的肩,
“沈總腰細腿長胸大,我是正常男人,為什么不能跟她在一起?
”蘇清雪看著兩人親密的樣子,只覺得氣血上涌,“林澤,
我們才剛離婚你就……”林澤聳聳肩,“蘇總也說了,我們離婚了。況且,沈總給的價碼,
很誘人?!鄙蛱鹄嫘χ譂缮磉厹惲藴?,“蘇總別生氣嘛,我和林澤,不過是各取所需。
”蘇清雪咬著下唇,看著林澤搭在沈甜梨腰上的手,突然覺得呼吸都痛。她轉(zhuǎn)身離開,
高跟鞋叩擊地面的聲音,一下比一下重。酒吧里,燈光昏暗。蘇清雪坐在角落,
面前的威士忌杯已經(jīng)空了好幾只。她看著舞池中央的林澤和沈甜梨,沈甜梨穿紅色吊帶裙,
在林澤懷里笑得肆意,像朵盛開的紅玫瑰?!皼]想到你還會跳舞呢。
”沈甜梨的聲音帶著笑意,溫熱的呼吸撲在林澤頸邊。林澤垂眸看她,“沈總愿意挖掘,
自然能看到更多。”沈甜梨仰起頭,“那沈總愿意陪你玩這場游戲,你準備怎么謝我?
”林澤笑,“沈總想要什么?錢?還是……我?”沈甜梨伸手勾住他的項鏈,
“我想要你心甘情愿留在我身邊。”這時,臺上的歌手突然開始唱《一生有你》,
沈甜梨眼睛亮了亮,“我去唱首歌。”她上臺,奪過麥克風,“我要給我最愛的人唱首歌。
”燈光打在她身上,紅色吊帶裙讓她像團火。“因為夢見你離開,我從哭泣中醒來。
”她的聲音帶著醉意的纏綿,林澤坐在臺下,手指搭在酒杯沿,眼神卻始終追著她。
蘇清雪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酒里都是苦味。她摸出手機,給林澤發(fā)消息:“離開沈甜梨,
我給你5000萬!”消息發(fā)出去沒幾秒,林澤的手機就亮了。他看了眼,沖沈甜梨挑挑眉,
“沈總,有人出價5000萬買我離開你呢?!鄙蛱鹄嬉部吹搅讼?,卻笑得更甜,
“那林先生怎么選?5000萬,還是我?”林澤突然站起來,走向舞臺。
他牽過沈甜梨的手,在眾人的起哄聲中,緊緊抱住她,“我選沈總。因為錢可以再賺,
沈總這樣的美人,錯過就沒了?!鄙蛱鹄骢谄鹉_,在他臉頰印下一個吻,“林澤,你知道嗎?
我會讓你覺得,這5000萬,花得很值。”蘇清雪看著臺上相擁的兩人,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猛地灌下一口酒,手機又彈出新消息,是紀澤峰的:“清雪,
我回國了,能見一面嗎?”她盯著屏幕,突然笑了,眼底卻沒什么溫度。
酒吧里的音樂還在響,光影交錯間,她不知道,這場關(guān)于愛與欲望、替身與真心的局,
到底誰能全身而退。林澤的問題像一顆投入湖面的石子,讓沈甜梨的笑容有瞬間的凝滯。
她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紅色跑車在公路上疾馳,
引擎聲蓋過了她略顯慌亂的呼吸:“哪來的隱情?我當年就是氣你眼里只有蘇清雪,
幼稚得想逃開。”林澤垂眸,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襯衫紐扣,沒再追問。車廂里陷入沉默,
只有風掠過車窗的呼嘯聲。直到跑車拐進沈家莊園,沈甜梨才又開口:“林澤,
我現(xiàn)在擁有你不好嗎?別去追究那些沒意義的過去?!彼ы此?/p>
逆光里她的輪廓有些模糊:“沈甜梨,你從來沒學會坦誠?!痹捖洌崎_車門下車,
留下沈甜梨在車里攥緊了方向盤,指節(jié)泛白。蘇清雪盯著電腦里匿名郵件的照片,指尖發(fā)顫。
照片里,沈甜梨和紀澤峰在私人會所密談,兩人神情嚴肅,而照片角落,
紀澤峰西裝內(nèi)袋露出半張文件,隱約可見“蘇氏收購案”的字樣。她猛地站起,
碰倒了桌上的咖啡杯。褐色液體在文件上暈開,她卻顧不上這些,抓過手機撥林澤的號。
電話響了許久才被接通,沈甜梨的聲音先傳出來:“蘇總找林澤?
