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實習生能僅憑自己翻出如此大的浪。林默對這些猜測置若罔聞。

他像一株長在風暴中心的植物，安靜地繼續(xù)著他“實習生”的工作。只是，

再沒有人敢輕易地給他甩臉色，或是指使他去打雜跑腿。他周圍形成了一圈無形的真空地帶。

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亮起，是市場部副總監(jiān)周明發(fā)來的信息，

語氣帶著掩飾不住的焦慮和一絲試探：【林默，方便聊聊嗎？關于和輝耀科技那個單子，

出了點狀況……】周明是個能力尚可但性格優(yōu)柔寡斷的中年男人，一直夾在幾方勢力之間，

試圖左右逢源。這幾天，他顯然被林默展現(xiàn)出的“能量”嚇到了。林默沒有回復，

指尖劃過屏幕，點開了另一個通訊界面。置頂?shù)穆?lián)系人只有一個，

備注是簡單的一個字：【趙】。號碼的歸屬地顯示為境外某個以金融和隱私保護著稱的島國。

他撥通了那個號碼。短暫的等待音后，電話被接通。那頭沒有傳來任何問候語，

只有一片沉靜的背景音，隱約能聽到一絲極其微弱的海浪聲。林默對著手機，聲音平靜無波，

像是在匯報一件與己無關的工作：“趙董。輝耀科技的單子，周明搞不定。

對方代表威廉·陳，點名要見項目最高負責人，否則終止合作。合同金額，九千萬美金。

對方提出的新附加條款，涉及核心技術共享，超出周明權限和判斷力。”他頓了頓，

目光依舊落在窗外遙遠的地平線上，清晰地吐出下一句：“另外，陳艷和張偉的處置，

已按流程啟動。三年前約定的考察期，該結束了?！彪娫捘穷^依舊是沉默。幾秒鐘后，

一個低沉、略帶沙啞，卻蘊含著不容置疑力量感的男聲響起，聲音不大，

卻仿佛能穿透遙遠的距離和冰冷的電子信號：“知道了。明天下午三點，集團一號會議室，

我親自見威廉?！睕]有多余的詢問，沒有質疑，甚至沒有一句關于“考察期”結果的評價。

只有直接的指令，如同磐石般不容動搖?！懊靼??！绷帜瑧?，語氣沒有絲毫波瀾。

電話被干脆利落地掛斷。聽筒里只剩下忙音。林默收起手機...