他剛洗澡呢~”蘇清雪咬牙掛斷,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她望著窗外陰沉的天,
突然抓起車鑰匙沖出門。車子在雨中疾馳,雨刷器來來回回掃著模糊的視線。
蘇清雪的目的地是沈家別墅,她要親口問林澤,到底知不知道沈甜梨和紀澤峰的算計。
沈家別墅的雕花鐵門在雨中泛著冷光。蘇清雪按響門鈴,來開門的是沈甜梨。她穿真絲睡裙,
發(fā)間還別著珍珠發(fā)卡,笑吟吟道:“蘇總這大雨天來,是找林澤?他在書房呢。
”蘇清雪沒理她,徑直往書房走。推開門時,林澤正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聽到響動回頭,
看到渾身濕透的她,眉頭驟皺:“你瘋了?這么大雨跑出來?!碧K清雪甩開機遞來的毛巾,
把手機里的照片亮給他看:“這是怎么回事?沈甜梨和紀澤峰要聯(lián)手吞掉蘇氏?
你到底知不知情?”林澤的目光在照片上定格,臉色漸沉:“我不清楚?!薄安磺宄?/p>
”蘇清雪冷笑,“林澤,你現(xiàn)在和沈甜梨綁在一起,她說什么你都信?你忘了她是我死對頭?
忘了她回國后怎么針對我?”林澤的耐心被磨到極致,提高音量:“蘇清雪,
我是瞎了才會喜歡你七年!你除了猜忌,還會什么?”這話像把利刃,直直扎進蘇清雪心口。
她后退半步,撞翻了旁邊的花瓶。瓷器碎裂聲中,她紅著眼道:“對,我只會猜忌。那你呢?
你和沈甜梨在一起,就沒一點別的心思?林澤,你早就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林澤了?!闭f罷,
她轉(zhuǎn)身就走。林澤想追,卻被沈甜梨攔?。骸傲譂桑阕烦鋈?,就等于選她。你想清楚。
”林澤的腳步頓在原地,望著蘇清雪消失在雨幕里的背影,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蘇清雪回到家,
把自己摔進沙發(fā)。手機在茶幾上震動,是紀澤峰的視頻通話。她接通,
就看到紀澤峰坐在她書房里,手里翻著那份“蘇氏收購案”的文件。“你怎么進來的?
”蘇清雪驚怒交加。紀澤峰笑,把文件舉到鏡頭前:“清雪,蘇氏現(xiàn)在岌岌可危,
只有我能幫你。只要你回到我身邊,我保證……”“滾!”蘇清雪怒吼著掛斷通話,
抓起抱枕狠狠砸向屏幕。可眼淚卻不受控地落下來,她蜷縮在沙發(fā)里,只覺得滿心都是荒蕪。
半夜,門鈴突然響起。蘇清雪披著毯子去開門,看到林澤渾身濕透地站在門口,
手里提著個保溫桶。“我熬了姜茶。”他的聲音帶著沙啞,“喝了,別感冒。
”蘇清雪別過臉:“不用你假好心?!绷譂蓞s突然邁進屋,
把保溫桶放在茶幾上:“沈甜梨和紀澤峰的事,我會查清楚。但在這之前,
你能不能……別把我推得那么遠?”蘇清雪望著他濕透的襯衫,喉間像堵著團棉花。
她想說“好”,可 pride 卻讓她別開臉:“林澤,有些傷害,
不是一杯姜茶就能抵消的?!绷譂傻氖执乖谏韨?cè),緊握成拳又松開。最終,
他只留下句“姜茶趁熱喝”,便轉(zhuǎn)身離開。沈甜梨看著監(jiān)控里林澤離開蘇清雪公寓的畫面,
捏碎了手里的玻璃杯。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她卻仿若未覺,冷笑:“蘇清雪,
你以為林澤還能回到你身邊?做夢。”她摸出手機,給紀澤峰發(fā)消息:紀先生,
蘇氏的收購案,該推進了。紀澤峰很快回復:沈小姐想讓我什么時候動手?就今晚。
沈甜梨發(fā)送完,把手機摔在桌上,起身走向衣帽間。她要選條最艷的紅裙,
去看蘇清雪的笑話。蘇氏集團的會議室里,股東們吵成一團。“蘇總,現(xiàn)在股價暴跌,
我們必須找資方注入!”“可紀氏那邊……”蘇清雪坐在主位,指尖摩挲著鋼筆,沉默不語。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紀澤峰和沈甜梨并肩走進來。紀澤峰笑得溫和:“清雪,
我可以注資蘇氏,但你得和我訂婚。”沈甜梨跟著附和:“蘇總,這是你最好的選擇。
”蘇清雪抬頭,目光掃過兩人:“你們聯(lián)手算計我,就為了逼我訂婚?”紀澤峰還想說話,
會議室的門突然又被推開。林澤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身后跟著幾位律師和財務人員。
“蘇氏的危機,我來解決。”林澤的聲音沉穩(wěn)有力,“我?guī)淼膱F隊,
能處理好股價和資方的事?!鄙蛱鹄姘櫭迹骸傲譂?,你瘋了?為了蘇清雪,和我對著干?
”林澤沒看她,只盯著蘇清雪:“當年我喜歡你,是真的?,F(xiàn)在想幫你,也是真的。蘇清雪,
給我個機會,讓我證明我不是替身,也不是沈甜梨的棋子?!碧K清雪望著他,
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會議室里的股東們交頭接耳,紀澤峰的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就在這時,
林澤的手機突然響起。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臉色微變。接起電話后,
聽筒里傳來沈甜梨助理焦急的聲音:“林先生,沈總她……她割腕了!”林澤瞳孔驟縮,
轉(zhuǎn)身就往門外跑。蘇清雪望著他的背影,手指緊緊攥住桌沿。紀澤峰趁機開口:“清雪,
你看,他終究還是選了沈甜梨?!碧K清雪沒說話,眼神卻漸漸暗下去。沈家別墅的臥室里,
沈甜梨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如紙。林澤站在床邊,聽著醫(yī)生說“暫無生命危險”,
才稍稍松了口氣。沈甜梨突然抓住他的手:“林澤,我只有你了。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林澤垂眸,看著她淚痕斑駁的臉,最終輕輕嘆了口氣:“我不走?!辈》客?,
蘇清雪站在走廊,透過玻璃看著這一幕。她攥緊了包帶,指甲幾乎陷入掌心。轉(zhuǎn)身離開時,
眼淚終于不受控地落下來。她不知道的是,林澤在她離開后,
悄悄給私家偵探轉(zhuǎn)了筆錢:“繼續(xù)查沈甜梨和紀澤峰的關(guān)系,尤其是當年她出國的隱情。
”而沈甜梨在林澤轉(zhuǎn)身時,眼中閃過一抹得逞的光,
指尖摩挲著藏在枕頭下的匿名信——那封信里,似乎藏著能打敗所有人認知的秘密。
蘇清雪的手指劃過診斷書泛黃的紙面,上面“抑郁癥”“建議休學治療”的字樣刺得她眼疼。
她又翻出那份資金往來明細,紀澤峰給沈家的轉(zhuǎn)賬日期,恰好是沈甜梨突然出國那年。
“為什么……”蘇清雪喃喃自語,指尖發(fā)顫。她猛地站起,撞翻了身后的椅子。
窗外驚雷炸響,雨點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像她此刻混亂的心跳。她抓起車鑰匙沖出門,
雨幕中,車子如離弦之箭般駛向沈家別墅。林澤正在翻沈甜梨的手機,
聊天記錄里紀澤峰發(fā)的“蘇氏收購案今晚收網(wǎng)”還刺眼地躺著。他正要截圖保存,
屏幕突然彈出個匿名消息:林澤,別查了,你查不出真相的。他皺眉,正要回復,
病房門被猛地推開。蘇清雪渾身濕透地站在門口,手里舉著診斷書和資金明細:“林澤,
這是怎么回事?沈甜梨當年出國,是不是因為紀澤峰?”林澤的手頓在半空,
沈甜梨也從病床上直起身子,眼神閃過慌亂?!扒逖?,你聽我解釋……”沈甜梨要下床,
卻因動作太猛扯到傷口,疼得臉發(fā)白。蘇清雪沒理她,只盯著林澤:“你早就知道對不對?
知道沈甜梨和紀澤峰的算計,知道她當年出國的隱情!”林澤攥緊手機,
喉結(jié)滾動:“我……在查。”“查?”蘇清雪冷笑,“還是說,你和他們是一伙的?林澤,
我到底要怎么信你?”沈甜梨突然哭出聲:“清雪,當年是紀澤峰逼我出國的!
他拿我家人威脅我,讓我離開林澤!我回來后想揭穿他,可他又拿蘇氏逼你……我沒辦法啊!
”蘇清雪看向她,又看向林澤,只覺得滿心都是疲憊:“你們的事,我不想再摻和。
蘇氏我會自己救,至于你們……好自為之?!闭f罷,她轉(zhuǎn)身就走。林澤想追,
卻被沈甜梨拉住:“林澤,你真的要為了她,放棄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林澤回頭,
眼神復雜:“甜梨,我從來沒把你當成替代品,可你對我,有幾分真心?
”沈甜梨的眼淚落得更兇,卻沒再說話。蘇清雪把自己鎖在辦公室,沒日沒夜地查資料。
助理送來杯咖啡,欲言又止:“蘇總,林先生幫我們聯(lián)系了海外資方,說是愿意注資。
”蘇清雪的手頓在鍵盤上,沉默許久才道:“知道了?!币股顣r,辦公室的燈還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